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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誉和太医们立刻站了起来,对赵存洅、纪茗萱和二皇子行了一礼后慢慢退了下去。
屋内的宫女嬷嬷也是有眼色之人,也俯着身子退了下去。
赵存洅语气听不出喜怒,他问道:“汕儿,当日发生了什么事?”
纪茗萱坐在旁边,没有丝毫波动。
二皇子赵汕垂下眼,赵存洅的眼睛紧紧盯着赵汕。
赵汕生母早逝,外公谋反被锁舀入京,就算是被皇后养着,也是失势的皇子。如今皇后有身孕,而且他本就不如大皇子讨赵存洅欢心。他年纪虽小,但是小孩子的敏锐还是能意识到一些什么。
“父皇,是儿臣不小心踩空的。”说话很是小心翼翼。
纪茗萱注视着这张精致的小脸,不知为何,她竟然能从这张脸上找出熟悉的地方。
纪茗萱抚摸着二皇子的头微微一僵,细看眉眼处,她没有看错。尤其此时他犹豫的表情更像了。
二皇子长得像玉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玉妃和他到底是什么干系?
赵存洅问道:“真是如此?”
赵汕的小身子微微颤抖,努力的说:“父皇,这事情本就是因为儿臣,求您不要再追究了。”
纪茗萱有些意外,赵存洅的气势有多强她十分清楚,在这莫大的压力下,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敢说出自己的想法,这胆量令人心惊。
果然,赵存洅面容有些松动。
“既然如此,你好好歇着。”
赵汕道:“儿臣遵旨。”
赵存洅再看了一眼赵汕,说道:“走吧。”
纪茗萱起了身,道:“是。”
赵汕又准备起身相送,纪茗萱再次按下他的身体。
赵汕扫了一眼赵存洅,然后乖乖的躺在床上。
纪茗萱随着赵存洅出了门,两人慢慢走在路上。
“这事情你怎么看?”
纪茗萱很意外,他竟然问她。
“嫔妾还未得到事情的始末,不敢妄加揣测。”
赵存洅停住脚步,纪茗萱也停下来,只见赵存洅走向昭凤宫园子的一个休憩亭,纪茗萱只得跟了过去。
“大皇儿练习射箭是一时兴起,而且朕派给大皇儿的骑射师父向来小心,非练箭之地,他都会提前将箭头用布包裹着。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大皇儿不过九岁,臂力不大,这箭伤不了人。”
纪茗萱一愣,道:“这是大公主和大皇子争吵的内容?”
赵存洅道:“的确如此,姝灵(大公主)和大皇儿都被宠坏了,为了这么一件事全无风范。”
这哪里是为了这箭,根本是两位母亲不和而引起的。大公主抓到了把柄,怎么会不‘乘胜追击’。大皇子是个骄傲的人,大公主给他扣罪名,他自然不会应的。
“嫔妾想要找找伺候她们的宫女太监。”纪茗萱说。
赵存洅道:“不必了,她们都被朕杖毙了。”
纪茗萱抬起头,触及赵存洅的眼睛,她心中一叹,这是不让她查下去了。
“皇上请吩咐。”
赵存洅道:“大皇儿早在二皇儿被抬回来时,他就一直在雁湖旁跪着,现在还未起。跪着的理由是,身为长兄未照顾好幼弟。”
纪茗萱心道可惜,这样还未扳倒大皇子。瞅见赵存洅的脸色,早知他对自己的长子重视,如今更肯定了几分。
“眼下也快子时了,大草场那边也不知有没有起风?”
赵存洅将手中的花放在桌上,说道:“吃一堑;长一智!”
纪茗萱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是为了大皇子,也是为了自己。
这时,过道上多了灯光,纪茗萱回过头张望。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精神不好,看来是刚醒不久。
“免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赵存洅扶起皇后,说道:“不是让人知会你二皇儿没事,怎么又出来吹风?”
皇后心中一暖,道:“臣妾放心不下,都怪臣妾近日疏忽,才出了此事。”
赵存洅道:“你也别多想了,二皇儿也因祸得福,这次痊愈后,总算能学骑射。”
学习骑射,就证明二皇子已经恢复健康。以前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学习。
皇后早就从下人口中得知,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情十分复杂。私心里,她是不喜欢二皇子痊愈的,可是身为国母还是二皇子的养母,容不得她不为二皇子开心。
皇后的手绢摸了摸眼角,很是宽慰。皇后扫了一眼一直在恭谨站立的纪茗萱,疑惑的问赵存洅:“听说皇上将近日伺候两位皇子和两位公主的人杖毙了?”
赵存洅扶着皇后坐下:“主子贪玩不让跟着,也需要远远注意着才是,这次是他们守护不力,恰好朕当时在盛怒下,所以下了旨。”
皇后一听,稍微松了一口气,盛怒之下的旨,不是对她不满,心中的石头便落下了。
纪茗萱站在一旁,听到两人的言语,心中一叹。虽说皇后不得宠,但是从赵存洅对皇后的语气可以听出,他是十分尊重这位结发妻子的。若是一个旁观人,她会赞几句,但是她是局内人,便不免产生紧迫感。
“昭仪也坐下吧。”皇后突然说道。
纪茗萱很平静的说道:“谢娘娘。”
皇后见纪茗萱十分听话,便没再多看了。
“姝灵在宫里很内疚,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皇后头疼的叹道。
赵存洅目光微闪,不管是皇后还是纪茗萱都没有注意。
“姝灵也有十一了,到了十二便该议亲,你也多教教她。”
皇后轻轻点头,不知不觉,女儿都可以嫁人了。她不禁想,腹中的孩子是男还是女。
夜风吹来,寒意顿生。
赵存洅道:“简昭仪你回吧,今儿朕在昭凤宫歇下。”
纪茗萱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皇后自然知道赵存洅是从纪茗萱宫中出来的,听到赵存洅的话,心中虽喜,但是绝不能出现。
“嫔妾遵旨。”语气一如平常,这让皇后不免多看了几眼。
昭凤宫离静安轩不近,这次跟着赵存洅出来,因为常全化的缘故,她带来的人不过小术子一人。
昭凤宫外,小术子在外面等候多时,见纪茗萱独自一人出来,心中不免失望,但是他很快打好精神过来搀扶。
“你在外面可听到什么风声?”纪茗萱边走边问。
小术子说:“恭德妃曾过来,想要给皇后娘娘请安,但是皇后娘娘并没有召见。”
“除了恭德妃,可还有其他人?”
小术子摇头:“没有娘娘主子亲自过来了,不过奴才守在宫外,到看见了不少可疑人。”
纪茗萱低沉一笑,皇后出手快,及时封住了消息。但是后宫本就没有绝对的秘密,他们或许不知道真正的事实,但是大皇子跪着,恭德妃亲自过来求见,已经将事情透露的七七八八。
外面的罪名是大皇子看护不力,但是后宫中并不是笨人,自然能想到更多。
皇上想要压住这件事情,可是后宫总有些人不愿的。
淑妃和皇后有仇,与恭德妃也不是好交情,参上一脚是很有可能的。
宁昭仪怀着孩子,也不知能不能禁得起毁了大皇子的诱惑。
纪茗萱想罢,心中已经有了腹稿。
皇上叫她处理这事,不让这消息流传出去,她就得做。这件事若是办得好,皇上会更信任她。
至于她为什么要帮助十分具有威胁力的母子,除了得到皇帝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她的孩子还小,而二皇子的身体痊愈,又不是个省心的,要争,这年龄的差距可不是用什么东西可以弥补的。
皇上透露大皇子的箭伤不了人,二皇子已经虚岁七岁,已经有了上书房的资格。就算没有好身体学习骑射,但是身为大汉国的皇子,对于书房和骑射的规矩肯定了解。
也就是说,这二皇子肯定知道那大皇子射过来的箭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力。可是结果,二皇子受惊了,还险些受伤。
这不能不让纪茗萱多想。
要么就是二皇子太过胆小懦弱,被一只虚箭吓住了。要么就是二皇子自己布的局,纪茗萱也不愿承认这第二种,毕竟这件事情出现在一个七岁的孩子身上太过匪夷所思。
可是今天她从二皇子在皇上面前的应对,让她否认了第一种。二皇子的母亲是玉妃,养母皇后快生出皇子,而这时他的外公梁王被押解进京,不出意料,皇上必然会杀了他外公。
一个拥有一半叛逆血统的皇子,身子不行,又不得皇上太后的喜欢,养母对他也不是尽自己的责任,这样的他在后宫是活不长的。甚至,有一天他去了,还是无声无息。
面对这危险的境况,二皇子拼一把自救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一拼,拼的却是命。输了,也不过是一死,早死晚死又有和区别,至少这是他死了,他会风光大葬。可是若赢了,二皇子他不仅会得到皇帝的怜惜,也从后宫的隐形人走到了前台,同时他相应的暗地敲打了皇后一回,若是皇后有了亲生子却薄待他,必然为对手抓住把柄。最厉害的,一个残害手足的大皇子可以说是废了。看在他‘误打误撞’为皇后未出生的皇子铺平了路,皇后也不会因为他敏感的身份让他在后宫无声无息的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番外,马上去码
【荀誉番外(中)】
梁王妃终究是尊贵不凡的,在这个小乡镇也不能停留太久,而且,她不过是被扶正的继室,世子也是梁王原配所出,底气更是不足。
于是王氏不过在王家祖宅呆了三日,就领着王家家族大部分人上梁城。
王老爷子恋祖地,不肯离开祖地,荀誉扶着王老爷子送了五里路。当队伍已经消失不见,王老爷子依旧不肯离开。
外公,既然不舍,为什么要同意王家搬迁?
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家里的人被富贵荣华迷了眼,与其挡着,不如放任,或许他们有本事替王家光耀门楣。”
荀誉心叹,梁王乃异姓王,当今天子能拉下太子和位高权重的亲王登上皇位,就必然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他怎会允许异姓王的存在。
他与外祖家,除了外祖父,就只有那小姨亲密些,他多说反而会让舅舅们认为是居心不良。
沉默的扶着外祖回家。
也许因为族中人少的缘故,荀誉经常被王老爷子叫去王府居住。荀誉本就无事,所以也乐意前往。
王老爷子以前有多恨这个外孙不成器,如今就有多惊讶。
“你有如此本事,何故没个正行一般四处游荡。入仕耀祖,方为正道。”王老爷子说教道。
荀誉心知外祖的脾气,若是他敢反驳,必然会引起他的说教。就算最后他能说服外祖,但是会令外祖心火大增,外祖年纪大,他不愿惹其伤心。
“师傅会些命理,孙儿不宜在三十之前成婚和科举,否则会命途坎坷。”
王老爷子也是见过荀誉的师傅的,甚至对其十分推崇。所以,听到荀誉的话,王老爷子便没有继续说教。
老爷子年岁已至古稀,终在一年后一病不起。
荀誉自负医术高明,但是也不能和天争命。也许是相处久了的缘故,对一切事物看得极淡的他竟然涌出浓烈的不舍。
每日侍奉汤药,可是外祖终究精神起来的时间不多。
在梁城挣前程的王家子孙慢慢到了,而且梁王妃和郡主也过来。
荀誉站在一旁看着众位子孙的哭泣,心中一片冷然。
外祖被哭声惊醒,原本浑浊的眼神变得清亮,可是荀誉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荀誉走了出去,最后的时光,外祖可以和自己的子孙好好聚聚。
安静的院子里。
荀誉看着旁边依然郁郁葱葱的树木,不免有些伤感。父母、师傅,现在外祖也去了,他该什么时候去呢?
远远看到前面一袭绿影,荀誉认出那是姨母的女儿,他的表妹梁盈。他转过身,准备往旁边的路离开,竟然是不欲和这位表妹相见。
“表哥。”梁盈终究从池水旁看到了荀誉的影子。
荀誉停了下来,道:“见过郡主。”
梁盈道:“不必多礼。”
荀誉不再答话。
梁盈垂下眼,说道:“外祖的时间是不是到了?”
这样直白的话语,在这府中是多么不协调。
“郡主为何不随王妃进去?”
梁盈道:“你为何出来,就是我为何不进去的原因。”
荀誉不再答话,他们都不是王家人。
“很快,我也不是梁家人了。”
荀誉抬起头,素日浅笑天真的秀脸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愁绪。
“我要进宫了。”
荀誉淡淡道:“恭喜。”
梁盈笑了笑,说:“但愿吧。”
荀誉能听出她话语中的勉强,可是他没有立场去询问。更何况,他听到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声音便清晰起来,梁盈也听见了。
两人同时转身,便看到端庄美艳的梁王妃,她缓缓走过来。
“盈盈,子修,你们在一起正好。”
梁盈不明所以,荀誉见梁王妃眉间的忧虑,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母妃安。”
梁王妃道:“我独自见过你们的外祖了。所以,子修,姨母托你一件事。”
荀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