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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就当真冒险而来,瑞香很是感激。”
“王爷言重。”海良道,“只因既然与王爷已经定下约定,我海氏自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路可走。老夫认为,老夫如今的选择是对地,也只盼王爷不要令老夫失望。”
“定不叫海大人失望。”瑞香笑起来,转而道,“海大人此次来劝平靖王不要自尽,再加上父皇前不久刚下了口谕赐婚我与海二小姐,海大人自举难免被人认为是特意讨好于我,有所勾结或者有所企图。目前还不到暴露的时候,因此海大人最好进一步显示您的刚直不阿,以告诉旁人你来劝我别自尽是出于忠诚,而非其他意思。”
“这个自然。”海良银白的胡须被他自己吹得一阵飘动,“老夫自然会一有机会便抓着王爷的把柄以显示铁面无私,也请王爷随便卖个破绽给我了。”
“这样最好,我就静待着海大人给我的惩治了。”瑞香微笑道,“伊统帅那边的事情一切顺利么?”
“还有十几日便是春神祭,伊统帅最近正忙得足不点地,只盼到时春神祭千万别出什么意外。”海良笑道,“只叹那几个不争气的,却是对老夫的安排很有意见,席牧更是在老夫耳旁说了多次伊统帅乃武将,这种种事情只怕是难以周全,搞得老夫不胜其烦。”
“席大人么……”瑞香想了想,道,“席大人原也没什么大错,而且多年来都是海大人你地有力臂助,不如就让他做伊统帅的副手罢。”
海良点头:“老夫也正有此意。”
“还有……”说着已经近了安诃所居的宫门,瑞香放慢了脚步,微微犹豫道,“那个去向海大人求救地小姑娘,现在在何处?”
海良一怔,道:“她将我引到此处,便没再见她。”瑞香点了点头,静静地行了一礼。海良也轻轻一拢手,便撑着伞走远了。
瑞香怔怔地想了一想,走回了安诃所居的晋央宫中。
听风四处乱跑找海良,幸而运气不错,能在海良下朝路上拦到他,但是之后呢?后宫之中,若是她随便乱闯,极容易引起骚动,但是至今也没听说哪里抓住了可疑人物。听风没有腰牌没有手令也没有人带领,不可能出宫去,可是在这皇宫中,她又能去哪里?
也许还有一个地方……她记得那地方叫什么,也知道那地方她有认识地人。
瑞香停住了脚步。
晋央宫中还是一地傻站着地侍卫,手足无措,丝毫不知该怎么办,看来安诃还没有回来。瑞香招手唤人备轿,吩咐了几句,便向宁欣所居的颐心宫行去。
后宫公主和嫔妃,除皇上有命或者批准之外,不能四处走动,尤其是公主,绝不可随意进入皇子所居地宫室,以防授受不清。自他去往北疆之前,宁欣大约是请了父皇的批准跑出来送他,自从那日与宁欣的临别一眼,再等北疆之事,等回到京城来,竟是再也没见过她了。那个丫头也不知如何了,托她照顾的那盆瑞香花又如何了?
还有可能躲在那里的听风,又如何了……
天下·君临 第十二章 过往
“很久之前就听说了瑞香哥哥已经从北疆回来,却是丝毫不见消息,后来又听说,什么三公九卿要会审瑞香哥哥的投敌叛国之罪,徒在后宫急得团团转,却也总是完全没有办法。”
宁欣命宫女奉了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涵容三朝宴时,虽然公主们和皇子们处在不同地方,但原以为散了宴也许能见着,没想到最后只是一片混乱,早早就被嬷嬷给赶了回来。”
宁欣说着眼睛便有些发红,嗫嚅道:“瑞香哥哥……你还好罢?我在这里总是只能听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宫中的宫女太监,往往就把什么事都传走了样,不敢太相信他们,可听着不好的消息,又生怕是真的。我人脉也不甚广,打听来打听去,也只得一个平靖王还活着的消息能靠得住。适才有人通报说平靖王爷到了,我险些打破了杯子,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瑞香原是心急火燎地想问她听风有没有来这里,转念想了想,听风若当真躲着他,只怕宁欣也不见得会说,还是慢慢再问。加上好久不见宁欣,见她如此多话,也不舍得就此打断另问旁事,只得捧着茶杯随意笑了笑,伸过手去,道:“喏,捏捏看。”
宁欣不解,道:“什么?”
“省得捏自己,捏捏我看我痛不痛。”瑞香笑眯眯地说了句,宁欣忍不住扑哧一声,转而又叹道:“果然还是和瑞香哥哥一起时最为开心些……旁的皇子,偶尔见上一面也只觉得我们这些小女孩儿不懂事又言语无味,无话可说,其他公主。又多半只讨论针黹刺绣。我啊……上次光跟宁氲姐姐说了句,四方军统帅里还是伊统帅长得最好看,便被宁氲姐姐急忙捂住了嘴责骂了一顿。我只是随便说说嘛。又没怎样。”
瑞香只是笑,大抵因为自己没有。所以他很喜欢看宁欣的没心没肺,也很喜欢纵容她的没心没肺,宠着她也惯着她,却不知是不是正确。
以往他还很安定地住在平靖王府时,虽然宁欣只能隔段时间出宫一次。却每次出宫都必然会到他府里坐坐,兄妹俩不一定能说上什么话,可是见上一面总觉得很好。只是因为自己不曾拥有,所以,每一个看似鲜活的生命,他都很喜欢。
然而如今宁欣地脸上也不尽是阳光和笑容,总有些阴翳了,总算尚不见憔悴,也许仅仅是……长大了罢。“你回宫那么久。大约一直未曾有太平日子过。”宁欣急急地说着,又不敢多问,“现今你来看我。是不是有另外什么事?若有妹妹帮得上忙的,我定然……”
瑞香摆摆手。沉默一会。道:“我托你照顾的那盆花呢?还在么?不会被你养死了罢。。”
“说什么呢。”宁欣嗤笑,“瑞香哥哥交代。我焉敢怠慢?放得好好地,又问了花匠,放在温室里最能晒到太阳,又通风的地方。你走后它又开了花,听了花匠地话扣水,所以延长了花期,现在还没谢呢,来,带你去看。”
瑞香一怔,便见她站了起来已经向后面走,他刚愣了一回,宁欣已经又回头道:“快呀……”
瑞香笑道:“好。那一盆瑞香,还是在第一次见过明瑶长公主之后,那个藏仪女子巴巴地送来的。明瑶长公主说着,二十年来再也没有见过瑞香,自己却只是问她:你处心积虑地逃出藏仪,处心积虑藏在云府,只是为了看一眼那花?
果真……明瑶长公主甘冒奇险地回来,说不定,当真只是为了看一眼那花,看一眼瑞香……
瑞香低低地苦笑,自己真是聪明,一下便猜到她的意图,当真是太聪明了!
如今若看到那盆花,只怕也是睹物思人罢了,徒增怅惘。
一路想着心思,跟宁欣到了花房温室,她便指着道:“喏,就在这里。我可是每天都亲自过来看它,唯恐那些宫女们手脚笨,做不好。”
瑞香过去一看,那花已经换了盆,细心地种植在白玉盆中,叶片整齐,花朵干净漂亮,土看起来也很松软,的确是一直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不错吧。”宁欣喜滋滋道,“跟着花匠学,倒是学出兴味来了,后来照顾它便成了习惯。”
“原来地那个花盆,你没丢吧?”瑞香四下看着,记忆中那花盆也只是普通陶土烧就,没什么名贵的,更没什么收藏价值,只是,因为是明瑶长公主送的……
所以不希望它就这样消失罢了。
“没丢没丢。”宁欣微微惭愧,“当时换盆时,帮忙的宫女不小心,一脚踢倒,虽然没有摔碎,却终究是磕掉了一个角。喏,就在这里。”
瑞香微叹了口气,心想留不住的东西果真到头来还是留不住,上前看时,那花盆的破损程度倒比他想像中的好,只破了一个角罢了。
他小心着肋下的伤口,慢慢蹲下,以手轻抹着花盆的边沿,粗陶没有经过什么打磨工序,摸起来刺手得很,便像是普通人家自己烧制地,做工粗劣无比。
心念微微一动,道:“那株花,你养得那么好,还了我大概反而养不成这样,就留在这里吧。这个花盆原也是旁人送我的,既然你这里没用了,不如给我带回去吧。”
“好啊。”宁欣点了点头,便叫人将花盆好好地包了起来。
“瑞香哥哥到我宫中来,莫非只是为了看看这棵瑞香?”宁欣笑道,“或者只是为了来看看我?”
“唔……”瑞香犹豫一下,道,“除此之外,也是想来找找听风。她忽然不见。我想来想去,这宫中她大约也只认识你这里,所以便来看看。”
“听风?”宁欣睁圆了眼睛。摇头道,“我没看见她啊。若是她在我这。我一见到你就会说起此事,怎么还会等到你问。”随即又笑起来,“你以为我帮着她藏起来躲你是不是?这么说,你怎么欺负她了?”
“呵……”瑞香自嘲地一笑,“没有……呃……大概是吧。”
“不许欺负她。”宁欣义正词严道。“而且她真的没有上我这里来。我还真有些想见她,好久没有见到了,想念得很。她当年所说地千里送嫁,我还等着的。”
瑞香微愣,道:“信铃……”
宁欣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和信铃,只怕是从来没有一个人真心希望过我们在一起,更别提什么祝福。”她一向飞扬地脸有些暗淡。轻轻地叙说。
“我啊……每每获准了出宫玩玩,总是那么几个地方,阿翎姐家里。然后就是瑞香哥哥府上。这么多人里,年龄相合。相貌才华都不错地。也只得信铃一个。呵……年纪小嘛,总是容易喜欢些风花雪月的想像。在宫中听那些戏文传奇,也总是容易沉浸其中地痴男怨女,于是什么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都耽于心中美好地想法。信铃对瑞香哥哥的照顾无微不至,细心,人又温和,我自然会觉得,如若有这样地少年陪伴在身旁,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是头一次向人说起自己的那段感情,只是经历了这么久,再说起时,便会觉得所有的痴狂,都经由了岁月静好,不为人知地静止了下来。
“于是啊,就开始当真觉得自己喜欢他了。到后来,便是那样反逆的性子,不叫我做,我偏要做,我会证明我要地一定能得到的……诸如此类任性无比的心思,最后却只搅得一片混乱,各人都没好日子过。我心中愧疚无比,几乎再无颜面对别人,更无颜面对曾经以为很喜欢的人。”宁欣继续轻声说,“所以瑞香哥哥一声不责,轻轻巧巧地就原谅了宁欣,才叫宁欣心里更为不安。”
瑞香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抱了抱她。
“宁欣总会长大的。”
宁欣红着眼眶微微笑起来,道:“你啊……还是先去找找听风去了哪里吧。”
“这么忙着赶我走啊。”瑞香打趣地说着,却也着实有些担心听风,当下叫人拿了包好的花盆,出门时雪倒是停了,天色竟然也渐渐放晴出来,这天气还真是奇怪得很。
再坐进软轿时,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找。照理来说,听风并不是那种能藏起来的人,更不是隐忍的性格……这样忽然消失,难道是……遭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放在膝头地双手忍不住握紧。
抬轿的太监们都等着他开口说去哪里,这半天都不声不响,倒也有些急了,其中一个忍不住矮下身来,问道:“王爷,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瑞香沉默了一会,道:“回晋央宫罢。”
所谓的瞬息万变,是一点都没有错。当安诃匆匆奔回自己宫中,却发现宫里乱倒是不乱,但看着实在有些疲,仿佛是经历过一场大波地样子。侍卫们也是一脸的木呆样,等他无奈地抓过一个问过来龙去脉,对于“平靖王要自尽,三殿下来劝不听,云妃娘娘皇子妃娘娘来劝也没用,最礼部海大人和皇上都来了,接了平靖王出去了一次,平靖王回来了又出去了”这样仿佛详尽地描述很是无语,正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却见门口来了一顶软轿,过不多时,瑞香便慢悠悠地出了来,再慢悠悠地取过身旁太监拎着地一个笨重布包,又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安诃再也忍不住,上前道:“究竟怎么回事?”
瑞香还是习惯地笑笑,道:“一场闹剧罢了。辛苦二皇兄,请回屋再说吧。”
“产婆,宫女,柳娘,有什么眉目么?”刚刚坐定,瑞香便开始问。
“我去查了宫中的相关记录,当年那个产婆早已不在了。”安诃皱眉道,“宫中地产婆向来不定性,有时甚至就是宫外来的,不久之后也就放回去了,不会像宫女一般一直在宫中,不到期满不放回家去。所以当时那个产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而青岚宫当年的宫女,也因为玉贵妃娘娘去世,遣散得差不多,遣散时都不会记录她们的去向,也很难查,少数几个留在宫中做事的,似乎也全都不在人世了。”
“这么说是什么线索都没了么?”
“不是,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