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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司珍局里的女官手艺不如何,又听说坊间簪花坊里的发簪好,所以特意命本王来,想请夫人替母妃量身定做一支发簪。”
说罢,他目光落在唐妧微微耸起的小腹上,顿了片刻又道:“夫人也不必过于操劳,如今十月,到明年二月,还有些日子。”
听他说的是这事儿,唐妧觉得没有什么,想了想,便点头应下来了。
“我只怕,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会不得德妃娘娘喜爱。”唐妧住在太后宫里那段日子,并不觉得德妃对她多喜欢,此刻突然燕王殿下就来说这些,她心中自然觉得奇怪。
☆、第104章 掌中宝一百零四
一百零四、
燕王道:“夫人做出来的发钗,连太后娘娘都十分喜欢,母妃怎会不喜欢?怕只怕,夫人如今怀了身子,赵将军心疼,便不肯叫夫人劳心劳力。”
听燕王这般说,唐妧当真是不好再推辞了,便应承下来道:“那……殿下放心吧,臣妇会尽心去做的。”
燕王点了点头,说完了该说的事情,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唐妧坐在一边,尴尬得很,燕王不说话,她也不晓得做什么,便只默默陪着,渐渐的,开始打盹。
近来天气越发冷了下来,她也越来越贪睡,总也睡不够似的。
屋里烧着炭火,很暖和,又是安安静静的,唐妧手撑着脑袋,眯了眯眼,就睡着了。燕王转头来看,就见身边的女子坐着睡下了。他想了想,起身走过去,想着轻声把她叫醒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燕王弯腰,轻轻把唐妧抱了起来,转身寻了间可以休憩的房间,把她抱到了床上去,盖好被子。
静静立在床边看了会儿,忽而想到太后说的那件事,他就越发觉得,她们长得的确是有些像。
怪道如今父皇行为有些怪诞,原来,他是想弃江山,要美人儿了。父皇便是想退位,这想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退得了的。明年二月西边诸国进京朝贡,若是叫那些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还真是猜不到。他虽则不想做皇帝,但是也不愿意这么快就叫太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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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妧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一睁眼,就见床边坐着个人。
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才发现,是自己丈夫。唐妧便安心了,打着哈欠坐起来问:“我睡多久了?怎么觉得最近总是嗜睡啊,吃得也多。”
“听妙晴说,有两个时辰了。”赵骋一边说,一边伸手替唐妧掖好被角,又捏了捏她圆润的脸道,“你现在吃一个人的饭,长两个人的身子,吃得多正常。至于嗜睡,天天操劳天天到处跑,能不累吗?”
唐妧觉得这一觉真是睡得昏天暗地,全身骨头架子都散了。不过,自己的丈夫就坐在床边,她就觉得安心了。
眯眼笑着蹭了过去,轻轻缩在男人厚实的胸膛里,仰头说:“今天燕王来找我了,说是德妃娘娘喜欢我做的发簪,想让我帮忙做一支,我答应了。”像是怕男人会生气似的,连忙又说,“不过,他说明天二月之前做出来就行,我可以慢慢做嘛。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怀了身子,但是也不能跟废人一样天天躺在家里,我需要做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好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赵骋轻轻摇头,怕她着凉了,于是连着被子一起把人抱起来,“裹好了衣裳,盖好了被子。”
唐妧点了点头,舒舒服服躺着,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在跟燕王说话,怎么就突然睡着了?你抱我来这里的?怎么也不叫醒我。”
赵骋道:“不是我抱你过来的,你自己不清楚,怕就是燕王殿下。”
“燕王?”唐妧吃惊,眼睛瞪圆了,片刻又说,“说起来,我觉得他有些时候的言行举止蛮奇怪的。”
“你们是兄妹,他或许知道了。”赵骋倒是不甚放在心上,只拍了拍妻子肩膀问,“今晚想睡在这里,还是回家去?”
“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唐妧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所以,不管是睡在这里,还是回去,只要有他伴在身边,她就觉得幸福得很。
“外面天冷,你又才睡醒,这一路颠簸回去,也得近半个时辰。”赵骋声音越发温柔起来,“今天晚上,我就陪你一起睡在这里吧。想吃什么?我让霜剑去天香酒楼买。”
说起吃的来,唐妧突然就觉得自己饿了,现在满脑海全部都是各种大菜。
“我想吃酱肘子,红烧猪蹄,西湖醋鱼,还有,我想吃肉包子。”唐妧想吃的还很多,不过也怕全部说出来,她到时候也吃不完。
赵骋一一记在了心中,转身叫了霜剑进来,吩咐了下去。
唐妧说:“妙晴他们都回去了?外面下雪了吗?要是没有下雪,我们去顶楼看星星吧。”
赵骋想了想,替她裹好狐皮大氅,就抱着她上了楼。楼上的夜色很美,唐妧裹着红色的狐皮大氅靠在男人怀里,望着窗外繁星点点,以及万家灯火,总觉得心里很温暖。
“今天去找娘了,也见到小阿满了。阿满虽然小,不过聪明得很,好像什么都懂似的。最近家里发生了不少事情,阿满现在越来越乖了。娘说,阿满现在是片刻都离不得她。”唐妧仰着脑袋,说起了家里的事情来,“我有些担心,皇上要带娘走,娘若是坚持不肯走,那可怎么办?”
“你别乱想了,岳母是聪明人,她自然会有法子。”赵骋道,“烦心的事情想得太多,对腹中胎儿不好,对你的身子也不好。”
唐妧想了想,觉得也是,就不再多言。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也不说话,只望着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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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虽则有退位于太子的意思,不过,如今知道的人,却很少。除了赵骋跟裴相等几个亲信大臣知道,旁的朝中臣子,都是不知道的。不过,近来下了朝后,皇上总是留太子在勤政殿,渐渐的,朝中、甚至民间,也都起了谣言来。朝中不少臣子下了早朝后,三五成群走在一起,议论着这事儿。
很快到了年底,唐妧肚子又大了许多。身子日渐沉重起来,人也更加懒散,便越不爱走动了。
也因为天气严寒的缘故,唐妧近来鲜少出门去,平时除了吃睡,便就是只呆在房里做些手工。答应燕王要给德妃做的发钗,发钗的款式设计,她目前还在研究中。反正不着急,慢慢来就好。到了新的一季,唐妧倒是替坊里设计出了不少新季的款式来。每隔几天,只差了霜剑去簪花坊,让她把东西送去。
这一日,唐妧正坐在屋中伏案作图,外头秀禾兴高采烈跑了进来。
俯身请了安,而后道:“小姐,夫人带着二小姐来了,现在在老太太那边呢。”
“娘带着阿满来了?”唐妧闻声,连忙搁下笔,起身就道,“秀禾,给我拿件衣裳来吧,我去老太太那里。”
秀禾连忙应声进屋去,拿了件斗篷来给唐妧披上,然后扶着唐妧手,一道往老太太上房去。
老太太的暖阁里,阿满正跟赵瑶瑶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老太太身边,阿满见姐姐来了,眼睛一亮,连忙喊了一声。
唐妧先给老太太跟两位夫人请安,而后看向妹妹阿满,有些日子没有见,她觉得妹妹好像瘦了些,也又高了些。阿满从榻上蹭下来,跑到姐姐跟前,望着姐姐鼓起来的肚子发呆。
“又大了。”阿满伸出小手指来,轻轻戳了戳,然后笑,“要出来了吗?”
“得到明白四五月份的时候才出来呢,阿满,你手放在姐姐肚子上,看是不是有小人在踢你。”唐妧近来已经能够感觉到小人儿在她肚子里不老实了,时不时会动一下,小东西,还会踢人。
阿满兴奋得很,连忙蹭着要摸,小手轻轻覆在姐姐肚子上,睁圆眼睛等了好一会儿,然后“呀”的一声,缩回了手去。
她是被吓到了,然后就笑起来,凑上来又要摸。
陈氏起身将阿满抱了回去,轻声斥责说:“不许没有规矩,你老实点呆着。”
阿满果然就很听话了,坐在母亲腿上,两只小手紧紧搂住母亲脖颈。
老太太从来不嫌家里热闹,今儿挺开心的,心下也晓得陈氏来府上是来瞧女儿的,便说:“今儿你既然来了,便就别急着走,我这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一会儿吃了饭,你们母女三个好好说说话。我瞧阿妧有些日子没有回家去了,估计是有一肚子话要跟你说。”
唐妧道:“多谢老太太。”
午饭是一起留在老太太这里吃的,吃完后,陈氏带着阿满去了唐妧院子。
到了自己个儿院子,整个人就放松了许多,唐妧吩咐秀禾她们去拿点心跟茶水来。阿满进了院子后就左望又望,心下晓得这是姐姐的地盘了,所以就有些调皮起来。
外面天寒,唐妧牵着妹妹手进屋去,进了屋子后,就随她怎么玩了,只叫秀禾秀苗两个自家丫鬟跟着。
陈氏望着窗户边桌上画了一半的图,见图上发簪的设计款式,似是像宫里的人才会佩戴的,不由得好奇道:“这是给谁做的发簪?看着样子,不像是民间可以佩戴的。”
“是德妃娘娘。”唐妧让母亲坐,而后她自己也坐了下来说,“一个多月钱,燕王找我的,说是明年二月西边诸国朝贡,希望我能够在那之前,替德妃打制出一件首饰来。”
“宫里司珍局的女官们,手艺都是一顶一的好,德妃这可真是舍近求远了。”陈氏淡淡说了一句,而后又想着,以前她还不是德妃的时候,还只是太子良缘的时候,就不大瞧得起司珍局里的女官们。对太后,她自然是不敢明目张胆表达自己的轻蔑之意,不过对她,以及对旁人,却是脸上满满写着的就是“瞧不起”三个字。
宫里头的女官尚且瞧不上,能瞧得上坊间的那些娘子们?
☆、第105章 掌中宝一百零五
一百零五、
“娘,您在想什么?”唐妧见母亲神色不对,也一直都不说话,不由得问起来。
陈氏说:“娘是觉得,朝贡那么大的事情,到时候宫中诸位妃嫔需要招待的是各国的嫔妃家眷,那么大的场面,怎生会想起来让你来帮她打制发簪?不是娘喜欢多想,喜欢猜测,只是德妃这一举动,不得不叫人心生疑窦。何况,据娘所知,这位德妃娘娘,素来是瞧不起咱们这些做手工的,能远则远着,这会子,倒是主动亲近了?”
唐妧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德妃这么做会有什么意图。回来也跟子默说了,子默叫她静观其变,只管安心去做就是,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换句话说,人家如果真的就想害了你,便是你不帮人家做这发簪,人家也有别的法子再害你。倒是不如,就先顺着他们母子的意思,把这活接了再说。
唐妧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陈氏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娘,德妃虽然不是皇后,却是四妃之一。而且,如今中宫无主,我听燕王说,明年的朝贡,皇上是发了话让德妃她们打理宫中一应内务的。这宫里的发钗,素来都是有讲究的,我想了这么久,也不晓得到底怎么做才能既不算越了规矩,又能够体现出德妃该有的尊贵。”唐妧近来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规制要是做不好,那很有可能被人拿来大做文章的。
陈氏捏起那张薄纸看了看,而后放下来道:“规制是宫里的规矩,是尚宫局司珍局的规矩。你不过只是坊间一家珍宝坊的老板,德妃找你做发簪,是对你技艺的认可。既然不是宫中所出之物,完全没有必要按着规制来。宫里的妃嫔,每个季度甚至是每个月,各局都有给她们按着位份做衣裳打造首饰。明年朝贡,哪个嫔妃佩戴什么样的首饰,自有宫里人考虑。你做发钗,也不必非要做成宫里人佩戴的样子,你不是见过德妃几回吗?你觉得她适合什么颜色,适合什么款式,按着你想的去做就好。”
唐妧眼睛一亮,连忙笑着说:“娘,我明白了。”
“娘给你画一些。”陈氏点了女儿一下,见她极为聪慧通透,什么都明白了,自然不再说。
其实道理很简单,唐妧又不是宫里人,按着坊间一般贵妇人佩戴的发饰来设计打造,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到时候德妃计较起来,这理儿也自然有得可以说。
陈氏了解德妃的喜好,随手画了一样花样子,唐妧坐在旁边,笑眯眯望着母亲。
阿满已经把整个院子各个房间都挨着看一遍了,此刻跑得满头大汗,笑嘻嘻走到母姐身边来,扯着母亲袖子说:“娘,我觉得姐姐这里比我们家大,还比我们家好看。”
陈氏搁下笔,把小女儿抱到腿上坐着,捏她鼻子说:“你想怎么样?”
阿满抬手指着院子里的秋千架说:“我想玩那个。”又说,“还有好多木马,有木枪,我都喜欢。娘,咱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好不好?我觉得这里好玩。”
陈氏笑着说:“你姐姐怀孕了,哪里有功夫照顾你,阿满别不听话。”
唐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