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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错了吗?她闭上眼,她就是忍受不了赵沐对皇后亲热的模样。凭什么对所以女人冷漠以对的赵沐,对皇后那个蠢人温柔以对。
犹记得那日她得到赵沐进宫的消息,她欢喜的偷偷去瞧他,可是人见到了,却得到他不屑厌恶的目光,他难道忘了昔日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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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茗萱回到寝殿,还有些余怒未消。
“娘娘,平阳长公主求见。”
纪茗萱一听,便知道她来是所谓何事了,她和驸马沈君曜本在北疆,这次回京是来参加孝恪宣皇后的忌日,也未曾想到出了大事,所以一听到她回宫便急忙过来求见。
“宣。”
赵姝灵走进荣寿宫,已经二十八岁的她更加的雍容贵气,和昔日的皇后越来越像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纪茗萱微笑道:“不必多礼了,过来坐。”
赵姝灵起身,这位哪怕成了继后和太后,对于她和妙珂都给足了面子。
做到纪茗萱身旁,赵姝灵担忧的说:“母后可不能和皇上生分,让那小人得逞。”
纪茗萱低声道:“昔日愉修华确实是被毒死,而且是皇上也下了手,这个事实告诉沛儿未免太残酷。”
赵姝灵那会儿还小,这听到纪茗萱解释,不由的大吃一惊。
记忆中,父皇可是特别宠爱愉修华,怎么会出手毒死她?
纪茗萱一叹,自从接了金衣卫,以前她不明白的事情全部有了解释。愉修华的死,纪茗萱一开始是猜测阎氏下毒,皇上不闻不问之故。可是看到真实的消息,她才知道,愉修华识破了阎氏的毒,皇上便亲自出了手。
“这是真的?”
纪茗萱缓缓点头。
“皇上回宫了,母后怎么和他说?”
纪茗萱摇头:“还没想法,不过,万万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赵姝灵沉声道:“可是皇上认为愉修华是您毒死的?”
纪茗萱冷笑一声:“本宫当年就有沐儿,圣宠正浓,和愉修华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下狠手惹出一身骚。”
赵姝灵听了,凭着这位的手段,这一点事怎么会摆不平。
说到狠,连父皇都比不过她。
裕同二年那场血流成河,现在都让人心有余悸。四大辅臣,荀誉归隐山林,三大辅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些世家、不服她统治的官员也在一夜间突然全被锁拿,然后在一个白日,大都遭到杀害。
按说这位杀了这么多官员,朝堂定然瘫痪,甚至还会起纷争发生叛乱也说不定,可是没有如大家所想,一批批良才被她招进了朝堂,寒门,落魄士族和年轻的贵族世家子弟都不少。
朝廷老官带着他们,很是迅速的走入了正轨,到了现在,皇上施政畅通无阻,也是这些新生血液的刻苦诚心之故。
至于造反、叛乱。还未开始举反旗,就被她手下的人抓获了主要人物,杀鸡儆猴。此外,这位可是将大汉国的军权都抓在手里,排兵演练,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一切顺利,国内没有敢闹事的。这位将演练好的一部分军队开去了南疆,据说将喜欢来大汉国打鸟食的蛮人赶跑了百里,南疆边界已经三年没有遭受到蛮人的袭击。
这一切都可以看出这位的手段,赵姝灵的夫君对她分析过,北疆守卫戍边的公公也说过。
大胆、不拖泥带水中处事周详、慎密,再加上运气和父皇留给她的大好局面,她才能做出这番成就。
现在的大汉国,安居乐业,已经呈现出盛世的迹象。
“母后,我其实担忧的是皇上因为和您不是亲……产生隔阂……”
纪茗萱听了,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其实还真没到那一步。”
赵姝灵看着纪茗萱,纪茗萱解释道:“如果沛儿真的与本宫有隔阂,他那温和稳重的性子定然会隐忍不发,哪怕费上三年五载他也会偷偷查找真相。可是他没查,只是听了几个老人证实他是愉修华的儿子就急忙跑到五台山,这说明了什么?”
赵姝灵眼睛一亮,纪茗萱笑道:“这孩子在怕,怕本宫真的害死了他的生母,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的私心里,估摸着是想让我亲口说出来,不管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他只会接受。”
赵姝灵舒了一口气,笑道:“这样就好。”
纪茗萱褪去笑容,轻声道:“沛儿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作为一个帝王,其实本宫宁愿他像前者。”
赵姝灵安慰道:“母后还年轻着,以后慢慢教就是,总不能要皇上像个帝王让小人给离间了你们母子情谊去。”
纪茗萱点点头。
赵姝灵已经完全放下了,原本她进宫来是想劝慰劝慰,现在想来,是她多操心了。
“这次你们夫妻俩回京,有没有带彤彤姐弟俩过来?”
赵姝灵听到纪茗萱提起她的儿子女儿,面上布满笑容:“公公去北疆练兵需要两三个月才归城,我和驸马又要回京,怕婆婆无聊,便让彤彤他们留下了。下一回,我带她们两个来给您请安。”
纪茗萱颇为欣慰,看着情形,她和驸马一家的感情极好。想起当初荀誉陷害她失去一个准驸马,纪茗萱还真的想过得好。
留着赵姝灵用了膳,赵姝灵才出宫回了公主府。
历经一个半月,赵沛回了宫。
纪茗萱在荣寿宫喝茶,得知赵沛换了衣物后直接过来,她让人将资料都带了上来。
“儿子求见母后。”赵沛看着对着关闭的寝门高声道。
纪茗萱对一旁的侍女点点头,不一会儿,荣寿宫的大门打开。
赵沛走进正殿,纪茗萱远远看着赵沛,风尘仆仆,眉间掩不住的疲惫之色。
“儿臣参见母后。”
纪茗萱根本不叫起,任凭赵沛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赵沛也不敢动,他知道母后会生气,可是他还是急,只要母后愿意说出来,不管说什么他都信。
说到底,赵沛是没安全感,想要求母亲给他一个安全感而已。
屋子里很静,就在赵沛身子支持不住的时候,纪茗萱道:“免礼。”
赵沛低下头,道:“谢母后。”
纪茗萱道:“高无庸,将东西给皇上。”
高无庸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个册子。
赵沛没有立刻去拿,纪茗萱道:“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赵沛缓慢的伸出手,仿佛过了很久的时间他才拿起一个册子,打开后,赵沛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纪茗萱没看他,微微闭眼,似乎是在养神。
“砰”一声大响,原来两个册子落下了地,纪茗萱站起身来,道:“本宫累了,皇上自便吧。”
赵沛似乎没听到,双目无神,显然陷入一种迷茫的思绪中。
纪茗萱走了一段路,看着前方的静安轩,她对高无庸道:“我们进去看看。”
高无庸扶着纪茗萱过去。
静安轩现在是六公主和八皇子的住所。
纪茗萱一进入里面,就听到湛儿大声读书的声音。纪茗萱止住了门口太监宫女的传唤,站在窗户边,看到小儿子认真努力,女儿在一旁坐着绣活,一边陪着弟弟念书,这和谐的一幕让纪茗萱心中异常慰贴。
看了许久,纪茗萱没打算进去打扰了,走出静安轩,纪茗萱不想回荣寿宫去。
“去昭凤宫。”她回来这么久,也没去见纪惜。
纪惜谋害皇嗣被禁足,这还只是轻的。纪茗萱这么就没去见她,是因为她确实干了,甄莲馥没有污蔑她。
走入昭凤宫。
昭凤宫的人顿时露出喜色,娘娘有救了。
走入昭凤宫寝殿,就看到纪惜抱着双腿缩在床上,那模样真的可怜极了。
似乎听到开门的声音,纪惜瞧过去,一看到纪茗萱,她的身子更向床脚缩去:“姑姑……”
纪茗萱走过去,然后在床边坐下。
“或许当初不应该让你进宫。”
纪惜张大了眼,纪茗萱拉过她的手:“这次就算了,下次姑姑也不好保你了,明儿姑姑叫你母亲进宫来看你,你以后要乖乖的,做好一个皇后的本分,谁也越不过你去。”
纪惜一怔,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道:“姑姑,我错了……”
纪茗萱拍了拍她的肩,直到她的哭声停下,方才停下。
纪惜跪在床上,道:“姑姑,你叫我怎么做皇后。”
纪茗萱一笑,缓缓点头。
昭凤宫的灯一夜都未熄灭。
纪茗萱看了看微亮的天,道:“休息吧,下午你母亲就进宫了。”
纪惜乖巧的点点头。
纪茗萱看着纪惜躺下,甚是疲惫,但愿她真的长劲了。
“太后娘娘,有急事禀报。”是高无庸的声音。
纪茗萱皱眉,纪惜睁开眼睛,道:“姑姑……”
纪茗萱站起身,打开门,高无庸面上显得着急之极。
“娘娘,皇上晕迷不醒。”
纪茗萱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高无庸道:“昨儿皇上很晚才睡,今儿要早朝的时候,发现皇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纪茗萱一听,就急促的向外赶去,问道:“太医呢?”
高无庸道:“所有的太医都去了龙仪殿。”
纪茗萱当下走得更快了,寝殿门被打开,纪惜看着急速往前走的纪茗萱,连忙道:“荟秋,快和本宫去龙仪殿。”
荟秋从另外一边赶过来,犹豫的说:“娘娘,皇上和太后都没下旨解禁啊。”
纪惜犹豫了,想起昨晚上姑姑一夜的教导,皇后是不能任性的。
“你派手脚伶俐的太监去追姑姑,求姑姑暂且让本宫去看望皇上。”
荟秋这次很快应下。
纪茗萱走得极快,好在昭凤宫和龙仪殿比较近,纪茗萱很快就到了。
龙仪寝殿内,赵沛的贴身太监李连福候在一旁,太监宫女来来回回十分忙碌,太医们在一旁施针切脉,显然形势颇为严峻。
众人见纪茗萱到了便要行礼,纪茗萱不耐道:“都这关头了,不必行礼。”说完,纪茗萱直接走到床边,太医让开位置,纪茗萱把着脉,这一把,纪茗萱不由吃惊之极。
脉象微弱,这是垂危的迹象啊。
纪茗萱抹上赵沛的头,好烫,至少也有四十度了。纪茗萱对发热之类的病症不怎么熟悉,心下着急,这温度在医术高明的现代都是极其危险的,更何况是古代。
发热,热过了头可是要命的。
“还不快用药,务必让皇上的烧退下来。”
太医们自然也知道,可是如果一用药,这烧就退了,他们何必这般着急。
已经是太医院判的李兼陌低声道:“太后,皇上早已受凉,连日又疲惫不曾歇息,加上……思虑过多受的打……身子早已经虚弱到极点。而且皇上小时候似乎伤了头,现在有复发的现象,这情况并不可观。”
纪茗萱知道李兼陌说的是事实,可是她接受不了。
“你们都没有法子?”
众位太医跪了下来,纪茗萱说道:“用酒散热,你们可用过了?”
李兼陌沉声道:“微臣用过了,无效。皇上一开始是外热,后来因为头伤,已经是内热了,已经危险到极点。”
纪茗萱握紧手,这个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必须冷静下来。
“给本宫尽全力医治,谁让皇上退了烧,本宫以一等国公之位相待,另外,传本宫懿旨,昭选名医为皇上医治。”
众人齐齐跪下接旨,高无庸退下去传旨去了。
纪茗萱扫向这群太医,道:“退不了给本宫拖,不能让皇上出事。”
太医们连忙点头,可是这发热,哪里是拖得了得,拖久了就算好了也烧坏了脑子。
纪茗萱很想将荀誉找回来,但是她非常清楚,这来回都需要两个月,两个月,一个高热的人早就烧死了,根本没用。
荟秋进来,纪茗萱一叹,便同意了。她看看床上的赵沛,说不定是纪惜最后见他了。
外面又开始吵嚷,纪茗萱听到那些莺燕之语,皱紧眉头,火气真好没处飞,走出去劈天盖地的训了她们一顿,然后让人将她们都给拉回各自的宫殿去。
纪惜很快就到了,姮蓉和湛儿也赶到了,宫外出嫁的公主姝灵、妧芷和妙珂,以及兄弟赵汕赵沐等也赶进了宫,还带了不少医者进宫。
大都的人候在殿外不停的走动。
两个时辰后,太医们和被公主王爷带进宫的医者都摇摇头。
纪茗萱的心不断沉下去。
听到纪惜和湛儿的哭声,纪茗萱手敲敲自己的额头,身子晃了晃,幸好旁边的赵沐和妧芷扶住。
“母后……您……要保重!”赵沐凝重的道。
“皇上醒了……”
纪茗萱推开众人,然后走过去。
赵沛的嘴干涩得已经裂开,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千斤重力压住,而且自己全无力气,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似乎听到母后叫他的声音,他的意识慢慢回笼,眼睛越发睁开,看到眼前迷糊的身影,他不会认错的,是母后……
“母……娘……对……对不起……”
纪茗萱握紧了赵沛的手,手摸着他的头,这孩子,从小都那么敏感多虑,这一次也不是她真的不见他,而是她的人根本不在五台山,她直接回京城不过是不想让人疑虑罢了……却没想到……还有……她不该这么直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