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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已成为摄政王妃,依旧是他们忌惮又猜疑的最大目标。
轩辕长倾眸光一闪,望着茶碗中的倒影,一抹怒色涣散在荡漾的碧色茶水中。放下茶碗,再抬起头,已面色温和如玉。轻缓出声,吐字清晰。
“王妃是赞上官将军,长虹贯气,霸气袭人。何来不满之意。诸位,想太多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众人皆没了声音,汇聚在夏侯云歌身上的纷杂目光,统统收了回去。
夏侯云歌没想到轩辕长倾会出言为她解围。微回眸看向身畔的轩辕长倾,他的手随意搭在她肩上,似一个温暖的港湾,给她莫大的力量和勇气。
莫名的,心头一暖,她没有推开他的手。
夏侯七夕咬紧皓齿,略带惧意诧异的目光,看向轩辕长倾棱角分明的俊脸,他却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只温和地为夏侯云歌倒了一杯茶。隐在他浓密长睫下的深眸,不知是何神情……会不会是男人对女子的深情款款?夏侯七夕不愿相信,轩辕长倾真的已对夏侯云歌那个女人动了真情!他们从小就婚约,若不是夏侯云歌将轩辕长倾推下断崖,他们现在早已成婚,生养了儿女也说不定。
“摄政王与未来王妃当真是伉俪情深呀。”上官麟越闷哼两声,借着醉意熏熏走到夏侯云歌面前,锋利眼眸肆意徘徊在夏侯云歌脸上。忽然,他话锋一转,再次故意挑衅,“王妃当年与南耀末代皇帝八年夫妻,还是王妃十岁时,高楼上钦点皇夫。传说,王妃和那孬种也如此这般情深意笃。”
轩辕长倾的手不受控制一抖,洒了些许茶水。
夏侯七夕只觉痛快,手里绞得褶皱不堪的帕子,重新一点点拂开,装似无意地随之附和一声。
“确实。姐姐从前和祁帝感情确实很好。祁帝喜欢模样隽秀阉奴,姐姐还曾亲自为祁帝挑选送到祁帝寝宫侍奉。”
夏侯七夕侧眸看向夏侯云歌,想要欣赏夏侯云歌怒火中烧的表情,她却失望了。
夏侯云歌只垂着眼睫,依旧安然无声。可在桌下,轩辕长倾的手,忽然狠劲抓住她的手,力气之大,已捏得她骨骼微微作响。她本能挣扎,却无法挣开他的桎梏,眼底升起一抹恼意。他忽然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一身紫色蟒袍尊贵华丽,耀眼的金丝蟠龙在明艳的烛火下栩栩如生,似要飞上云霄。
“上官将军,倒是对本王的王妃关注颇多啊。”轩辕长倾凉凉一笑。
两道喷火的目光,强势相对,瞬间电光火石,气氛凝滞到极点。
高位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将死一般沉寂的大殿唤回些许生气。
“皇上……”皇后赶紧为轩辕景宏顺胸口,满面担忧。
“咳咳咳……”轩辕景宏强忍住咳嗽,声音有些颤抖,“上官将军醉了,还不扶回座位!”
赶紧有宫侍上前,恭卑弯着脊背,不敢搀扶上官麟越,只做出“请”的动作。
上官麟越睨着轩辕长倾的目光越来越紧,他一摔袍袖,转身回到座位。
夏侯云歌闭上眼,长吐一口气。
轩辕景宏喝了水润喉,扬声道,“南北已一统,实乃我越国之福。南地婉约细腻,北地豪放大气。二者都已是我越国属地,何须一比高下分出长短,皆各有千秋,都好,都好。”
“是我等目光短浅,实乃有罪。”有大臣出声附和,试图将危机气氛彻底化解。
众人纷纷起身叩拜,高呼,“圣上英明。”
轩辕景宏无聊的听着这些恭维,摆摆手。皇后赶紧命人宣召接下来的歌舞,丝竹响起,舞姬翩翩,又恢复觥筹交错的一派祥和景象。
夏侯七夕抓紧秀拳,实在恼恨夏侯云歌又躲过一劫。咬了咬牙,露出楚楚可怜又满含期盼的表情,拖着婉约的长音软软撒娇。
“长倾哥哥,姐姐被世人称为美人,不仅容颜艳绝天下,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七夕好久都未曾见过姐姐展示才艺,不如趁着今日宫宴,让姐姐一展才情,可好?”
夏侯七夕很不乐意将当众表现的机会给夏侯云歌,亦深知一旦夏侯云歌表演,她的第一美人称号也将保不住。可她更不能错过上官麟越这把刀,若上官麟越得见夏侯云歌超凡舞技,只会更加沉迷夏侯云歌的美色不能自拔。只要上官麟越将夏侯云歌抢去将军府,那么空悬的摄政王妃位子,也就非她莫属了。
揣着这个心思,愈发强烈希望夏侯云歌在上官麟越面前展现,绝对不能错过宫宴这个大好良机。
夏侯云歌闭了闭眼,强压心中恼火。
表演才艺?不如让她表演杀人更手到擒来。
“姐姐,说话啊,不会不愿意吧?”夏侯七夕焦声催促。
“姐姐?”
轩辕长倾斜睨一眼夏侯七夕,面色毫无起伏,不知喜怒。
众人皆喜,满含期待的望向夏侯云歌。“原来就听说南耀国长公主,才貌动人,是当世不可多得佳人。还被传为南耀第一美人!更是歌舞之技名扬天下。”
“不如王妃趁此良夜美景,表演一番,也让吾等大饱眼福。看到底是襄国公主更胜一筹,还是王妃冠绝超群。”
这群人,当真不怕事大!
夏侯云歌在心中腹诽,依旧不动声色,不拒绝,也不应允。
她在等轩辕长倾的意思。
轩辕景宏见众人皆翘首以盼,只好顺水推舟,道一句,“王妃不如随意表演一下。”
南耀旧臣皆心生暗怒。他们当南耀皇后是什么,娱众的歌姬?
夏侯云歌咬了咬牙,扬声道,“恕云歌不才,恐负皇上所望。”
“王妃,太谦虚了。”皇后笑颜如花,带着一抹期待,“本宫也听闻王妃才名天下第一,很是期待。”
对面的上官麟越,居然也跟着豪声道,“本将军今日有幸欣赏未来王妃歌舞才艺,亦不枉此生!”
夏侯云歌一脸冰冷,“我没有传言那么厉害。将军要失望了。”
她根本不会才艺表演,只学过杀人的本事。
“只要是你的表演,本将军都喜欢!”上官麟越唇边一丝猥琐笑意,双目深深望着夏侯云歌。
夏侯云歌顿觉胸腔似火在烧。
“是呀,姐姐太过谦虚了。别人不知道,妹妹可知道,姐姐的才艺远远超过妹妹。”夏侯七夕继续落井下石。
“你们南人都喜欢诗词歌赋,温柔似水的玩意。本将军命人为你赋诗一首流传青史!美人,你看如何。”上官麟越愈加放肆,已开始出言挑逗。
夏侯云歌脸色阴冷,“受不起!”
轩辕长倾只安静剥橘子,一瓣一瓣精致摆放银碟中,之后一点点擦拭手指上的黄色汁液。至始至终神色毫无起伏,就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姐姐,将军如此深情厚意,姐姐怎好不接受呢。”夏侯七夕掩嘴轻笑,好不开怀。
夏侯云歌俯身在夏侯七夕耳边,柔声低问。
“妹妹,可听过醉骨?”
第57章 非尘,芳华殿赴约
“醉骨?”夏侯七夕浑身一战。
“把人的眼睛挖去,耳朵削掉,砍去手脚,做成人彘后再丢到一个装满酒的大缸里,称为‘醉骨’。”
夏侯七夕脸色瞬时惨白,几乎比她身上的月白纱裙还要苍白。
“杀你,已难消我心头之恨。”夏侯云歌冷笑一声。
夏侯七夕被夏侯云歌眼中残戾,惊骇得娇躯颤颤,差点从座位跌落于地。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上前为桌上添加瓜果,却不慎打翻桌上茶盏,湿了夏侯云歌的衣裙。
那宫女慌忙称罪,一边赶紧帮夏侯云歌擦拭衣裙。却在她们双手碰触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将一个字条塞入夏侯云歌手中。
“王妃娘娘恕罪,王妃娘娘恕罪!”
轩辕长倾从旁边的侍从手中拿过自己的披风,体贴披在夏侯云歌肩上,挡住晕湿的儒裙前襟。他的神色极为难堪,似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来人,拖下去!”
“算了,又没伤到。”夏侯云歌抖了抖裙摆,看也不看那宫女一眼。
那宫女应是故意打翻茶碗。
到底是何人与她传字条?在这陌生的国度,她只与小桃交好,小桃今日虽未随侍,应该不是小桃,如此耗费心思传信。
“衣服脏了,恕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夏侯云歌温和有礼,对高位上的皇上皇后略微欠身。
皇后温婉一笑,“来人,带王妃去偏殿换衣。”
“谢皇后娘娘厚爱,不如就让这小宫女戴罪立功,伺候我去更衣吧。”夏侯云歌头也不抬地转身,款款出了大殿。
夜风习习,微有凉意。
已快入秋了,夜里已不再那么闷热。
夏侯云歌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在大殿内,早就如坐针毡,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断然不想再回去,身处风尖浪头备受煎熬。
斜睨身后的宫女,沉冷的声音寒如冰霜,“你是何人?”
婢女深深一福,“王妃莫恼,奴婢只是普通宫女,代人传信而已。”
夏侯云歌眸光微转,自然知道,这宫女定没那么简单。
展开紧攥掌心的字条,借着一侧宫灯,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
百里,芳华。
百里?难道是百里非尘!
夏侯云歌心头狠狠一沉。他找她作甚?
冷冷睨着那宫女,不起眼的容貌,不起眼的身段,今日过后混入众多宫娥中,再没有丝毫深刻印象。
果然,祁梓墨在宫中还有线人。
夏侯云歌心头猛跳两下,若祁梓墨要杀她,当真防不胜防。
芳华?是什么意思?
“王妃娘娘,这里便是偏殿芳华殿。”
夏侯云歌心头猛然一怵。望着紧闭的朱红殿门,殿内有微弱的烛火渗透出来,映在她冰冷的容颜上。
看来百里非尘就在芳华殿了。
夏侯云歌将字条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最后吞入腹中。不留丝毫痕迹,以免被旁人抓住把柄。
宫女缓缓推开紧闭的殿门,吱嘎的声音如裂帛,刺痛耳膜。
夏侯云歌犹疑不定,最后还是举步进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里是禁宫,量百里非尘也玩不出什么把戏。
“王妃娘娘,奴婢会在外面守候。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唤奴婢。”那宫女恭敬道了一声,便将殿门重重阖上。
夏侯云歌肩头一颤,冷眸扫视寂静的辉煌大殿,却是没有丝毫人声。
殿中并未燃香,亦没有点燃太多烛火。昏暗之中,显得极为清冷。她走了两步,层层纱幔,逶迤垂地,毫无动向。
一点不似里面还藏着一个人。
夏侯云歌眸光炯亮,浑身警惕,轻声向前靠近。拨开一层纱幔,无人。再拨开一层,依旧无人。
“有没有人!”
寂静的大殿只有她淡淡的回音,没有丝毫回答。
就在夏侯云歌恼怒百里非尘故作把戏,转身要走时。眼前漫开一片白色的翩飞纱裙,铺散开来如绽放的月光花。
夏侯云歌忙抽身躲避,却已被那月白色纱裙的女子困在怀中,正对上白纱遮面,露在外面的一双含情桃花眼。
“你是谁!”夏侯云歌冷声质问。
这双眼睛……
似饱含了难以诉说的千言万语,转而又噙了一抹挑逗的柔柔笑意。
“美人儿,几日不见,就将我忘了?”
夏侯云歌后背蹿起一股寒意,“你是百里非尘!”
百里非尘身上这身月白色纱裙,正是和夏侯七夕一起表演歌舞的歌姬所穿服饰。
原来百里非尘就藏身在那群身姿曼妙的歌姬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你如何这般轻易混入宫中?”夏侯云歌心头更冷。“若非宫中有人遮掩,你肯定不能混入一群女子中还上场表演歌舞。”
“我百里非尘本就生的俏美无双,扮成女子,除非亲自验身,否则绝难发现。”百里非尘在夏侯云歌耳边呵了一口热气,害得夏侯云歌浑身一颤。
“看来你不打算说实话了。”她岂能轻易相信。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不会已与夏侯七夕勾结一起了吧。”夏侯云歌忽然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即便百里非尘生的俊美,扮成女子实难看出异样。歌舞还要一次次排练,不可能随便上场就能与众位歌姬默契合作。一定还有共谋!否则,百里非尘怎可能成功混入歌姬,众目睽睽之下毫无破绽。
“你入宫来做什么?”夏侯云歌心口僵冷。
“找你完成你的承诺。你在船上可是对我说……”他拖着长音靠近夏侯云歌,轻轻嗅她身上自然的芬芳,似很沉醉,“我的美人,你可当真会算计,害苦了我。”
“没有杀你,已是我对你格外开恩。”夏侯云歌冷言冷语,他也不恼。
“啧啧啧,美人好狠的心啊。”
“既然知晓,你要小心为妙。”夏侯云歌一把推开百里非尘。
他叹息一声,甚为扼腕,“虽然你我未能成就洞房之事,你就已成为的生命中的过客,却是在我苍白的画卷上,留下了色彩鲜明的一笔,不可磨灭。”
夏侯云歌只觉作呕,“百里非尘,你到底有没有事?”
百里非尘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荡漾起繁华笑意,如同十里香雪海,似一场落英纷飞的盛世温柔。
夏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