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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路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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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两天没吃东西,晚饭那一桌鸡吃急了肚子闹又拉了出去,因此她现在又需要食物,风无名说除了吃东西不要生事,所以,她现在可以生事……   
    「主子何事?」侍婢怯怯走过来,仿佛柴洛槿不是勾手而是勾命。   
    「我男人呢?人呢?你们一个个婆娘都想媚跑他是吧。我万里迢迢易装成舞姬追他到大陛来表忠心我是辜负了苍天还是大地?虽然他不能人道,但是我爱意不腐贞洁无二,你们谁做得到?谁做得到?!」喝口水,继续,「我便实话说与你们听吧,虽然他那话儿确实是伪丈夫,但他胸襟心怀却是真君子,此心天地表,此情两心知,我不做梁红玉,也是恨西施,一腔热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哦,你大约不识这两个奇子,一句话,别妄想跟我抢,你们有心也无力,有力也无能,唔,是他无能……」喝水继续……   
    风无名正在王爷的义言堂跟诸位军士探研兵法玄妙,不时纸上点评一下齐文军近日的战况,正备受诸人称赞之时,忽然听见风吹来的方向里,悦耳的音们陡变的不和谐,纷扰道什么「不举不举」「可惜无能」「青梅竹马」「不嫌弃,忠贞」「童养媳」「饱受虐待」「真爱超越肉」……这些词句连缀在一起,风无名拼出了柴洛槿唾沫横飞手指东西信誓旦旦生动形象的嘴脸,怒极反笑,拂袖起身拱手道失陪一会儿。   
    你做初一,我有十五。风无名携一抹忧郁的轻笑翩翩飞入那堆嚼舌的中,表情迷人而生动地开始述说一个简短却绵长的故事……   
    「原来这位姑娘是个疯儿啊……」柴洛槿两只耳朵扑闪几下,听见门外交谈的侍从们说。「是啊,可怜风公子糟糠不弃,一等痴情英豪……你看她痴颠模样口吐秽言,果然啊,我便知道是这样……」   
    柴洛槿一惊,竟遇上了对手么,我再来!「姑娘不必说了,我们都明白的,姑娘早睡,风公子传话说不能给你碰鸡腿,会病症加剧的……」   
    遍体生寒。   
    果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你又想干什么?」风无名踏进房门,就看见柴洛槿缩在脚背对着他哆哆嗦嗦。   
    「想干你……」柴洛槿声音细如蚊蝇,这句没给风无名听见。风无名目睹她天王老子的气势被浇灭为哆嗦猥琐,得意地扳过她身子,却瞬间做无奈状道,「何必啊,出息成这样,肚子饿了跟我讨啊,难道鸡腿骨头啃起来有意思些?」忍不住的笑意。   
    柴洛槿也不知他脸上究竟哪个部分不对,总之让人很想抽骨剥筋生啖其肉死寝其皮,恨恨嚼着鸡骨头道,「哪天你落在我手上了,我要……」   
    「嗯?」   
    「好好招待你!……风郎,你人我饿了,我若出去在外人面前哼哧间,你也没脸没皮呀……」竟然抱大腿。   
    「枉我风雅名号,落在你口中就变了食物味道,实在让人不快啊……」风无名俯视她涎皮厚脸的小人模样,却清晰地看见那双圆溜溜眼睛里,深埋的倨傲骄矜……这个为五斗米折腰为一两肉下跪的骄傲子。一个响指唤人进来,准备一桌全鸡腿宴,柴洛槿瞬间眼中充满了爱意,温柔缱绻地声声开始呼唤『疯狼』。   
    「放手。」柴洛槿听话跳开,表情乖巧坐在桌边严阵以待。   
    「唔唔唔……你万里翘翘…………到则里……又系么阴母,」柴洛槿满嘴肉渣,边喷边对着风无名说话,风无名洁癖严重,忍着跳脚发怒把衣服和脸上的唾液肉渣拈下来。   
    「我说,你万里迢迢跑来做什么,我可是被大陛的十几个王爷看中了抢过来的,知道大陛之乱怎么起的?就是我!我当年才几岁就倾倒众生了,不小心在布水河边洗澡被巡视游玩的皇帝和王子看见,所以儿子杀老子老子掐孙子一场大乱就因为我红颜水而起,我趁乱逃回老家,意识到人只有自强才能自保,因此发愤图强自创家业,结果还是又被抢了来……唔……」风无名玉面扭曲忍受着她的唾喷,实在承受不住这样腌臜的人,她又在舔手指……一个没忍住把她拖过来,拿起梨木架上他拭脚的毛巾狠狠在她脸上横擦竖抹起来,直擦得柴洛槿近乎窒息小脸通红才愤然罢手。   
    柴洛槿拿过毛巾研究,全身颤抖嘴唇哆嗦道,「你……你……你!」   
    「你什么,本座擦贵脚的,以后赏你擦屁股!」   
    「你你你……」柴洛槿死攥着他前襟几乎出离愤怒了。   
    「又你什么!本座干净之极,只有体没有异味,快给本座洗干净去,看着便心烦。」   
    柴洛槿哇啦嚎啕,她真的遇上对手了遇上对手了,一定是几世的仇家几世仇家,擦脚的啊擦脚的啊,小洛槿其实很爱干净的很干净的啊,哇……   
    风无名看着这个不长记蹬鼻子上脸,用眼泪口水鼻涕在他胸前摩冷去掌击捶打的人,拎兔子般拎起她衣领走进内室唤人置备桶洗,他要亲手剥她一层皮!   
    侍婢们在门外附耳听着内室里时断时续的哭泣呻吟,脸热心跳地幻想里面的旖旎风光——   
    「其实,跟我结梁子可没好处啊……」她已将这桶刷了三遍,小财神娇贵的双手在粗木头上反复摩擦,坐在那边看她刷桶之人,是不见她掉皮不成活么?果然是人在屋檐下……   
    「本座可结不起小财神的大梁,我们有来有往留下些佳话回忆而已,十几年后你若还活着,一定有滋有味地想起曾有幸为我刷过桶。」风无名懒散靠坐墙根,眼神有些飘。   
    「把大好光阴瞪着我刷桶,你是嫌命长还是不受三王爷待见?宗主办事要讲些效率,也不怕我是处心积虑以身犯险来拖累你,等你回去后才发现你的江山换了颜?」柴洛槿喘哈哈趴在桶沿,还不忘吓唬人。   
    「我不认为你有这没分轻重,虽然确实有点儿……」   
    「你……那几个五府都督的兵士,你怎么摆布的?」滴水不漏的打探山水渡,除了三王爷还与大陛的谁谁有染。   
    「哼,种土里了,等开结果来年收成,送你尝几个。」回答也是滴水不漏,嗅不出味道。   
    「去……刷完桶我要出去玩。我还没见过大陛繁华城邦,坞壁后是城池还是一堆堡垒?」   
    「你洗完澡再出去,别让我们大燮遭人耻笑。」   
    「嗯……」柴洛槿不留神把刷桶毛巾叼在嘴里,说,「疯狼,你师傅呢?」   
    风无名抬眼盯住她,眼神由飘忽而凌厉,「你那些把戏,一点都不好玩,尤其,别想玩我师傅。」   
    「你不相信我真的被吸引是么……」离开桶沿端坐地上,「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柴洛槿前所未有地认真看着风无名道,「初见时飘渺兮凌波,再见时翻飞兮随风,缘只有两面,可我记得他的鼻梁眼眸,记他的唇瓣眉角,记得他的萧索冷漠,是,我至今记不全他整个人,晚上做梦也只有一个如雾气的氤氲身影,可你不会明白一个轻飘眼神的意义,你也不会懂一声冰冷呼唤的温暖。你总是两次三番阻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我的过去以后,他的现在未来,你凭什么管!」   
    「我,凭什么管?」风无名冷笑,「你的前尘与他无关,他的过往却都与我生命纠缠在一起,而且你的以后也与他无关,因为师傅是要守我一辈子的。」   
    「胡说八道!你这么攻,难道要你师傅做受么,狼心狗肺你居然舍得他疼!」柴洛槿攥紧抹布青筋爆凸。   
    「做什么受?」风无名偏头望她,费解。   
    「你先答,到时候是你抱他还是他抱你!别说你没想过!」(『抱』字同『上』字,请自行代入……)   
    风无名脸上突然飞红,他倒真的从未想过这个……只是相守相伴呃,这个?   
    柴洛槿狞笑耸肩,「所以说,你不是爱,是依赖,你不会想把爹妈压上的,对你师傅也一样……」   
    风无名捏着下颚,若有所思摩挲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不如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就不会招惹你这般狂蜂浪蝶了……唔……」   
    「你……你……你!」   
    「你什么,刷完洗澡,洗干净。」   
    「你你你……你不会真的……」他近水楼台又是大宗主,真个霸王硬上弓强要臣属怎办,怎办?   
    「又你什么!本座光阴论金卖,欠陪。」   
    甩袖留下匍匐在地绝望悲苦的柴洛槿,咬牙切齿把他定位为今生、来世、头号仇人!          
十六、鼠兔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终极男主的名字,在改,突然想起一个蝴,捧腹十分钟实在觉殿,只是不敢取……马车晃荡,柴洛槿被上下颠腾,她倒是不客气地挂在风无名身上如无骨之人,万幸她今天洗干净还搽了点,不然他定要把她甩下去。   
    柴洛槿忽然抬起头擦擦口水,含糊道,「我刚才做了一梦,梦见你师傅变做一个大棉糖,我一口把他吃了,呵呵呵呵……」   
    风无名白她一眼,突然又问道,「棉糖是什么?」   
    「你没吃过?大燮没有?就是绕在大竹签上如棉一般甜的零嘴,我会做,我回去研究一下工具卖给你常」口气如糊弄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卖字风无名定要流涕感动。   
    「棉一般的糖?」风无名抬头看天想像,突然又撇过脸问她,「你究竟哪里来的怪物?不说也可,反正实话不多。」   
    「我的身份来历从来都实话讲,我从另一个世界来,我生活在一个高级的年代,我们那里有四个轮子跑的车,比破云天驹还快上好几倍,有方盒子里面装人的电视,每日打架演戏,有长翅膀的机器,人坐在上面可以飞,有坐在房里就可与万里外的人联系的电脑,电脑里有一种网叫互联网,比最快的信鸽更神奇,可以联络通信,还可以看,当然我不常看的……」觉得身边过于安静了,抬头一看,风无名居然睡着了。   
    柴洛槿悻悻然撇嘴,举头看大陛的天空。   
    流云静静,好似呼吸。   
    天空这个东西,高远辽阔对你不屑一顾,却又不变地出现在你的头顶,覆盖你的人生。失落时它无声嘲讽,得意时它莫测诡笑,有最庄严的教化法相,有最卑鄙的观望态度。   
    望着那方最高尚最庄严的被歌颂者,想起一些东西,忘记一些东西,追逐一些东西,舍弃一些东西,都好像在它覆盖的轨道下面,凡人如蝼蚁挣扎无力。   
    「我讨厌权威,讨厌神佛,讨厌命运,讨厌规矩……」柴洛槿喃喃。   
    假寐的风无名心中微震,这是他九岁出破水洞时向天吼的一句话,一字不差。那几年的记忆,无论与伙伴的天真童趣还是与某个人的青梅竹马,全部被叛乱血腥和励精图治所洗礼,只有这句话,刻骨铭心。   
    眼睛微睁,柴洛槿正望着天空,眼里半是恍惚半是清明,而最深刻的,是不屑,不屑于自己,不屑于他人。   
    这人若不是敌人,倒是可以交为朋友,风无名心想,突然又觉可笑,他们俩果然都是叛逆决绝之人,不是朋友,便做敌人。   
    大陛天幕层层远去,一行飞鸟掠过。   
    「你说飞鸟之翔是为什么?」似乎觉察到了他的视线。   
    风无名抬眼,看天边归雁入斜阳,是北方特有的浓墨景象,「为了飞翔。」   
    柴洛槿摇摇头,「翅膀是自由的助力,也是束缚的原因,天要你长上羽毛,你便要为生活飞翔,可怜可怜……一生当飞翔一次,再狠狠落地!」   
    子的下颌高高扬起,在晚霞余辉的流淌下熠熠生辉,她喜欢这个表情,无力时如此,得意时也如此,在脸上贴上飞扬跋扈的小人标签,掩饰自己真正的颤栗和需求。   
    前后其实不过无奈,左右原来只是可怜。   
    「你是披皮的兔子一只。」风无名撇嘴笑。   
    「那你就是怕光亮的老鼠一个。」柴洛槿挑眉瞪。   
    「哼,老鼠吃荤,兔子食素,到底那块肥肉你还是啃不过我……」他晃晃脑袋。   
    柴洛槿一惊,又想起霸王硬上弓一事,心中暗急,只好威胁道,「你做得出,我便千山万水也要阉了你!」   
    争吵开始,不,该说斗智斗勇。   
    入大燮不久,马车周围的随从便多了起来,山水渡果然在边关也可召之即来。   
    风无名因无法忍受柴洛槿连日来梦中的拳打脚踢,在外面骑马,尘土太多扑到脸上,却觉得更为可恶,又钻进来,最后找到好法子,白天进来晚上出去。   
    「你真要立在马上睡?」柴洛槿探出头来期待他的表演。风无名白她一眼道,「伏在马上睡。」   
    「这样很累腰啊……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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