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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哥哥,快点来吧。铛儿害怕啊。”铛儿轻轻的低喃着,泪水慢慢地由脸颊下滑落,却是一点点的滴到了蓝色的婚衣上,点点的化开了。
外边的婚宴还在进行着,时间还没过去一个时辰,但在铛儿的心里似乎早已在这儿度过千年之久。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坐立不安,由四周的宁静而产生的孤独,让她难过不已。这种又惊又怕的感觉甚至盖过了她成为新娘的欢喜和眼下腹中空无一物的感觉。
这真的是很难受,尤其是心里的担惊受怕那更是让铛儿不住的流泪。她也想站起身来,到外面去找人陪伴,但她终究还是坐下了。因为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眼下只有等待才行。任意的走出去,只能给自己的晟哥哥造麻烦。极喜欢李晟的她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举动而让自己的爱人被人说是:“娶了一个不通礼仪的妻子。”于是,她依旧在担惊受怕的痛苦下忍受着,默默地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呆坐在新婚榻上的铛儿几乎要有些麻木了,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显得很急促,间或掺带着她一下子就能认出的晟哥哥的抱怨:“我都说不能拖,不能拖了,偏偏你们这几个家伙就是不放过我。现在可好,把铛儿一个人晾在屋里那么久,天晓得会出什么事情。若是铛儿伤心了流泪了,你们明天就等着挨罚吧。”
“不要啊。老大,我们也没有想过会拖那么就时间的。看在咱们多年相识的份上,还请饶过这么一回吧。”几个怪模怪样的哀求声在这没有一位客人的后院响起。铛儿从他们那声音中分辨出他们来:“那不是大牛、小睿和宋德他们三人吗?难道说晟哥哥在前头耽搁了那么久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这真是不可原谅啊。”铛儿虽然平时总是那么一副柔柔弱弱的天真模样,但她并不傻,反而聪慧得很两下半就从几个人的对话中将整件事猜了一个十有八九。
“不要?呵呵,那就得看你们如何表现了。你们现在就给我回到宴会上去,把那些想捣乱的人都给我留下。我不想今夜再有人打扰我,否则……嘿嘿!”夜空里响起李晟这充满威胁的笑声。
虽然没法看到外边的情形,但铛儿依旧可以想象得出李晟那嚣张万分的模样,也能明白宋德这三个家伙在这样的威胁下会有怎样的举动。“也许他们就是那样抱头鼠窜而去了吧。铛儿这样想着,似乎听见了那三人抱头鼠窜而去的脚步声。
“呵呵!”她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原本的那些恐惧和紧张就在这一下子一扫而空。她知道他就要来了,心安定的很,偷偷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腰板一挺却是坐到的更直了。她一直都在等待着他。
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前厅的筵席已经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他似乎没有喝多少酒, 步伐还是稳健的很。
“等急了吧!”他来到铛儿的面前开口问道。
“嗯。”铛儿先是很自然的点头,随即又意识到女孩子家回答的这么直接着实容易让人误会便又在添加了一句:“肚子都等饿了。”
“只是肚子饿了啊?没有一点半点的担惊受怕?”他笑着挑逗她。
“你少来了……”想到前面那种种发自内心的惊恐,铛儿闷闷的说道。
“对不起……”从话语中听到了新婚妻子心中的不乐,他迅速的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话题是多么的错误,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诚恳的向她道歉。
“这……这也没什么啦。”还算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如此糟糕,铛儿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低下头去扭捏的说道。她不住的抱怨自己:“说那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这样可是要让晟哥哥生气的喔!”想到这里,她更显得尴尬了。
“怎么办……?”她心中慌乱着。
突然她头上的婚巾被人揭开了,一双有力的手把她从榻上拖了起来,她立刻就撞进了一个结实而宽阔的胸膛之中。她嗅到了他的味道,两颊如同被火烧灼了一般热热的通红起来。她埋首于他的怀内,异常清晰的听到他的声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是不会让你在受任何委屈的……”
“嗯!为了晟哥哥,我以后也会尽可能的努力……”她抓住了他宽大的手,神情坚定的说道。在橘红色的灯光之下,她白皙的脸蛋变得红彤彤的刹是迷人。
李晟轻轻的地头吻了下去,寻找着她那甘甜的两片。
在蓝色的青庐之中,两人越拥越紧,渐渐地交缠在一起,开始了人间最美好的事情。那是令人陶醉的云雨,也是生命的延续的开始。也只有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两人才真正的认可对方是自己生命旅程中或不可缺的一部分。
一夜过去,油灯燃尽,云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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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结束了新婚生活的李晟带着妻子和手下的僚幕前往西阳赴任,同行的还有黄忠、魏延率领的五百军士。
西阳是江夏郡所属十四县之一,其县位于江夏城正北,人口四万有余,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大县。县城倚潢水西岸而建,其地界跨越潢水东西两侧,北面直接同豫州相连。然而由于莽莽大山的阻隔,并没有直接的官道通往豫州。
如果说襄阳江陵等地算是刘表势力的腹地,那么江夏无疑是刘表势力的边境,而位于江夏北边的西阳则是所谓边境的边境。然而由于荆州的防务重点是在东面,也就是主要防止江东的复仇。因此,西阳虽然算是边境,但驻军并不多。
诚如当初蒯越所言,江夏以北的四县是一个麻烦而又危险的地方。由于驻军不多,治安就相当的差劲。再加上时不时有中原的流民翻越大别山而来,造成当地人口流动的复杂化,使得这四县盗贼丛生,流寇横行,百姓多有苦不堪言者。在活不下的情况下,他们不得不成为新的盗贼,这就使得整个地区越加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
在短短的三年里,单单西阳县令就换了八任,而这八任之中没有一人是得有善终的。不是因为北边豫州的黄巾军南下攻破了县城而亡,就是因为县中百姓的暴动而死,更有的因为得罪了县里的大族而被刺杀。在这混乱的时候,独立控制一两支名为义军实为盗贼的武装,对于时时刻刻都吸取民脂民膏的地方豪强而言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由于江夏军防御的重点是在东面,江夏太守黄祖也实在拿不出多少兵力去解决北面的问题。只能听之由之,任由西阳等北部四县一直就这样混乱下去。
“果然是一块麻烦的土地啊。”每一次看完这份有关西阳的竹简,罗照总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和兄长罗茂不同,这三年来,罗照一直以诸葛家食客的身份跟随在李晟的身后。他觉得这个男孩很有些特别,无论是对事物的看法还是别的什么事情都得出着令人惊讶答案。他深深的为他所着迷着,便放弃了原本能够成为荆州牧府僚幕的机会。
眼下,他还是一个白身,而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入幕刘表门下的兄长却已经是江陵郡丞了,据说很有机会被提拔成太守哦。对于此,罗照并没有嫉妒或是后悔。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活得很好,活得也很愉快。
有什么比跟在自己敬佩的人身边更美妙的事情呢?那似乎没有吧。
“仲明兄,还在看这个啊?”一个略带些许孩子气的男音从身后传来,罗照回头看时却见一名身着灰色长跑的年轻人从后边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罗照认得他,知道他是李晟和诸葛亮的同窗好友石韬石广元。
“是啊。想在还没到西阳的时候多了解一些关于西阳的情况呢。”罗照沉稳的说道。因为管家甘海必须留在隆中照顾依旧在求学的诸葛亮,而玫姨则必须留在襄阳处理整个泗水居的事情,所以跟随在李晟身边可以“信任”的人也就只有罗照而已。眼下的他,正负责处理由隆中和襄阳发来的各种各样有关西阳的消息。
“这工作量可是很大哦。”石广元直接坐在罗照的身旁,看着那一卷一卷堆积起来的竹简,吐了吐舌头说道。他天生了一副白皙的娃娃脸和一肚子开朗调皮的脾气,再加上那并不高挑的身材,走在路上总有人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岁,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年。
“你有空说那么多,到不如过来帮我把这些东西在滤一遍。”罗照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右边的那一叠文件。
“这么多!你干脆让我去陪那几个小鬼好了。”石广元撇了撇嘴说道:“跟着他们练武恐怕还比你坐在这屋里,处理这些事情轻松呢。”
“呵呵。”罗照脸上的微笑更深了,他看了看石广元那一脸轻松适意的样子便问道:“你今天很闲?”
“基本没什么事情,你昨天交给我的东西都背下了。如今只好到你这儿来看看,有什么更好的东西没有。”石广元笑着,指了指罗照左边那稀少的那一叠竹简:“这里头可有需要我记忆的东西么。”
“没有了。”罗照摇了摇头,“你需要的昨天都交给你了。毕竟你只是县丞,需要了解得东西也就是关于行政的那一块。”
“那已经没有了,你这边怎么还这么多东西?西阳只是一个小地方,资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这么多罢!”石广元从一开始就对罗照这儿的情况觉得奇怪。
李晟的西阳县令虽是刘表任命的,但由于西阳县在江夏郡内,因此他也算是江夏太守黄祖的手下。作为人家的属下,在到任之前自然得和自己的直属上司见面了。于是,李晟不得不带着自己的人马在江夏郡的驿馆休息下来,等候黄祖的会见。
“是啊。少爷可是重要的人物,刘表大人怎么也不愿意自己的干女婿就死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他答应给我们三千兵马,去解决西阳的问题。眼下从荆州带出来的只有五百人,另外两千五百人只怕还得从这江夏调集。”罗照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
“不过我怕这事情有些困难。”石广元轻轻的摇了摇头。
“怎么说?”罗照有些不理解。
“你这几天都呆在这屋里没有出去看看么?眼下的江夏城可都是一副大战在即的紧张模样呢。”石广元指了指罗照屋内那紧闭的窗户说道。
“要打仗?敌人是谁?”罗照好奇的问道。
“东面。”石广元简单的吐出两个字来。
“东面?是孙策?”罗照也会意过来:“黄祖太守可是有难咯。孙家可是恨不得能杀掉他呢。”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年黄祖大人在战场上射杀了孙坚,孙策想找他报父仇也是当然的事情。”石广元撇了撇嘴说道:“而且,孙策手下的谋士也数次提出要占有荆州雄踞长江的计划呢。无论,为了报仇还是为了霸业,孙策眼下的这场战斗都是非打不可。”
“嗯,既然要打仗,这兵就难要了。两千五百的士兵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以黄祖那抠门的个性,以及他想来喜欢以人数取胜的作战,只怕少爷是很难要到这些士兵罢。”罗照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就不晓得了,这事情还需要看子旭的手段才行。不过说实话,要是没要到士兵,仅仅以眼前的五百人去西阳,我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塌实啊。那地方实在太糟糕了。”说道这里石广元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没能跟在李晟身边帮他出谋划策的他眼下说能做得也就是祈求李晟能顺利的说服黄祖太守得到兵力罢了。
他自是希望李晟能够顺顺利利的办成这件事情,但实际上李晟在江夏太守府所遇到的情况却和他所想的大相径庭。
在偌大的厅堂之中,黄祖高高的坐在厅堂深处的坐榻,斜签着身子平静的瞄着站立在他面前的李晟。这大厅里没有其他人,十六扇贴着白色窗纸的大门被紧紧的关上,将整个大厅变为两人密会的地点。
为什么要将事情做得如此保密?
不知道。
事实上,李晟对于黄祖的如此做作也是疑惑不已呢。
只是疑惑归疑惑,对于今天自己来此究竟该干什么,李晟还是不会忘记的。他施施然站在黄祖的面前。与黄祖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针对自己的气势抗衡着,毫不避让的与之对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依旧没有分出两人间的胜负。终于,黄祖微微的一笑,像是了解了李晟的能力似的,率先收起了目光的逼视,随手做了一个请的模样,示意李晟可以开始他自己的话题。
“非得这样才能开始说么?”对于黄祖的傲慢,李晟的心中有那么一丝微微的怒气冒起。只是他知道眼下的万万不能得罪这位手握重兵的太守,便只好无可奈的忍受下去。他站在黄祖的面前就这样开始自己今天的事情。
“西阳是一个盗贼丛生的地方,我希望能够得到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