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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荆拿着筷子的手,颤抖了。
“这是长寿面哦师父!这一碗面,可是完完整整的一根。要一口气吃完,才会长命百岁。小时候在庵堂里,我过生辰的时候,师太就会给我做一碗长长的一根长寿面。”
柳依依坐在魏荆对面,一手托腮。“师父知道,我从小是被庵堂里的师太在山上捡到的。哪里知道我的真实生辰,师太便将捡到我的日子,做了我的生辰。”
魏荆望着那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却下不去筷子。
长寿面,长寿面……
他哪里有长寿!
但还是笑着动了筷子,一口气吃了完整的一根面条。
见柳依依笑得很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地笑起来。最后还不餍足地,将一碗面汤喝个干净。
“好吃。”
柳依依温柔地笑弯唇角,“师父喜欢吃,明年的今天,依依还给师父做长寿面。”
魏荆眼底的光彩闪烁了一下,随即掩盖住所有的异色,“依依最近气色很好,面色红润,可是有红鸾星动的好事。”
柳依依羞红了脸,低下头,嗔道,“师父!这话可不能乱说。”
最近轩辕长倾都没有毒发,也再不用她的血解毒,面色当然会看上去比以前红润很多。
魏荆望着她羞涩的样子,不说话了。可犹豫了一下,又想开口,斟酌了一下,轻声问柳依依,“依依,长倾……”
柳依依咬着嘴唇,忽然抬起头,“师父!长倾现在很开心的,他得了个漂亮的女儿,王妃好福气,真的为长倾添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郡主。师父妙手回春,一定会救小郡主,让她健康茁壮成长。”
柳依依的话将魏荆没能说出口的话都噎了回去。
忽然,柳依依咬着嘴唇,似鼓起了极大极大的勇气,一把握住魏荆宽大的手掌。
“师父!”
一声呼唤之后,柳依依没了声音。
魏荆抑或看她,等待下文,等了半天,才听见柳依依声若蚊讷地低声说。
“我们……我们……我们成亲吧。”
魏荆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煞白,惊愕地望着柳依依,“你说什么!”
柳依依知道魏荆听清楚了她的话,“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完整的好女子了……可是师父……你也孑然一身,我们成亲,落下一个名分可好?”
“名分?”只是名分?魏荆的心又跌入一个漆黑的深渊。
“我……我不想再这样了!我和长倾已是兄妹,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柳依依眼底蒙上一层水色,“我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不想再有任何误会出现在长倾和王妃之间。只要我嫁了人,才能阻住所有的流言蜚语,他们才能……”
“够了依依!”魏荆打断柳依依的话。
“师父!是……嫌弃我吗?”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的。眼里泪水盈满泛滥,深深低下头轻轻擦拭眼角。
“不是嫌弃,而是……”魏荆重重叹口气。“依依!长倾本就属于你,你想没想过,你们本就是天造地设命中注定的一对?”
魏荆没办法跟柳依依解释,他看过柳依依和轩辕长倾的命格,是极为般配的一对,简直是少见的十全十美。
这般美好的姻缘,谁都没有资格去打破。
柳依依不住摇头,“不!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即便是命中注定,我们也早已错过。时间不对,便什么都不对了。”
“属于你的,就该属于你!”魏荆霍地站起身,隔着桌子靠近柳依依,想她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师父不答应就算了,全当依依什么都没说过。可要我去相信,我们还是一对,我是绝对做不到了!”柳依依起身要回房,被魏荆一把拽住。
“依依!王妃终究会走,她的命格我看过。终究会离开的人,誓必不会留下。你又何苦这般焦急,再等一等,等上一等,属于你的都会回到你身边,乱了的轨道也会重归正轨。”
柳依依转身,泪眼朦胧的望着魏荆,“师父所说的命格可都是准的?师父就没看一看自己的命格吗?看一看我们之间是否合婚。或许我与师父之间,也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依依,不要固执!”
“我不是固执!我是真的倦怠了,我想歇一歇。”
魏荆叹口气,一把将哭得好像泪人的柳依依拥入怀中。
柳依依倒在他的怀抱里,感受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低声呜咽,“我感觉得到的,师父……”她的手轻轻点在魏荆的心口上,“这里是有我的,对吗?”
魏荆浑身瞬时僵硬了,他想要否认的,可否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就那样愣愣地僵直站着。
许久,柳依依擦干了眼泪,挣开他的怀抱。
“是依依说笑了,我一个已经不干净的女子,如何还能去想那些东西。”柳依依漠然转身回了房间。
魏荆始终站在门外许久,最后忍住所有再看柳依依一眼的冲动,转身离去了。
当次日,伺候柳依依的婢女梦儿找不到轩辕长倾,便跑到夏侯云歌的房里,跪在门外哭着说。
“贞德郡主不见了,王妃,郡主不见了。”
夏侯云歌正抱着刚刚苏醒的小福儿,刚沉浸福儿复苏的欢喜没多久,听见柳依依失踪,不免焦急起来。
她和魏荆的交易,关键便是柳依依,柳依依忽然失踪,魏荆会有何反应,不得而知。
“还不快去找!跑到我这里哭什么!”夏侯云歌愠怒地喊了一声,梦儿赶紧往外跑去找柳依依。
夏侯云歌觉得人手不够,便冲出门去,又调派了很多人去找柳依依。
第287章 出家,不愿成羁绊
小福儿苏醒后,就知道要奶吃,苏氏连念好几声“阿弥陀佛”,笑得合不拢嘴,“小郡主知道要奶吃了,就是真的好了。”
夏侯云歌也一扫心中阴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实地。交代苏氏照顾好小福儿,便匆匆出门去看看柳依依。
她又不告而别,现在虞城这么乱,她去了哪里?
刚到院子门口,梅和竹就将大门挡住,梅很客气地说,“王妃,王爷有交代,王妃不可随意出门。”
又是囚禁!
夏侯云歌厌恶极了囚禁,她是性情叛逆的人,越是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王妃,便让开,否则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夏侯云歌声音冰冷异常,害得梅有些畏从心生。
“王妃,王爷也是顾及您的安危。现在虞城很乱,不知谁就是细作乱党,万一王妃……”
“好了!我有分寸,出去也是想寻贞德郡主,我不会走的,我的女儿还在屋里。”夏侯云歌直接道出梅心中疑虑。
“王爷现在不在府上。”梅还是不肯让路。
“我知道。”夏侯云歌已不耐烦,神色阴沉下来。
梅犹豫了一下,终于让开了路,却恭敬地对夏侯云歌说,“王妃,梅跟着王妃,保护王妃安全。”
夏侯云歌没有拒绝,匆匆出了门,梅和竹便紧步跟随。
有人保护也好,她也不想现在再出什么乱子。
可没想到刚到府门之外,就遇见了上官麟越。他一身戎装,徘徊在门外,好像很焦急。当他抬头看见出门的夏侯云歌,愣住了。
夏侯云歌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惊怔之色,想来他已知道她没有死这个消息了。夏侯云歌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沉浓烈的某种东西,如果用别人的话来说,那应该是思念。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上官麟越身上,夏侯云歌觉得很可笑。
可当上官麟越见到她的脸色很不好,那双眸子中流露出的担忧之色,终于让夏侯云歌有点笑不出来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摄政王又对你做了什么?”
上官麟越冲上来,被梅和竹赶紧强力挡住。
“上官将军,摄政王妃面前不许无礼!”竹出声斥责,惹来上官麟越的一对虎目怒瞪,吓得竹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说话。
梅和竹阻隔在他和夏侯云歌之间,却阻隔不住上官麟越火热的目光,依旧紧紧笼罩在夏侯云歌身上。
夏侯云歌没说话,上官麟越应该不会知道,小福儿沉睡不醒的怪病。轩辕长倾也不会让这种事外传,将来对小福儿长大不好,免得人言可畏,胡编乱造。故而,上官麟越也就不会知道,她不吃不喝抱着小福儿三天三夜,脸色怎么可能会好。
“我很好的!”夏侯云歌本想让他安心,本不打算他再胡闹,惹来人们揣测。
可上官麟越依旧固执的以为,轩辕长倾对她做了什么,“云歌,今日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摄政王将你护的密不透风,我连见你一面的机会也没有。这句话,就是当着摄政王的面我也敢说,如果他对你不好,哪怕给你一点点的委屈,只要你一句话,我上官麟越这里随时欢迎你!你不用怕他,他现在想要治我,也要掂量掂量他自己的份量!”
现在整个越国的兵力,基本上都在上官麟越手中掌控,轩辕长倾自然再不敢随意动他。
可轩辕长倾既然敢将兵符给了上官麟越,自然也是有了万全的把握,断然不会让上官麟越成为第二的君无忌。
“我还以为……”上官麟越的声音顿了顿,复而笑起来,“得知你还活着,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比我打了无数场的胜仗还要开心!”
夏侯云歌客气的点了下头,不管上官麟越的担心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不过在这个朝代里还有人惦念她,总归不是那么恼人的事。
上官麟越见她态度还好,笑容更加灿烂,“记住我说的话,绝不是玩笑。”
夏侯云歌本想拒绝的,想跟上官麟越彻底拉开安全的距离。可转念想想,她便笑了,笑得风华绝代美艳无边,将上官麟越的灵魂都荡漾了。
上官麟越的目光更加火热贪婪,透着将夏侯云歌吃拆入腹的狂热。
夏侯云歌也没避讳避开他的目光,便端端正正地迎上去,“好,上官将军的话,我记住了。”
上官麟越更加开心了,竟有些显得拘谨起来,“摄政王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军中有要事就是找不到人!非等我上官抢了他的王妃,才肯现身不成!”
他这样的玩笑话,夏侯云歌本不在意,梅和竹却不爱听了,脸色沉了下来,梅还算客气地回道。
“上官将军,王爷确实不在府里,有些事出去了,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上官麟越瞪了一眼梅,那样霸气凶悍的目光,骇得梅低下了头。
“我找你们王爷是要务!”
夏侯云歌不想再浪费时间,便下了台阶,直接上了街。
上官麟越有心追上来,却见府门开了,急着办正事,便匆匆进门去了。
梅和竹赶紧跟上来,俩人在夏侯云歌背后相视一眼。在心里都很纳闷,为何夏侯云歌方才对上官麟越笑得那么魅惑,简直就是在勾引人,也都不禁在心里对夏侯云歌多了一份鄙斥。
如果一个女子不知检点,总是乱放秋波的话,谁会瞧得起?整个人的价值也降低了。
夏侯云歌扬起脸,任由暖暖的阳光照在面颊上,袖子中的手微微抓紧。
和魏荆的承诺,有着小福儿做把柄,便是抓住了她全部的命脉。
有些事情,她并不喜欢,可接下来,只怕不喜欢的事,还要做很多。
这时候菊匆匆赶了上来,“回禀王妃,发现贞德郡主的下落了!魏荆公子已经赶过去了,就在城东的庵堂里!”
“她去庵堂做什么?”夏侯云歌眉心皱紧。
菊有些为难地说,“贞德郡主要出家,今日便剃度。”
“啊!真是。”夏侯云歌气得不禁咬牙。
柳依依现在简直是在添乱,剃度出家?她以为剃度出家就能摆脱一切的烦恼?她想摆脱,并不代表旁人愿意让她摆脱!别说魏荆不会让她剃度出家,就是轩辕长倾也不会同意!
夏侯云歌跟菊赶紧去了庵堂,魏荆已经在大堂里了。
柳依依就跪在软垫上,一身灰色粗布衣加身,长发披散在背后。在她一旁站着一位师太,手里拿着一只锋利的小刀片,想来正是要剃发时,魏荆忽然赶到阻止了师太。
魏荆就低着头,深深望着跪着的柳依依。
柳依依双手合十,态度极为虔诚,她面前是一尊香火浓郁的镀金菩萨像。
夏侯云歌站在大堂的门外,没有进门。若魏荆能劝服柳依依,就不用她出面了。
“红尘万丈,岂能说看破就看破!听师父一言,随师父回去。”
柳依依不说话,闭着眼睛,浑身透着一份心意已决的坚决。
“依依!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你何必如此选择?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去承担这些后果!”魏荆的声音带着沉痛,一把抓住在柳依依的肩膀上,想要将柳依依拽起来,却被柳依依挥手推开。
“师父!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从小就是在庵堂长大,皈依佛门便是天意,我从来不怨任何人,也不觉得我自己承受了什么后果。我只是想解脱!”
“你的命格里,没有皈依佛门这一条!你是帝后之命,母仪天下的国母命!你不该在这里!依依,听师父的话,随师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