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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就是要你身边藏着一把贴身的刀,随时给你致命一击。”
长针疯狂刺着手中布偶,那面目眉眼,绣的极好,一眼便能认出是夏侯云歌的模样。
夏侯七夕满脸讽刺,双眼迸出血红的恨意:“贱人,夏侯云歌你这贱人,不得好死!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掐死你。”
手中布偶捏得严重变形,却不慎被针尖刺破手指。
碧倩低呼一声,忙用帕子擦拭夏侯七夕的纤纤玉指,“公主,连素就是一个无知村妇,待品尝过大鱼大肉的日子,一定疯了般求自家妹子向上高攀,誓求过更好的日子。您就静待好戏吧。”
天色渐渐放亮,宫门刚刚开锁,柳依依便来荣庆宫为夏侯七夕请平安脉。
门外的宫女恭声进来禀报,“公主,琼华宫的主儿,来请平安脉了。”
夏侯七夕抓紧绣拳怒喝一声,“大胆!区区一个低贱医女,也敢称为主子!”
那宫女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奴婢,奴婢知罪。奴婢只是不想落人口实,才……才……”
“掌嘴!”
碧倩拿了戒尺,就狠狠抽打那宫女的双颊,顿时唇边渗出血痕,那宫女也不敢出声,只能不住流泪。
柳依依翩然进门,就看到有人受罚的一幕,有些困惑。
夏侯七夕眼中血红渐褪,眸中光芒微闪,笑着迎柳依依到跟前,“这宫女,嘴不好,总是说错话,今日叫她吃些苦头,日后长些记性。”
柳依依低眉浅笑,从身边侍女的药箱子取出脉枕,开始为夏侯七夕搭脉。
“依依姑娘,本公主总觉得心口发闷,睡眠亦不太好,可有良方?”夏侯七夕低声问。
“公主肝火旺盛,气血瘀滞,依依会为公主开个良方。”柳依依在药箱子里取了笔纸便开始写方子。
夏侯七夕眼眸低转,“依依姑娘的药,本公主也吃了两日了,却没有什么效果。我觉得,我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依依姑娘是医者,心地纯善,可愿意帮本公主一个忙?”
“公主但说无妨,依依若能做到,一定照办。”柳依依写好房子,交给殿内的一个宫女,“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火候要适中,不过太旺。公主的饮食也要清淡,不可厚味过重。”
夏侯七夕拿出一封信,“依依姑娘,可否将这封信交给摄政王?”
柳依依抬眸看着那信封上写着“长倾哥哥亲启”,不由一愣。
“依依姑娘不愿意?”
“不是。只是……”
“我想见长倾哥哥一面。”夏侯七夕将信放在柳依依手上。“在长倾哥哥大婚之前,我必须见长倾哥哥一面。依依姑娘,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她不能就这样被他们遗忘在荣庆宫。待一个月后禁足期满,外面不定又是一番什么景象。何况,她更想知道,夏侯云歌是否将祁梓墨的事告知轩辕长倾。
最近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愈加忐忑难安,又从柳依依这里探不到话。
“王爷明日大婚,国事又繁忙,不一定会有时间过来。”柳依依实话实说。
“只要长倾哥哥看了这封信,一定会来见我。”夏侯七夕格外笃定。
“依依会帮公主将信送到。”柳依依收拾东西起身。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夏侯七夕的眼光如刀。心中腹诽,一个低贱医女还装出一副摄政王跟前大红人的嘴脸,当真作呕!
不过是一个年过双十,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
终有一天统统踩在脚下。
柳依依出了荣庆宫便有些心绪不宁。
身边是侍女梦儿,低声问,“姑娘,您怎么了?”
柳依依放着手中的信件,有些为难,“襄国公主的信中不知写了什么。”
“那是襄国公主的事,姑娘,您担心这个做什么?”梦儿背着沉重的药箱子,跟在柳依依身后。
柳依依驻足在长廊迂回的湖心,望着远处冉冉升起的骄阳,声音有些怅然,“明日就是王爷和王妃大婚的日子了。襄国公主这时候给王爷送信,不定又想玩什么把戏。”
“姑娘的意思是……”
“王爷娶王妃,关系社稷江山,谁也阻止不了,亦不能阻止。”柳依依抓紧手中信件,有些为难。
“姑娘,不如就将这封信毁了算了。”梦儿迎着阳光望着柳依依那一身雪白长裙,在风中轻浮,美若水上仙子,叹了一声。“府上谁不说,姑娘才是王妃最佳人选。王爷也曾说过,娶妻当娶贤,只有姑娘贤惠之德才配王妃之名。”
“梦儿,这种话日后烂在肚子里,也不许再吐出半个字。”柳依依捏紧手中的信,沿着长廊匆匆离去。
梦儿赶紧跟上,“我知道错了。”
柳依依扶了扶有些发晕的头,梦儿赶紧扶住,“姑娘,您是不是病了?”
“无妨,可能是暑气太盛,回去喝碗酸梅汤就好。”柳依依摇摇头,最近头晕的厉害。
梦儿赶紧撑起伞,遮住明媚的阳光,“这南方啊,就是热,都八月了,太阳还这么辣。要是在我们北越,凉风送爽,驰马草原,多么自在。”
柳依依望着遥远的天空,有些发呆。稍许笑了笑,低喃一声。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琼华殿,柳依依犹豫稍许,还是将信件送去书房给轩辕长倾。受人之托,还是照办为好,至于他怎处置,全看他的选择吧。
轩辕长倾看了一眼安静放在桌上的信件,抬眸看向柳依依。
“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疏冷。
柳依依低眉,“这是襄国公主让我转交的。她说,想见你一面。”
轩辕长倾随手拿起信件,对着桌上还未熄灭的烛火,点燃烧尽。
“长倾……”柳依依低呼一声。信件烧到微角,他还不放手,她很担心烫到他的手指。
“以后这种事,你别再做!”轩辕长倾的声音更加冰凉,自从他和夏侯云歌的婚事定下来,他就对她这般冷漠了。
柳依依红着脸,咧开唇角勉强笑笑,“是。只是觉得襄国公主也是一片女子痴心,不忍拒绝。”
“你倒是大度!夏侯云歌可怜,夏侯七夕也可怜!那么你呢?”轩辕长倾丢开手中的火苗,怒声相问。
柳依依一惊,脸色瞬时白了几分,“我?”
轩辕长倾不再说话,继续埋首桌上堆叠成小山的公文。
柳依依唇角轻颤,似要说什么,终没能说出口,忍住眼底水雾,转身出门。
中秋节的喜庆,皆被明日摄政王大婚的繁忙给压了下去。
夏侯云歌也只是在晚膳时,吃了一块月饼,算是过节。
本想坐在窗前八月十五日夜玩月,却被梅兰竹菊催促早些歇息,明日天不亮就要起身梳妆打扮。
试过太后娘娘亲自督办的大红嫁衣,便被催促早早睡了。
八月十六,钦天监卜大吉,宜嫁娶,宜家室。
摄政王轩辕长倾迎娶前朝嫡长公主夏侯云歌,皇帝轩辕景宏带病亲自主婚,百官齐贺,万民同庆。
子夜时分,夏侯云歌就被人唤醒起来沐浴更衣。她本就一夜无眠,眼睛有些泛红。
屋内又被送来许多寓意忠贞的浅金茉莉,繁花锦绣,暗香袭人。
宫殿之中,各位宫侍嬷嬷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婚中的每一道工序,除了匆匆的脚步声,谨慎而安静。
宫嬷嬷和钱嬷嬷一同进门,跪在地上,手中托盘放着一些奇怪器具。
夏侯云歌挑眉,不知这两个老奴才,又来做什么。
钱嬷嬷行止规矩,毫无错处,口气恭谨道,“准王妃娘娘,老奴依照宫规,要给您验贞。”
殿内忙碌的宫人们,瞬间安静下来,皆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夏侯云歌。
她们在等一场好戏。
一个曾与祁梓墨八年夫妻,且不说有没有与祁梓墨行夫妻之实,世人皆道他们伉俪情深。太后今日却要玩一把验贞,明摆着要在她大婚当日,给她最为羞耻的一记闷棍。
夏侯云歌只觉讽刺,冷笑一声。
第70章 羞愤,绝对不后悔
这简直在问一个已婚少妇,可是处子之身,一样可笑,让人羞愤!
“我不验。”夏侯云歌冷斥一声。
殿内传来几声嗤笑。
皆笑夏侯云歌是在当众承认,已非贞洁之身。对于一个女子,可谓不知廉耻的一大羞辱。
夏侯云歌冷眸一扫,如霜雪卷过。
众位宫女赶紧低头敛眉,再没丁点声音。
钱嬷嬷为难道,“准王妃娘娘,这不符合规矩啊。这‘验贞’一关可是皇家娶媳必须要有的。”
夏侯云歌忽地起身,扬声道,“要验,就请摄政王过来亲自验证!”
她的清白身子,可是失在轩辕长倾的床上。她至今还记得,雪白被褥上那一抹胭红如梅的印记。
殿内传来几声倒抽冷气的声音,隐约有人在低声碎语,却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钱嬷嬷恼声道,“摄政王身份尊贵,哪有让王爷一位男子亲自验身的道理。”
“就是啊。准王妃娘娘还未与王爷大婚,就让王爷亲自验身,是否有些……”宫嬷嬷话未说完,被夏侯云歌厉声打断。
“有些什么?不知廉耻还是不要脸?你们一个个都给我大点声说话!让我听清楚,你们嘴里都在说什么!”
夏侯云歌怒指殿内一群宫女,气势恢宏,凤仪十足,恍如凤临天下。
吓得宫女们一迭声跪在地上。
“奴婢不敢。”
“一帮狐假虎威的东西!也有资格给我验身!”夏侯云歌一把扬翻宫嬷嬷端在手中托盘上的验贞器具。
这时,还穿着一身常服的轩辕长倾进门,对宫嬷嬷和钱嬷嬷道。
“你们都下去吧。”
宫嬷嬷恭敬行礼,还不肯走,“摄政王,您在这里已不合规矩,这‘验贞’……太后娘娘再三叮嘱,大婚事宜都按标准规矩按部就班,一样都不能缺。免得让外人觉得,皇家有意怠慢亡国弱女。”
轩辕长倾一点一点展开雪白的折扇,又一点一点合上。不紧不慢,缓声道。
“本王的命令,还是首次有人不遵。”
宫嬷嬷吓得圆滚的身子一抖,忙跪低几分,“老奴不敢,只是太后娘娘吩咐,不得不遵。”
轩辕长倾似笑非笑,仿若浑不在意瞄着宫嬷嬷和钱嬷嬷,“本王悲悯你二人年事已高,又跟在母后身边多年侍奉周到。可若一味不知分寸,休怪本王不顾你等脸面。”
“是是,老奴告退。”宫嬷嬷和钱嬷嬷赶紧颤抖起身,相扶告退。
夏侯云歌瞥了一眼轩辕长倾,冷傲立于一群跪地的宫女之前,容色冷艳高华。
“本王依稀觉得,你还是那位傲视天下的皇后娘娘。”轩辕长倾玩味浅笑,折扇轻轻挑起夏侯云歌尖小的下巴。
夏侯云歌冷漠避开。
轩辕长倾浅浅一笑,上下打量夏侯云歌一袭红袍喜服加身,“不知,歌歌再次穿上这身嫁衣有何感想?”
殿内一群宫女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身上散发的浓郁胭脂味,轩辕长倾很不喜欢,折扇轻掩鼻端。
夏侯云歌明眸流光熠熠,冷漠阴凉,萧杀之气不经意流泻。
轩辕长倾俯下身子与夏侯云歌对视,目光肃冷。
“歌歌,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在她脸颊上轻轻吐息。
夏侯云歌触及到轩辕长倾眼中湛冷寒意,竟似觉得他眼中类似有些悲凉。
是错觉吧。
像他这种人,怎么会有如此脆弱的反应。
果然,当触及到轩辕长倾唇边一丝讽意时,夏侯云歌冷哼一声。
“我的感觉十分好,喜庆!”她的口气咬得很重,眼中冷意刺骨。
轩辕长倾薄唇上挑,玩味浅笑,附耳低语,“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杀气。想杀我?”
“恨不得抽你筋,喝你血!”夏侯云歌冷艳的脸上露出嗜血的残忍。
轩辕长倾唇边笑意微有凝固,薄凉的手指轻轻握住夏侯云歌如雪皓腕,有冰凉的东西“咔”一声扣在她的手腕处。
还来不及细看,另外一只手腕亦被扣上一只类似黑色雕花镯子般的东西。
“你做什么!”夏侯云歌惊道。
“本王爱戴你,赐你一双世间仅有的一副好镯子。”轩辕长倾唇边笑意加深,却冷若霜冻。
夏侯云歌抬起手腕,那黑色的镯子衬得她的手腕更加雪白如玉。
只是……抬起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上的镯子,好像受到强大的吸力牵引,不受控制亦一同抬起。
夏侯云歌瞬时脸色大白,“你!”
轩辕长倾低声笑起来,“喜欢吗?一会大婚,礼节繁杂,怕你手脚不听使唤,乱自发挥。”
夏侯云歌咬紧牙关,想要抬手,两只镯子吸力极大,总是无法分开抬起。用力往下摘,那镯子的锁扣的极紧,怎么都摘不下来,也打不开锁。
轩辕长倾展开折扇轻轻摇起,“这副镯子名叫鸳鸯镯,只有本王有钥匙。歌歌,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夏侯云歌咬牙切齿,最后只能任由两只手,交握一起,任由两只镯子相吸一处。
轩辕长倾目光嫌弃,低声在她耳边,冷声道,“就你这副残躯,也就本王肯娶你,有何不满!”
那鄙夷的声调,犹如一记闷雷在耳边炸响,夏侯云歌浑身上下透骨寒凉。
“轩辕长倾。”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