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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左慈的脸上一下子变了颜色:“这可是极为危险之物啊。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这些,但我知道着东西一个闹不好就要死人的。而且东西的混合比例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简单。”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想是已经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并已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我曾为了练丹而尝试各种药物,也试验过古书所言的五金、八石、三黄、汞、硝、铅、木的炼制。我发现将汞与三黄合炼其丹砂必成,但若用硝石与三黄共炼必将燃烧爆炸。我尝研究过着其中的奥秘,发现将硝加多则爆炸剧烈,将木炭加多则燃烧剧烈。恩,根据我的研究,若将硝石的比例控制在六成,炭设为一成五,硫一成五,汞一成,则发挥爆炸燃烧的时候声音又响燃烧又快,颇似雷动。我也有想过如何将这样的力量运用其来,让它为我的炼丹服务,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次成功的。”左慈先是兴奋的说着,到后面却逐渐化为了懦弱之言,在他想来自己身为一个炼丹的道人居然没有用自己的神通将这样强大的力量化为平和实在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他觉得这样无疑是辜负了自己名声。
“呃?把火药爆炸的力量变为炼丹的燃烧力量?这真是有古怪的。”李晟觉得左慈是异想天开了,只是他并没有想过去打击这样的异想天开,便用上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形容词。
从后世过来的他自然知道将火药爆炸的威力转化成平和的威力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而用火药作为燃烧也是太浪费。只是对于左慈能有如此创新的想法,他却觉得应该不予以打击,甚至要给予鼓励的。因为,他知道只有创新才会是社会得到发展。
“古怪?也只有古怪才能显得出我的神通啊。”左慈不以为意的抚掌大笑。身为炼丹士的他原本就对这样的事情兴趣万分。
“先生既然想这样,那我正和我意了。只是我听说那配方所造之物只是声大似雷,恐不合用。我请先生以我言之配方造药,试之若成,则大量生产。”李晟微笑的要求道。说实话关于火药这档之玩意,他也就知道一个配方而已,至于那硫磺、硝石怎么制造,怎么查找他却是全然不知的。是以他虽然早就想到要将这火药用于军事,为自己更添几分实力,但在延请左慈这样的道人来此之前,他却没有相关的计划。
“如此也好。只是我不晓得使君究竟要大量生产这样的东西做什么用呢?”左慈听说李晟要求大量生产,心中便很有些疑惑了。
“这是武器,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有了这个,天下间武功再怎么厉害的人物,也将成为落后的木偶。”李晟眼中放出锐利的光芒:“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做好,并且保密。我不想让其他人从你这儿知道有关这个东西的任何消息。明白吗……?”他说着,严厉无比的瞪了左慈一眼。那其中所蕴涵的满满杀气让左慈竟有了些许不寒而栗的凉意。
“我明白了……”左慈退后一步,低下了他那满是白发的头颅。这一刻他又感到了那如到一般锋利的杀气。
复又议论半晌,众人起身。李晟拉着左慈的手,一起登上后来命人驱驰而来坐车返回长沙。这也是他给天下摆出自己好道面目的一个手段。毕竟,就当时而言能与高官者同城车驾,不是受到高官敬重的人,就是高官的心腹。李晟如此做,显然也是为了让旁人看出他对左慈的敬重。
就此返回长沙城,在敞蓬的车驾上经历了沿途百姓的热情招呼之后,李晟带着左慈总算是看在黑色的天幕完全降临之前来到了泗水居的门口。此刻的泗水居已是张灯结彩装潢的漂亮起来。在事先得到了李晟派人赶回的话语之后,已经被李晟托付了几乎是全部事情的长沙高官们便明白李晟的用意。他们都是李晟麾下的核心人物,都是明白李晟为什么要如此看重左慈的。于是上行下效,在主公都这么“尊重”一个道人的情况下,他们自也不敢失礼。当下,他们便早早的来到了泗水居的门前,早早的在那儿候着,等待李晟他们的到来。
在众人欢喜的目光中,李晟携着左慈的手经早有人垫下的木阶步下了马车。这和左慈以前所看到那些官员似乎有些不同:他们都是不用木阶的,不是造不来,而是不屑为之。为了体现自己的高贵,他们都是让身边的下人,伏下身子去作为上下马车的阶梯。这明显是把人作为一种货物来使用嘛。左慈很看不惯这一点,只是因为天下的大人们大都是如此作为,而自己又没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而沉默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沉默下去的,但李晟今天的做法却给了心动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从这样的小事中却可以看出这年轻的太守也是很看重百姓的。
“他是一个好人啊。能在这样的人底下做事,应该也是我的荣幸。也许我应该为了我本身以外的事情考虑一下了。”因为冰封而变得有些自私的心有了解冻的迹象,对于李晟这并不作践人的做法,左慈倒是十分和善的对李晟微微一笑,点头赞扬着。接下来,他任由李晟一把牵着手步进了泗水居的大门。
宴会开始,菜如流水一般被奉上。面对这一盘盘精雕细琢得有如艺术品一般精致的菜肴,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些的左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筷子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进食了李晟,手不由得颠了几颠却不曾最终落下。这些菜做得实在太过美好,以至他只想看着,却不忍心吃了。
“真的很难想像这是一个地方菜馆作出来的菜啊。”左慈叹息着,他也是一个美食主义者,平日里游历大川之时,也时常利用自己身为名道的声望前去各个世家大族里就食。吃得多了,他也就此变得大言不惭起来:“这世上除了皇宫里那由第一等厨子做的美食我没吃过以外,其他的,我都吃了差不多了。”
所谓“第一等厨子做的美食”实际上是他自己根据说吃菜肴的可口程度对做菜的厨子进行划分的。这第一等是他从曹操、袁绍那儿听说的,他自己并不曾吃过。只是从两位大佬那儿了解到有比他们眼下说吃的菜肴更加可口的食物。那是皇宫里的大厨烹制的,是作为国家的颜面,出现在重大喜庆筵典上的,平素里就连皇帝老儿也不曾吃过几回。至于现在,更是只能留在回忆之中了。由于董卓,李郭的变乱,作为国都的京都洛阳和西京长安都一次又一次的遭到了洗劫,就连皇宫也不曾例外,故这属于传说中的第一等厨子一下子损失了不少。据说也有一部分在洛阳变乱之时逃出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逃到了哪里。
眼下那些好吃好筵的贵族世家,包括像曹操、袁绍这样的诸侯府上所圈养的厨子大约就算第二等了。没吃过第一等厨子所做饭菜的左慈认为这已经是人间美味了,只是大家都说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所以便不好将这排在最上面。
至于排在这第二等厨师之下的第三等厨师,则大都被各大郡城里的大型酒楼商户所延聘。左慈也吃过他们做的菜肴,只是和在那些贵族诸侯家中说吃的相比似乎有些不足。这也不是说他们做的不甚可口或是难以下咽,只是他们所做的东西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灵气,多了几分呆板。
当然就见识到眼下李晟为了宴请自己而设下了这桌酒席所上的美食之后,左慈只是不再认为那所谓的第一等美食只是一个传说。他不知道曹操,袁绍口中的第一等美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程度,但如果要左慈自己来选的话,很显然眼下的这些绝对够得上第一等美食的标准。
“使君大人究竟如何延请到这些能作出如此佳肴的厨师?”作为一个美食主义者的左慈很是想问明白这一点,然而这一句话在他的心里转了又转,最终要问开的时候,他却被李晟那简直有些饥不择食的吃喝模样给吓住,连带这脱口而出的问题也变成了:“使君不是泗水居的所有者吗?这儿的饭菜您应该经常吃到才是,怎么会表现出如此急切的样子呢?”
“因为我自己制定了军规啊。”李晟吃得急了一下子也顾不上所谓的礼仪,还没把口中的东西咀嚼吞咽下腹,便含糊的开口解释道:“我的军规不仅仅是我军中的人要遵守,有些就连长沙郡的大小官僚也要遵守,其中关于这吃喝问题的便是如此。我规定,凡是长沙郡军职者和官吏,无论级别大小,凡于酒楼馆肆就餐而不给钱者,接以贪污而论,其过百贯者斩首。这是我自己都必须作出表率的命令。所以今日的宴请,这钱我还是要出的,虽然这是我自己的产业。”
“啊……这样吗?”左慈惊讶起来。他先是惊讶,随之便转为了感动。他觉得李晟如此严格的要求自己确实是很难得。是以,他决定向李晟效忠:“使君之求贤若渴,我已知之;使君之爱民如子,我亦见之。如今我更感受到了使君立法之清正严明,知道了使君欲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心,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使君能做到这些,这令我十分的钦佩,若使君不嫌弃我左元放愚顿,我愿附骥于使君马后,供使君以驱驰。”
这是十分正规的效忠,比左慈前头在小屋中对李晟说得那些要严肃多了。对于左慈如此的行为,李晟自然是乐得有些忘乎所以了。他高兴得其他话都说出不来,只是含着口中的东西,大声的说了一个“善……”字。
第四卷风卷 第二十六章 柔风轻抚(全)
夜深沉而悠远,无尽的黑色幕布将所有的光都笼罩再自己的手中,让人在恐惧的同时也,不由得伸出无限的遐想。
眼下已是建安八年的七月,南方依旧是安定的很,但北方的战争并没有结束。昔日北方最大的霸主袁绍已经随着官渡、仓亭两场决战的失败而陷入了困境,袁绍本人更因此忧虑成急死于去年的五月。随后袁家分裂,袁绍的三个儿子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以长子袁谭为首,一派则以幼子袁尚为主。至此袁家的势力以从困境变为了绝境,只有被曹操一点一点吃掉的份,而没有再次崛起的可能。
“唉,真是可惜了。本初的两个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若三兄弟同心协力的话,也能和曹操一拼啊。”消息传到荆州,刘表不禁叹息起来,随即又有些后悔的对被他延请至此的刘备说道:“真是不该不听你的建议啊。谁也没有想过曹操远征袁绍竟会耗费如此之久的时间。若是按你当初所说的派精兵袭取许昌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就能看到曹操的苦脸了吧。失去了一个机会,真是……”刘表长叹一声,不说了,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他无疑是郁闷的,因为他不是傻子,他已经可以看得出来,随着曹操的进一步强大,自己所处的荆州很有可能将成为曹操下一个攻袭目标。
“自己的身体已是不好了。顾忌也就只有那么几年可活。一旦自己死去,那荆州将成什么样子呢?长子刘琦虽然也有些本领,但却懦弱的不足以保家国,幼子刘琮虽然聪慧,但年纪甚小,只怕也……。上天为什么不让我多活几年,看来这荆州是要托付给这位贤弟才可以呢。毕竟以他的才能如果能辅佐我的儿子抵御曹操,那我的荆州应该还能保存下来的。”刘表沉吟着,眼光怔怔的望着刘备,心中依旧在盘算:“他究竟对我是不是忠诚呢?”
身为君主最关心的并非是臣下能力高低与否的问题,而是臣下对自己的忠心是否足够的问题。只是高明的君主会不遗余力的去提高臣下对自己的忠诚,用交心,用赏赐,让臣下一步一步的跟上自己的战车。而愚蠢的君主,大都只懂得一步又一步的对被他怀疑的臣子进行防范,进行迫害,往往不忠于自己的小人之臣没有找出一个,而忠心耿耿的直臣却被贬下了不少。于是,人心日散。
信任与怀疑是一把剑的两锋,具体如何的抉择这往往依靠君主自身的气度和御人之道了。
虽然没有任何作出令自己怀疑的事情,但刘表就是有些怀疑刘备。这和他当初怀疑李晟是不同的,那时候的李晟是众多人诋毁的对象,而眼前的刘备则是自己托付大事的对象。
“如果刘备对我忠诚的话,那一切尤好说。如果不是,那岂非把我的领地白白的送给了他么?”对于这个刘表并不放心。尽管他大度,但依旧没有大度到可以随意将自己的所有交给别人的地步。
于是,他打算试一试刘备,考验一下他对自己家中之时的看法。这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毕竟刘备是自己的兄弟,是同族,自然是一家人了。他先说起那失去机会的事情,看看刘备对自己不听他言是否有什么怨怼。当然,这些都是那心中暗已思念东西,并没有表露在脸上。身为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