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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了,才知道她是如此的自傲,如此的爱慕他,才会甘于委屈在他身边。等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她似乎伤的太深了……
她的身边,有了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应该像安源一样,得到更好的保护。曾经以为秦初零是混蛋,自己很他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司徒帘动挂了电话,心情大好,不禁哼起歌来,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回来的时候,发现司徒帘在他的房间里,似乎有事情跟他谈,却看到了他书桌上两部手机,拿起另外一部,好奇问道:“哥,这是谁的手机啊?”
“朋友的,今天落在我车上了……你找我有事吗?”
第076节
安家公布遗嘱之日,定在半个月后。
前一天的晚上,宋元礼就瞧见安源心绪不宁,能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便不会去问,只是宋元礼心中微微苦恼,他不明白安源为何不肯将安家的事情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他肯定会帮她一起想法子的。对于商场上的事情,还有人比他更加精通?
心中苦恼不已,晚上的时候他便说出去应酬,其实是去了他大哥宋天涯的诊所。高大的落地窗后,灯光泯灭,宋元礼脸色颇为不快。宋天涯忍不住笑了:“难得见你如此踌躇不得志……怎么了,跟安源闹别扭了吗?”。
虽然快四十岁,在宋天涯眼里,宋元礼永远是他的弟弟,是个小孩子一般。一家子兄弟众多,宋天涯只跟宋元礼亲近。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渐渐明白,大约是他们都是特别聪明的人。聪明人相处,往往不累。宋元礼一开始很戒备宋天涯,后来才慢慢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一旦信任了,两人便是至交。
听到闹别扭二字,宋元礼莞尔:“又不是小孩子,还闹别扭呢……不过有点小事,我似乎想多了吧?”
除了在宋天涯面前,宋元礼都是特别强悍的,他似乎从来没有为难的事情,更加没有苦恼,不管是什么,他都能处理好。但是他也只是一个平凡人,心中总有郁结之事需要倾诉一番,这些年唯一的倾诉对象,便是宋天涯。宋天涯很疼爱他,关于宋元礼的一切,他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他的妻子。
越是这样,宋元礼就更加信任他,什么心底的秘密都会跟他说。
他顿了一下,便将安家与安源的身世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感觉自己对她,已经算是拿出了全部的诚意……偏偏她却对我处处保留。安家那点家当,难道我会觊觎吗?她这几日一直焦躁不安,大致是怕叔伯父兄会为难她,公司里的事情自己打理不好……她如果告诉了我,我让闫文处理一下,她大可尽享其成,安家不会垮,老爷子的心血不会被糟蹋……她却什么都不说。我不知道她是故意逞强还是不信任我……大哥,其实我已经习惯了她睡在我的枕边,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让女人睡在枕边。可是她……她让我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宋元礼怕的东西不多,亲人的背叛是他惟一的痛脚。他想要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好似罂粟一般让他害怕,又让他沉迷。她惦记着秦初零,他不在乎;安稳爱慕她,他也不担心。可是她不肯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地方。
倘若哪一日她背叛了他呢?
从小亲情缺失的宋元礼,对信任的追求其实多少是病态到了极致的。
宋天涯想了想,才笑道:“老四,难得你这样患得患失……不过也好,你对她认真,组建的才是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你应该有这样的天伦之乐。不过,你是不是想偏了?她不肯告诉你,除了怕你惦记安家的家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老四,你太过于在乎,才想到了太远的地方去……可能她想得特别简单。”
“简单?”宋元礼的思路已经钻了死胡同,一时半会儿拉不回来。他对亲情的渴望,几乎成了一种病症。安源给他的便是这种家的温馨。他好似挨过饿的难民,心中都饥饿充满恐惧,所以对安源的感觉,第一件事便是不信任他。
宋天涯笑道:“老四,你的身世,有跟安源说过吗?”。
宋元礼摇摇头。
宋天涯却问:“为何不说?”
宋元礼不免苦笑:“怎么说?那样的身份……”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才想到什么……
宋天涯笑了:“是啊,那样的身份,应该怎么开口?老四,你那么信任她,都不能将自己的身世道来,她何尝不是这样想?如果告诉你安家的事情,不就是告诉你她的出身了吗?你觉得这段往事对于她而言,是光彩的吗?”。
“越是在乎,越是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不光彩啊”宋天涯叹气道,“元礼,爱一个人不是简单对她好,而是要体谅她的难处你说她很焦躁,也许她正是在心里斗争要不要告诉你呢你应该好好学学如此爱去对方……你为人太霸道了,什么都要想,殊不知女子的心思最弯曲,有时候猜起来七绕八绕的,她想的却是最简单的……”
宋元礼突然一笑,对于家人的关系,宋天涯比他经历的多。他有妻子有儿女。
宋元礼却不同,他跟白鸥那六年的婚姻,多少是交易。当初自己陷入危机,是借助她的名头鹊起,而她是为了潜伏在他身边,替宋行舟监视他。宋元礼早就明白,而白鸥也是应付,这样的家庭是畸形的。他跟白鸥夫妻六年,从未同床而睡。
他怕白鸥,白鸥也怕他
“原来婚姻里有这么多的窍门啊”宋元礼好笑,淡淡点燃一根烟,清冽的烟草气息顿时弥漫了整个屋子。倘若不是在宋天涯面前,他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三十几岁的人了,居然不懂如何维持爱情与婚姻……
宋元礼回到家中的时候,宋笙歌已经睡下了,安源却没有,她裹了一件披肩,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披肩上长长的流苏穗子覆盖她的膝盖,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宋元礼从背后轻轻拥抱她。
安源吓了一跳,才看清是他。
“很晚了,怎么不睡啊?”宋元礼低声问道,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垂落在耳边的碎发,轻轻捋好,异常的温暖,将她视作珍宝一般的体贴。
安源突然就觉得心中微微悸动,不敢瞧他,眼眸低垂,半晌才道:“睡不着……”咬唇愣了一瞬,她才继续道,“元礼,你有没有特别想逃避的时候?”
宋元礼一愣,才笑道:“自然是有的……很多呢……”
“那你是怎么克服的?”安源往他怀里依偎了一下,才继续问道,心好似在浩瀚的海洋里漂浮,没有着力点,无边无涯的空虚与不着边际,让她很是难受。她不知道应该跟谁倾诉。
以前还能跟刘洋、黄泽出、安稳说说,如今……
好似只能跟宋元礼说。
“我会跟自己说,反正死不了……”宋元礼呵呵笑道,“只要死不了,我就会走下去……”
“就这样?”安源瞠目。
“不然呢?”宋元礼反问,“其实最难的事情,往往最有简单的处理方法。
源源,你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事情吗?能不能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一块儿解决呢!”
安源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明日是公布爷爷遗嘱的日子。我很怕……我家里的伯父伯母堂姐等人,非常的刁钻,我真怕他们会说出什么话儿来……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害怕,我不想去……可是……”
说到最后,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宋元礼将她轻轻抱住,然后道“我陪你去吧?”
第077节
“要不,我陪你去吧……”宋元礼低沉的嗓音回旋在安源的耳边,如此的动人清晰。
安源心底微动,莫名地安静将他搂住。不知道为何,短暂的相处,曾经让自己惧怕的男人给了她如此多的安逸,让她的心似乎能寻到一个避风港湾。似乎他在身边,她就可以逃避一切害怕的东西。
可是她不能将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他手里。
过分依赖一个人,他便会成为她心灵的主子。每一天都需要猜测主子的意思过日子,甚至哪一天主子不在要她了,她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种感觉会非常的糟糕。
“不用了……”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嗡嗡的,“你说的,反正死不了……我还是想自己去瞧瞧。”
宋元礼十分泄气
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故意坚强什么。
有个人肯保护她,不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吗?他低声道:“那我让闫文送你过去,然后再楼下等你源源,别再拒绝我……”
安源抬头看他,只见他唇色紧抿,似乎很不开心,只得道:“那好……”
他将安源搂住,吻了吻她的鬓丝,才道:“我……是不是老了?”
安源啼笑皆非:“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在想,我是真的老了……老得心都空了,似乎等不起……”他幽幽道,“耐性也越来越差了……真的越老越没有用了。”
“说什么混账话”安源轻声呵斥,像教训小孩子一样。
一句混账话把宋元礼逗乐了,使劲吻她的下颔,弄得她又酸又痒:“好大的胆子,居然教训我”
怀孕快四个月了,安源的肚子似乎遮不住。她也不想再遮掩了。
上次说过结婚的话之后,宋元礼便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估计是宋家的人反对,他也没有寻到解决的法子吧?等到孩子生下来,她这辈子就真的只能是他的情妇了。想起这个,安源便觉得特别的难受,她可以不在乎身份,但是她想要一个家庭,一个跟宋笙歌一样可爱的孩子,陪着她过度漫漫无际的人生。
每个人都会以为她看中了宋元礼的身世。
也许宋元礼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她想要的,仅仅是这个孩子她爱孩子,并不爱宋元礼。
她不敢走,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一丝想要逃走的欲望。如今爷爷把家业都交给了她,她便更加不敢得罪宋元礼,得罪宋家的宋元礼温柔的时候,可以将她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他被触怒的时候,便是雷霆之势。白鸥才死不久,一切都值得安源借鉴。
家族、孩子已经把她逼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要么偷偷溜走,带着孩子去过两人的世界,不顾爷爷公司的死活,任由公司与安家被宋元礼复仇的情绪吞并;要么留下来,将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管理好,发扬光大,却要为宋元礼生下这个孩子,在他身边不明不白做他的情妇
闫文亲自送她到律师楼的时候,她依旧在出神。
今日一见宽松的雪纺上衣,肚子虽然不是很大,却很突兀,一看就有问题。
闫文道:“安小姐,我就在楼下,有什么事情您给我打电话……”
安源说好,转身一个人上进了大门。在电梯口,遇到了大伯父家的堂兄与堂嫂。除夕夜的时候闹了一次,安源对安洛止与他媳妇特别没有好感,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大哥、大嫂”
安洛止一瞧是她,神色也不好,颇为不解问道:“你来干嘛?”遗嘱应该是儿孙来听的。
安源这才故意一笑:“当时是跟你一样的……”
安洛止突然心中一怔,难不成有些传言都是真的?
安源上去的时候,魏紫、李沐也在,安东方、大伯、二伯,安稳还有安洛止夫妻,不过数人。看到安源,大伯二伯同样震惊,唯独安东方愣了一下,没有什么表示。安稳笑容浅浅:“源源,坐在这里吧”他把旁边一张椅子拉到他身边来。
安源没有犹豫,坐了过去。
“安源过来干嘛?”大伯问安东方。
安东方冷笑:“怎么,这话是问我?我女儿就坐在旁边呢,你不会自己去问。”女儿两个字说得特别重,他脸色很是不好。他已经能猜到什么了,今日过后,他估计会成为淮中市的笑话吧?想到这些,安东方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脸色铁青。
活着的时候那样侮辱了,如今死了,还要继续作践他吗?
大伯安南方有些讪讪。
正在说话,律师便进来了。瞧见他们,故意冲安源笑了笑。
然后便开始公布遗嘱。
西郊两栋别墅,归大房;
城南的两处大型超市,所有权归二房;
澳洲的生意,全部给三房。
分配得这样的简单明了,三房的人都一愣。
安家老宅与安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归安源
此语一出,安南方与安西方噌地站起身子来,只差去多律师手里的文件:“怎么回事?全部家当给了安源,这是什么意思?”
“全部?别墅与超市也是家当啊……”律师颇为幽默说道,“这里有一份文件,安老先生让今日交给你们……”
是三分领养证书。
屋里的气氛一瞬间静谧到了极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