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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那样的希望,可对于结果却不敢探究。而,现在他知道了结果,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她活了下来。
然,就算默默的高兴,偷偷的庆幸,祈求着一份侥幸。结果,却还是躲不开。刚知她活,现在却又让他亲自送她去死!
蔺昦心口如被压了块儿大石,酸涨的难受。
另一边,沈蓉得到消息,柔柔的笑了,脸上没有一点意外之色。
“告诉外面那些人准备好了,让他们跟着蔺家的人一起出发。这次,不许本宫再出任何差错,让他们都给我用心些。不然....”
“老奴明白,会让他们明白严重性的。”
沈蓉点了点头,淡淡道,“告诉柔妃娘娘,她这次辛苦了。”
“是,娘娘!”
翌日
蔺昦什么都没说,就派人去了清河一带。对家里的人更是一句不曾多言,有些事儿他一个人背着就好。而且,就是让他们知道了,也改变了不了什么。
然,蔺昦派出去的那些人,以及背后的那些人还未出发。京城里,关于蔺芊墨还活着的消息,一夜之间忽然爆开来,几乎传遍了京城的所有角落。
这一突然,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所有人都惊愣不已。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消息好像还是从三皇子府传出来的。
如此,本对这消息还有所怀疑的百姓们,瞬时就觉得可信度上升了不少,毕竟,三皇子有一阵子在找蔺芊墨的事情,连他们都有所耳闻了。同时,心里也忍不住唏嘘,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会找蔺芊墨,没想到三皇子会对蔺芊墨有着怜惜之心。
相比百姓们的感叹,唏嘘。宫里的几个主儿,可就是火冒三丈了,心里那股郁气是压都压不住。
皇上,贤妃,逐个对着赫连珏一顿狠斥。
赫连珏淡定的听着,被训完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此事,非儿臣所为。”
“你还敢狡辩?”
“儿臣做过的事儿,就没有不敢承认的。”说完,一甩袖子走人了。
贤妃气了个仰倒。皇上也气的面色发青,如果不是身边柔妃在一边劝着,那一刻皇上把赫连珏发配皇陵的想法都有了。最终心里那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下,责令顺喜儿带人过去,狠打了赫连珏十大板子。
对此,赫连珏也反抗,只是还是那句话,跟他无关,不是他做的。
贤妃知道后又是心疼,又是恼火。不过,同时也开始怀疑。皇上亦是,赫连珏是个什么性子他们都很清楚。他态度如此坚决,否认的如此彻底。那么,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如果不是赫连珏的话。那,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会是谁呢?
× × ×
皇宫里很多人心气不顺,而历城这边,九皇爷此刻也罕见的在发脾气。
“人不见了!影一,这就是你给本王的交代。”赫连逸看着跪在地上的影一,脸上惯有的温和消失殆尽,沉郁的怒色,慑人的厉色,清晰尽显。
影一垂首,“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赫连逸看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怒火,沉声道,“说,到底怎么把人给弄丢的。”
“昨日到了蓟州后,赢浅就打发了凤郡王派去的人。一个人在悦来客栈住了下来。等到晚上的时候,赢浅她出了客栈去了....”影一说着顿了一下。
“去了哪里?说!”
“青楼!”
影一话出,影七绷着的脸,都抑制不住开始发抽。
赫连逸闻言,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此刻赢浅在他跟前,他一定打她屁股,那该死丫头。逃命的时候竟然给他逛青楼?
心里憋着了一口气,堵的心口都是疼的。
“继续说!”
“是。”影一继续道,“属下怕泄露踪迹,不敢阻拦,就在外面守着。看着她进了一个花娘的房间...”
影七听着,面色已经抖的停不下来。赫连逸的脸色,已经分辨不出颜色了。
“继续说...”
咬牙的声音,清晰听见。影一低头,继续道,“属下等一直看着,进出那个房间的除了一个丫头再无其他人。当时属下未发觉异样,直到第二天都未见赢浅出来,属下感觉不对劲,顾不上顾忌太多,就进入了房间。然而,发现了被迷晕的花娘和那个丫头。可,赢浅已经不见踪迹....”
影七听完,上前一步,忍着被斥的危险,开口道,“主子,看来蔺小姐是装扮成那个丫头离开的。”
赫连逸不说话,只是脸色黑的吓人。
影七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影一道,“你们去寻找,可有发现什么?”
影一摇头,“属下让其他暗卫留下继续寻找,有消息他们会立即飞鸽传书过来的。”
影七听了无声的叹口气。在眼皮之下把人给看丢,这还是第一次。
“那个混帐丫头!”除了这一句,赫连逸找不到第二句话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另一边....
凤和看着凤璟,从袖带里拿出一件东西递了过去,“郡王,这是赢浅让属下务必交给您的。”
凤璟拿过那根发簪,看了一会儿,转了转,瞬时一张纸条从里面掉了出来。
凤和看着神色微动。
凤璟拿起,展开,五个字跃入眼帘。
看着上面的字,凤璟波澜不起的面容,起了一丝浅淡的变化。
第七十一章人,怎能为畜
吾死,凤蔺散!
看着上面简短的五个字,凤璟眼帘微动,抬眸,看着凤和道,“她可还给你说过什么?”
“说,有空的时候让郡王找九皇爷下下棋,希望郡王胜个几子,佑的一安。”
凤璟听了,眼底划过什么,没再多问,把纸条放入袖带中。
京城
“你可以离开了。还有,你母亲和妹妹现在在历城。”
在被关了两个多月后,杨志等来了这句话,连关他的因由的都没说。而他这个时候也不想多问,能离开就好。
起身,木着一张脸往外走去。
“杨志!”
听到自己名字从那个男人口中吐出,杨志脚步一顿,转头,眉头紧皱,心里充斥着各种不安,惊异,最终还是没忍住,沉声开口,“你到底是谁?”
男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面无表情道,“如果不想死,那画像上之人,以后就莫要再探查,对你没好处。”
闻言,杨志脸色微变,声音紧绷,“你这话什么意思?”
“走出去听听你就会明白了。另外,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走出这个门后也最好全部都忘记。”男子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杨志看着男人的背影,神色不定,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站了一会儿,沉默离开。
杨志的不明在走出京城的时候,不用打探,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走出城门,杨志脚步有些不稳,脸色发白,头上却冒出了一层汗珠,神色有些恍惚。
爱慕三皇子的芊墨郡主。
为爱成痴,寿宴之上大胆谋算,试图感动三皇子。可惜,结果却是反被人利用,不但伤了自己,还伤了皇上和三皇子。为此,被驱逐离京,送往庙堂。
然,在离开途中遭遇意外,车毁人无踪。本以为已死,但,在三皇子不懈的找寻下,现已确定人未亡且活的安好。
众叹;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呀!那蠢肥的白痴郡主竟然还活着,实在不值得高兴,庆幸。
京城的口音,救起她的时间和相差无几的出事儿时间。还有,那些完全吻合的样貌描述。以及,那个男人说的那句,听听就会明白…。
赢浅就是芊墨郡主,几乎已经确定无疑。
杨志苦笑,她竟然是郡主!但,赢浅完全跟他们所说的不一样,她一点不傻,更不蠢。她很聪明,非同一般的聪明…。
或许是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应该只是长的很像的人才对,还有那出事儿时间,身上的伤,那些应该都只是巧合罢了!
伤了皇上,怎么会轻易揭过?所以,赢浅她就是赢浅,绝对不是什么芊墨郡主。杨志在心里无声的告诉自己,人也快速往历城赶去。
蔺家
那一夜间传遍整个京城的传言,自然也传到了蔺家人耳中。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看着躁乱的主子们,下人们的心都提了起来,皮也跟着绷紧了,就怕这个时候一不小心触了眉头,给自己招来大祸。
只有蔺老夫人,看着焦躁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心里不由大大的舒了口气。总算是能喘口气了,那么大的秘密埋在心里无处说,可是憋坏她了。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她心里这股气总算是可以发泄出去了。
当即,老夫人眉头一横,手对着桌子一拍,对着屋内愁眉苦脸,唧唧歪歪,焦灼不安的媳妇,孙女,训斥开来,“出了事儿,不想着如何解决,就知道大呼小叫的,犹如那市井妇人一样,没有一点体统,都是什么样子!”
老夫人一怒,孙女们赶紧请罪。
“祖母息怒!”
蔺安之妻胡氏嘴里发苦,这事儿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解决的吗?老夫人这话说的实在可笑。不过,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说,反驳王氏她还没那个胆子,只能忍着心里的气,道,“媳妇就是心里太不安了,一时着急失了分寸,请老夫人息怒。”
老夫人听了哼一声,掷地有声道,“既然事已经出了,无论心里再着急,也都给我拿出相府夫人,相府小姐的气魄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你们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母亲说的是,是媳妇太沉不住气了。”胡氏咬着牙根才能挤出这句话来。
“孙女知错!”几个女孩齐声应道。
媳妇的恭顺,孙女的敬慕,老夫人感觉心气更顺了,虽然心里的忐忑是一点没少,可憋在心里的这股气总算是发出去了。
老夫人面色好了不少,点头,威严道,“一会儿回去交代自己院中的奴才,都给我把嘴巴闭上了,这件事谁敢乱议一句,直接给我杖毙了!”老夫人说完,似有似无的看了看屋内伺候的丫头,婆子,沉声道,“你们也是一样。”
这话出,丫头,婆子瞬时跪倒在地,脸色灰白,声音发颤,“奴婢明白,奴婢定不乱说一个字。”
“嗯!如此最好不过。”说完,看着二媳妇和孙女们道,“你们也注意点,这段日子也都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着吧!暂时先不要出门了,免得招惹是非,被人挤兑。”
“是,老夫人!”胡氏听着,脸色越发不好了,看着老妇人,心里的气郁再也压不住,面上满是委屈色,怨气忍不住出口,“母亲,儿媳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想惹你不高兴,可…可我这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呀!”
老夫人听了皱眉,“这是做什么呀?我不准你出门,让你觉得委屈了?”
“母亲,媳妇可没那么想,您是为了我们着想,这个媳妇懂。就是…。”胡氏说着,看了看屋内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忍不住垂泪,“就是看到我们蔺家的几个女儿,心里难受的厉害。”
长房庶女,蔺纤涟,蔺纤雨,听到胡氏的话,满脸无奈,苦涩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动了动嘴巴,最终什么都没说,低下头保持沉默。那副,因为蔺芊墨是她们的手足,就算她再不堪,再拖累她们,她们也只能忍着。不愿意多说她一句不是。那一低头,还真是把忍辱隐忍,委曲求全表现的一个淋漓尽致。
蔺芊墨同胞妹妹,蔺家四小姐蔺纤柔,看着她们那副作态,眼里划过一抹恼色。只是想到蔺芊墨,心里溢出愤恨,都是她惹出来的祸,结果却要由她来受这份罪。
胡氏的两个女儿,蔺纤云,蔺纤画看此赶紧上前。长女蔺纤云,柔声宽慰道,“母亲,我们无碍的,倒是你和祖母可别揪着心,到时候伤了身体。那,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可就罪过了。”
“是呀!祖母,母亲你们可是要把心给放宽了。”蔺纤画也很是体贴的说道。
胡氏听了两个女儿的话,眼睛更红了,忍不住哽咽出声,“我可怜的孩子呀!呜呜…。母亲,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儿呀!她蔺芊墨一个人做错了事儿,不但连累的蔺家女儿不得好,还害的整个蔺家都不安生。她…。她这是要毁了我们蔺家呀!”
蔺纤云已经十四了,二女儿纤画也已经十二了。两个女儿都没定亲,却都到了该定亲的时候了,特别是纤云,她年纪已经到了,现在正是需要到处走动一下,多相看相看。可,偏偏这种重要的关头,竟然给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是拖累死她的女儿呀!
胡氏越想着,心里的邪火,眼里的怒气那是怎么都压不下去,“母亲,以前就因为有蔺芊墨这么个恶名在外的,连累的蔺家所有女儿出门都会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受了多少的委屈了。而,为了不给蔺家丢脸,纤云和纤画付出多大的努力,吃了多少苦,才算是给自己挣回了好名声。可现在…。呜呜…。母亲,蔺芊墨她这是要拖累死这几个孩子呀!”
蔺纤云听着,眼里也泛起了泪花,眼里也满是委屈,却仍然劝慰道,“母亲,祖母你们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都会守住蔺家女儿家的名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