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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多让让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就回家来,咱母子俩举家搬迁,离开林家村。啊!听见了没?千万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林青墨拼命点头,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整个人像只大蚂蟥吸在母亲身上。
同母亲的又说了会话,撒了一会娇,林青墨从怀里掏摸出一个小锦袋,从里面倒出一颗大珍珠,道:“娘,这次出来我没带什么东西给你,你把这颗珍珠卖了,能值不少钱。快过年了,但我不一定能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林母站起来,拉过儿子的手,走向内室,边走边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林啸就是我另外一个儿子。他常常来看我。院子是他请人盖的,还说过两天要把我这屋子推了重盖,盖大的。村里人都以为你死了,连带着小花也有了“克夫”的坏名声,还是他好心娶了小花。这孩子真是有情有义。”
一想起林啸,也不知怎么的,林青墨的心一阵微微的牵痛,有一种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淡淡悲伤。想起那晚在海上,林啸离他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淡薄,仿佛明白了什么。从前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却在刹那间松开了,放手了。林青墨也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林母推开内室的门,只见屋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上等的木材制的箱子。箱扣上都结着一朵红喜花。林母道:“你走失的第三天早上,我打开门,突然看见故事里常说的虾兵蟹将抬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站在门外,见了我就要我收下这些东西,还说我不收下他们回去交不了差。我没办法,也不想他们为难,就收下了。这些箱子我只打开看了一两个,全是金银财宝,还有些我没见过的稀世珍宝。看这些东西我就知道胖娃娃家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龙宫里的太子。儿呀,你看到了吧?娘过的很好,不愁吃不愁穿,日子比咱娘俩以前过的好多了。你把自己照顾好,别担心娘。知道吗?”
从家里出来,林青墨一路心情都非常的好。来去匆匆虽没见到林啸和小花,但是见到了母亲。他的心像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突然开了门,开了窗子,阳光直照进来,一片敞亮。
林青墨手中的锅铲熟练的翻炒着锅里的五花肉。切住一块最肥的,把它想象成敖焰,手中用力:“切死你,切死你,切死你这个花花公子。”想了想,突然他嘴边擒着一抹□的笑意,又掺了一点诱惑,眯嬉着眼,指着那块五花肉,唱起了喜儿常唱的荤段子:“前面的小妞慢点走,等等小哥一起去喝花雕酒。。。。。。”唱了两句唱不下去了,濡湿的手心在短袍的襟边擦了擦。满脸通红。
吃饭的时候敖筝告诉他,饭后要带他去天宫。今日她当值行雨,要他帮忙用风袋子放风。
中午,敖焰同喜儿在桌上吃饭。喜儿低头从小碗里喝了一口汤,眼向敖焰那边瞟了瞟,突然叫道:“太子,太子,嘴在下面,不在鼻子那。”正魂不守舍,夹着白菜往鼻子里塞的敖焰猛然惊醒过来,手一抖,白菜掉在身上,他跳起来抖掉白菜,白袍上染了一块黄油渍。但他始终紧搂怀里的棉花人“青墨”。蚌精待女慌忙拿起帕子过来揩擦,被敖焰制止了:“不用。”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响,吓的在场的人浑身一抖。他指着喜儿,沉着脸,冷声道:“我让你去母亲那里看看青墨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去。他只要回来了我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喜儿使出老手段,一脸的委屈和哀怨,缓缓的伸出被拔光毛的肉白翅膀,道:“太子,你看看,你倒是看看,我的毛被你拔光了,我怎么飞去呢?”它越想越难过,长睫毛上沾着泪珠,又道:“我不要求太子你把我当人,本来我就不是人嘛,我,我是鸟。可是小鸟也需要疼爱,不喜欢被骂。”
敖焰气的说不出话来,来来回回急走了两步,突然又是一声吼:“看什么看,再看我就剥了你的鸟皮。”喜儿眨眨眼,缩回头,把包在头上的花头巾紧了紧,小声的自言自语:“我没看你。我在看那盘白斩鸡。”忽然,砰——嗵,豁豁朗一阵响,敖焰把桌子掀翻了,一桌好菜被肚子朝上的圆桌压在身下,一片狼藉。“不吃了。”敖焰抱着棉花人“青墨”气冲冲的转身走出厅室,朝蚌壳房间走去。余下的喜儿和蚌精待女们个个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自从林青墨走后,敖焰就变的喜怒无常。整个龙宫的空气里像是播散着火药,敖焰就是那流动的火焰,谁也不知道火药会在什么时候会被敖焰点爆,炸得一干毫无准备的人人仰马翻。
喜儿因被拔光了毛,赤条条的不敢出门去,只得躲在家里受窝囊气。眼泪汪汪的摸着疤癞癞的皮肤,简直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和一只被拔光毛,正待开膛剖肚的鸡有什么两样。“这日子,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青墨,青墨你快回来吧!”喜儿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叨。
第 31 章
巍峨的南天门耸立在滚滚流动的云烟中,两边立着金盔金甲的天将,高大威猛,但不苟言笑,肃穆而僵硬,像两尊砌的高高的明亮辉煌的雕像。看到敖筝,两人终于有了一丝神情,抱拳行礼:“见过四公主。”敖筝手一抬,道:“两位将军免礼。”
林青墨亦步亦趋的跟在敖筝的身后走过南天门。踏上白玉砌成的弯弯曲曲的石廊,冷腻的白玉廊泛着隐隐的碧青色。远处,凌霄宝殿被大大小小的飞檐宫殿拥在中心。云雾缭绕中,更远处零落着几座小而精巧的宫殿,像画纸上不小心滴落的饱饱的墨点。林青墨情不自禁的赞叹:“娘,天宫可真美!”敖筝转身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想不想在天宫寻份差事做?”林青墨差点跳起来,抑止不住兴奋的点头:“想,当然想。天天待在龙宫里也挺闷的。人,还是应当做些事才好。”敖筝温言道:“那娘先给你找点临时的差事做,几番比较下来你看看喜欢哪样,喜欢哪样,娘就上奏玉帝赐你哪份差事。”
说话间眼看快到廊前的小拱桥。桥下青波荡漾,疏疏立着几株粉荷,于云烟中怯怯探出头。桥上负手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青色长袍,身材颀长,本来是寒酸寡淡的衣料,他穿着却是清雅出尘,水盈盈的像一棵挺拔的雨后翠竹。男子看到他们,迎了过来。走近了,一对上那双黄琉璃般的大眼,林青墨的心狂跳起来——长的真像敖焰。男子眨眨眼,嬉笑道:“夫人,你来迟了。”敖筝故意沉下脸,转身背对着他,拖长了声音道:“袋子,拿来了吗?”“夫人吩咐的事,为夫的哪有不做之理?”男子讨好的递上一个口袋。袋口系着红绳。他眯细着眼睛,一线天的双目中漏出暖暖的光。他毛手毛脚的覆上敖筝冷香的手,嬉笑着问:“夫人,这位是?”他看看林青墨。
敖筝打掉他作怪的手,道:“这是你儿媳妇,林青墨。你这个做公公的竟然还问我这是谁。”年轻男子,也就是敖炎,把头一缩,嘿嘿笑了两声,脸色泛红,围着林青墨转了一圈,突然把他一抱,高呼道:“噢噢———这下找到一个固定酒伴了。儿媳妇,爹一会设宴向你赔罪,竟然见面认不出儿媳妇,我理当罚酒三杯。哎哟哟哟,夫人,夫人,慢点,慢点。”敖筝揪住他的耳朵将他拽到一边,凑近了,冷声道:“你又喝酒了?罚你三个月不许回家。”“夫人,夫人。慢点慢点。”敖炎哭丧着脸低声哀求,“我都半年没回去了。这次就一个月吧?”捏着敖炎脆脆的耳朵,敖筝想下重手去掐,但又有些不舍。手一松,低骂一声:“老脸皮厚。你可是做公公的人了,还没个大人样。”他唤过林青墨:“青墨,我们走。”
她斜眼瞟瞟敖炎,见他委委屈屈的抱着一个廊柱,在心里叹口气,道:“你怎么还不走?”他坏坏的一笑:“等夫人和儿媳妇走了,我再走。”又低了一声:“想好好看看夫人你。”敖筝面色一红,转身带林青墨匆匆走了。林青墨看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该叫他公公还是叫哥哥,抑或叫弟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神来,却听敖筝道:“你爹他就是这样,嗜酒如命,个性又像个老顽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林青墨擦擦汗,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敖筝驾云带林青墨来到一个镇子的上空。她一挥袖子,厚厚的白云层突然变成滚滚黑烟,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冲过去,腾挪移转,伸长了脖子,一团一团像庞大的狮子头。“放风。”敖筝道。“是。”林青墨按照敖筝方才交给他的,把布袋子的红绳头一解,倒提着袋子,把袋口对着那座小镇。忽然一阵狂风卷出,越来越大,吹着响哨,伸出它的大舌头,舔着镇子里的房子、人、布帘子、窗户。。。。。。街上小贩慌忙收摊;妇人匆匆匆忙忙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回家里;路上的行人纷纷寻找避雨的地方。一边跑着,一边还喊着:“下雨啦!收衣服啦!赶紧找地方躲雨呀!”
敖筝道:“到另一边去。小心一点。”“是。”林青墨手中的口袋越鼓越大,他攥的紧紧的,手心沁出汗。漏出的风倒吹着他,吹的他整个人七零八落,衣服抖动的像是飞舞着的刀片。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驾云飘到小镇的西边。风势又蔓延了。敖筝眼见差不多了,腾空而起,在空中变成一条金色的,长尾的庞大的龙。比敖焰要大的多。炫人眼目的万丈光芒托着她。她锋利的龙爪搭在一团黑云球上,颀长的龙身在云中若隐若现。张开龙口,“哗啦———哗啦———”吐出的水像条大爆布。云层则像是大筛子,把水筛成豆大的雨,从天上浇下去。雨下下来了,镇子里的人叫的更响了:“这天热的反常,肯定有一阵大雨。不过这雨只有一阵,快的很。”躲雨的众人纷纷附和。抬头向天上看,只见密集的雨像箭似的,又快又狠的射下来。
一刻钟后,敖筝又道:“青墨,收袋。”“是。”说着,林青墨迅速将袋口一收,用红绳子一系。起先鼓蓬蓬的口袋突然瘪了下来。敖筝变回人身。来到林青墨旁边,赞叹的点着头:“青墨,你心细胆大,做的好!”得到夸奖的林青墨欣喜万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广阔的。他要的不多,只要给他自由,不束缚他,他就满足了。
其实教林青墨做事,敖筝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看出林青墨和敖焰两人有心结。正面突破不了,只有从侧面下手。在天宫为林青墨谋份差,一来合了他的心意。二来能留住他,断了他回凡间的念头。那么,他与敖焰之间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开心结。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但自己的儿子不能没有林青墨这个妻子。
第 32 章
就这样,林青墨成了天宫的“临时工”,哪位神仙做小事缺了人手,便找林青墨帮忙。现下,固定在两个地方轮流做事。一是在广寒宫,帮好吃懒做常称病不干活的玉兔捣药。二在月老的“姻缘殿”里。月老常去凡间的月老祠当值。殿里只有一个三四岁的小仙童。月老的红线都由织女所织。林青墨要做的就是把仙女送来的红线由粗分细,分成十根一子。再把姻缘册中配好的男女的名字写到姻缘牌上,再吊上根红线,挂在殿中的月老树上。
这天林青墨又坐到树底下理红线,挂牌子。不远处小仙童在牡丹花丛中追打蝴蝶。月老树已有上万年的树龄。粗大的树身,树皮溜滑,泛着暗沉沉的紫色。根须盘根错节,脉络似的紧紧吸着土地。林青墨抬头看看挂满树梢的“姻缘牌”,一阵风吹过来,牌子互相碰撞,敲敲打打,清脆的声响,仿佛是风唱的歌。红牌黑字,男名女名紧紧靠在一起。林青墨偷偷的找过他和敖焰的“姻缘牌”,无奈数量太多,找到现在还没个影子。他失望之余有些黯然。心想敖焰最终的“姻缘牌”恐怕是同梅花仙子的。
“青墨哥哥,青墨哥哥。”调皮捣蛋的小仙童从花丛中一路蹒跚的跑到林青墨的身边。他软而胖的小身子把绿色小锦袍撑的鼓鼓的,两颊的小白肉也松软的往下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黑眼睛贼精贼精的。“让我想想。”没听到答话声,他突然向上一窜,扑到林青墨的背上,把静静发着呆的林青墨吓了一跳。“青墨哥哥别说话,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在想敖焰哥哥?”被说中心思的林青墨脸一红,回过身轻轻掐了掐小仙童的肉脸,道:“人小鬼大。”小仙童用胖而短的手指戳戳林青墨还微微泛红的脸,道:“我猜对了吧?而且我还猜到你在找你和敖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