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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欢呼起来,拥挤成长长的队伍。
由于钦佩夏侯云歌一介女流临危不乱,以厉言逼年轻将军违抗军令打开城门。百姓们都自发排在她后面,敬她先出城。
小桃早吓得汗湿衣衫,腿软跟在夏侯云歌身边。压低声音颤抖道,“姐姐大出风头,被人瞩目,如何安然逃出去。”
“心虚之人哪敢大张旗鼓,强势出头,如此倒少了嫌疑。给我有点骨气,挺胸抬头。”
小桃赶紧挺胸抬头,不敢出分毫错漏。
夏侯云歌淡静走到城门前,扬起臻首望着年轻将军,道。
“将军不会假公济私,给我安个乱党之罪吧。”
“你。”
“无量寿福,将军英气逼人一脸正气,定当大公无私。”夏侯云歌甩着浮尘施施然一礼。
“查!”
年轻将军一声令下,小兵赶紧上前,准备全身盘查夏侯云歌和小桃。
“慢。”夏侯云歌扬声阻止,“出家人最讲求男女有别之道,不可犯戒。将军查了我的身,可会负责?”
“负什么责?”他皱起浓眉,神色疑惑。
“若将军肯负责,贫道便由将军亲自盘查。”夏侯云歌清楚看到他脸上闪现的慌乱。便愈发大胆,走到他面前,开始解道袍。
“你要做什么!”他终于乱了阵脚,慌忙低下头。
夏侯云歌冷笑一声,“不知百姓们如何看待,北越将军逼一介出家人脱衣盘查。”
众百姓纷声而起,对年轻将军指指点点,斥他不尊敬出家人,会触犯神灵。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道姑自重!”年轻将军咬牙喝道。
“无量寿福。贫道脱衣帽供将军搜查,将军反而不满了。”
“放行!”他怒喝一声。
“将军可查看仔细了?”她不紧不慢拢上道袍,全无惶急之态。
“若再不走,本将军就以妨碍公务之罪,将你关押起来。”他身上的明光铠,在阳光下射出刺眼夺目的光辉。
“无量寿福,贫道失礼叨扰将军了。”有礼辞别,和小桃并肩不疾不徐走出城门。
小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夏侯云歌赶紧拽住她,才不至被看出破绽。
“给我镇定点!”
“……是。姐姐。”
出城的百姓皆对夏侯云歌感激不已,赞她有勇有谋不畏强权。
她笑而施礼,和善道一句,“无量寿福。”
城外不远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水,波光艳艳,流向深陷的沟壑中。
夏侯云歌趁无人注意,拽着小桃一个闪身藏在沟壑下。
百姓们见助他们出城的两个道姑凭空消失,竟惊叹一声,她们是神仙下凡救助他们这群无力百姓。或许,南耀命数还未竭尽,有望在神灵庇佑下重生。
夏侯云歌任由溪水漫过膝盖,终于长吐一口气,疲惫地瘫在溪边。
这一场穿越,处处危机,惊险万分,行差踏错都是万劫不复。不容自己松懈,起身在溪边洗了一把脸,清醒一下。
碧清的水面上,倒影出她美丽的容颜,肤若凝脂,皓齿明眸,一点朱唇红若熟透的樱桃。一滴清泪滴落在水面上,乱了她的倒影。
这张脸……正是她前世的脸。
他曾无数次抚摸她的脸庞,笑着对她说,“我的宝贝长得这么美,若在古代一定是红颜祸水。”
她一向鲜少笑的,总是会被他逗得啼笑皆非。“你一定是帝王,被我迷惑做昏君。”
“姐姐这一招欲擒故纵用的真漂亮。”小桃对她竖起大拇指,将她从回忆拉回现实。
夏侯云歌扬起脸看向遥远的蔚蓝天空,有成双的鸟儿从天空飞过……
她得天赐祥运还活着,那么他呢?将去往哪里?
可会也如她一样幸运,在未知的空间活着?
“只是姐姐居然当众解袍,万一那个将军真让姐姐脱帽解衣……”小桃后怕的直拍心口。
夏侯云歌抹把脸,擦去眼角的泪痕。
“姐姐身为皇后身份贵重,竟要受此屈辱……”小桃难过的声音哽咽起来。
夏侯云歌靠在身后的凸石上,疲惫地闭上眼休息。
少年将军没有画像,仅凭短发为据,还会从举止气质加以辨别。身为国母,人中龙凤,举止定自持矜贵端严,岂会自取其辱当众脱衣。也正是因此,他才果断放她们出城。
“都怪皇上忘恩负义,迎娶娘娘时百般温柔万般体贴,大难临头,正应了那句各自纷飞。先皇在天之灵,见娘娘受此磨难,怎能瞑目。”小桃跪在地上,对天磕头,“求先皇保佑娘娘,平安逃出皇城,不要被摄政王抓住。寻个没人认识娘娘的地方,安度此生。”
先皇的在天之灵显然没听到小桃的祷告,远处城门方向传来整齐喧然的叩拜声。
“参见摄政王……”
第8章 茶肆,听书讲长倾
夏侯云歌霍地睁开眼,目光精锐如鹰隼。
小心贴着沟壑边缘向城门方向看,轩辕长倾怒吼一声,一匹白马冲出城门。
“废物……”
匍匐跪地的那个年轻将军,也赶紧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一众骁勇的铁骑部队,如黑色的潮水涌出城门,扬起滚滚沙尘,随着轩辕长倾直奔南面的官道而去。
夏侯云歌赶紧蹲下藏好,待马蹄声渐渐远去,才松一口气。
“姐姐料定摄政王会追出来对不对!”小桃一脸褒赞,“姐姐太厉害了!”
夏侯云歌擦了一把头上冷汗。若方才真的一路而去,而不是疲惫择个落脚之地休息,铁定被轩辕长倾抓个正着。
小桃又不免哀伤起来,“普天之下,竟没有姐姐的容身之所。”
“天大地大,摄政王想抓到我们也不那么容易。”夏侯云歌看向遥远的北方,“他们往南追,我们便往北走。”
“北越大军就驻扎在城北。姐姐,我们往北走不是正入虎口?”
夏侯云歌略盘算下,“虽说危险,摄政王料定我们两个女子不会犯险往北走。我们务必要快,摄政王驾马相追,很快会折返回来。”
一路沿着小溪往北而去。溪水可以轻易盖过她们的脚印,两边沟壑亦能遮住她们的身形。
涉水而行将近一日,水越来越深,路也越来越泥泞难行。
夏侯云歌和小桃都已疲惫不堪,费力爬上岸,小桃便瘫在了地上。夏侯云歌亦已手脚无力,这副身子太绵软虚弱了。强喘几口气,还是拽起小桃,穿行在高高的芦苇荡中,寻找出路。
最后一抹夕阳陨灭在地平线,远处的村庄已升起袅袅炊烟,透着暖人的安逸。不似想象中那样伤民饿殍遍野,被侵略者的铁骑践踏得民不聊生。可见,率先被北越控制的城北方向,已施行了相宜的安民政策,才会与皇城内混乱之象形成鲜明对比。
芦苇荡远处的官道旁,有一座茶肆,门上挂着的“茶”字招牌在风中摇曳。
远远就能听见鼎沸的人声,和说书先生响亮的拍案,随后一片叫好。
正好奇,在这样的乱世百姓们还有闲情逸致听书。就见茶肆门前挂着一个牌子,赫然写着“免费吃茶送馍”的字样,不时有途径于此的难民被收容进去。
怪不得人客爆满。
夏侯云歌对店家的慈善之心,暗暗赞许。正犹豫是否进去,小二已迎了出来。
“两位道姑里面请,说书先生正讲到精彩处,快进来听听。”小二操着厚重的北方口音,看来是北越人。
夏侯云歌不由笑了。
“姐姐,你笑什么?”小桃小声问。
夏侯云歌摇摇头,走进茶肆。
店内客人皆是逃难的百姓,各个衣衫偻烂,形容狼狈。她们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原是店内还有几个道姑和尼姑,而她们也和难民一样的衣衫偻烂,容颜脏乱。急不可耐地喝了两碗热茶,抓起一个黄面馍馍就咬了一口,在人群中挤个位置坐下休息。
这里不但为难民提供了一个可以用餐吃茶挡风避雨的处所,顺便听听书,缓解恐惧娱乐之余也能听一听北越英雄人物的煊赫战功。
而那位被北越子民称颂的英雄人物,便是权倾朝野的北越摄政王……轩辕长倾。
在南耀国破家亡的时刻,讲摄政王如何率领铁骑部队一路所向披靡战胜南耀军队,实在不妥。故而,说书先生讲的是摄政王少年时如何从一介被送往南耀为质的质子,回到北越一步步走向权利的高峰。
天色已黑了下来,茶肆里点了油灯。
“这帮人,当了亡国奴还如此开心。呸。”小桃愤愤不平,小声嘟囔。
“这便是北越国主的安民之策。”夏侯云歌道。
确实会手段,在百姓绝境之时,伸出援助之手,犹如雪中送炭之恩,瞬时温暖百姓淳朴民心。
“何况,皇帝都跑了,他们还爱什么国。能过好日子,不再打打杀杀便是百姓最想要的。”
她虽不知南耀皇帝原先如何治国安民,能被别国轻易覆灭,可见南耀已腐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说书先生也操着厚重的北方口音,正讲到,十五岁的轩辕长倾,为从南耀皇宫逃出来,纵身跳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先生一敲惊木,百姓们一片紧叹之声。兴致被吊到极点,先生却只静静饮茶润喉。
百姓们便纷纷议论起来,“才十五岁便有如此气魄,果然不凡。”
也有人发出质疑之音,“南耀的版本与北越不同,茶馆的说书先生都讲,是当今皇后娘娘南耀长公主发现北越质子偷看了南耀机密要件,智引质子到悬崖边,将他推了下去灭口。”
夏侯云歌啃着馍馍不堪在意,小桃早已手脚哆嗦了。她拽了拽夏侯云歌的衣袖,声音极小声极小声地贴在夏侯云歌的耳边道。
“姐姐,摄政王就是回来寻仇的……一定是。”
第9章 善举,巧收百姓心
“寻仇?”夏侯云歌瞥一眼小桃。
“十年前,摄政王在南耀做质子时……”小桃正要说什么,说书先生一敲惊木,响亮的声音吓得小桃浑身一蹦,冒了一身冷汗竟忘了要说什么。
说书先生讲了一天,声音已沙哑,道了一句,“若听后事如何,请明日敢早。”在一片意犹未尽的唏嘘声中,起身做个长揖,下去休息去了。
夏侯云歌捡了这么个末尾,也没听出什么滋味。
旁人倒是兴致勃勃地议论纷纷,对那摄政王轩辕长倾各个竖起大拇指,说他儿时虽为不得志的质子,却已有王者称霸天下的风范。
至于轩辕长倾儿时做了何等让人称赞的大事,夏侯云歌不堪关心。只觉得,不是说书先生故事讲的好,就是那幕后文书将轩辕长倾的故事编纂的太过精彩。
只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吃完馒头又喝一碗茶,便去和那几个道姑搭讪。她们的座位不错,正靠窗。夏季夜晚闷热,茶肆人多拥挤,浓重的汗臭味熏得人喘不上气。
风透窗而入,倍感清爽。
“无量寿福。”夏侯云歌谦和行个道礼。四个道姑也都礼貌起身,同行礼,道一声“无量寿福。”
其中一个瘦高的道姑蔼声道,“我等京城菩提观,敢问二位清修何处?”
夏侯云歌一笑,道,“我二人京城明镜观。”
“明镜观的清尘师太在城里很出名,是你的师傅吗?”另一个小道姑问。
夏侯云歌浅浅一笑,没有作答,而是问,“几位道友要去往何处?我二人流落至此,正犯难不知何去何从。”
轩辕长倾的目标会率先锁定两个道姑,而一群道姑正可掩人耳目。
瘦高的道姑行个道礼,“无量寿福。我等打算回返京城菩提观。”
“城里乱成一片,道友逃了出来,何故又要回去?城里很多寺院都空置了。”小桃急声道。
“摄政王仁爱世人,设立很多这样免费供难民吃住的茶肆,让流落的难民潦困时有顿饱饭。而且,摄政王遵善重道,连这间小小茶肆都很礼遇出家人,特意让出靠窗的位子供我等休息。普天之下,已归北越执掌,不如回城,也免受流落之苦。明日天亮,我们就打算回城。”瘦高的道姑道。
连一旁的几个尼姑也双手合十,大大褒扬赞誉轩辕长倾的善举,表示也打算回返京城的庵寺,结束四海流浪。
一旁的难民们,也都纷纷点头,“有家能回,谁还愿意背井离乡四海漂泊。我们相信摄政王,会给我们好日子过。”
“摄政王确实仁善。”夏侯云歌淡声赞了句,便不再说话了。
轩辕长倾的手段果然高明。
一旦修行的出家人都回到城里的寺院,信奉神灵的百姓们有了信仰的倚仗,也便大大降低了骚乱和人员外流。皇城是一个国家的首脑,皇城局势稳定了,周边小城小县也自然稳定。
“你们都忘了,我们是南耀人!”小桃忽然愤声道。
夏侯云歌惊了一身冷汗,赶紧拽了一下小桃,她才发现失言,慌忙低下头。
“小道姑,皇帝都跑了,南耀已经没了!”难民中当即发出反驳声,随后便是一片附和。
“我们这些老百姓,只是想过安稳日子。谁能给我们好日子,我们便拥护谁。”
“就是!南耀皇帝昏庸无道,才即位八年,南耀便迅速没落腐败,被北越铁骑一击即溃。先皇倒不如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