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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朔仍有犹豫,垂下眼眸心绪不定。
夏侯云歌掩嘴咳嗽几声,弱声道,“我虽是前朝公主,被你们说成心机叵测的前朝余孽。可现在我与王爷成为夫妻,若说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为过。朝廷上的事,我懂得的不多,也知道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你也知道,你家王爷娶我,也是为了稳固江山社稷。我若出了什么事,你家王爷也不好对外交代。”
东朔这才卸下心防,盯着手中的药膏,声音低沉得好似能被窗外秋雨掩盖。
“这药膏中……有毒。”
有毒!
夏侯云歌和小桃惊讶对视。
“是见血封喉的血蝎子,药性极毒,只要沾染伤口血液,即刻夺命。”东朔小声说。
“你确定?”夏侯云歌急声问。
“属下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经常为王爷辨毒试毒。”东朔笃定道。“虽然药膏味道浓郁芬芳,遮盖住血蝎子的气味,属下还是能辨出来。”
身在皇室高位,身边都有个辨毒试毒的高手,以防止有人在吃食中动手脚。
东朔便是轩辕长倾身边识毒第一的高手。只是闻一闻气味,尝一尝味道,即便无色无味的绝毒,都能品试出端倪。
小桃吓得赶紧擦拭干净手指上的药膏,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至于惊叫出声。
夏侯云歌猛然抓紧椅子扶手,就这样与死神如此近距离擦身而过!即便过惯刀口舔血的日子,还是惊了一身冷汗,透衣而出,浑身僵冷。
“敢问王妃,这药膏从何而来?”东朔问。
“小桃,你先进来。”夏侯云歌坐起身子,眼中锋芒闪过。
小桃忙转身进屋,还是觉得手上沾染剧毒浑身不适,不住地擦着手,生怕沾染到夏侯云歌。
“东朔,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接着,夏侯云歌又道,“王爷现在身体不适,还要忙于朝政,就别让他忧心了。”
东朔难得听话,低声应道,“是。属下遵命。”
“你且先回去,就说我身子不适,实在起不来身。叫王爷先歇着,明日我再过去看他。”
东朔领命去了,夏侯云歌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东朔终于有些当她是主子,能听令一二。日后行事,也不再举步维艰。
忧的是……这药膏,是日前柳依依见夏侯云歌手腕被金蝉丝所伤,回去特意制作,为夏侯云歌医治伤口愈合疤痕之用。夏侯云歌不太喜欢那药膏的浓郁香味,感觉像风尘女子身上的脂粉味,便让小桃收了起来,一直没用。
没想到,这盒药膏,竟有剧毒。
“娘娘,药……有毒!”小桃惊魂未定,身子隐隐发抖。
“你先喝杯茶缓缓。”夏侯云歌斜倚在椅子上,一手撑腮,一双美眸光华流转,声音清寒却能安抚人心。“既是有人要毒杀于我,那我们就必须冷静下来,好揪出暗中黑手。绝地反击,一举击杀!”
小桃听到夏侯云歌强势的话语,用力点头,“这药膏是依依姑娘为娘娘亲自配置,药膏中有毒,定是依依姑娘所为了。”
“小桃,这药膏可是依依亲手递给你的?”夏侯云歌明眸含着一丝笑意,亲自去门口拾起地上的药膏,用帕子擦拭好外面盒子,小心盖上盖子。
柳依依?
会是她吗?
第97章 拥眠,不许再乱动
“是依依姑娘身边的婢女小玉亲自送来。她说依依姑娘身子不适,就派她来送药膏。府上谁不知道,小玉是依依姑娘身边的得力助手,连秋水居锦画孺人身边的冰莹,都经常巴结小玉。”
小桃攥紧绣拳,愤愤不平地继续道。
“一定是依依姑娘妒忌娘娘成了王妃。而她在府里声望最高,那些从北越搬来的家仆,都说依依姑娘是摄政王妃的最佳人选,众望所归,竟被娘娘夺去了王妃之位。您就是太善良,不像有些人贯会收买人心。呸!平时装的一副高洁温柔嘴脸,心肠如此歹毒。”
“这倒是有趣,柳依依既要救我,又要杀我?”夏侯云歌忽而扬起耐人寻味的笑意。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您千万不能被柳依依干净的外表迷惑了!在深宫侯门,佛口蛇心的人,比比皆是。谁知道那皮相之下掩盖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小桃,你当真以为如此简单?还没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妄言。”夏侯云歌打断小桃的碎碎念,左手隔着袖子压在右手腕上的鸳鸯镯。
“娘娘……”
“别漏了风声出去,反倒叫人以此大做文章。我们现在是苦主,不能被人诬告成恶人。”
小桃慎重点头,“知道了。”接着,小声提醒,“娘娘,要不要禀报给王爷?”
夏侯云歌闷哼一声,“整座王府都是轩辕长倾的,还有什么他会不知道?”
“娘娘的意思是,王爷知道此事?”小桃脸色泛白。
“也不一定。不过,轩辕长倾不会相信柳依依会给我下毒。他对柳依依情深似海,在他心中,柳依依圣洁如白莲花,我才是蛇蝎心肠的毒妇。他查都不会查,就会断定是我诬陷柳依依。”
“啊……是噢!还是娘娘想的周到。”小桃拍了下脑袋,不由暗忖自己愚笨。
忽然,夏侯云歌话锋一转,“我不相信下毒之人会是柳依依。她要下毒,以前机会多的是,不会拖到现在才动手。还是派小玉转手送来,她亲自动手,成功的几率不是更大。”
“娘娘的意思是……”小桃心思一转,眼眸大张,“是有人想将娘娘和依依姑娘一并除去?”
夏侯云歌赞许的看向小桃,果然是孺子可教。
“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吃了哑巴亏。幕后之人不早些揪出来,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娘娘。”小桃忧心忡忡,不禁悲从心生,“原先娘娘是梧桐枝上的凤凰,何曾受过这样的阴谋陷害。”
小桃忍住眼角泪光,“娘娘在越国身份特殊,如今在摄政王妃位上更是众矢之的,当这样一个活靶子可要多为自己打算。别一时手软,让贼人得逞。”
夏侯云歌扶额想了想,“与其弯弯绕想对策应付,不如直接和轩辕长倾挑明。也省得他觉得我在用苦肉计。”
“王爷在外人之前,表现的极为重视娘娘,连大将军王府的小姐都只是封了个九品孺人……娘娘不如在人前挑明此事,叫摄政王不好搪塞过去。”小桃低声献策。
夏侯云歌点点头,“不惟是个好办法。”唇边笑靥变得阴凉,透出几许嗜血光芒,“不过,既已动到我头上,那么,休怪我手辣心狠。”
宁可她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她,这是她能在杀手界特立独行,出道以来一直能保持无一失手的立身法则!
夏侯云歌抬头看向对面的书房,灯火还亮着。应是轩辕长倾还没有入睡。
“小桃,我们去书房。”
既然轩辕长倾方才已派了东朔来请,若真不去,也太不给轩辕长倾面子。
夏侯云歌将药膏盒子放在袖内的暗兜内,小桃吓得赶紧道。
“娘娘,那药有毒,万不可带在身上。”
“不带在身上,如何伺机反击。”夏侯云歌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撑起伞,便带小桃去了轩辕长倾的书房。
潮湿的石板路有些滑,踩在脚下发出轻轻的水声,很是好听。如此静谧美好的雨夜,却让这个有毒的药膏,搅了一方宁静。
小桃轻轻敲了门,东朔迎出来,一见是夏侯云歌沐雨而来,不由惊住。又慌忙低下头,迎夏侯云歌进门。
东朔终究还是有些歉疚,对于轩辕长倾。以前他不管什么事,都会第一个禀告轩辕长倾。如今却不知为何,就听了夏侯云歌的话,隐瞒了药膏有剧毒的事。
他的忠心,一旦撕开一个口子,便再也不是以轩辕长倾至上的铁杆忠心。
轩辕长倾披着外衫,靠在床头,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听见夏侯云歌稳健的脚步声,眼眸也未抬一下。
夏侯云歌在他床前站定,脱去染了秋雨凉意的外袍,只剩内里一袭水色锦绣长裙。
轩辕长倾不说话,她便又靠近一步。
清楚嗅到他的床榻上,有一股淡雅怡人的兰花芬芳,不由有些厌恶。
她实在不喜欢一个男子身上有香味,就好像百里非尘总是一身浓重胭脂味。即便是不经意身染花香,也不喜欢。可轩辕长倾身上的兰香,厌恶归厌恶,反而又觉得清淡好闻。
“来了。你不是身体不适么?”轩辕长倾心不在焉地说了声,继续翻看手中书册。依稀好像白日里,用来搪塞君无忌的那本游记。
“摄政王亲自派人来请,怎敢不过来。”
轩辕长倾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册,抬头看她,好笑道,“你也有不敢的时候。我让你留下,你走的倒是快的很。”
夏侯云歌没心情与他开玩笑,直奔主题,“你找我什么事?”
“睡不着。”轩辕长倾揉了揉眉心。
“我可困了。”夏侯云歌依旧没什么好口气。
轩辕长倾似乎心情很好,难得没有发火,“我也困了。”
“那便不打扰摄政王休息了。”夏侯云歌转身就走,手腕上却一紧,似被强大的吸力吸附。
夏侯云歌回头,竟是轩辕长倾抬起了他手腕上的鸳鸯镯,与她手腕上的鸳鸯镯相吸一起。
“你走了,我又睡不着了。”轩辕长倾挑眉一笑,像个赖皮孩子。
“你这是什么道理!”
“王妃明知故问。”轩辕长倾拽住夏侯云歌的手臂,她一个趔趄,想要稳住,还是跌入他的怀中。
“这里又没外人,王爷又演什么戏!”夏侯云歌挣扎,他却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君无忌派人密切监视摄政王府。王妃今日便留在书房,也好落实我沉迷美人乡不思朝政的骂名。以免君无忌生疑,记恨王妃诓骗他。”
“他早就恨我牙痒,不怕再多一条。”到底男人的力气大,夏侯云歌根本挣脱不开。
“你若逼急了他,他派家养死士来杀你,我的暗卫未必抵挡的住。”
夏侯云歌心头僵冷,万没料到君无忌还有这一手。只是在她低头间,没有看到轩辕长倾唇边漾起一抹得逞的窃笑。
“王爷这么说来,到底是想护我,还是不想护我?”夏侯云歌嗤笑一声。
“能护自然得护,若护不住……”他拖起长音,蕴着几分温软笑意,“王妃也知道,我日理万机国务繁忙,未恐鞭长莫及,王妃多多自行小心才好。”
“这么说来,今夜就要在你的书房过夜了。倚仗摄政王威名庇护,才可寻得一隅晴空?”
轩辕长倾赞同点头,“王妃能有此觉悟,甚好。”
“我这便让小桃送一床被褥进来,我睡地下。”夏侯云歌推开轩辕长倾,手臂还被他拽住。
“你我夫妻,理应同床共枕。”
轩辕长倾说着,铁臂一揽,便将夏侯云歌压在床上。夏侯云歌抵触推搡他,生怕他做出过分之举。他厚重身体,纹丝不动,低头望着她微染晕红的容颜,笑道。
“王妃羞涩的模样,当真迷人。”
夏侯云歌别开脸,不想与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总是让她心口砰跳狂乱,不可自抑。
“摄政王阴晴不定,当真难测。”
“你又何尝不是。”
夏侯云歌放弃抵抗,声冷若冰,“床那么大,摄政王非要睡在我身上!”
轩辕长倾神色微愠,“王妃如此抵触本王,是否心中装着什么人?”
“我孑然一身,能装着什么人!”夏侯云歌怒道。
“是吗?”轩辕长倾黑眸微眯,目光犀利,似要洞穿她的心思,“不知南枫,是何人。”
夏侯云歌心房猛然揪紧,“什么南枫……我不知摄政王在说什么。”
她脸上的慌乱神情,清楚落入轩辕长倾眼中。他冷硬的心房,不知为何会有轻微痛意缓缓漫开。他没有再逼问下去,生怕心中疼痛加剧。这种恐惧,究竟源于何因,他不堪清楚。
他只清楚知道,她几次昏迷不醒,梦语喃喃念叨的男人名字,南枫。每次想起,都如硬块在喉,不会痛,却很难受。
她已是他的王妃,居然还念着别的男人。他不能容忍,理所应当,不需任何理由。
他曾秘密调查那个叫南枫的男人,整个深宫内院,包括朝堂之上高门贵族子弟,唯独一位年迈老翁姓南名枫,再无任何线索。
轩辕长倾有些心神烦乱,或许,那个“南枫”不是什么男人名字吧。
他翻身下去,手依旧搂着夏侯云歌,不愿放开。明日早朝还要应对很多琐事,今夜必须睡个好觉才可养好精神。
“放开我。”夏侯云歌低声呵斥,不住扭动挣扎,试图推开他的手臂。
“别乱动!”轩辕长倾的怀抱猛然一紧。
夏侯云歌一怔,清楚感觉到他变得滚热的体温。
轩辕长倾的头埋在夏侯云歌的颈窝间,深嗅一口她身上自然芬芳的体香,声音迷离而低哑。
“再乱动……”
夏侯云歌被他口中热气瘙得浑身酥麻,绷紧全部神经,当即不敢乱动。冷冷的声音,威胁道。
“你敢碰我,我就……”
“你就什么?”他哑声问。
“我就……”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