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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七已准备妥当。”
轩辕长倾的手指拂过桌上烛火,火苗晃了晃,旺盛些许。他声音低缓,透着骇人的寒凉,“若计划失败,提头来见。”
“是!暗七谨记。”暗七深深低下头,微有迟疑,声音极小地问了句,“敢问主子,这画中女子是?”
“你不需知道,只要扮演好临岸渔家女便好。”轩辕长倾的声音蓦然寒凉如冰。
暗七吓得浑身一紧,“是!属下谮越!”
暗七退下,轩辕长倾执起桌上烛火,丢向地上画卷。
画卷瞬时被火光吞噬,画中女子燃成点点飞灰,吹散在夜风中……
轩辕长倾起身,灯火笼在他紫金蟠龙华袍上,身影拉得修长。他勾起薄唇,笑靥阴谲。
“祁梓墨,你给我一个夏侯云歌,我便给你一个梅云。”
白日时,小四已传来最新线报,夏侯云歌能从祁梓墨的船上逃脱,是百里非尘有意暗中相助。百里非尘是祁梓墨的得力助手,岂会无缘无故放走夏侯云歌!
第46章 动怒,反蚀一把米
百里非尘……
轩辕长倾的骨节猛然收紧,隐约咯咯作响。
百里非尘是出了名的采花大盗,若说垂涎夏侯云歌倾城美色倒还可信,因此放过夏侯云歌实在不符逻辑。看来此事断没表面那么简单!夏侯云歌和祁梓墨暗中联手,也未可知。
他们毕竟八年夫妻。
况且,夏侯云歌年幼时便对祁梓墨芳心暗许。这份感情,在经历南耀覆灭,被祁梓墨弃如敝履的伤痛后,果真已忘却一干二净?
轩辕长倾亦不敢妄自断定,一切必须小心谨慎。
本想再看一会公文,心情莫名浮躁起来,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也不知,夏侯云歌腹中孽种,无声无息地掉了没有。他丢下公文,向后院夏侯云歌的住所走去……
“依依姑娘白日忙了一天,晚上还要亲自为王妃熬药,侍奉在侧,实在辛苦。我都看不下去了。”兰小声跟梅嘟囔,“王妃却还冷言冷语相待依依姑娘,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还有什么架子好端的!说的好听她是王妃,说的不好听,还不是主子手中的一枚棋子。”
“兰,你就少说两句吧,祸从口出。”梅低声斥道。
“我偏要说!依依姑娘多好,人漂亮,又亲善,对王爷也极好。要我是依依姑娘,绝不将王妃之位拱手让人。”兰依旧愤愤不平,想到之前被夏侯云歌戏弄伏在岸边狂吐,就怒火翻涌。
梅忽然跪地叩拜,“参见主子。”
兰瞬时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在地上,讷讷如丢了三魂。
“四十鞭。”轩辕长倾的声音极淡,就如今夜闷热无风的天气,压抑得人喘不上气。
“主子……主子饶命!”兰终于反应过来,不住摇头。
“五十鞭。”轩辕长倾长袍翻飞,从兰身边而过。
兰当即没了声音,张着嘴瘫坐在地上,脸色更加惨白无色。
“还不赶紧谢恩!”梅赶紧提醒呆住的兰。
“谢主子!”兰匍匐于地,周身早已冷汗透衣。
轩辕长倾已举步进门,梅这才低声斥兰,“只是五十鞭,已是主子法外开恩。日后你定要事事警醒,再犯错可就不是几十鞭子,而是你的小命。”
兰被两个侍卫拖下去,咬住嘴唇一声不发,只剩眼泪在眼眶打转。
轩辕长倾进门,接过婢女手中的药,对一众婢女挥挥手。
婢女们低头行礼,小碎步退出去,之后将房门关上,候在外面。
夏侯云歌正坐在窗前软榻上,今夜闷热,她在窗前透气,赏一赏月上柳梢头的美景。方才院子里兰的话尽数收入耳中,也第一时间见到轩辕长倾进入院子。
他惩处手下忠心暗卫,无外乎做个样子给外人看,看他摄政王多么宠溺她这个王妃。
轩辕长倾坐在榻上,瓷勺搅着碗中黑乎乎的药汁,不禁厌恶地紧起鼻子。他从小最厌药味,可此生却常年与药为伴,这些皆拜夏侯云歌所赐。
“喝药!”他盛满药汁的瓷勺凑到夏侯云歌嘴边,她却紧闭红唇,冷眸相对。
“怎么?本王纡尊降贵,长公主不打算给本王个薄面?”他唇边噙着一丝笑,声音却凉的森寒。
“王爷有事,尽管直说。”
“你不打算喝药?”轩辕长倾说着,就要将一碗药倾倒在一侧的盆栽内。
夏侯云歌忙一把抢下,痛快地仰头而尽,“我可不是矫情的小女儿家,妄自清傲,不沾染仇人半点恩惠。我说过,我会积极配合治疗,尽快康复。如此,才能有力气与摄政王周旋抗衡。”
话落,夏侯云歌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将喝进去的苦涩药汁尽数吐出来。她赶紧闭嘴强忍,连喝了两碗清水,才稍稍舒服一些。
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许是整日泡在汤药里的缘故,伤了胃。
轩辕长倾见她强忍恶心的纤弱样子,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的后背。待反应过来,猛地收回手负在身后。这个女人病弱憔悴的样子,还真楚楚可怜,他都忍不住心生怜悯了。
他懊恼侧头,看向窗外淡淡月光,映得屋内烛火微弱昏黄,透着几分舒心的静谧,好似有一种……类似家的温暖。
莫名地,他心底的烦躁瞬息烟消云散。平静心神后,竟有一种陌生的舒心。
“王爷到底有何事?”
偏偏这个女子,冷言冷语,打破一方静好。
“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他回眸看向夏侯云歌,她靠在软榻上,似乎很不舒服,眉心微蹙,倾城的容颜愈加楚楚动人。
轩辕长倾心神猛地一荡,他倾身过来,很喜欢勾起她的下颚,触碰她滑嫩的肌肤。
他那样做了,夏侯云歌厌恶避开,他便一把扼住她的脸颊,迫使她躲避不得。
“王爷是要乘人之危了?”夏侯云歌目光冷冽,却拗不过胃里翻腾,身上伤口隐约刺痛的煎熬,声音略带一丝颤抖。
可在轩辕长倾听来,她的声音便显得有些温柔,似在刻意欲拒还迎。他勾唇露出一丝讽刺的笑靥,慢条斯理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何来乘人之危一说。长公主难道不知,越是冰冷抗拒,愈能勾起男人本能的占有欲。”
“无耻。”
夏侯云歌用力抵住轩辕长倾靠近的胸口,一股怒火骤然升起。眸中流转光彩,锋利尖锐,却不能将轩辕长倾逼退分毫,反而更紧将她的身体桎梏入怀。她用力挣扎,却使不上太重的气力。
“你到底要做什么!”
“嘘,别说话!”
夏侯云歌身体一怔,璀璨的眸子愈加黑亮。鬼使神差,就真的不再说话,任由他冷硬的怀抱抱着。
轩辕长倾的眼底掠过一丝讽意,温软的手掌覆上夏侯云歌的脊背,轻轻游动,害得夏侯云歌身子轻颤,脸颊瞬时烧红如霞云。她正要挣扎,又被他更紧困住。压到她的伤口,痛得她额上渗出一层细汗。
他是故意的!故意按压她的伤口,另她动弹不得。他到底要做什么!
轩辕长倾的大手从她后背游走向胸前,夏侯云歌猛然浑身一紧,用力推搡,他却更用力抓住她身上伤口,痛得夏侯云歌低吟出声。
“轩辕长倾,你不要太过分!”
“你乖顺听话,我自不会弄疼你。”他戏谑笑道。
“你真无耻。”
“你的身体本王早已享用过!你又何须装出一副圣洁烈女相。不觉恶心?”他恶言相向,气得夏侯云歌喘息厚重,一口咬住轩辕长倾的肩膀。
她狠狠用力,他明明痛得手臂微微颤抖,还是不肯停歇手上动作,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夏侯云歌猛然惊大一双眸子,遗世就在怀里,断然不能被他发现。而轩辕长倾忽然如此,只怕是要在她身上搜什么东西。
她现在身为王妃,他自不能下令让别人动手,以免传出不好流言,只有他亲自动手才万无一失。
他到底在找什么!
夏侯云歌嘴上用力,已品尝到腥甜的血腥味,他终于痛得闷哼出声,一把抓住夏侯云歌的肩膀,将她推开。
“你个疯子。”他咬牙切齿。
“轩辕长倾,你记住,我就是一条不怕死的疯狗!再对我做什么的时候,考虑清楚。以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轩辕长倾气急,更紧扣住夏侯云歌肩膀上的伤口,痛得夏侯云歌脸色清白,额上深处豆大的汗珠,她亦只是咬住嘴唇不发出丁点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轩辕长倾竟被夏侯云歌的坚韧蛰伏。如柳依依所言,夏侯云歌也是一个可怜的柔弱女子,而今游走刀刃险中求生存,确实可悲。可这一切,皆是夏侯云歌作茧自缚。更用力抓着夏侯云歌的伤口,已渗出血来,她依旧不发出丁点声音,只是用力咬着下唇,泛起一排白色的牙印。
“夏侯云歌,收起你的骄傲!”轩辕长倾忽然猛地吻上她的唇瓣,她惊得瞳眸放大。
“嗯。”
她挣扎,他的大手却已锢住她的后脑,后背紧紧抵在榻上软枕,不能动弹。轩辕长倾的手掌探入夏侯云歌的衣衫内的腹部,柔韧的指腹滑过她细嫩的肌肤,眷恋得不舍罢手。
夏侯云歌双颊涨红似血,正要大喊,他狡猾的舌已探了进来,卷走她所有可以呼吸的空气,身体瞬间棉麻,再没有丝毫气力抵抗,意识迷离,沦为任君采撷的一朵娇花。
轩辕长倾目光逡睃,缠绵落在夏侯云歌绯红的倾城容颜上。她长的真的好美,而她的这副身体亦能轻易便让他沦陷,勾起莫名的火焰燃烧成灾。
只是不知,她的腹中,可还有那个孽种酝酿生存,他的计划似乎不那么顺利。
当轩辕长倾的手指一点一点下移,夏侯云歌的意识猛然惊醒,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唇上一丝刺痛,竟然被轩辕长倾报复般咬破。
夏侯云歌双眸却亮的惊人,熊熊怒火像是要燃尽一切。
轩辕长倾猛地放开夏侯云歌,一张俊美非凡的脸,怒恨复杂交织,宽厚的手掌已捏住夏侯云歌的脸颊,娇唇上的血滴如妖火蔓延,缓缓而下。
“夏侯云歌,你的身体很结实啊。”
他丢下一句夏侯云歌云雾不解的话,翻身而起,大步离去。
夏侯云歌抓紧拳头,擦过唇上血渍。
门外传来柳依依一声呼唤,“长倾。”
却没有唤住他离去的仓猝脚步。
柳依依端着药,推门进来,发现夏侯云歌肩胛和唇角都是血渍,惊得容色骤变。
“王妃……这是怎么了?”柳依依赶紧上前查看夏侯云歌伤势,却被夏侯云歌避开。
“出去!我自己会处理!”夏侯云歌咬紧牙关,忍住肩胛剧痛,不愿被外人看到她如此狼狈。
柳依依愣在原地,没有动,只担忧地望着夏侯云歌,却惹怒了夏侯云歌。
“我让你出去!”
柳依依吓得一惊,只好低头出去,还不忘交代一句,“这是药粉,王妃涂抹时切勿过量,影响透气愈合会加重疤痕印记。”
柳依依走后,没人发现,一条黑影站在夏侯云歌的窗外。
第47章 神秘,温泉中男人
夏侯云歌只觉窗边袭过一股凉风,还不待回头,惊问是谁,口鼻已被一只大手陡然捂住。一抹白色的烟雾喷在她的脸上,视线变得模糊,头脑也开始昏沉。
她被卷入一个黑色大氅中,再看不见外面事物,鼻端传来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身上存有这种味道之人,本该是常年隐居山林,闲云野鹤不问世事,却偏偏做夜半掠人龌龊之事。
到底是谁?
为何挟持她?
夏侯云歌浑身神经紧绷,却受不住昏沉的意识一点一点下沉,直至所有神智沦陷一片黑暗之中……
黑衣人穿花拂柳,轻点屋檐,一跃百丈,悄无声息就出了王府别院。连轩辕长倾设下的暗卫都未警觉丝毫动静。此人似乎对轩辕长倾设下的暗哨,早已了如指掌,来去如过无人之境。
夏侯云歌不知过了多久,时昏时醒中,只能感觉那个人抱着她一路狂奔。终于头脑有了一丝清明,黑色的大氅一散,夏侯云歌的身体就如脱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她被丢入一潭乳白色的温泉池中。
溅起的水花,映着晨曦朝阳,璀亮莹白。
夏侯云歌挣扎几下,才在水中站稳。乳白色的温泉水,只到胸部,温暖中有一股奇妙的清香。她长发浸湿,黏在苍白消瘦的脸颊上,一对美眸寻找瞪向岸上黑衣人。她不知道,浑身湿透的她,倾城之色,就如一朵出水芙蓉,美丽不可方物。偏偏如此美丽的一朵花,浑身竖起尖锐的锋芒,让人无法靠近。
“你是何人?”夏侯云歌怒声质问。
那人头上带着大大的黑色帽子,整张脸都遮在阴影中,看不清容貌。那人并不说话,大步跨入温泉池中,宽厚的手掌按在夏侯云歌的头上,猛地将她按入水中。
夏侯云歌拼命挣扎,终于再次浮上水面。他却只给夏侯云歌喘一口气的时间,又将她按入水中。如此反复十余次,夏侯云歌被呛得咳嗽连连,大口大口喘息。黑衣人似乎很开心,帽子下发出低低的笑声。
夏侯云歌喷火的目光,恨不得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