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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的时候,台子上正在唱昆曲。
舒远帆听得津津有味,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透露了两份书生气质,让人对他顿时有了几分好感。
他见我来了,连忙起身,拿了菜单过来让我点菜。
我这边点菜,他那边已经从服务生手里接了茶水帮我斟满。
服务周到,更体贴入微。
接着在上菜这段时间里,他用娓娓动听的声音跟我讲述皇家粮仓的由来和老北京的趣事,逗得人发笑。
然后上菜了。
他便直言不讳的奔向主题:“厉主任,我想……。”
我连忙摆手:“我不是主任,陈时才是。”
他又笑笑:“那我怎么叫?您比我年长几岁,我叫您一声厉哥,成吗?”他这话,马屁意味十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起来那么磊落,表情那么干净,反而让我觉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
“我们差不多,你就叫我小厉就行。”我觉得好笑的回答。
“那你就叫我远帆。”
两个陌生人十句话之内,距离瞬间拉近为密友。
“行。”我点头,“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祖籍湖北。在北京读完大学,就去当了三年村官。虽然考上公务员,但是在北京没什么认识的人。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也知道,我们机关里的,要不就一辈子做基层慢慢熬,要不就是有机遇能往上走的快。但是机遇都得自己把握。小厉,如果不是认识你,我这种层面的想攀上宋局长、陈主任这样的大人物,可太不容易了。”他问我,“我们分属不同领域,以后你帮我,我也能帮你。咱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你看行吗?”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我听得不由得汗颜,我年长两岁多,还不如他会说话。
说来说去,就是想跟我拉帮结派,顺便扶持他往上走,我也不会少了好处。
吃了饭,听昆曲一直到十点多,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半。
老陈没睡,穿着睡衣戴着眼镜躺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问:“怎么才回来?”
我已经累得不行,就敷衍:“没末班车了。”
“聊得怎么样?”他又问
我把舒远帆的情况跟他描述了一番。
老陈笑:“这家伙不简单。保不准二十年后又一个宋建平。你就答应他吧,有空带来给我看看。”
“嗯,好。”我说。
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眼睛已经睁不开,刚翻身,却被陈时从背后搂住,扒了我的裤子,便给我后面挤了润滑剂。冰凉凉的东西弄得我浑身一惊,顿时清醒。
“小厉,来做吧。”他低声说。
虽然仿佛是在商量,却那么的坚决。
我知道躲不过,只能认命的把左腿蜷缩往前,他在我身后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我绷紧的大腿上来回的摩挲,最终探入了我的后面,那里的润滑剂被他的手指,推的更加深入,发出湿漉漉的声音。
这个诡异的体位让我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体内的走向。
很快的,他似乎觉得已经足够,便将手移到我的前方撸着,然后把已经勃|起的东西,缓缓地塞了进来。
这是自我被他用冰块弄得发烧后第一次。
他的东西滚烫而陌生的让我有些吃惊。
然后他动了起来。
每一下都用前所谓的速度和角度,撞击我的身体,甚至袭击上了我的心灵。
我侧躺在那里,大腿仿佛要被拉扯的脱离,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
快感仿佛酝酿了许久的美酒,把我的意识带上从未有过的云端。
陈时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节奏。
他突然一把拽住我,将我的腿推高,接着跨过他的头顶。
我尖叫一声。
已经变成平躺在他身下的姿势。
老陈用一种不是他这个年龄的速度发疯的干着。
我搂着他的脖子,完全沉溺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平静的夜晚,和这从未曾有过的体位,我竟然难得的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快感。直到我射在他的掌心,喘息着缓过气来,就看到陈时一脸戏谑的摇头:“小厉,你是多久不曾自|慰过?”
我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心境,抓着他的手,就把他手里的东西舔了个干净。
老陈的眼里猛然就窜出火来,我听见他咒骂一声,还没撤出去的家伙又挺了起来。
“我就忘记了,你以前就是个喂不饱的。”老陈低声说。
我忍不住发笑:“大叔,你扛得住吗?”
回答我的是他又一次猛烈的冲刺。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陈时给了我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我问。
“送你的车。”他指着楼下那辆MINI跟我说。
我愣了愣:“干嘛突然给我买车?”
“以后不用赶末班车了。”陈时说。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起来很让人开心,可惜我已经能领悟他的第二层含义。那不过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让他舒畅的报酬。
只是如果纠结那么多,就没了乐趣。
所以我还是很开心。
46
46、第二个男人(11) 。。。
忙忙碌碌之中,便到了二零零九年年底,距离陈旭结婚也就剩下两个来月。听说两千一零年是寡妇年,陈旭这个婚,无论如何过年前都得结掉。
老陈给陈旭相当的对象,是教育界某个知名学者的孙女儿,叫做董睫,那姑娘法国留学回来,画得一手好油画,听说拿了几个国际大奖,一幅画卖出去也得十多二十两万。我猜也许是托了她爷爷的福。
“郎才女貌,正好般配。”老陈这么点评。
郎才稍微沾点边。
女貌也勉强及格。
只是般配不般配,倒真的难说。
老陈忙着给宋建平搭垫脚石,09年年底忙得很,所以陈旭打电话来让他参谋婚礼的事情,他就叫我过去。
“算是带我看看。”他说,“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你自己拿捏。”
我愣了:“主任,这事儿不合适。”
他手里的笔停了一下:“有什么不合适?”
“我跟陈旭他……”
陈时抬头看我:“需要我再重复一次?”
于是我只好闭了嘴。
下午开了车去了朝阳区某个台湾人开的婚纱店,老远就看见陈旭的车停在那里。他看到我也是一愣。
“陈时呢?”
“陈主任最近太忙,你婚礼的事情,他让我代表他做事儿。”
陈旭笑了:“几天不见,你倒真给他当起了贴身秘书?”
我没答话。
他看看表:“正好,那女人还没来。你就在这儿等她。她要哪件你给她买哪件。我先走了。”
“哎?陈旭!”我连忙拦住他,“你结婚还是我结婚?”
“我结婚。”
“你这样没考虑过董小姐的心情。”
“你还真有意思,我和她为什麽结婚她知道的清楚,糊弄糊弄大家面子过得去就得了。还有什么心情?”他冷嘲热讽。
我听了半天,实在是听不下去。
拦又拦不住,推搡几下,就被他挣脱,开了车就走。
留下我一个人,前面压着大老爷的命令,后面压着大少爷的不负责任,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只好赶快进了婚纱店。
进去的时候董睫已经等了一会儿,服务小姐把我待到她的面前,她穿着裁剪细腻的珠光白小西装,搭配水墨染色的真丝百褶裙,飘逸的感觉中透露出高雅的淑女气质。
“陈先生不能到?”她听完了我的解释,没有丝毫不高兴,笑起来。
“是。董小姐,真抱歉。”我说,“老陈先生也没能亲自过来。可能得由我跟您挑选……以后可能也是、也是这种情况。”
“挺好的。”她洒脱的仿佛不是要结婚,“这样我还能自在点。”
我认为无论是假戏还是真做,结婚对女人都是一件重要的事。虽然董睫在所谓的联姻上有良好的觉悟,我依然觉得陈家父子实在太过冷血。
于是她试婚纱的时候,我耐心又认真的提了许多意见。
她兴致很高。
下午四点多才挑选好几个中西款式,量好尺寸确定交付日期后,我又陪她去挑选了婚戒,甚至还帮陈旭挑了一只。
告别董睫,回家之后,跟老陈汇报了一天的工作。
他听完也没什么表示。
我忍不住了:“老陈,陈旭这样不对。毕竟是以后的爱人,有些事情还是得他自己做主。”
“你别急着告状。”老陈说,“小旭下午给我打了电话。我觉得他这个安排也没什么不对。瞧你跟董睫不是挺有效率吗?婚宴的安排,你也一起办了吧。”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老陈,你、你说什么?”
“小旭不听话,你就帮他筹备一下。”陈时又说了一次。
“这是我结婚还是他结婚?!”我忍无可忍。
陈时没有生气,他笑着搂我,然后亲亲我的唇:“乖,听话。”
一瞬间我真想推开他冲他大吼,我不是他家养的狗,给根骨头就什么事儿都能干!
可是我气得发抖也没敢这么说。
婚宴的筹备,让人乱的一塌糊涂。
陈时和陈旭同时消失不见。
很奇怪,这两个人永远是闲的发慌,到了这会儿却忙得似乎比我还忙。
我觉得近一个月都没有喘息的一刻。那些请柬上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晚宴席位上下安排的微妙,甚至是婚宴节目的穿插时间,都让我烦躁的想要跳楼。一想到始作俑者是陈旭,我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安排嘉宾的时候,舒远帆给我打了电话来。
“小厉,能给我发一份喜帖吗?”
“怎么了?”我问。
“我听说名单上有许多举足轻重的人物。”舒远帆的声音很轻快,“让我去瞧瞧呗?”
我犹豫了一下。
舒远帆在那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放心吧,绝对会让你有所收获的。”
“我考虑考虑。”我说。
他似乎满意了,便唠叨了两句挂了电话。
我想了想,将他的名字填在了普通嘉宾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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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二个男人(12) 。。。
2010年的元旦下了很大的雪。听说是北京五十年以来最大的一场。
陈旭的婚礼就定在1月2日。那是找了不知道哪儿的风水大师,掐了半天的指头算的,就这一掐,就是两万。
我其实万分担心婚礼的时候,陈旭落跑。
做梦梦见过几次陈旭没来参加婚礼,陈时逼我当新郎,然后就从梦里惊醒。后来想想,其实我当新郎也没什么不好。董睫长的漂亮,家里又是名门望族,陪我这个拿着假文凭的男公关,其实是我高攀人家。
(忍不住插花:满足部分人的恶趣味,我把这个点子写了。)
万分庆幸的是,陈旭从婚宴开始到现在都很听话,让他敬酒就敬酒,让他接客就接客,让他跟新娘子亲嘴儿他就亲嘴儿。连坐在上席的陈时都一脸满意的微笑。
“有没有生为人母看着孩子终于长大的感动?”
我回头看了眼,舒远帆正端着香槟,看着远处给人敬酒的新婚夫妻说。
“我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这么不正经?”我回答。
他笑了:“小厉,我是真为你着想的。”
这话虚伪的让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什么亲情、血缘、朋友,都靠不住。”舒远帆晃着手里的高脚杯,走到我身边吟哦一样的说,“你经历过的比我多。小厉,你最清楚不过。”
陈时陈旭父子间的狗屁亲情。
唐老爷子和陈时间的扯淡血缘。
还有我那个十分争气的朋友阿海。
这仨样的确都靠不住。
“只有利益,才靠得住。我能帮你,你能帮我。切身相关,息息相连。这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
我瞥了他一眼:“你想表达什么?直接说,别绕弯子。”
舒远帆笑得更欢畅了:“你看,小厉,既然我跟你才是拉帮结派的对子,我绝不会做害你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他冲着远处的陈旭努努嘴,“陈旭留不得。”
陈旭……留不得?
“先跟了儿子,后爱上老爸,最终不会有好下场。你看看杨贵妃,最后还不是被李隆基弄死在马嵬坡。”
“……你拿我跟杨贵妃比?”诡异的比喻。
“本质上有什么不同?”他耸耸肩,“你问问自己,在陈时的心目中,谁更重要?”
他这个问题,问的太过尖锐。
正中靶心。
我跟陈旭,谁在陈时的心目中更重要?
这还用说?
他不光是陈时的儿子,更是唐家唯一的血脉。也许现在陈时在生气,也许陈旭一辈子都会对陈时恨之入骨,可是陈时绝对不会拒绝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旭在陈时的心目中,分量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