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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李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皱起来的眉头略略的有些放松,却终究没有完全舒展开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怀安那边……?”李晟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
停下的军队又开始动作起来。这一战李晟并不想打,但形势如此的危急,却令他不得不早早的做好准备。因为是与南边进行一场全面的战争,考虑到对方复仇时可能会产生的那种狠心,李晟不但将原本在苍梧训练的原交州军调动起来,还连连写信给庞统,让他好生注意这交州的情况,将能够调动的军队都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南下资源并让负责情报的罗照用心侦测江东那边的情况。毕竟就眼下而言,能够插手交州事务的除了自己也就只有江东那边。虽然江东那边还和北方的曹操在淮南争执不已,并不没有多少可能真的下大力气插手自己这儿的事情。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有过了几天,整个交州都在战云密布下忙碌起来。不但李晟军这边拼命的调动军队做好了战斗准备,就连心痛于儿子死去的士燮也在第一时间下令整军备战要为自己的儿子复仇。在南边,他开始拼命的征集人马,不但将自己本家族的私兵全部编到了交州军之中,还在交州那些原本就因为郁林审判事件而对李晟不满的家族之中征发了大约两万的人马,将自己的军队扩充到了五万人。一时间整个南交州地界里的白布看涨,兵器紧缺,所有与战争有关的行当,诸如粮食、铁器、马匹之类的全然走俏起来。战争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候,想要避免是完全不可能的。
情报陆陆续续的送来,包括士燮兵马调动的情况和他叫嚣着要血洗郁林郡的宣言一一都被送到了李晟的面前。随着一份又一份情报资料的到手,李晟对于为什么会发生那样事情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士徽这个运气不好的家伙绝对是自己找死!唉,可惜了交州这儿的百姓啊。”李晟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那个早已死去的人,一边又叹息着这本不应该发生的战争。
这也无怪李晟会如此的发火,只要看看那个士徽,交州士燮的公子究竟做了什么,便晓得其为什么会死了:事情的开始,原也是十分老套的,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想霸占一个美女的故事。由于士燮的北上使得南交州与北交州之间的对立有所缓和,士徽的军队驻扎在合浦北边的昌平县,其到安广不过隔着一条郁水,而到怀安也只有五十里左右的路程,算是一个可以任意进攻两县的要地。当初士燮攻打郁林的军队便是从这昌平往北进攻的,如今情势虽然因为士燮的北上而有所缓和,但无论是士燮这一边还是李晟这一边都在各自的要点中驻扎了大军。李晟把跟随自己南下的两万人中的一万五千安排在了昌平。而与昌平同样重要的怀安,李晟并没有插手,只是让郁林太守韩玄全力负责。韩玄把怀安交给他手下的大将杨龄,在那儿驻扎了一千五百人。
本来双方如此相隔,又都是有重兵驻守,自是心中踹踹各自谨慎起来,只要互相谨守城池怎么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冲突。然而这所谓的太大冲突只是建立在双方的大将对对方的情况都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并有意约束自己兵丁的情况下。原本士燮让年长的弟弟士壹领军,自然很容易就做到这一点。但眼下士壹跟随自己的兄长士燮北上,却把这一切留给了年轻的士徽,这一切就都变了。
士徽是一个年轻人,一个既有着纨绔子弟的种种缺点,又有着士家精英的种种才华的年轻人。他缺点是个性上,而他的才华则是在他的能力上的。他的父亲士燮只看重了他的能力,而包容了他的缺点,使得他越加自傲起来。在接手了昌平的军队之后,他便很自然的以为“老子是天下第一”了。很快的昌平成了他骄横跋扈的所在。虽然就他自己来说不过是享受了几个动人的女人和替自己的小弟出了几口憋火的气,但却把整个昌平的民心给闹腾低了不少。本来这也只是他在自己的领地上闹腾,怎么也与怀安无关的,但在七月十五这一天一切就……。
十五日,赶集之日,十里八乡的人们从自己居住的村落里往县城中赶,很快把本来就因为军队的进驻而显得有些拥挤的县城变得更加密致起来。由于昌平与怀安之间的距离较劲,故而两个县虽然分属两郡,但平时的集市大都是集中在一起办理,只是根据月份的不同在两县之间轮流而已。前些日子因为南边和北边的对峙使得两县的赶集被迫中断,如今随着士燮的北上,双方之间的紧张有所缓和,自然就把这赶集重新开了回来。这热闹的劲啊,远非以前常常举办的赶集所能比拟的。
因为热闹,所以很有些平素里不曾露面人物也出现了,其中就有一位名叫吴韶的女子。这是一名生得极为美丽的女子,只有二八年华,自是一个楚楚动人的模样。她是怀安人,当日是与自己的父亲同来昌平的。或许是因为调皮好逛的缘故,却是在攘攘人群中与自己的父亲失散了,而遇上士徽。士徽一见到她自是几疑天人。当下便将之掠到府中,那少女刚烈,当场便咬舌自尽。而士徽因不能尽兴,便恼火的下令将少女的尸体抛至城外,被少女的父亲所寻着。原本欢喜的赶集而来,却发生了如此事情,少女的父亲顿时悲痛欲绝。他连忙带着女儿的尸首赶回怀安城将事情告诉给了怀安的县尉杨磊。这杨磊原本就是少女的表兄,此刻猛地听闻自己的表妹竟遭如此的不幸,当然也就一门心思想着报仇了。他说服了自己的堂兄杨龄,以献上怀安城为借口诱使士徽前来。原本士徽是想带上全部人马而去的,但由于军中的诸将皆尽反对使得士徽在恼火之下就只带了自己本部的五百人马北上被杨磊引一千民军伏于山谷之中聚而歼之,削却了首级。从而引发了这如今的麻烦之局。
……
“罪无可恕,咎由自取。”李晟轻轻的放下情报,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过错并不再我们这一边。战争也不是因我们而引起的。那么我只有对南边的士燮很抱歉的说了,‘对不起!如今的形势容不得我退缩。既然你要战,那我就只有战了。”说着他神情坚定的看着诸葛亮:“孔明,我们的沙摩柯的人马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诸葛亮的回答十分的简练。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李晟淡淡的下达了命令。
第六卷星火 第十六章 攻城
八月正是交州最热的季节。那高高挂在天空上的骄阳毫不吝惜将自己身上的光和热洒向大地,照向城里城外那无数神情紧张的人们。这里是郁林郡怀安县城的所在,十丈来宽引郁而成的护城河将有着五丈多高阔达一丈城墙的城池紧紧的包围起来,将城里的守军和城外的敌人分成了两个互相对立的存在。战争,那生与死的厮杀很快就要在这两者之间展开。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湛蓝的出奇。当城下的军队从三里外的营地里出来,越过那早已被收割过的稻田而到城下列阵的时候,城上的人们已经严阵以待了。白衣白甲的军队整齐的推列着阵型,在他们身后的本阵中树立的两杆书写着“报仇”、“雪恨”的白色大旗,正在微微吹起的热风之中飘扬着,应和着那累累的鼓声,仿佛在向苍天倾诉着什么似的,投射出一种悲怆的味道。
三通鼓毕,城下的队伍已然排列得整整齐齐,三万士兵皆持刀枪树立,一声不吭的站在城头大约一百二十丈的地方:他们以大盾并为外层,紧跟着大盾身后的是站的错落有致的弓手,而穿插在弓手所编织而成的甬道之间的则是一队队手抬云梯的步刀手。原本这里还应该有掘土手,铁镢头的,但由于怀安城本身引的是郁水的活水,根本不可能被封堵上,自然不需要掘土手进行填河那么麻烦的工作了,至于铁镢头,那完全是因为时间不够的缘故。今日才是攻城的第一天,作为攻击者的一番,他们还没有完全造好一整套攻城设备。眼下,他们只是想先试探一下对方,拉开阵型看看对方是如何守城的罢了。
正统的守城往往都是从一统废话开始的,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城外的敌阵无声无息的裂开一条甬道,在以盾牌与长枪为壁的通途之中,一人一骑带着一股伤悲的气势走了出来。只见他面容苍老,头顶一面银盔,身着一身素甲,肩披白麾一领,身形修长,势若渊持。他身后跟着一队亲兵,手中高举一杆大旗,上书数个大字:“汉交趾太守——士”,正是交州士家家族,已经死去的士徽之父士燮。
“城上的人听着快把杀害我儿的凶手杨磊全家给交出,并开城投降,老夫自还可以看在同为交州之人的面子上放你们满城老幼一马。若是不从,则我等攻破城后,满城不留。”士燮虽然年级有些大了,但身体一向很好。此刻他心痛于长子的死亡,用了全身的气力大声的吆喝出这满口的威胁之语,自是弄得全城上下无论敌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好你个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家本为我交州大族,只当勤俭修持,造福桑梓,却不想你纵容子孙,欺良霸市,行那强抢民女,意图逼奸之举。如今你儿子自己找死,被人杀了,你便老着面子要来报仇。好啊,报仇,你儿子的仇找我们报,那被你儿子害死之百姓的仇,因为你的愤怒而被你所杀害的那些无辜百姓的仇,我们又找谁报呢?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命是命了,我们这些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你要打,那就来吧。我们全城上下就是战到最后一个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会向你这恶贼投降的。”城墙一个年轻有力的声音雄壮的响起,振振有词的将下面自以为站住了理字而毫无畏惧的士燮好好的骂了一通。这似乎是很大快人心的。那人的话刚刚落下,城头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喝彩的掌声。猛然间,守城之军的士气提高了不少,要守住城池的决心也更加坚定起来。毕竟,他们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保护自己的亲人而战的。士燮对大军所过之处实行的那种屠杀的政策,已经彻底的令他们愤怒了,因为在被士燮屠掉的几个村庄之中有很多本就是他们亲族。
“可恶!”被骂得略有些理亏的士燮面容狰狞起来,他恨恨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走,同时向自己的军队下达了命令:“攻城,攻城,把这座城池给我的打下来,城破之日我允许你们松懈三天。”他大声的喝着,一股憎恶之中带着肃杀的气势从他的身体中挥发出来,迅速的充满了整个天地。
“噢!”站立在地上的士兵们吆喝起来发出震天的吼声。与此同时位于军阵后方的战鼓再次咚咚的响起来。在自己口中的吆喝声和后方战鼓的应和之下,士燮军的士兵们迅速的动了起来。他们列着整齐的队形,迈着与战鼓之上点点相对的步伐,很有气势的向前而去,一步一步的接近着城墙,不曾有一点杂乱的模样。
看着下面的敌人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城墙上杨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别看他前头把话说得那样干净,事实上他对于能否守住这小小的怀安城还是颇有些顾虑的。毕竟双方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怀安城下的士燮军足足有三万人之巨,而城墙上的自己即使把那些临时征召上来的民军算上,只有区区的三千人。一比十的差距,所能凭持的又只是这小小的城墙。杨磊真的认为自己会死在此地,但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眼下的士燮军是一个多么邪恶的存在。不要说什么士燮之志只在他一人之类的鬼话,如果那样的话都能够被人相信,那牛也绝对可以在天上飞了。事实上在士燮军攻取作为怀安县城屏障的几个寨子的时候,士燮也曾做过相类似的承诺,但这些承诺都是骗人的。当守城的人相信了士燮的话而把自己寨门打开投降之后,士燮的军队就会蝗虫一样蜂拥而入,将偌大的一块地方血洗一空,做的鸡犬不留。对于这些杨磊并没有真切的看过,可他却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在他的手下还有不少从士燮屠戮过的地方逃亡出来的人,这些人说的都是他们亲眼目睹的悲惨。
“……那鲜血淋漓的地狱之景啊,几乎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徐州。事实上眼下士燮在交州做得这些事情和当初曹操在徐州干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唉,天南地北的两个人行事如此的相同,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了……”一个失去了双臂的中年人满是心酸的叹息着。他的左臂是昔年在徐州被曹军砍断的,而他的右臂则是这一次被士燮的军队所斩下。这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幸还是不幸,也许两者兼有之吧。
“既然投降也是死路,那还不如……”正是因为有了士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