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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对此也没有任何的感慨,他连看也不看那小兵的尸体一眼,便纵马冲进了敌阵,而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战骑,更是把那小兵的尸体践踏成了一堆肉酱。杀,与被杀,这在战场上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无论你是老人也好,小孩也罢,只要你拿了兵器出现在战场上,那你就绝对是作为一名士兵存在的。作为这样的存在,没有人会替你的死而悲哀,因为不是你杀人就是别人杀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战场不需要也不能有怜悯的出现,无论是谁,哪怕你在善良,再这儿也必须硬起自己的心肠。
赵云无疑在身为一员勇将的同时,也是一员仁将,但即使他这样的仁将也是把仁慈放在战后,在战场上,他的勇,他的猛,才是最重要的。和所有的将军一样,赵云在战场上带给敌人的是死亡,是毁灭。
骑兵迅速的挺进着。益州军的阵势虽然是正儿八经的防御阵势,但全然以新兵组织起来的防御阵势,却像是一块有木屑粘起来的劣质薄盾一般,根本就无法抵御赵云骑兵这这锋利铁矛的直刺。方圆阵的一点崩溃了,在赵云的突击之下。这一点的崩溃,带动了他们周围一块的崩溃,随着越来越多骑兵的涌入,这崩溃在不断的扩散着很快就引起了方圆阵这前半个圆形的崩溃,并波及到了后阵。当站立在后边的人们看到自己的前方有这数也数不清的人纷至沓来的时候,原本心中便十分不安的他们便也轰然向后退去,转身而逃了。方圆阵,终于崩溃,在赵云的骑兵突入其中三分之一的时候,整个阵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没有再战下去的意志。恐惧就像是瘟疫一样传染的飞快,许多人甚至还没看到赵云所带领之骑兵的身影,便疯狂的后逃,一边逃,口中还一边叨念着: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完了一切居然完得这么快?这是刘晙和马汉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们或许估计到了自己最终将会在这场战斗中灭亡的结局,却始终没有想过这结局来得居然是如此之快。
怎么办?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刘晙和马汉做出了不一样的决定。
刘晙已是心灰意冷了。他知道这儿就是自己的亡地,便二话不错的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轻轻的用自己的剑锋抹上了自己的脖子。他是不愿意让别人来收取自己性命的。
而马汉则是不同。刘晙抹脖子的时候马汉来不及也没心情去阻止他,此刻马汉汇集起了还能听自己命令的十几骑亲卫和数百步兵,领着他们直接往前,迎着赵云冲来的方向杀去。因为全军的溃败已经形成,首先挡在他们这一群人面前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的溃兵。对于这些人,马汉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下达了诛杀令。
一个又一个的益州士兵倒下了。在马汉冷血的诛杀和赵云疯狂的突击之下,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很快,两者之间并没有其他溃兵的存在了。赵云看到马汉犹如死灰一般暗灭平静的脸,而马汉也看到了那浑身上下沾染的点点血渍看上犹如杀神一般恐怖的赵云。
没有多余的话语,甚至没有通名报信,赵云和马汉便已互相接近的厮杀在了一起。这并不是赵云的疏忽,也不是他故意无视马汉,而是他从马汉的眼中看到滔天战意,看到决绝的死志。赵云明白,即使自己开口询问马汉,马汉也是不会说一句话的,因为在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下的也就战!这么一个字而已。
无可否认单以武艺而言马汉是绝对比不上赵云的。但此刻的马汉却是给赵云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马汉因为他不要命了。所谓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虽然在绝对的武力优势上,即使马汉不要命,赵云也不会怕他,但他通过自己这不要命的行为在赵云的枪下愣是支撑了一会却是事实。
当然,这样的支撑并没有很久。毕竟两者之间的武力实在差的太多了。不到二十合,赵云就把马汉给刺于马下,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随着马汉的阵亡,被马汉组织起来的这支突击队,也覆灭了:跟随马汉已久的亲卫们对马汉的感情很深,皆无一例外的抽刀自刎,而那些只是被马汉的武勇给刺激起来,凭着一时的脑袋发昏而与赵云交战的人,却是没有那么多骨气了他们转身逃跑者有之,跪地请降的也不再少数,而像亲卫那样心甘情愿自刎却是再无一人。两万大军的最后一点抵抗力量就此灰飞烟灭。
赵云的骑兵随之而吆喝着前进,那勇猛的气势和刚刚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强大的战力,让益州诸人惊恐不已。刘璋更是在见了自己的两万大军居然如此快的溃败之景后,吐血倒地晕厥。这自然是让他的手下们一阵紧张的慌乱,从而把城下的那些溃兵给忘在了一旁。成都的城门自始至终没有打开,这让城外的溃兵深感绝望。在最后没有办法之下,他们只能向身后押来的赵云投降,成为赵云的俘虏。
成都的战局暂时就这样稳定下来。已经被赵云骑兵的表现给吓破了胆的刘璋方面固然不敢再派人出城送死,而在一场战斗中接收了一万多俘虏的赵云自也是无力于再进行大规模的运动。当下,两边都稍停下来。赵云驱使那些战俘在成都北三里的地方修筑了一个军营,一边遥遥的监视成都的动静,一边则静静的等候李晟大军的来援。可以说,到了此刻,刘璋对赵云的目的基本是达到了靠着那些俘虏,赵云那嚣张的样子终于被竭滞了。在城上吐了一口血的刘璋,总算是得到了一个相对平和的休息环境,让他得以修养。这对他来说或许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但,这大幸维持了三天便被打破了。李晟的大军近十万人马终于在成都城头视线所能及其的北方地平线上出现了。漫无边际的大军,遮天蔽日的旌旗,低沉雄壮的鼓点,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为之惊起,为之震撼。如此浩大的声势,令还在修养中的刘璋都不得不从榻上起来到城头上去观看。他知道,最后一战已然到来,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安稳的在益州这个地方呆下去就看接下来的了。
这或许就是最后最要紧的关头了吧?但我能赢吗?看着城下如许雄壮威武的大军,想起三天前赵云的骑兵亲自在自个的眼前展现出的那种强悍的实力,刘璋心底的恐惧就不由得冒出。他越想心中便越慌,本该是他卓然立于城头,面对城下的敌人大声的斥责他们的时刻,但到了此时,看在众人眼中的,却是刘璋这个主公被李晟军的军势给吓得面如土色,怔怔发呆的模样。
主公都是如此的害怕了,那下头的众人还有可能因此而具有战胜的信心吗?这显然不是可能的事情。一时间,城头上一片的寂静。在天地之间,只有李晟大军的鼓音和那随风飘展的旌旗猎猎之声回荡着。李晟军的气势由此而更盛了,他们的所有人,从士兵到将军都无一例外的相信,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是自己,这高大巍峨的城池迟早是会陷落的。
大旗之下,战阵之前,万军静言,李晟纵马出阵而立,在他身后不到一丈的地方数员战将一溜号排开,手持兵器渊持而立,全然是一副备战的模样。虽然他们站在李晟的身后,但是由于李晟站的地方离城头本来就不远的缘故,李晟身后将军们容貌倒是逐一落入城上众人的眼中:黄忠、赵云、魏延、邢道荣,刘璝、吴懿、李严、严颜、吴兰、雷铜、张翼好家伙,出现在成都之下的李晟军中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益州的降将。虽说他们伫立在那儿脸上的表情皆是一片的平静,让人无法看出,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们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李晟的身后无疑向一记重重巴掌甩在了刘璋的脸上,让他心底的怒火再次高涨起来。
乱臣贼子,一群的乱臣贼子,他们这群不知羞耻,没有脸面的家伙,究竟还有什么面目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刘璋涨红着脸恼火的大骂道:来人!擂鼓,我要出城迎战。他似乎有些气昏了脑袋。
主公不可啊。听刘璋这么气呼呼的一说,成都城上的这些大臣们猛地想起三天前的事情,想起了李晟军那强悍的战力,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刘璋的脚下,劝说他:贼军势大,我军皆以新兵为主,只利于守城,不利于野战啊。主公难道忘了三天之前的事情吗?
三天之前,那个噩梦?想起这件事,刘璋沉默了,原本章的发红的脸色一下子就消褪下去,变得惨白不已,心底的恐惧越盛了。
赵云的五千骑兵就已经那么厉害了,眼下李晟可是有十万大军,虽然不可能都像赵云的骑兵那么富有战斗力,但就眼下的列阵来看,他们战斗力比赵云的也差不了许多。如此的数量,如此的战力,我看我们还是死守城池罢。众人劝说还在继续着,他们一点也不晓得自家主公被他们这么一说心中已然有了微妙的变化。
守城我们究竟能守到什么时候呢?面对如此的大军?刘璋低喃着,此刻的他对守城能够坚持下去的认知已经发生了动摇。
刘季玉,你的如今只剩下这孤城一座,还想在抵抗下去吗?不如早降,也好免除城中百姓的战火之危啊。城下李晟大声的叫喊着:蜀中之兵已然尽没,刘季玉你认为以你新征召的这些士兵能抵御我这些虎狼之士多久时间?十天?一个月?还是一年?蜀中各地已皆尽落入我手,刘季玉你认为你还有外援吗?不要以己一人,而害阖城的百姓啊。
李子旭,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投降于你。哼,要让我降,你就把你身后那个张翼的脑袋给我拧下来再说。刘璋听到了李晟声音,胸中的怒火再次涌起,其他的仇恨,他都可以忍受的下去,在自身的恐惧之下而做出最后投降的决定。但杀子之仇,这让他如何能按奈得下呢?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儿子刘偱的死,并不是李晟的过错,但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张翼此刻却是在李晟的帐下。就刘璋自己来说,他是不想和杀子之凶处于同一势力之中的。
这个嘛李晟无语,一下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张翼对于刘璋来说或许是杀子之凶,但对于李晟自己而言,张翼无疑是助自己拿下雒城的功臣。把功臣送给敌人,用他的性命来换取敌人的投降?这样的事情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李晟重重的摇了摇头:此事不可,刘季玉既然你坚持这一点,那我们也只有战场上分高下了。话毕,李晟退却,大军也同样的如潮水般退去,但谁都晓得李晟军这样的退却,只是为了自己后面的进攻做准备罢了。毕竟李晟军是远道而来,营寨尚未确立,根本了不可能立刻向成都发动进攻的。
这个,大约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吧。众人这样想着。
但,李晟军却没有这样举动。
一连十天,他们只看到城外李晟军的军士在不断的砍伐木材,建造什么东西。他们都想到那很有可能是攻城器械,但究竟有什么攻城器械能对成都这高大厚实的城墙造成伤害呢?
结果最终揭晓了,李晟军用了十五天的时间,打造出了两百特制的看上去很像投石车的东西,将它们整齐的摆放在李晟军的营前,互相间隔大约一丈的距离,齐刷刷的列了四排。之后,李晟军出营了,依旧是方阵,盾手在前,长枪居中,弓箭在后,而骑兵则分成了两个部分,阵列左右。李晟军的十万人马在北门处一字排开,似乎是想将自身攻击力全部放在这一个地方的。
号令随着鼓点的激昂而下达,在围住了成都城半个月之后,李晟军发动了第一次攻击。只是和益州的这群人所了解的不同,李晟的第一次攻击,不是派大军冲城,而是直接动用了他刚刚研制出来的那两百辆特制的很像投石车的东西。
黄旗挥下,磨盘大小的石头,一块又一块的从那样子有些奇特的装置上发出,高高的飞起奔向城头。随着这些大石头的砸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的益州之人才发现,这样子古怪很像投石车的东西终究也还是投石车,只是是经过某些改进的,操作人数比他们所知道的投石车要少上许多的投石车,而且还装有挡箭板,射程也比他们说知道的投石车要远上许多,比自己的弓箭射程还要远。
因为有了比弓箭还远的射程,成都的守军便只能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一颗颗大石飞上城头,一声声的惨呼便在城上不住的响起,还抱着密集防御实现的守城兵,在李晟军两百架投石车的集中攻击下,损失惨重,往往一个石头下去,便有一两个人被砸成了肉酱。那血肉纷飞的,不曾人形的模样无疑给益州的新兵们以很大的震撼。在这攻击开始不到半个时辰里,城北的守军便已经无法在忍耐下去,而不断的逃亡了。他们都匆匆的奔下城去,即使益州军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