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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理跟指挥者打个照面,点点头。指挥棒缓缓举起。先是木管和圆号的前奏曲。
麻理架好小提琴,摆好弓。充满哀怨的旋律,有如纺丝似的缕缕升起。全场的听众一动也不动的倾耳垂听。
史坦威向朝仓低语了一句。朝仓回头对片山悄悄说:「他说麻理在恋爱中。」
片山也觉得,麻理的小提琴听起来,真的是如歌如泣。
「安哥曲」
「你们尽量吃吧!」朝仓说。
这里是朝仓家的庭院。桌上的烤肉冒著烟,等著客人吃它。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
「我已经吃饱了!」片山说。
「真的。谢谢你的款待。」晴美也叹了一口气。
「不要客气。真的够了?那就喝点饮料吧!」朝仓为晴美倒了一杯啤酒。
「你们帮我很大的忙,这次比赛才能圆满地结束。」
「哪儿的话。这是我份内的工作啊!」片山说。
「麻理小姐今后……」
「她获得胜利,准备到维也纳去演奏旅行。」
「真了不起。你说是不是?哥哥。」
「嗯……」片山含糊地点点头。
「对了,我有两件事一直想请教先生。」晴美说。
「甚么事?」
「第一是关于多一份乐谱的事。第二是关于须田先生的死亡。我一直挂在心上。
先生一定知道甚么吧!」
「原来是这个。」朝仓笑道。「我就知道有一天必须坦白招供的。」
「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其实,这两件事就是一件事。我跟機纪子的母亲有来往。她献身于我,交换条件是一份新曲的乐谱。我在表面上拒绝了她,私底下却多印了一份。打电话去多订一份的其实是我。」
「原来如此。」
「可是被须田发现了。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我想他是打算偷掉那份乐谱,转卖给?
C纪子的母亲。」
「所以那天晚上……」
「对。她使我的女佣就范归服他。那天他想来寻找乐谱时,刚好我跟機纪子的母亲回来了。他虽然惊慌,还是想把乐谱弄到手,于是躲在二楼。」朝仓用手指指还在装修中的音乐室。「他就躲在音乐室,同时想顺便找一找。不巧发生大地震,一时承受不住,吓得心脏病发,就这样倒在棚架上。」
「倒在棚架上的吗?」
「是的。不过当时我没上去看,所以完全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尸体,就是带你上去参观那一次。」
「那个时候吗?」
「是的。我不是一个人先进去吗?那时看到须田的尸体,大吃一惊。不过确实困扰了我。须田为何死在那个地方?向你解释起来很不容易,而且我不晓得他是死于心脏麻痹。」
「后来怎么办?」
「我站在那里迟疑不决。但又不能让你等太久,因此我想先把尸体藏起再说。这个时期最不希望引起纷争了。于是我想搬动尸体,却搬不动。可能是他跌倒时踢翻了黏接剂的罐子,里面的液体流出来,他就仰面倒在黏接剂上面。即是说,他被黏死在棚架上。我拼命拉也拉不动他,于是我就……」
「我懂了。」晴美说。「你就连人带板翻过去。」
「翻过去?」片山吓一跳。
「对。那块踏板只是架在铁管上,并没有固定。」
「不错。」朝仓点点头。「须田是仰面黏在棚架的踏板上面的。」
「但是只有西装的背部黏在板上,被你一翻,钮扣就扯散了。这是须田没穿上衣而庭院里只有一粒完整的钮扣的原因。」晴美说。
「那是从西装上衣脱落的。」
「这就明白了。」晴美说。「那么放火的是……」
「不错,是我。我想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于是点火烧毁那件黏在踏板上的上衣。
对不起,给你们添了麻烦。」
「哪里,知道就好了。哥哥,对不对?」
「嗯……」片山只好点头。事到如今,莫可奈何啦。
「不过,你真是位了不起的姑娘。」朝仓说。「你看怎么样?须田死了,道原和代落得那种下场……我的新东京管弦乐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处理事务。如果你愿意……」
「真的吗?」晴美兴奋的说。
「是的。不过……」朝仓瞥了片山一眼。「还是算了吧!令兄的眼光,好像是在骂我是花花公子……」
「不,我没有……」片山急忙否认。
「我会另外物色人才。」朝仓愉快地笑著说。「虽然一大把年纪了,我可不愿意为女人坐监牢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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