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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和宫嬷嬷终于被夏侯七夕镇住,再多一句话不敢说,小声哼唧一句。
“王府大门关了,那该怎么办?”
“撞开!”夏侯七夕一声令下,所有人便开始撞门。
“本公主不信这么大动静,外头的人还不开门!”
果然,没撞一会,守在门外的侍卫便开了锁,对里面的人说,“太后有令,不许你们出去!就不要再撞门了!”
“我乃襄国公主!”夏侯七夕娇喝一声,“混账东西!摄政王妃挟持太后逃之夭夭,还不快打开王府大门!”
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只听门内的襄国公主又喊了一声。
“太后若有闪失你们一个个全都得砍头问斩!”
王府守门的侍卫终于怕了,将王府的大门推开。
夏侯七夕带着一众宫女和带刀侍卫冲了出来,然而宽阔的街道上哪里还有夏侯云歌的半点身影,他们早已走远了。
夏侯七夕断然不会让夏侯云歌就这样逃走,赶紧吩咐身边的人,“钱嬷嬷宫嬷嬷,你们两个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赶紧去南北城门,通告城门守卫封锁城门。”
宫嬷嬷和钱嬷嬷不敢懈怠,赶紧坐上王府里备好的马车,分别往南北城门去了。
第171章 哗然,全城都戒严
夏侯七夕又吩咐碧倩和半夏,“你们两个拿着本公主的令牌,去东西城门通告封锁城门。”
碧倩和半夏拿着令牌有些为难,“公主,您的令牌不能让城门守卫听话关闭城门。公主没有这个权利呀。”
夏侯七夕怒骂道,“你们两个蠢货!不会说太后娘娘被挟持,务必抓住摄政王妃!城门守卫见事态严重,自然不敢怠慢!”
碧倩和半夏低着头赶紧拿着令牌上了马车,分别往东西方向去了。
剩下的人则由夏侯七夕亲自带着,在各个街道设防,之后她直奔皇宫而去……
夏侯七夕简直无法抑制唇角上扬的想笑,夏侯云歌自寻死路,她会帮夏侯云歌将坟墓挖得更深一些。
此等大事,务必要天下皆知,闹得满城风雨才好。
夏侯七夕娇柔妩媚一笑,似看到夏侯云歌被押上断头台的场面,顿觉心中大快。
当夏侯七夕车驾到了宫门处。
宫门外有很多朝臣的车架在等候,应该是这些臣子正在宫中与皇上商议国家大事,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夏侯七夕在轿内望向高台上的登闻鼓,停下轿辇。
夏侯云歌敢敲登闻鼓,她夏侯七夕有何不敢。
夏侯七夕下了轿辇,直接上了登闻鼓的高台,哐哐擂响登闻鼓……
夏侯云歌这边。
“魏安,你到底什么意思?”夏侯云歌冷声喝道。
魏安轻叹一声,“小主子,到了现在的情况,老奴也只能助你逃离了。”
“你要如何帮我呢?”夏侯云歌神色狐疑,打量着魏安的神色,却看不透魏安带了人皮面具的脸下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在还未寻到解救巫族人寿命之咒的办法之前,太后绝不能死。”魏安道。
夏侯云歌抓紧指间金蝉丝,太后脖颈上的血痕越来越深,已有殷红鲜血蜿蜒而下。
“小主子!”魏安急声大喊,“老奴绝对对您忠心!请小主子相信老奴!老奴这就送小主子出城,千万别杀了太后。”
魏安赶紧驾着马车直奔北城门,没想到北城门汇聚不少不能出城的百姓,正是对忽然关闭的城门议论纷纷,猜测出了什么大事。
透过拥挤的人群,看向城门口,钱嬷嬷正在跟守门的侍卫说着什么。
魏安赶紧调转马头,回到城中。
这时各个街道门口已有侍卫把守,魏安低着头不敢与那些侍卫打照面,小声对车厢内夏侯云歌说。
“小主子,现在城门是出不去了,小主子不如暂时藏在城内。待族长准备好,再带小主子出城去安全的地方。”
夏侯云歌心中懊恼,若方才魏安不是犹犹豫豫,取决不定,也不能被钱嬷嬷她们抢了先,关上城门。
“老奴现在帮小主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身。”魏安歉意道。
夏侯云歌心中略盘算一番,“你说的安全地方是?”
“可以暂时去菩提观安置。”魏安小声说。
菩提观……
“菩提观已有百年历史,香火鼎盛,信众极多。上至王侯夫人,下至平民百姓,因其灵验,一直香客盈门,名声很高,会很安全。”
一般人不会想到,那样声名远播的道观,会窝藏挟持太后的罪犯。更不会想到,那是南耀前朝隐藏的秘密势力吧。
“那里安全?”夏侯云歌微微眯起眸子。
“不瞒小主子,在菩提观,有我们的人。”魏安恭敬回道。
夏侯云歌掏出帕子擦了擦太后脖颈上的血痕,想来那日在菩提观被死士刺杀,最后救下小桃的人,应该就是魏安所说的“自己人”吧。
夏侯云歌取下太后脖颈上的金蝉丝,跳下车。
“魏安,这次我选择相信你。”
魏安叹口气,“小主子便随我去吧!我们从后门进入菩提观,以免被人发现。”
到了菩提观,魏安在隐蔽的后墙,敲了三声急,三声缓。
过了没一会,后墙之下便被人打开个洞口,正好一个人可以进入。
从洞口进入菩提观,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念师太。
一念师太一见到来人是夏侯云歌,不用多问也知道一定是出了变故。一念回手关上墙壁,那墙便恢复如初没有丝毫痕迹,是一个研究极为精致的暗门。
魏安和一念对望一眼,点了下头,“我便将小主子交给你了,务必保护小主子安全。”
一念俯身行个道礼,“无量寿福。”
魏安又交代夏侯云歌一句,“小主子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老奴安排好一切就来接小主子。”
说完,魏安一个闪身直接飞出高墙,去护送还留在马车内的太后赶紧回宫了。
“王妃这边来。”一念多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引着夏侯云歌和小桃去了道观比较偏僻的厢房安置。
一念拿了两套普通的道服给夏侯云歌和小桃,换下了身上扎眼的锦绣段子衣裙。
“菩提观是再普通不过的道观,会比较安全。”一念说完,俯身行个礼便出去了。
夏侯云歌看向小桃,小桃扑通跪在地上……
此时夏侯七夕敲响登闻鼓,惊呆了宫门外的守卫,还有看守登闻鼓的侍卫。
自从上次夏侯云歌敲响登闻鼓,皇上便下令,但凡是深宫侯门的女人敲鼓,一概不予处理。登闻鼓是用于民间诉冤所用,不是女人勾心斗角的工具。若侍卫力劝不退,有权将其强硬驱走,通报皇上便落干扰公务之罪。
还不待侍卫将夏侯七夕押走,夏侯七夕便对不远处正要入宫的谢文远大喊。
“太后被摄政王妃挟持了,还不快点告诉皇上。太后命在旦夕,快去救太后。”
谢文远抬头看向从高台上奔下来的夏侯七夕,他正要入宫,将新审理的案情进展呈给皇上过目。
“摄政王妃会挟持太后?”谢文远不禁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摄政王妃虽有一身傲骨,清冷不易接近,到底不过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将守卫森严,身边护卫众多的太后挟持?简直天方夜谭。
夏侯七夕见众人皆是,满面惊愕,不尽相信的样子,扬声喊道,“还不快带本公主入宫面见圣上!”
谢文远恭谦行礼,只好带着夏侯七夕入宫去御书房面圣。
御书房内汇集众多臣子,皆是朝中重臣,正在和皇上商议前线战事,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上官麟越多日失踪音信全无。有人说上官麟越已经倒戈,秘密投靠了祁梓墨。也有人说,上官麟越很可能重伤不治,只好以失踪来暂时稳住前线军心。只要摄政王快速赶赴到前线,便能稳住前线情况。
轩辕景宏高坐在飞龙雕纹的龙椅上,神色凝重,略显苍白的脸上仍带着病弱。手中毛笔蘸了朱红色的墨汁,在一本奏章上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决策。
他已经很久没有批阅奏章了,朝中大事一直都是轩辕长倾把持,他也乐得清闲,虽然鲜少过问朝中大事,不过样样了然于胸。可真到了自己拿主意决断的时候,面对君无忌一再请命出征的折子,就有些做不出来如轩辕长倾那样果断拒绝。
君无忌一对眸子炯亮有神,逼迫的盯着轩辕景宏,另轩辕景宏一时难以下笔,不住地掩嘴咳嗽起来。
像君无忌这样如猛狮一般的老匹夫,就得用轩辕长倾那样的快刀,可轩辕景宏性情优柔,深怕镇不住君无忌,反而让君无忌趁轩辕长倾不在,搅乱朝纲。
就在轩辕景宏冥思苦想该如何拒绝君无忌的时候,夏侯七夕忽然闯了进来,哭声诉说,神态极为悲切。
“太后娘娘被摄政王妃挟持了,皇上快派兵去救太后呀!”
轩辕景宏一口气没上来,更加猛烈地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殿内大臣们,一片哗然。
轩辕景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事实,摄政王妃竟然敢挟持太后?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她怒打杨慧心之后,碍于轩辕长倾袒护,并没有对夏侯云歌论罪惩处,如今非要自寻死路,将天都要捅出一个窟窿,才肯罢休!
谢文远赶紧跪地行礼,“启禀皇上,襄国公主方才敲响登闻鼓,便是状告此事!”
“襄国太过情急,所以才敲响了登闻鼓,请皇上恕襄国情急擂鼓之罪。”夏侯七夕言辞恳切,说着就红了眼眶,“皇上快救太后啊,不能让太后出了事啊。”
“那是当然,只是摄政王妃为何劫持太后?”轩辕景宏不紧不慢放下手中奏折。
夏侯七夕扬高声音,誓必要在御书房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
“因为有人指证摄政王妃和上官将军有私情,太后只是审问摄政王妃几句,摄政王妃便恼羞成怒,挟持了太后逃出摄政王府了。”
在场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摄政王妃和上官麟越的传闻一直没有断过,竟然又有人再次指证!众人纷纷议论,难道他们真的有私情?也有人开始小声猜测。
“难道上官将军失踪和摄政王妃有关?摄政王才刚刚出征离城几日,摄政王妃便挟持太后逃离摄政王府!”
“你所言当真属实?”轩辕景宏掩嘴咳嗽两声。
“指认摄政王妃的人,正是摄政王妃身边婢女小桃的亲生姐姐。而曾经在宫宴上指证摄政王妃和上官将军的人,也正是小桃的亲妹妹。小桃身为摄政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一定知道内情,回家与自己的姐妹说个一二也在情理当中。”
君无忌立刻定论,“想来摄政王妃挟持太后逃出皇城,就是要找上官将军去啊!他们是要私奔,皇上必须定罪!”
夏侯七夕眼珠微微一转,抬眸的时候又是一副娇弱诚善的模样,“上官将军不是在前线吗?姐姐急着出城不是要去找摄政王?这就怪了,原先王爷要带姐姐出征,姐姐不去,现在却要挟持太后出城去,如此做法真是前后矛盾,说理不通啊!”
即刻有人附和道,“那是因为摄政王妃不想跟摄政王去前线,而是想去找别人呢!”
第172章 亲人,他们私奔了
夏侯七夕见众人都已认定夏侯云歌和上官麟越肯定有私情,心中一喜,但面上还是一脸的痛心。
“姐姐为何要这么做呀?难道跟上官将军有私情都是真的?王爷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背叛王爷?还要伤及太后……姐姐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摄政王。”
说着,夏侯七夕便落下眼泪,一副美人痛心欲绝的娇弱模样,博得不少人私下怜悯心。
“皇上,还有一事,襄国不知当讲不当讲。”夏侯七夕一脸犹豫不好开口的样子。
“襄国公主但说无妨!”君无忌比轩辕景宏更快一步开口。
“有人发现……”夏侯七夕眼珠一转,瞥过殿内所有人的表情,见胃口被她吊足,这才缓缓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说道,“发现摄政王妃往腹部缠绷带。”
众人不解,“摄政王妃缠绷带作何?这又有何奇怪?”
“怪就怪在,姐姐腹部微凸,显然是怀孕了!如此大喜事,为何姐姐不告诉摄政王?还要遮遮掩掩,不让外人知晓?”夏侯七夕话音未落,满殿一片沸然,大家皆是一脸难以置信。
轩辕景宏脸色一沉,“襄国公主所言可是事实?你又不与摄政王妃同住一处,缘何知道此事!”
“是我府上的婢女冬玉在摄政王府贞德郡主处医治脸上的伤,无意间发现此事,告知了我。”
轩辕景宏脸色沉郁难看,君无忌当即便如预料的那样,快言下了定论。
“摄政王妃遮遮掩掩不让摄政王知晓,又急于逃出摄政王府,那个孩子就肯定不是摄政王的了!想来,与上官麟越有染,正属实无疑!”
底下人都跟着议论纷纷,对夏侯云歌满是鄙夷的讽刺。
“前几天,刚有个妇人抱着孩子说是摄政王妃和前朝皇帝的孩子,如今又身怀有孕。如此不干净的女子,如何能坐我大越国的摄政王妃。”
轩辕景宏咳了一声,底下渐渐没了声音。他那一对略有深意的眸子从夏侯七夕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