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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看了肖氏一眼,“大奶奶!”说完,既不再开口。
“把你主子对你说过的话,给大奶奶重述一遍吧!”凤和面无表情开口。
“是!”
“什么话?”肖氏的疑问,在兰草的讲述中,慢慢明了,透彻,清楚....
兰草说完,凤老夫人面色黑沉一片,凤腾眉头亦是紧紧皱了起来,在知道凤璟对凤嫣那样的处罚时,凤腾就已猜想到,除了那些不中听的话之外,凤嫣肯定还做了别的。不然,凤璟绝不会那样修理她,可没想到....凤嫣所谋划的事儿竟然如此狠辣,极端。
肖氏脸色雪白,身体轻颤,摇头,拒绝相信,“不...不可能,不可能,嫣儿她绝不会做那样的事儿,不会的...”
“二小姐安排在大奶奶身边的人,属下还留着。若是大奶奶不相信兰草的话,属下可以把那人带来,让大奶奶再印证一次。”凤和没什么表情道,“当然了,若是大奶奶连那人也不相信,那么,让二小姐亲口承认的方法,也有很多!”
肖氏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相信凤嫣竟敢做那样事儿,但....凤璟他从不撒谎,因为不屑!若是凤嫣没说过那样的话,凤璟绝对不会去污蔑她!
想着,肖氏脸色变得灰白,眼泪刷刷,捂着脸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呜呜呜...我以为嫣儿只是不喜欢蔺芊墨而已,没想到她...”
没想到凤嫣竟然想杀了蔺芊墨,并还借由她的口来铺开这一切....凤嫣在利用她!
看着痛哭的肖氏,凤腾叹了口气,看向凤璟,不回避他在其中的过错,“抱歉,都是我的疏忽!”若是他能多问肖氏一句,那么,让蔺芊墨随着去陵城的话,他一定会阻止肖氏说出。
凤璟听了,淡淡道,“在你们身边,我不曾安排人。但若再有下次,你们身边再无自己人。”
无自己人,只有凤璟的人。这是一种无形的圈禁。
凤腾点头,“我明白!”
同时也明白了,或许,凤璟刚才那句,让肖氏随着他出京,亦是对他的一种轻责。毕竟,若是单纯惩治肖氏的话,就不会把他也捎带上了。
清楚这点,凤腾不由扯了扯嘴角。
比起国公爷的霸道,凤璟的气势更添了一层绝对,绝对的强势,不容挑衅,哪怕是他们的父母都不可以。
凤家的当家人,就该如此。这样的儿子,凤腾该骄傲!只是,很多时候心情却很复杂。
“我对凤嫣的惩治,源于你们还在,介于事情还有回旋。若是已成实质,只要针对蔺芊墨刀出,无论结果,不论血缘.....凤嫣,必死!”
凤璟话出,肖氏顿时瘫坐在地上,哭声顿住,愣愣看着凤璟,眼中惊骇一览无遗。
凤腾心口一窒,一时说不清心里滋味。
凤老夫人无声叹了口气!
凤璟起身,垂眸,看着肖氏,淡漠道,“人总是有迈不过的坎儿,躲不过的劫。而蔺芊墨就是我迈不过的存在,看着她我觉得心里很满....她在心的位置,碰之,不恕,伤之,必死!从这一刻起,望你明白,切记!”
肖氏怔怔听着,已不知要说什么。
“对于蔺芊墨,我护的绝对,爱的绝对,或许也就因为这份绝对....”凤璟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绝艳无边,嗜人心魂,令人游走于惊艳与惊心的边缘,而随着凤璟的话落,屋内几人,心口紧缩成团,眼眸震惊一片...
第185章是决绝,是不安
“生不弃,死不离;我若死,她必同;若我先,死前,我会杀了她…。”
“我无所顾忌的把她放在心里,因为我把她的命握在我手心。除了我任何人休想动她…。”
“我要的太绝对,所以,我该对她好,不是吗?”
凤老夫人想到凤璟当时说过的话,现在依然感到心尖发颤,看着面色紧绷的国公爷,声音不稳,眼中震惊尤未消散,“我以为璟儿对蔺芊墨只是喜欢,可没想到…。无论结果,不论血缘,不恕,必死!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国公爷听了,转眸看着凤老夫人,声音沉沉,干哑,“对家人极端冷清,对蔺芊墨却又极致用情!可是这样觉得?”
凤老夫人点头,坦诚不讳,“我是这样的感觉,甚至开始怀疑让蔺芊墨嫁给凤璟,是不是错了?”
国公爷听言,没回答,表情变得越发厚重,声音沉厚,“强势,霸道,寡情,决绝,甚至蛮横。过去二十多年来,对凤璟我一直是这么认定的,也自认对他很是了解。”
国公爷说着微微一顿,眼中溢出一抹令老夫人看不懂的沉黑,暗涩,“可是今天,我才恍然发现我好像错了!”
凤老夫人一时听不懂。
国公爷幽幽沉沉道,“因为把她的命握在手心里,所以才敢毫无顾忌的把她放在心里…。这句话除了极致,蛮横,霸道,你就没听出其他吗?”
“其他…。”凤老夫人恍惚过后,心头一紧,神色不定,“你是说,璟儿…他在不安吗?”
国公爷点头,沉甸甸道,“意想不到的不安,从未想过这样一种没自信会出现在凤璟身上。可现在,它确实真实存在了。”
国公爷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窝火,想笑,却又些难受,各种情绪交叉在一起,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只有极致不安的人,才会想着去抓人家的命脉,那样他才会觉得踏实。感觉掌控的住了,才敢肆无忌惮的对人家好,不用担心再失去…”
老夫人明白了,却又糊涂了,“他到底在不安什么呢?蔺芊墨不是已经心甘情愿跟着他一起回来了吗?”
国公爷听了,眉头皱起,若有所思道,“或许是因为蔺芊墨太滑了吧!毕竟,当初她曾在凤璟和九爷两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次隐遁。这件事儿当时凤璟或许会觉得意外,有趣,可是一旦在意了,那么,就会成为他不安的一种因素!”
凤老夫人听言,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凤璟因为知道,蔺芊墨最初所求的并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所以,他担心蔺芊墨的心甘情愿,有一天会被一些琐事磨灭不见,再次从他身边离开!所以,他护她才会护的这么厉害,对凤嫣的不断作乱,才会反应这么大?”
“这或许是一部分原因。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九爷的因素。”
闻言,凤老夫人眼帘微颤,“你是说,九爷他…”
“九爷跟璟儿在某些方面,应该是一类人。这样的人要动情,动心并不容易。可一旦动心,要收回也很难。若是得到了还好,若是得不到…。会越发执着。只是九爷那样人的,就算是执着,也是流于心,而不会流于面上,让人看不出,但凤璟应该是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份威胁。”
老夫人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是她无能为力的事。
“九爷的存在感无法无视,偏偏肖氏和凤嫣,一个为母,一个为妹的却又不断出幺蛾子。一个为了宠女儿试图为难蔺芊墨,一个为了心中那点不满意,就意图动手抹了她脖子!”
国公爷吐出一口浊气,“外不平,内不稳,不断挑战凤璟敏感的神经,她们这是撞到刀口上了。”
老夫人听完沉默。其实,关于凤嫣和肖氏,老夫人也存在诸多不满,就凤嫣那性子,若是不下狠惩治一下,她早晚会闯下大祸。所以,对于凤璟对凤嫣的惩罚,老夫人觉得没什么不好。
肖氏也是同样,那浑浑噩噩,耳根子软轻易就被蛊惑的性子,也是一大弊端,过去也提点过她不少次,可她却是好不了几天,就又故态复萌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放在肖氏身上一点儿都不假。
所以,老夫人想着,借由凤嫣的事让肖氏好好醒醒脑也不错。
可…。老夫人想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可她怎么就忘了凤璟的手段了呢?或者说,老夫人是没想到凤璟会把那样极端的手法用在自家人身上吧!
一出手,就是血淋淋一片呀!
老夫人想着,不由道,“若凤璟娶的那个人不是蔺芊墨,他…。”
老夫人的话未说完,既被国公爷打断,沉声道,“就算那个人不是蔺芊墨,凤嫣和肖氏也逃脱不了这次的责罚。就算凤璟不出手,我也饶不得她们…”
身为军人,国公爷骨子里有着抹不去的血性。
杀伐果断,宁死不避那是一个将领必备的素质。而自相残杀,背叛之士,那是国公爷绝对无法容忍的存在。
谋杀蔺芊墨,并怂恿肖氏作乱凤家!在国公爷眼中,那就是自相残杀,这样的人如何饶的?
“哼!肖氏脓嗫的让人烦,老肖那么好的脑子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女儿出来呢?”
国公爷厌弃完,不由又庆幸道,“不过,也好在肖氏是个没脑子的,就是给她一把刀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砍。不然这家里肯定更乱。”
老夫人听了还未开口,国公爷又厌烦道,“凤嫣就是个例子,有脑子,却没血气,有凤家的狠劲儿,但砍的却是自家人,真是哪哪都是糟点儿!文忆敬那小子娶了她,这辈子也算是遭殃了…”
“不过他小子也是活该,谁让他存了算计之心的。就该他娶不到好媳妇儿,一辈子不得安生…”
国公爷这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一番话说完,老夫人直接被绕晕了!总而言之就一点儿…。
凤嫣是错的,凤璟惩治她是应该的,至于肖氏吃点儿苦头也是没什么不好的。而蔺芊墨…。孙媳妇别给看丢了,不然凤璟会翻脸的!
好吧!就这么着吧!
而对于这些蔺芊墨却是一无所知。凤璟没说,凤腾,肖氏不愿意说,因为心中难免觉得难堪!而凤老夫人国公爷也是无声的保持沉默,因不想生出更多的乱子。
二皇府
被国公爷强硬拉过去切磋武艺的赫连冥,此刻正一脸悲愤,又忧伤的趴在床榻上大呼小叫,哦,确切的说是鬼狐狼嚎…
“轻点,轻点,那是肉不是石头,你想戳死我呀!”
“殿下赎罪…。”老太医抹着汗,停下手,赶紧请罪。
“我都已经疼的你死我活了,你不赶紧给擦药,傻愣在哪里做什么?”对着无从下手的太医,二皇子殿下又不满了,吼道。
太医听了,顶着压力,继续上药,这手刚碰到二皇子的肉,又是一通嚎…
“哎呦…。我刚说过让你轻点,轻点,你没听到吗?”
“殿下…。”
“垫下?垫哪?”
太医:……二皇子不带这么打岔的呀?您这是拿他老命逗闷子呢?
看着太医那傻愣样儿,赫连冥心里更火大了,“让你给我医治,你给我越治越疼,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臣下不敢!”
“你都差点戳死我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太医冒汗,真想辞官,撂挑子不干了,可想想家里的妻儿老小,再看着床榻上蛮横不讲理的二皇子,太医立马蔫了,嗫嗫道,“要不,殿下多喝几天汤药吧!”
太医话出,就看到二皇子的眉毛立马竖了起来,“那么难喝的汤药,你让我多喝几天?你想折磨死我呀?”
“臣下不敢…”太医真的快哭了。
二皇子一张口不是说他要戳死他,就是折磨死他,每个都是灭门的大罪,让人实在是扛不住了!
“擦个药疼死,开的药苦吃,怎么都是一些整人的招数呀?除了这你就不会别的了吗?就不能好好治?”说着,怀疑道,“你不会是故意作弄我吧?”
太医:…。他一直都在好好医治呀!真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良药苦口这个词,二皇子肯定没学过。
看着怎么都不满意的二皇子,太医感到快虚脱了…。
“喜公公,殿下正在里面歇息,你请进!”
“二皇妃先请。”
“好!”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太医不由舒了口气。就算没法脱离,让他暂时喘口气也是好的呀!
“殿下可好些了?”
喜公公扫了一眼趴在床榻上,上身青青紫紫的二皇子,眼底划过什么,随着俯身,请安,“老奴给二皇子请安。”
赫连冥看了一眼喜公公,满脸不高兴,“你怎么来了?”说完,不待喜公公回答,对着二皇子妃姜氏就开始控诉,“这个太医太不中用,一会儿你进宫给我找个好一点儿的来。”
太医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解脱了…
二皇子妃姜氏,温和应下,“妾身这就去。”
“好!”
“喜公公,你稍坐。”
“二皇妃您忙。”
姜氏点头,随着转身离开。
姜氏离开,赫连冥趴在床榻上,呲着牙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真是没一个看着顺眼的,烦,“都杵在这里做什么,看本殿下光着膀子好看是不是?”
太医听了跐溜爬起来,“臣下告退!”
“走就走呗,还那么多话,难不成还想让我送你!”
太医听言,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灰溜溜的窜了。
喜公公没动。
“你怎么还不走?”说着,想到什么,脸色一边,伸手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死死盯着喜公公,面色不好,阴沉沉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