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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就是她太师父。
池小墨翻开病历和资料,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舒展眉头越皱越紧,感觉到事情严重性,忙扫了眼标角,是景和医院,诧异道:“这不对,肯定不对。”
周夏伸出已经松弛手背,抬了抬架鼻梁上眼镜:“哪里不对?”
她指着空洞洞左侧腹腔,开口:“病人是18岁时候因为车祸做过脾脏摘除手术,今年27岁,且以后并未做过任何大型手术,从这个片子看来,她五脏中,少了两样,一样是脾脏破裂切除脾脏,还有……莫名丢失左肾。”
池小墨拿着片子陷入沉思,这事件若是爆出去,对景和医院名声和地位,绝对是空前绝后冲击。
周夏摇摇头,头上微生白发晃晃悠悠:“你给我分析分析这个肾是去哪里了?”
她啃着手指想了想:“这个肾没有了,三种可能,一是移位,二是先天缺失,三是萎缩。她住院前片子显示是有左肾,所以要做个ect,b超,彩超,重要是做个三维立体图谱,这样才能判断左肾到底是去哪里了。”
周夏心情好,盯着一脸认真池小墨,嘱咐道:“你出医院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说你近肾内科,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闹事,注意安全。”
“啊?”她指了指手上病历。“因为这个肾?”
医院,医闹是常事,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周夏还没来得急点头,肾内科门哐当一声就被撞开了,池小墨捂了捂心口,医闹人难道已经冲破人民干警维护杀到肾内科了?
错愕抬头,却见郑嘉君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轮廓分明脸滴落肾内科洁白地砖上,微湿刘海搭细致额头上,目光悠悠盯着她。
“小墨。”
“啊?”
“我来了。”
“哦。”
她扫了眼科室里挂钟,离接班时间还有一刻钟,埋头开了一份化验单,递给贡依兰:“先去交钱,然后去化验科。”
贡依兰接过化验单,显得局促不安,低头头看了好几眼郑嘉君。池小墨微不可闻叹了口气,贡依兰这样小心翼翼照顾着郑嘉君情绪,怕是郑家受了白眼吧!
“我腿不方便,麻烦你让一下。”
池小墨一愣,冷然声音,猛然抬头盯着门前冷然,他拄着拐杖站郑嘉君身后,面上还是一派谦和有礼,甚至唇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她腾地站起来想要去扶他,却不小心撞到一旁椅子上,膝盖磕生疼,蹲地上揉了揉又站了起来。
“还是那么迷糊。”
冷然本是责备意思,她却不自觉殷红脸颊,连呼吸都有些灼烫,和郑嘉君擦身而过瞬间,瞥见他瞬间僵硬微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不用复查啊,你怎么过来了?”
冷然摆摆手示意不用扶,一瘸一拐坐周夏边上挪,忽地莞尔:“家看闻,景和医院医闹严重,连来维持秩序警察都被打了,我来接你下班。”
她摸不清冷然是配合她郑嘉君面前演戏还是真来接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前者可能性要大一些。
“没事儿,就算是我出去了,看着小,也不会认定我是医护人员。”
周夏敲了敲桌子,不甘寂寞落井下石:“我也觉得你不像医护人员,哪里来这么蠢医生啊……”
池小墨:“……”
冷然颊边笑胜三分,声音像暮黑夜色忽得一缕清阳:“老师愈发毒舌了。”
周夏冷哼一声:“我是你老师,你怎么不说来接我回去,何况我还长了一副有学问脸。”
冷然:“……”
池小墨:“……”
她已经持续抽搐很久了,这太师父,是嫉妒么?刺果果嫉妒么?还是专程来搅局?
郑嘉君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抓过她手腕往外拖,冷然端着她刚泡茉莉清茶隔着腾腾热气对她点点头,她不安心瞬间沉静了。
肾内科走廊头,郑嘉君将她拽到门外,松开抓住她手,没给她任何反应空隙,双手成拳猛地砸墙上瓷砖上,咚一声便成了血案。
池小墨被吓了一跳,这种自残行为啊,不可取啊你可取:“你这一拳下去,等会儿化验都不用抽血了。”
她倒不是想说风凉话,只是郑嘉君行为让她很迷茫,再这么下去都成困扰了,想必冷然放心让她出来,也便是想让他们把话说开,道明敞。
郑嘉君背对着她,声音哑哑,刺刺声音听着难受:“如果我不曾年少轻狂和费梓一起,你还会爱我吗?”
她望着光洁地砖上自己清晰明了影像,她对郑嘉君感情,应该未到‘爱’地步。
她抬头盯着郑嘉君后脑勺,蠕动嘴唇:“就算当年,我们也还没到‘爱’程度,于现而言,我们之间并不是简单隔着费梓和五年时间……”
“对,隔了一个冷然。”
她被郑嘉君吼怔原地,愣愣地盯着他。
他转头,激动睁大眼睛捏住她肩膀摇晃:“他有什么好?一张诱惑人脸?他不是好东西你知道吗?他不会留佳木市,何况他现还是个废人。”
郑嘉君‘废人’二字彻底把她惹炸毛了,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打掉郑嘉君搁她肩上手,扯着嗓子吼回去,音量顿时上升三个八度,半点不留情面:“他是废人怎么了?就算他再废那双腿也是为了救我废,再废也是我池小墨人。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你喜欢不过是一直追你身后那个我,那个能高中校园里给你脸上不断贴金我。”
郑嘉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犀利话,一时被吼得哑口无言,良久后抬头,声线低婉哀伤:“对,八年前我没珍惜你好,五年前还是没能珍惜你好,所以注定五年后现,我得不到你是吗?”
她吞了吞口水,想想刚才话,应该没什么太过分吧!刚准备道歉就听到郑嘉君歇斯底里道:“可就算我得不到,他一个废人凭什么得到。”
真是瞎了眼了,刚才还准备道歉来着。
池小墨猛将他推开,郑嘉君一个没站稳,接连后退好几步后撞墙上。
“郑嘉君老子告诉你,我不准你这么说冷然。凭什么?就凭当我遇到困难时挡我面前将我护身后是他而不是你,就算他不如你,比你低一千倍、一万倍,我就是喜欢他。还有,你于我,从一开始便只是路人甲而已。”
末了白莲花了一次:“跟费梓一起过下去是个不错选择。”
正文 第35章
罔顾郑嘉君此刻心情,推开肾内科虚掩门,冷然仍旧捧着透明水杯细细品尝那一杯粗劣茉莉花茶,沉稳内敛。周夏则是一副看好戏模样,贡依兰略显焦急,估计怕因为她俩事情影响一会儿化验。
她佯装淡定清了清嗓子,对贡依兰道:“那个……你不用担心他不肯抽血了,瓷砖上就有……”
然后贡依兰点头,约摸是出去缴费了。
待贡依兰走后,衣室里走出已经换好白大褂交班医生,她尴尬地点头问好。不可置否,刚才她和郑嘉君对话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冷然用拐杖撑着站了起来,道:“老师,我和小墨就先回去了。您长着这么一副有学问脸,出医院时候还是要格外谨小慎微些,好用头巾蒙着,不然不安全。”
池小墨实琢磨不透这对师徒相处模式,却隐约觉得冷然这番话,其实是帮她。即使紧抿着嘴角,却还是不经意间弯了丝弧度。
周夏气急,怒道:“你这是护犊子,我只说了这丫头一句,你还记到心里去了。”
她听后满头黑线,良久冷然扯了扯嘴角:“你也可以护犊子。”
周夏哼了声,没再说话。
池小墨觉得,周夏明明是关心着冷然,却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气不过,横着就是想挑点刺。
她这一个上午都闷医院里,不出来还真不知道,人山人海,地上隐约还能看到血迹,早上肯定发生了激烈打斗,难怪今天医院人那么少,还能趁着空档休息会儿。
她搀扶着冷然缓缓往门外走去,烈日当头,黑色发丝是烫不像话,她用空余右手挡了挡:“老师,午饭想吃什么?”
“既然出来了,就不要麻烦你家里人了,一起出去吃吧!”
“嗯,好啊!你想去哪里吃。”
他凝眸抬头,视线落前面如城墙一样闹事人潮:“去佳大西侧那个小饭馆吧!”
冷然家世肯定不差,竟然喜欢去这样地方吃饭,她略惊讶:“嗯,那一家腊鸭焖藕贺子如喜欢吃了,考试完了啊,庆祝时候,都是那里吃。”
他莞尔,没说话。
迎面走来一位上了年纪人,大约五十来岁,布满皱纹脸被太阳晒得发红,想必是从早晨就晒到现。停理他们一步距离地方,池小墨这才发现,来人有些佝偻。
“年轻人,你这腿是怎么了?”
冷然抬头,面露微笑应着,没有显出丝毫不耐烦,轻描淡写回答:“摔了下。”
来人想了想,道:“你还是换一家医院看病吧,我女儿九年前这所医院里做了脾脏摘除手术,后来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前段时间单位体检发现我女儿缺了一个肾,我女儿读是卫校,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这医院很黑心。”
池小墨沉思了一会儿,这人说是告诫,不像以前医闹一样,只是想要多赔一些钱。
冷然眉头微锁,问:“除了那一次脾脏摘除手术,您女儿有没有做过类似手术?”
那人斩金截铁回答:“没有,我敢肯定没有。”
冷然想了想,伸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老人,解释道:“这是我同学名片,是律师,擅长处理医疗纠纷,你告诉他是冷然要你去就好了。”
粗糙一双手满怀谢意接了过来,一个劲地鞠躬:“谢谢你。”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事儿不一定是医院错,通过正当途径解决这件事总比一直僵着好,上午伤人事件,若不是干警和医院没有深究,怕是您现已经警局了。”
那人一愣,想到什么,嘴唇张合了许久,后只道:“我明白了。”
他点点头,说:“盛夏了日头毒,早些回去吧,小心中暑。我们就先走了。”
她一直旁边没有说话,心中却顿时充满了力量,这样一个素不相识人他都能伸出援手,不用说其他了。
难免又生了惆怅,这样优秀他,她还希冀什么呢?
她望着白色轿车,忽而道:“你是怎么过来?”他腿本来就已经受伤,车也被她开到医院了,难不成是挤地铁?或者是公交么?
他额头已经沁出薄汗:“恰逢蓝市长和蓝夫人去看你嫂子,就带着我过来了,一直送我到医院正门才转身。”
池小墨小心扶着冷然到副驾驶后自己才上车,浓夏马路上因着强烈阳光几乎没有行人,车辆也是寥寥无几,稀稀拉拉样子。
“九年前我已经来到景和帮衬周老师了,所以脾脏摘除手术发生时,我应该景和,只是时限久远,是模糊不清了。”
她打着方向盘手一顿,九年前冷然也不过是大二大三样子,竟然就有资格跟老师了?可就算跟老师,为什么是周夏?周夏是骨科啊,这和麻醉没多大关系吧!
她终究还是问了:“为什么是周老师,不应该是骨科老师啊?”
他浑不意笑了笑:“我本硕都是攻骨科。”
冷然回答让她困惑心上是蒙上了一层迷雾,既然本硕都是骨科,为何读博时骤然转攻麻醉了?
“老师念麻醉,不会是因为工资要比其他科室要高吧?”抱歉,除了这个原因,她实是想不出比这个好地原因了。
冷然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佳木大学离景和医院并不远,但佳木大学占地面积较大,几乎是围着饶了小半圈才找到那个人潮拥挤西侧饭馆。
小饭馆门前都没有停车位,她靠边停了车,扶着冷然一起走了进去,顺手找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了下来。小饭馆里冷气开很足,中央空调呼呼吹动上面带着红布条,飘飘摇摇挂上面。
服务员拿来菜单,两人商量着点了几盘菜,细细数来,她发现全是她喜欢吃,至于他口味,她好像不是太清楚。
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补了一道汤:“再来一份山药排骨汤。”
他端起桌子上茶水清洗一次性消毒碗筷,将清洗好一套餐具推到她面前,不温不火道:“星期一是玉米排骨汤,星期二是土豆排骨汤,星期三是山药排骨汤,星期四是萝卜排骨汤……池同学,你这是闹哪样?”
她偏着头思忖片刻,一本正经板着脸:“这是为了你好,排骨汤能消肿散瘀为骨折愈合之首。饮食不当能造成瘀血积滞,难以消散,必致拖延病程,使骨痂生长迟缓,影响日后关节功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