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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未大笑:“本来卿卿还说什么我们的蜜月机票有着落了,没想到现在反而要给你们买。”
“是啊,一一你这招可真够狠的啊,是不是真没钱所以才出此下策?”王靖蓉朝她挤眉弄眼。
林懿在心里直骂,王靖蓉的性子看起来并不是很热情,被评价为“平铺直叙”的女人,但说话却是经常一语中的。林懿经常对她说的话是“你真恶毒”,而王靖蓉经常摆出一副我在思考的表情然后回答“我觉得还好吧”。
吐血。
比如她们还在学校的时候,有一天不知道怎么说起CN与非CN问题,有人就感叹:“要是那层膜捅破一次还能长一次就好了。”
这女人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食堂,惜字如金:“啊,千层饼。”
其余几个女人集体笑喷,从此远离学校食堂的千层饼。
U & Me
喝了几杯酒,罗小未的场子也渐渐热了起来,人声鼎沸。
“最近生意不错。”林应卿笑着看看小弟送上来的单子,熟练地拆开一包微波炉爆米花塞进微波炉里加热。
罗小未也笑,眼角竟然都起了浅浅的皱纹。
那是自然。林懿回想起当年,罗小未跟她们同校不同院,课是基本不上的,什么早检晚检全然不放在眼里,每天穿梭于学校周边的所有酒吧,大二的时候就在学校外开了自己的酒吧。当时站在满布灰尘的吧台里擦着杯子的罗小未,还有穿着他外套帮忙打扫地上垃圾的林应卿,笑着跟她打招呼的样子,一辈子都记得。
当年的罗小未可谓是少年老成,下定决心的事情一定会做,林应卿有的时候也怨,说苦日子全让她给遇到了,但是她还是忍,忍不住的时候就抱怨,自然不是对罗小未,而是对她们几个姐妹。那时候耳根子都能给她磨出了茧,偏偏还要尽力安慰。
“二姐夫呢?”林懿摇着杯子里的酒问。
她们四个人,林应卿年纪最大,二十八岁,然后王靖蓉和詹北同年,二十七,林懿最小,今年年底就满二十六岁。
王靖蓉倒没喝酒,她一贯不喜欢这些,只要了一杯可乐,听到林懿这么问,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出差了。”
“哎,还说很久没见赵哲逸了,你们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北北道。
“别光说我,你男人呢?”王靖蓉轻轻巧巧地把话题绕到她头上。
北北落寞地笑笑:“他忙着呢,带了他学生接了个什么鬼案子。”
“真是有钱人,”党杰道:“你呢?”
“我还在公证处呗,以前跟他一起跑案子太累了,现在清闲得多。”
“是吗?那我怎么还看见你眼角上有皱纹了?”林懿随口道。
北北如临大敌,立刻翻出化妆镜,仔细观察:“哪里哪里?”难道自己真的有皱纹化了妆也这么明显?
党杰哈哈大笑。
“开你玩笑呢。”林懿也笑了。
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北北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个真缺德。”
“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年纪,就有皱纹了?”林懿还是笑:“要担心也是卿卿姐要担心吧?”
“这可难说,”王靖蓉道:“我们事务所里有个女孩子,年轻又爱拼,才二十五的年纪眼角全是皱纹了。”
她这话一说,几个女人全都是摸自己的眼角。
“算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靖靖一向喜欢泼冷水。”林懿最先释怀。
“那也好过你,冷水都不泼直接丢我们进冷藏库。”北北笑着掐她的脸:“咱们几个,就数你们俩嘴巴最毒。”
林懿和王靖蓉相视而笑,都没说什么。
一晚上的时间,大家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刚过十一点半,北北就接到她男朋友李墨的电话,说在门口等她。偏偏一群人起哄要他进来坐坐,李墨也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进门来跟大家打了招呼才意味深长地道:“你们这是□民意。”
“去你的,我们□林懿也不□民意。”林应卿促狭地笑,被林懿瞪了一眼。
“你是人民难道我们就不是了?”罗小未倒了半杯Martell XO推过去。
“我是顺民,跟你们这种暴民可不一样。”李墨喝了口酒,把酒递给了北北:“我过会还要开车,小罗这是害我呢。”
“不想喝就别喝了呗。”林应卿随口道。
“不行,”北北开口:“这酒又不要钱,姐夫的便宜是肯定要占的。”说完把半杯Martell XO喝个精光。
罗小未笑道:“我有什么便宜好占?不过是一杯酒,我跟你姐姐还是请得起的。”
王靖蓉也笑:“那是,不知道以前谁说的,姐夫跟小姨子之间肯定是有奸情的。”
林懿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党杰嫌恶地找纸巾给她擦嘴。
“谁说的?”北北作思考状:“不就是一一说的吗?”
罗小未莞尔:“原来我们之间有奸情。”
林应卿的脸上的笑容在吧台的暗处几不可察地黯淡了几分,旋即又笑起来,亲密地拧了一把罗小未的胳膊:“这我早就知道了,也就你不知道。”
“李墨,你接了个什么案子?”
“文华集团走私的案子。”
林懿动容:“文华?你说文华?”
“对啊,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说真的,也没查出什么来,证据不足,前几天跟法院那边的人吃了顿饭,才知道上头也打了招呼,估计到最后倒霉的还是那个告密的,里外不是人,要想当人民英雄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李墨面上一笑:“不过于我总是好事一桩,赚够了钱好结婚不是?”
他朝北北微笑,北北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
“原来是文华……”林懿笑着道:“我就说,这些都是人上之人,哪里是平头百姓能撼动的?”
她突然觉得有点冷,酒意浓厚,不自觉得朝党杰靠过去,党杰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呼吸轻轻撩过她的耳际。
“怎么,一一你跟文华有什么瓜葛?”李墨身为律师,颇懂察言观色。
“对啊,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林懿嘻嘻哈哈地道:“李大官人可要给奴家作主,争取到最后关头倒打一耙,为民除害。”
王靖蓉抿了抿唇:“一一你喝醉了。”
“嗯,我先回去了,你们还要继续喝?”
跟罗小未示意他们要走了。
“不了,我们也先走了。”李墨牵了北北的手,又转头回来问:“靖蓉呢?”
“我开了车来的。”王靖蓉也站起身,拎了包往外走。
“嘿,我说你们几个,白喝了酒现在就想跑啊?”林应卿不依不饶。
“谁像你们,白天想睡多久睡多久,我们可是要上班的。”党杰抱着林懿,好让她能站稳,这女人举杯狂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千杯不醉。
“算了算了,下次找个周末再聚。”林应卿心中有点落寞。
“你请客?”北北问。
林应卿看了罗小未一眼,眼神里怨气横生:“你等着吧,下次给你熟人价。”
除了党杰以外,几个人闻言走得飞快。
坐到了车上,党杰才想起来问:“什么叫熟人价?”
林懿坐在车里,觉得空气不畅通,把车窗摇了下来:“熟人价你都不懂?”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举个例子吧,在姐夫那,一般人买一杯可乐是十块,卖给熟人的话——”
“五块?”党杰插嘴道。
半是无奈半是鄙夷地看他一眼:“不,十五。”
林应卿所谓的熟人价,就是专宰熟人的价。
熟归熟,宰你没商量。
这个还是有传统的,当年她们在平安夜卖气球卖花什么的也是大力发挥人力资源优势,百合花卖别人一枝二十五卖给熟人就是二十八,导致熟人见面分外脸红。
啊,为啥?
废话,气的呗。
党杰驱车上了环城高速路,车速逐渐变快。
林懿看着车窗外变幻的风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怎么了?”党杰分神看她。
“……”
“喂,说话。”党杰不明所以。
好半天,林懿才开口:“停车。”
“干嘛?”党杰茫然。
“我想吐。”林懿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按着胃。
党杰咬咬牙,把车停在紧急停车道,眼看着林懿的脸色发白,赶紧给她解开安全带。林懿推开车门,蹲在地上开始狂吐。党杰捏着鼻子,腾出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待她吐完,又扶她站起来,拿了车上的纯净水给她漱口,然后让她坐上车,看她打开木糖醇盒子倒出四五颗木糖醇丢进嘴里嚼。
“好点了?”
“嗯,我很久没喝酒了。”喝酒也是要钱的,自从找了这么个破工作以后就很少喝酒了。
“你……”党杰想说什么,但还是住了口。
“我没事。”这话不仅说给党杰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党杰默不作声地发动了车子,速度慢了一些,开了一会道:“要是还不舒服就跟我说。”
林懿笑笑,吐完了以后头还是很晕:“吐干净了就舒服了,”想了想又道:“杰杰,我突然想到,要是人的过去也能跟这个一样就好了,吐得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是不是很好?”
党杰摇摇头,没说话。
他想告诉她,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可重复的,所以不管留下什么都很珍贵。
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林懿什么都听不进去。
车停在林懿家的楼下,林懿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党杰推她:“到家了。”
林懿还未清醒,嘟嚷着问:“谁家?”
“你家”两个字,党杰说不出口,只好道:“一一,去我家好不好?”
“随便。”林懿说出这两个字,头一歪,睡死过去。党杰看她闭着双眼,紧紧皱眉的样子,就想起小时候。
喜欢看你紧紧皱眉,叫我胆小鬼。
党杰家离得不远,驾车不过十分钟距离。好不容易拍着林懿的脸叫她下车,林懿醉眼朦胧地看着他。
“背我。”
她定定地看着党杰,突然笑了。
如果是平时,党杰肯定给她一个白眼,然后说:“你多大了?”
如果是平时,林懿肯定也会假意撒娇,然后回答:“你小的时候都背我的。”
可是现在,林懿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党杰只得认命地蹲了下去,林懿高高兴兴地趴在他背上:“杰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无奈。
五分钟以后,党杰嘶吼:“林懿,你他妈该减肥了。”
林懿趴在他背上昏昏沉沉地回答:“我妈很瘦……不用减肥。”
ENVY
我和你之间隔着时间。
——林懿
又做梦了。
举起手挡在眼睛前面,从指缝间透下来的阳光落在眼里,感觉像一点点火苗在眼中燃烧,烧得眼睛疼得快要流下眼泪。
闻着淡淡的香水味,感觉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
好像有人轻声地教她认书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最是温柔如水的语调。
一生一对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那个人的声音那么好听,笑声如银铃。笑问她,小懿,你知不知道天为谁春?
是啊,天为谁春?
林懿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党杰放大的脸,她被惊得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党杰也是一愣,却立刻抓住她胳膊不让她往下摔,手上的薄毯子落到了脚下,两个人都伸手去捡,手却碰在了一起。
手指尖很凉。
“你怎么醒了?”党杰有点不自然地问。
“童鞋,讲点道理吧?”林懿怪声怪气地开口,把毯子盖在身上:“醒不来的那是死人好伐?”
“……”
党杰无言地转身,去卫生间拧了块毛巾回来递给她擦脸。
热热的毛巾擦在脸上带来温暖柔软的触感,林懿挪开了一点位置让党杰坐下:“我怎么跑你家来了?”
“你不记得了?”
林懿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说了句随便:“我好像记得。”
党杰递给她一杯水,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突然问道:“一一,你要不要回家?”
噗哧——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不过原因不同。
林懿是因为党杰提到回家。
党杰则是因为林懿把水全喷在了他脸上。
顺手抄起党杰拿给她擦脸的毛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水:“对不住,谁叫你突然那么问的,你说回哪个家?”
“你家。”恶狠狠地把毛巾从她手里抽走,随便抹了一把然后丢开。
“我家?我哪还有家啊?”林懿自嘲地笑笑。
悲伤的记忆如潮水。
“你先睡吧,明天我送你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