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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爱卿,贵妃对朕很重要,你前去看看?”
荀誉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四儿的医术或许称不上神医,但是保住自己绝对可以,今日怎么会这么无声息的躺在一旁。
听到皇上的话,荀誉掩饰住自己的表情,然后沉默的走过去。
赵存洅亲自帮纪茗萱的手伸出,然后在手腕上覆上一层稀薄的黄纱。
“高热,比二皇子情况要好。”荀誉做出了结论。
“这么说你完全有把握救她?”
荀誉摊开手,道:“完全没有。”
赵存洅问道:“为何?”
荀誉道:“她是皇上的女人,我的医术全在针上,用药的话……”他拿起李兼陌放在桌子上的药方,道:“这是最好的药方。”荀誉显得很轻松无畏,一如赵存洅初见他一般。
“针上,荀爱卿和朕的贵妃真是有缘分。”荀誉问道:“皇上何故如此询问?”
赵存洅问道:“荀爱卿难道不知道贵妃也善针法?”
荀誉皱眉:“只等贵妃醒了,微臣或许可以讨教一番。”
赵存洅看不出任何不对,今日他主要招他来医治,却未想到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试探起来。
“用这药方有几成?”
荀誉心中肯定有十成,因为四儿从小泡在药材中,对某些药材最有抗性不过。
“八成。”
赵存洅心道:“果然。”
“你的武功不错,隔着衣物不会施针?”
荀誉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听到这句话,他已经明白皇上对四儿的看重,否则他一不会连两成危险也不愿冒。
“可以,但是需要点穴辅助,这便有肢体接触。”
赵存洅道:“朕来。”
荀誉想了一会儿,道:“既如此,便依皇上。”
赵存洅将人扶起来,道:“需要做什么?”
荀誉道:“不需要,微臣应该相信皇上的能力。”
赵存洅认真起来,说实话,他的功夫说不上好,毕竟一个皇帝真的不需要变成天下第一。
他可以找女暗卫,就是这瑞贤宫里的紫珠和青瑛都可以,可是他偏偏自己应了,这种心理仿佛是莫名产生出来的。
荀誉背过身去,从宽大的袖子拿出一个布包,一排排银针陈列在其上。
医治的过程,荀誉一直告诫自己万不可露出任何形色,可是此时的高热的身体与七年前她中毒的情形相互重合,一种无力自他心中升起。
若是昔日带她走了,她是不是会过得快乐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很乖,按时发文中……主人去给爷爷祝寿去了……3号的更新在晚上
情意局势
纪茗萱只觉自己睡了一觉;似乎感觉到一股气劲涌入她体内。
好熟悉的感觉。
似乎感觉这气劲在自己的真气运行路线上十分相合。
纪茗萱想到相合一词;立刻警醒过来。
身体上的知觉已经回来;感觉到身上在被人施针;细细感觉,那针法……原来是针法传过来的气劲。
荀誉来了,若不是还感觉一个人在点她穴道;纪茗萱说不得会立刻醒过来。荀誉自然知晓纪茗萱已经醒了,但见她醒着;就知道她不乐意在此时醒过来。
赵存洅不是荀誉;虽然离得近,不过却没荀誉那份医术,所以并不知晓。
荀誉施针很快;也很认真。
一刻钟后;荀誉开始收针。
“如何?”赵存洅赶紧问道。
荀誉的目光再也不曾在纪茗萱的身上停留过,他淡淡道:“差不多了,最迟今晚就会醒过来。”
赵存洅心神明显一松,道:“那药?”
荀誉道:“太医院在调养的本事上极其高强,微臣就不多嘴了。”
赵存洅见这时已经收起银针起身欲走的荀誉,说道:“还有件事需要你看看。”
荀誉手脚不停,问道:“皇上嘱咐。”
赵存洅道:“朕想让你给大公主诊诊脉。”
荀誉低声问道:“大公主?”
赵存洅给纪茗萱盖好被子,走到荀誉身边道:“你仔细诊诊,看看她有没有中毒?”
荀誉垂下眼,道:“微臣明白了。”
赵存洅连忙叫人进来,常全化在前,后面还有一个太监端来一碗药。
荀誉自那小太监旁走过,药色和药味似乎不符?有毒!荀誉差点要叫出来,随后看到这小太监,似乎是皇上的亲信,他心中一沉,似乎没看见一般走了出去。
“常全化,你送他去大公主那儿看看。”
常全化点了点头。
目送着常全化出去,小太监端着药站在赵存洅身后。
赵存洅端着药,对这小太监挥了挥手。
不知为何,赵存洅没有端着药走到床边去,反而将药全部倒进了窗边的绿色植株上。
植株由绿变黑,最后枯萎了过去,赵存洅放下药碗后回到床边。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相信四儿和荀誉无丝毫纠葛。
在床边看了四儿许久,赵存洅竟然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纪茗萱听到悠长的呼吸,她慢慢睁开眼睛,似乎是刚醒一般。
先看着赵存洅熟睡的脸,面上柔柔一笑,随后脸转向窗边那盆植株,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
望着金黄色的床顶,这样也好。
纪茗萱的手早就不干净了,这一次她做的事情,他若是知道,说不得便会废了她。
大公主施针后需要两日才能清理痕迹,报复德妃是一,而扰乱后宫、皇上太后视线是二。
安烈亲王死了,果然如她所料宫内再也无心追究公主酒醉之事,就是大公主也自认为自己身子娇弱了。
至于如何对安烈亲王下手?
没有人知道,自她一掌宫权,安插的第一个人手便是无人居住的承庆宫。承庆宫虽然不是后宫,但是也是戚戚相关,若是没有主人,这承庆宫的事情也归皇后所管。
直到未来太子妃出现,承庆宫才会关起门来过日子。
这座作为未来太子的寝宫,哪怕没有主人,纪茗萱也不会放过。
事有巧合,安烈亲王废了,皇上疼宠竟然将他安在了承庆宫。五年前安排的棋子不起眼,如今却慢慢升上来。
安烈亲王本就性子不好,纪茗萱连棋子都没怎么动用,就让他栽入了自己的局中。
没有人知道,那四个侍寝宫女走起来弱柳扶风,舞姿摇曳清美已经招了安烈亲王的忌讳,也没有人知道,那四个侍寝宫女的八双灵活的腿是她们绝命的原因。
当然,只是如此,未必能够达到目的。
在之前,纪茗萱必须让安烈亲王知道,德妃赐下的侍寝宫女是为了获得孙子。已经伤心愤恨世人的大皇子一旦得知自己成为母妃的弃子,这份心思在他那已经初步变态的心里很容易发生质变。
这世上有一病,心种理决定,彻底打击了他的心理,在男女事上便会有阻碍。从而更进一步对他进行打击。
最后辅之致人幻境的秘药,安烈亲王想不死也难。
秘药不是毒,而且是由花香、胭脂、酒香相混合才会产生。
后宫归她所管,宫女们的胭脂,承庆宫拜访的花树,以及宫内的酒,她若要做点手脚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东西都是平常之物,谁也挑不出异样。
而且在事发之后,三样都已经分开,就是同在屋子,不到半刻钟便会完全消散,这种东西,太医要看出来几乎为零。
如今,安烈亲王如自己所想死了,大公主的事情也没有发现,甚至黄家还栽在她和二姐姐最后的反击下,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她来说是极大的收获。
可是她低估了德妃的疯狂,她差一点满盘皆输。
她的孩子若是去了,她还能有什么胜算,而且,她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那一关。
她要谢谢纪茗芙,谢谢她。
其实纪茗萱心里从未认同过她是她的姐姐,和她交好,甚至和她在宫中相互扶持,与其说是姐妹之情,不如说是相互利用。
现在人已经去了,纪茗萱却在脑子里不断的回忆起她的音容笑貌。
“你醒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来半柱香,赵存洅虽然累着睡了过去,但是也不过是浅睡,迷迷糊糊醒来,就见到纪茗萱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就完全清醒了。
“怎么也不出声?”
纪茗萱出了声,却发觉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
“皇上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都是臣妾不好……”
赵存洅听着这嘶哑的声音,连忙道:“你才刚脱离危险,别急着说话,将养着吧。”
纪茗萱微微咳了一声,道:“皇上该休息了,您的眼周边可都黑了……”
赵存洅一笑,从昨晚出事,他就未曾睡过。
“正要去休息,你好好养着。”
纪茗萱轻轻点头,脸转向门口,看来是要叫唤奴才。
赵存洅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臣妾很好,臣妾叫人伺候皇上休息了,才能安心。”
赵存洅拍了拍纪茗萱的肩,说:“朕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快点好起来,就是对朕最好的减负了。”
纪茗萱心中顿起柔心,可是在片刻却又冷却下来。
“昨晚是臣妾不好……”纪茗萱说着道歉,心中想着她的孩子和纪茗芙,不禁又是悲从中来。
赵存洅见状,叹道:“朕没怪你,不许哭,否则朕会怪你。”
纪茗萱憋回眼泪,看着赵存洅时视线还有些模糊。
赵存洅拿起袖子擦向纪茗萱的眼睛,将龙袍当帕子的,她算是第一人了。
纪茗萱挣扎起来,想要起身。
“这两天你好好养着,宫里宫外的事物,朕都会处理好。沛儿和沐儿朕会亲自照看,妧芷和妙珂在荣寿宫,汕儿也会不停的跟着,实在不想睡,朕叫你二娘和祖母陪你说话。”
纪茗萱讶然。
赵存洅笑了笑:“朕要去休息了,你若是起身,朕还得在这儿陪着你。”
纪茗萱心一暖,顿时不再动了。
安分的躺在床上,道:“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和二娘、祖母说说话。”
赵存洅点点头。
拉了拉被子,然后又摸了摸纪茗萱的头,才放心离开。
纪茗萱很想哭,若是没有多年的算计和防备,没有刚才的毒药试探,她真的会陷进去。
门再次被关紧。
纪茗萱伸出手,手遮在眼睛上,干热的手便有了湿意。
不一会儿,她放下了手,又将手伸进了被子里,这一病还真是重呢。
这么一想,芝草和冯嬷嬷进来了。
看来是赵存洅的嘱咐,芝草又哭又笑,让纪茗萱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冯嬷嬷熟练,立刻给纪茗萱端来一碗粥。
这晕了一天一夜,不饿才怪。
纪茗萱被芝草扶起来,冯嬷嬷细心的喂她喝粥。
这时,四道声音参差不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臣妇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纪茗萱对芝草点点头。
芝草将纪茗萱轻轻靠在床头,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
孟氏四人看见纪茗萱在喝粥,心中紧然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四人再行了一礼,纪茗萱连忙叫免。
芝草搬过来四个绣墩,请四位夫人坐了下来。
祖母、二娘和大嫂是真的开心,而嫡母虽然也开心,但是掩盖不了她眼中的哀切。
纪茗萱低下头去。
“母亲,二姐姐的事可如何了?”
郑氏没想到纪茗萱第一个问的是她,她吃了一惊后很平静的回答:“皇上追封芙儿为贵嫔,按妃礼安葬,现在还停灵明逸轩。
纪茗萱捂住嘴,虽然早知纪茗芙不保,但是听到确实的消息,她还是忍不住哀伤,道:“是二姐姐……”坐过来的芝草轻轻的拖了拖纪茗萱的衣襟,纪茗萱看芝草模样,将话吞了下去。
她这才起就犯糊涂了,皇家怎会将德妃此举宣扬出去,在外纪茗芙的死,说法定然与真相有一些差距。
“二姐姐留下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他现在在哪儿?”
没人和郑氏抢话,郑氏从绣墩起身,就是对纪茗萱跪下磕了一个头。
“六公主要有恼娘娘照看。”
纪茗萱闭上眼睛,公主?对于纪茗芙来说,或许会失望,但是她还是会很欢喜的。这么多年,她疼妧芷也让她看在眼里。
“母亲快起来,这是应当的。”
郑氏得了保证,她又磕了一个头,道:“臣妇会回府后入佛堂为娘娘祈福,家里的一切事物都会交给月娥妹妹管理。”
纪茗萱苦笑不已,母亲难道认为她会打压报复她?
月娥一听,连忙也跪下来,道:“夫人万不可如此,你管家多年,最是妥帖,月娥只愿好好照看明益,不会生出他意。”
郑氏不信,但是月娥这番话确实说的很真情真意。
月娥自从成了纪家的贱妾,她就一直希望有一天能随着儿子出去自立门户,而在纪家一天,哪怕她成了纪家的掌权夫人,也会一直提醒她一直是贱妾的事实。
贱妾不是良妾、贵妾,无法扶正也无法获得诰命。
但是儿子一旦自立门户,就算没有诰命,她也能抬起头来做人。
郑氏不明白,孟氏也不明白,但是纪茗萱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对纪家大夫人没有多做什么,除了怕影响自己的风评,也是为了这一点。
只要郑氏掌权一天,明益分家出去便能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