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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杀掉自己绝对是最好的抉择。
“杀掉自己,扶植一个帮中的早已倾向于他们的老大。这比抓住自己要好上许多。”颜虎相信叶涛会这么做的。他知道,自己手下有对方的人,就像对方的手下也有自己的人一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生为老大的他们,真正能管的也就是直接由自己提拔起来的这一批人。至于其他,他们名义上说是听自己的号令,实际上他们各自也有自己的老大。对于这些老大,由于实力不济的缘故,一个个滑溜的都像是墙头草一般。昔日自己势大的时候,他们大都倒向自己这一边,而眼下叶涛的势力大了,他们又都靠着叶涛。所谓忠诚对于自己这样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来说实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颜虎知道在自己这***人中首先说得是利益,然后才是那一点点的义气。
想了许多,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头绪来,颜虎自然不打算再想下去。正好此刻厅外有一阵脚步声自远而近的响起,颜虎明白是有人过来了。
来者是谁?颜虎并不知道,但他明白对方是冲自己来的——这从他们说出的话语可以听得出来:
“那人请到了嘛?”声音有些清脆,可见说话的人很年轻。
“在里面呢!”回答的声音有些沉稳,显然是一个中年人。
“那就好,咱们的这件事情恐怕……”年轻人说道这里突然止住,因为他看到了颜虎,自然颜虎也看到了他。
一个不高的个头,一张还算英俊的脸蛋,带着继续略有些童稚的笑容。虽然顶着一个象征着成人的冠子,但咋然一瞧却像是未成年的弟弟偷穿了兄长的衣服一般,让人总觉得有些别扭。
眼见他轻步走到大厅的上头坐下了,却是占了主位。跟在他身后的中年人斜倚着身子端坐在他左后,将他这个主人的地位更加完美的体现出来。
“在今天的这档子事情之中这个年轻人却是主事者。”颜虎很快的就确定了这一点。尽管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真有这样的本事,但摆在面前的事实,使得身为囚徒的他不得不泄气了几分。此刻他正摊坐在大厅冰凉的地上。
“你就是颜虎?”上头的年轻人发话了。他居高临下的望了下来,他略带鄙视的眼神,让颜虎觉得自己就像是猪狗一般。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颜虎自然明白,当下也只能耐着性子低声下气去。
“你就是城东的老大?可以和那叶涛对着干的人物?”年轻人撇着目光中充满了不信:“我原以为能霸占一方的老大应该是很有气势的呢?哪想说话却细得像女人一样。”
这是挑衅,是不屑,是被人看不起了。所谓“输人不输仗”,成天在刀口上舔血的混混老大也是很有几分血性的。只见这颜虎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透着熊熊的火气。“你待怎的?”他虎着声音回答道,心中的不满和愤怒被上头年轻人开口所说的话一下挑了起来。
“没怎么。如果你真的是那位和叶涛对着干的颜虎,那就证明我没有找错人。”年轻人微笑的说道:“确认一下也好,省得我还要让手下再去跑一趟。”
“哼!”颜虎不满的吭了一声。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可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年轻人笑着脸,像安慰小孩一般安慰着颜虎。
颜虎瞪着他,分明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得意。对于对方的这个问题,颜虎可是很在意的。他当下就忽略了对方那足以气死人的语气,瞪大了眼睛,沉沉的问了一句:“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帮我去对付一个人。”年轻人脸上的微笑陡然收了起来,换做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吐出一句有如寒霜一般的话语。
“对付谁?”颜虎问道。
“叶涛!”年轻人淡淡的说出着个名字。
“他?”颜虎莜得一惊,随即追问道:“为什么要对付他?”
“因为他挡了我的道。”年轻人这样回答道。
是这样吗?颜虎听到这个年轻人的回答不觉有些奇怪。因为他感受到了年轻人身上的贵气,那是与自己这种草莽之人完全不同的气质。他知道对方和自己和那个叶涛是完全不同,两者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怎么会说叶涛挡了他道呢?这一点颜虎想不明白。他张了张口想问清楚这个事情,可一见对方不太想说的模样,他便放弃了。他知道自己眼下还在对方的手上呢。颇知时务的他,并不想惹得对方不快。
“你难道不知道对方的后台颇硬吗?我是混的人,再怎么强也强不过官府的。”颜虎说出自己的顾虑。这实在是他对叶涛最感到害怕的地方。在叶涛的后面有一个长沙长史撑着,已经在以往的历次争斗中让他吃了好些亏了。
“我不怕。”年轻人摇了摇头:“实话告诉你。我对付叶涛,实际上就是为了对付叶涛身后的那人。他虽然在在长沙城里根深蒂固,但我也不是白吃饭的。我决不容许我今后视之为根基的长沙城有人和我捣乱。”说着,年轻人眼里陡然射出凌厉的目光。
“啊?”见对方说得如此强硬,而且话语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颜虎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注视着上头那人的年轻脸庞,心中有些猜测到此人的身份。于是,他小心试探着问:“您莫非是新来的太守大人?”
“知道就好。”年轻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冷冷的向颜虎下了封口令:“今天的事情你给我小心了……”
“明白。”颜虎连忙点头。
这时,风起了。厅外的红松沙沙的作响起来,很快就掩盖了大厅里的一切轻声。
第四卷风卷 第六章 零落(全)
叶涛这几天的心情不好,十分的不好。因为他所控制的城东码头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问题:不是今天有几个人被颜虎的手下打了,就是明天有一批货物被人在码头上劫走。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
大问题,动摇不了自己的根基,但一天到晚都有相当的琐事传来,倒也让叶涛烦躁不已。原本他依靠自己与城卫军的良好关系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封锁码头,将自己的利益保护起来,并搜查
那些该死的家伙。可现在城卫军的人被带到了城外,说是参加什么集训,杨龄那家伙也因为自己手下人的事情被太守下令撤职,整个长沙城里的官面势力,除了长史柯大人之外自己已经没有
可以依靠的力量。眼下出现的这些问题,自己显然只能凭实力自行解决了。
于是,在叶府的一间小室之内,摆了一张堆着竹简的案几,两个蒲团,叶涛和一人正做在蒲团之上,互相而对,瞅着那案几上堆放着竹简,叶涛谓然叹息着:“唉!这可是头痛了。那些家伙
来无影去无踪,打了一票就跑,可真让人防不甚防啊。”
“家大业大了,难免就有一些宵小窥视,老大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自当是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才好。”室内的另一人开口说道。
这人说得平和从容,尽管对着叶涛这个粗人话语皆用那较为平实的白话,但就是这样的白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却自带了一些儒雅的风味。只见他年约四十,双目小而精明,一头黑色的长发散开
了披在肩上,虽有些不和常理,但却又给人以一种豪放不羁的感觉,再加上那细长的三缕清须,白皙的面容,让人一望而知的明白,他是一个学识丰富的智谋高深者。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正是那叶涛手下以为臂膀的二当家杜羽杜子云。
这杜子云原本是个不第的茂才,后因家境困难不得不投靠了叶涛。由于他为人精明多智,时常在叶涛身边帮他出出主意,才使得叶涛从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混混头领当到了如今的长沙城老大,
并与长史柯兴搭上了关系,利用柯兴把城东码头的控制权从颜虎手里抢了过来。虽说他并不能打,但叶涛的江山有四分之三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得以壮大也是不争的事实。故而叶涛对他极好,
颇信任于他,而他对叶涛也是忠心不二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咱们的城东码头可就要废了。这几天那些个商人天天来我这儿哭闹,要我们保护他们货物不至于遭受损失。虽说咱们并不怕这种哭闹,也绝对
不会按照他们的话去做,但若让事态再这样持续的话,我这个长沙老大的位置可就不好办了。”叶涛说着皱起眉头来,看了看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杜羽一眼,吐出一个他认为最麻烦的事情来:
“听大人说城东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太守,太守似乎有打算让一直部队进驻城东码头以安抚那些商人。”
“这可不行。如果让太守大人的军队进去,我们在城东码头的利益可就彻底完蛋了。”听到这个消息,晓是一直镇定不已的杜羽也不由得吃惊的站起生来,他强烈的反对这一点。因为他知道
,城东码头的收益可是站叶涛手中收益的三分之一以上,一旦少了这一块,家大业大开支也大的叶涛只怕会立马垮下。
“这我也明白,所以我才希望子云能迅速的帮我出一个点子解决这档子事情。毕竟现在咱们和太守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叶涛说,着紧紧皱起的没有并没有舒展开来。眼下的他正彷徨无措不
已。他知道自己有几分聪明机智,因此他所能依靠的也只有杜羽了。
听了老大给自己布下的任务,杜羽静心的思考起来。他仔细的将这几天所看到听到的资料情况汇总在一起,将他们放在一起研究。对于杜羽来说,这样的研究是他找出事情真相所在的方法之
一,是十分必要的。他以往都很喜欢用这样的办法。但这次不同,他越是研究就越觉得事情真相的可怕。在搜寻到情报中所体现出的种种蛛丝马迹之后,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我可以肯定眼下自
己和老大正陷入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之中,有一张非常大的网在悄悄的朝自己这边扑来。自己此刻就像是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一般,只要稍微有一点不稳就会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这真是太可怕了。”杜羽担心着,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让对面看着他的叶涛也一阵骇然。
“子云,你怎么了?”叶涛问着,关切的推了推杜羽,让他从恶梦一般的思绪中苏醒过来。
“老大,我一时想得出神了,还请见谅。”感受着叶涛对自己得关心,杜羽歉然的说道。
“没什么?你想出了什么吗?”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乎这个,叶涛开口问道。毕竟眼下的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
“是的。”杜羽按奈下心中的不安,强制恢复了镇定说道:“我前思后想了这些天来我们所遭遇的种种损失。我发现我们所遭遇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在这一连串零碎的后面,有一个黑手在对
付我们。眼下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说着,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叶涛。他想明白自己所说这些是不是被老大所理解。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有时候脑袋并不是很灵光。
“这一点我明白。”很令杜羽意外的,叶涛在听了他的讲解之后,居然轻轻的点头附和起来:“这几年我们控制了长沙的大部分,治下一直都是我们一家独大的。从来也没有什么人敢对我们
进行袭击。如今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要说那后面没有一股很大的势力在敌视着我们,对我们进行这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那才是有鬼了。”
“哦!”听叶涛竟是根据“反常即为怪”的情况推断出今日问题背后所蕴涵的阴谋,杜羽不禁暗暗的点了点头:“能听知道这一点就好。那下面事情也就好说了。”想到这里,他稍稍的整理
了一下自己思绪,开始对自己的老大进行引导:“老大,可猜得出与我们对着干的人是谁?”
“颜虎!”叶涛愣了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名字来。这是很正常的想法,长沙城的每个人都晓得,能在长沙城与自己对着干的人也确实只有这个颜虎了。
“不单单是他。以这几次袭击的遭遇来看,动手的绝对是高手。我不否认颜虎有在这其中插上一脚,但以他颜虎眼下的势力而言还请不起这样能把事情干干净利索的高手。我怀疑颜虎已经被
别人所控制了,他在这场斗争中起到的恐怕只是指引者的作用。”杜羽一边想着,一边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可能吗?”叶涛有些不敢相信。
“完全可能。”杜羽说道这后头,甚至有些斩钉截铁了:“根据情报来看,袭击我们的人所动用手段十分狠辣利索,而死去兄弟身上的刀口都是整齐划一的,似乎都是同一种武器造成的。而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