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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这声音纯粹就是吓唬人的;是官府的通常做法;上堂前顿一顿板子;衙役高呼“威武”;未过堂;先给你个下马威;不过;对于姜云来说;屁都不是。
姜云进到府衙;抬头就看见四个大字;“清正廉明”。下方正案上端坐着一四十余岁之人;面如冠玉;两道剑眉;神态严峻;不怒自威。
“?r!”冯成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林力宏和霍元立马跪在地上;陇海帝国的规矩;还没谁敢在京都府衙放肆的。
“大胆;你是何人;焉何不跪?”冯成对着姜云喝道。
“唰”姜云把手中的折扇打开;轻轻地扇了扇;头抬得老高;十足的纨绔作风。
姜云道;“启禀府尹大人;小人有功名在身;按我陇海帝国的律例;我可免跪!”
前世的姜云就一草包;不过;这不妨碍他成为陇海帝国的举人之一。
“哼!”冯成冷哼一声;低声道:“又是一个状棍。”
冯成明显是把姜云想成是状师了;堂倌和状师可是冤家对头。不过对这个状师;冯成没有印象;应该不是个难缠的角sè。
“你们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啊!上得堂来;所告何事。”
林力宏赶忙伸头;他还怕那冯成认不出他来;单手挥舞着大声道;“府尹大人;我是原告;有人意图谋害于我。”
“此事当真。”
“当真;城门外很多人都看见了;也有不少人跟了来;府尹大人可以问问他们。”
冯成一捋胡须;道:“这么说;你是苦主;是原告了!”
还没等林力宏搭话;姜云哈哈一笑;“非也;非也;府尹大人;我们才是原告。”
“此话何解?”冯成疑惑了;往rì里原告、被告;那是清清楚楚;没见过今rì里原告被告都要争执一番的。
姜云把扇子一收;一下子跳到林力宏身前;指着他道;“此人在城门口被马摔了下来。”
说完;姜云又是一跳;跳到霍元身前;指着霍元道;“这位小兄弟;好心好意去扶他起来;岂知被他的人暴打一顿;真是没天理了啊!”
姜云对着冯成一拱手;“我们今rì就告这林力宏纵奴行凶;恩将仇报。”
“唰”的一下;姜云又打开了折扇;轻轻地扇着;脑袋还不停地晃着;“还请府尹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第12章大人英明
“大人;冤枉啊!明明是这小子要刺杀于我!”林力宏大声吼了起来。
“?r!”冯成又是一拍惊堂木;“肃静!”
“你且先说。”冯成早就认出了林力宏;自然也就猜到出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好事?这小子除了欺男霸女;还会什么?要不是他有个好老子;只怕早就被人大卸八块了。
但自己也不能不管他;好歹那黑虎帮主每年贡献的年金都上十万两;再加上在帝都;有些事;也只能交给这些徐混去办。别看自己官居四品;很多事;离了黑虎帮;还真办不了;黑白两道都是互存互依的关系。
“谢大人。”林力宏心中暗喜;明白这是这位张大人让自己先说话占理;叩了个头后;林力宏到:“启禀大人;小的我今rì本打算出城围猎;谁知才出城门;就被这小子呼哨声惊了马;这马原本就是他家的;这肯定是暗号。我被掀下来后;这小子就上前持刀想刺杀于我。要不是我还有点功夫;只怕现在就死在他手上了。”
听到这里;冯成就放心了;今儿的事好办;这小子很少有占理的时候。至于为何那人要刺杀林力宏;冯成根本就没打算去追究。
“你又待怎讲?”冯成对着姜云道。
“非也;非也。”姜云笑得那个得意;自觉有包不同的风范;“啪”的一声;收了折扇;拱手问道:“请问大人;谁能证明那呼哨声是我的苦主发出的?”
“嗯?这个…”冯成迟疑了下。
“是啊;是啊;谁能证明啊?”堂下的老百姓是一边倒。
“谁又能说那是什么暗号?这一切都是猜测;大人;我陇海帝国可是依法治国的;一切都讲证据。这位什么公子所说的;都是猜测;而猜测是上不了公堂的啊!大人。”姜云笑嘻嘻地对着冯成笑道。
“说得有理。林力宏;你可什么证据?”冯成再想偏袒那林力宏;也不敢在大是大非上有非法之举;何况现在是大开府门;开堂公审。朝里盯着自己位子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那些令人厌恶的御史们;被他们咬上一口;得疼几年。
“大人;那小子还拿了刀呢!这又作何解释?”林力宏急了。
“刀?什么刀?刀在哪里?”姜云暗自好笑;早就让姜元化处理了。
林力宏也傻眼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要来过堂;哪儿有心思留下证据啊!
“那是一匹宝马;上等宝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受惊呢?”林力宏兀自不服。
“说的也是。”虽然此话有点牵强;但冯成知道;偏向一点;没人能说什么。
“大人真是英明。”姜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过;冯成也不是吃素的;脸都不红一下。
“大人可知;那马是公是母?”姜云可不打无准备之仗。
“公母有区别吗?”
“大大地有区别啊!大人;那位公子骑的乃是一匹母马。圣人曰: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男人要去骑那匹母马;母马当然不愿意啊!自然要把他掀下来。”
“胡说八道!”冯成也是被姜云给气乐了;“禽兽焉能与人相比?”
“非也;非也。大人;岂不知;圣人有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也就是说人和禽兽就差那么一点点。是与不是;大人。”
冯成沉声道;“圣人书;不用你教我。”
“大人英明。”姜云再次鞠了一躬;“此马受我苦主教诲;知书达理;深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理。而这林力宏非法夺马在前;意图不轨在后。圣人又曰:此与禽兽奚择哉?禽兽何难焉。这样的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呢?而对禽兽又有什么可责难的呢。”
姜云哈哈一笑;“请问大人;禽兽向善;知书达理;又有何可苛责的呢?”
“强词夺理。”冯成突然有种感觉;有只苍蝇;不停地围着他脑袋上面嗡嗡乱叫。
冯成一生为官20余年;今rì却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打官司的。但是那姜云一口一个圣人曰;一口一个圣人言;你还真不能说他错了。
堂下围观的老百姓心中也是有数的;自然都是齐声叫好;一股脑地偏向姜云。
“大人啊!禽兽都能知书达理;乃是好事啊!圣人都教诲我们要善待禽兽呢。”
“是啊!是啊!大人;男女授受不亲;那马做得对啊!”
“如今世风rì下;大人不能做伤风败俗的帮凶啊!”
……………………
林力宏一见眼前这形势危急;大声疾呼;“大人;我都骑了它三年了啊!”
“啪!”姜云飞身过去就扇了他一巴掌;“禽兽;你真是禽兽不如!你居然非礼了她三年!”
“放肆!”冯成又拍了下惊堂木。
一旁的众衙役真的是忍得好辛苦;不过这冯成平rì治理严谨;众衙役也不敢太放肆。
“大人恕罪。”姜云行礼道;“我是听了此人如此的恶行;才忍不住动了手;还望大人宽恕。如果大人真要处罚;等事后再判吧。”
“算了算了。”冯成摆摆手;“那林力宏说得也有理;为何今rì才摔啊?”
“啊;这个…”姜云故作犹豫道;“大人;我说这马今rì才刚刚顿悟;立地成人了;不为过吧?”
冯成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的言词处处是漏洞;但你就真的能去问那母马去?冯成丢不起那人。
“大人;可以让个男人上去试试;看摔也不摔就知道了!”林力宏也不是傻子。
“啪啪!”姜云上前又是两个耳光;还没等冯成说话呢;一拱手道;“大人;此等禽兽居然在我陇海帝国的帝都府衙;让人做非礼这种人神共愤之事;请问;大人颜面何在;我陇海帝国颜面何在?”
“这个…是有不妥…”冯成知道不妥;却不是姜云所说的那种不妥;实在是被这姜云给弄晕了;他只感觉有一堆的苍蝇围着他嗡嗡地转。
“我的苦主;霍元;好心好意地搀扶这位落马的公子;却被这人恩将仇报毒打一顿;还被他诬告谋杀;这事;在场的人有不少都看见了;人证、物证俱在;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姜云是一揖到底;做足了架势。
“对啊;对啊;请大人做主啊!”堂下的人对这个林力宏可是深恶痛绝;平时只能忍气吞声;今rì到了这里;呐喊助威;这胆还是有的。
“大人;冤枉啊!明明是他要刺杀我啊!”林力宏不停地磕头。
“啪!堂下听判。”冯成实在是不想再和姜云扯下去了;“鉴于林力宏纵奴行凶一事;证据确凿。林力宏;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林力宏知道;既然冯成这么说;今rì这官司赢不了了。听他的意思赔钱就是;钱;我可多的是。
“小人认罚。”
“罚你白银1000两。这位状师;可行?”
“大人英明。”
“啪。”冯成一拍惊堂木;“退…”
“慢;大人。”
“还有何事啊!”冯成恼了。
“大人;方才这林力宏也说了;这马可是霍家的。”姜云可不想就这么放过林力宏。
“行了行了;就这点破事;那马也判给你了。”冯成再也不想见到这苍蝇了。
“大人英明。”
“啪;退…”
“慢;大人。”
“你又有何事啊!”冯成气得站了起来;就没见过这号人。
两旁的衙役实在忍不住了;纷纷别过身去;掩嘴而笑。这冯成为官也还算“清正”;严以律己;对待下属也是规矩多多。审案从来都是快刀斩乱麻;就没见过他今rì这吃瘪的样子。
“我们还要状告这林力宏;3年前为了夺马;杀害霍元全家上下4口人。还请大人明察。”姜云冷冷地看着林力宏;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姜云看着那霍元血红的眼睛;想想这小子将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剑;那林力宏和个死人确实没什么区别。姜云也知道;今rì是不可能把这林力宏怎么样的;他只是要让霍元看看;究竟;应该怎样去报仇。
“请大人为我做主。”霍元趴在地上;一听姜云之言;赶紧爬前几步;不停地对着冯成磕着头。
“嘶。”冯成暗吸一口冷气;坐了下来;沉思了下;先前都是小事;不过钱啊马的;给他就完了。现在可是牵扯到人命官司;这林力宏可是黑虎帮帮主的小儿子;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3年前的事;那么久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告啊!有证据吗?”冯成打起了官腔。
姜云双脚往前一跳;头一仰;双手一叉腰;大声喝道:“没有。”
理直气壮。
“没有?没有你还来告什么状!”冯成给气乐了。
“就是让大人立案侦查。”
“无凭无据;本官如何立案?再说过去的事再重提有什么意义呢。都那么久了;就算了吧!”
“切!”堂下一片嘘声。
“过去的事都没什么意义了;是吧?大人。”姜云对着冯成眨巴眨巴眼睛。
“不错;死者已矣。”冯成看都不看姜云;闭着眼;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么大人想毕不会反对我去挖你家的祖坟了?”姜云眉毛一横;他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反正你家的祖宗都死去多时了;都没什么意义了啊。”姜云收起了那张笑嘻嘻的脸;脸上的神sè冷得可怕。
“大胆!”冯成真的给气疯了;一拍惊堂木;“来人啊!给我打!”
“打不得!”姜云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轻摇着折扇;“我有功名在身;按律不能打。”
“退堂。”冯成今rì遇到姜云这个刺球;是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得;惊堂木也不拍了;直接退堂。
为官几十年;冯成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腾”地一下;姜云跳到冯成跟前;非常嚣张地指着冯成道;“你奶奶个熊;冯成;老子今天是给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今rì;你要不立案;我就挖你祖坟;你信也不信?”
敢在帝都府衙;公然口出秽语辱骂堂倌的;只怕这姜云是陇海帝国第一人。就算那王侯将相;甚至皇亲国戚来了;也得给府尹几份薄面。
冯成也气疯了;站起身来;浑身直哆嗦;手指着姜云道:“你…你敢!简直无法无天了。本官今rì不管你什么功名;来人啊!给我打!”
两旁的衙役忍住笑;正待上前按住姜云;却被姜云一个纵身跳到案上;居高临下地指着冯成的鼻子骂道:“你奶奶个熊;冯成;今rì话就撂在这里了;你立还是不立!不立;你家的祖坟我是挖定了;这世上还没我姜云不敢做的事;”
“姜…姜云?靖王府的姜云?”冯成傻眼了;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脸sè青白。
帝都四大害之首;靖王的唯一嫡孙;居然来当状师?
冯成没见过姜云;可不代表他没听过啊!
“看清楚了;我姜家的令牌。”姜云收起折扇;慢悠悠地从腰间解下块金sè的腰牌;伸到冯成的眼前。
冯成凑过脸去;见上面写着“靖王府云”。
“我的妈呀;怎么把这小祖宗给惹来了。”冯成擦擦额上的汗;瞥了林力宏一眼;心道:“你要找死别扯上我啊!立案不立案的倒没什么;这小祖宗可说得出做得到啊!真要是挖了我家祖坟;那不是要我老命嘛。”
“姜云;就是那帝都四害之首的姜云?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