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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倒也在情理之中。”李靖轻轻点头,却不多说。
不多时,便见四个人气喘吁吁地从营门外跑了进来。那队正故作怒色喝道:“你们四个怎么如此迟慢,还不快来向这位李公子请罪!”
那四人急忙往李靖这边跑来,李靖老远便问道一阵浓郁的酒气,又见其中的三个满面红光、脚步虚浮的样子,心中已明白几分,不待他们说话,便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那医馆还有酒卖吗?”
那明显喝了不少酒的三个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另外一人很是机灵,抢上前来笑嘻嘻地答道:“说来确是这三个兄弟不对,到医馆诊病后一时难耐酒瘾,胡乱买了两碗酒吃。”
李靖脸色微微一沉,又问道:“饮酒之事且略过不提,这三人既是去寻医问药,却不知到的是哪家医馆?郎中可诊出他们患的是什么病?开了什么方子和药物?”
“这……”那人哪里想到李靖问的如此仔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罢了,既然你要撕破脸皮,便休怪咱们兄弟不给你面子!”那三个军士见李靖追根究底,心中都大为不耐,仗着几分酒意气势汹汹地逼上前来,其中一人瞪大眼睛朝着历经喝道,“小子,看来你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咱们‘孽’字营可不是谁凭身份地位便可以来吆吆喝喝的。不错,我们三个是违背军规私自出营喝酒。那又如何?你若有胆,尽管拿把刀来斩了我们三个的首级;若是无胆,赶快收了这副不阴不阳的嘴脸!”
李靖却不着闹,淡淡的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之所以三鼓不到,是因为私离军营了?”
那军士将颈项一梗道:“是又怎地?”
李靖目中寒芒一闪,反手向身后一招,丈许外黑焰驹鞍侧挂着的长刀自动出鞘,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飞入他的掌中,刀光一闪之下,那三个军士的人头同时脱颈飞起。因为这一刀疾若闪电,以至于断头之时,三人脸上仍保留着浓重的震惊和恐惧之色。
长刀斜垂,鲜血从滴滴滚落地面,刀身瞬间恢复光洁,未沾染半点血渍。李靖望着缓缓倾倒的三具尸体,冷笑道:“私离军营,其罪一也;三鼓不到,其罪二也。既然你们痛快承认,也该死而无怨了!”
“姓李的,你竟敢杀我手下的兄弟!”那名队正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去摸腰间的刀柄。
“谁敢放肆!”事先已得到李靖吩咐的方弼和方相一左一右跳了出来,手托青铜蟠龙柱齐声暴喝,将两根铜柱高举过顶全力向下砸落,目标却是脚下的地面。
“轰!轰!”两声不差前后的巨响震得所有人的双耳嗡嗡作响。伴着冲天而起的烟尘和处飞溅的沙石,方圆百步之内的地面现出一阵肉眼可见的波动,四周的“孽”字营军士全都立足不稳地东倒西歪。
等烟尘散尽,入目的情景令所有好不容易重新站稳的“孽”字营军士目瞪口呆。在方氏兄弟铜柱一击之下,地面现出两道宽五尺、深三尺、延伸出足有十余丈距离的长沟。
第二十九章恩之以金帛
看着收势退步,在李靖身边左右捧柱而立的方氏兄弟,“孽”字营的所有人都极其响亮的“咕”一声吞了一口唾沫,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
“看来诸位对本人如此处置这三人是没有异议了?”李靖脸色由阴转晴,哈哈一笑道,“下面咱们该转回正题,说一说剿匪的事了!”
“去你娘的剿匪!”所有人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同时暗暗嗤笑道,“到底是个公子哥,以为凭着点狠劲和两个怪物般的跟班便想让我们唯命是从么?等到了战场上,有你这小子哭的时候!”
李靖却仿佛看穿了这些人的心思,朗声道:“你们此刻莫不是在心中打着注意,想着在战场上抽我后腿?若是如此,我李靖最多因办事不利而受几句责备,而你们却是平白的错过一场大富贵!”
“威逼之后又来利诱,真拿我们当作三岁顽童么?”绝大多数人心中如此想道,脸上亦带出不屑之色,自然也无人凑趣询问。
虽然遭遇冷场,李靖却似丝毫不觉尴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刚刚我只说了奉旨要带你们去剿匪,却还未说那是怎样的一群山匪。那群山匪占据的是距此四百里的九雁山,该归属山桑县管辖。想来不少人应当听说过山桑县,那里盛产丝绸,是出了名的富饶之地。因为前任县令贪图功绩,粉饰太平,一直将山匪之事隐瞒不报,这群山匪已在九雁山盘踞五年之久。在这五年之中,他们靠着那没本钱的买卖刮了多少油水,你们自己去想!”
“九雁山便有金山银海又如何?”人群中终于有人开口,但语气还是不冷不热,“我们这些当兵的抛头舍命平山灭寨,到头来好处还不是进了你们这些领兵之人的口袋。了不起良心发现,扔下些残渣汤水给我们!”
李靖哈哈一笑,拿出些官宦子弟的派头,傲然道:“本人要的只是剿匪之功,以便向陛下复命。区区金帛,却还没有看在眼里。若你们肯用心做事,本人可以在此立誓,等剿灭山匪之后,所有缴获不取分毫,全部依照各自功劳大小分发给你们!”
此言一出,“孽”字营上下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另一个身着队正衣甲的汉子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李公子此言当真?”
李靖以手指天道:“若违此言,苍天不佑!不过丑话须说在前面,一旦入我麾下,便要一心一意听他调遣,不得打半点折扣。若有人玩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把戏……嘿,本人的宝刀却是不惮于杀人!”
那汉子略一沉吟,蓦地咬牙喝道:“既然李公子拳头硬又肯下本钱,我们这一队兄弟愿意将性命交到公子手上!”说罢,便带着身后的二十余人向着李靖拜了下去。
“我等也愿受李公子驱使!”
“我等也愿!”
“我等也愿!”
……
看着最终全部拜倒在练兵场上的“孽”字营上下,李靖转头问道:“殷大哥,如何?”
一直对李靖做法抱有几分疑虑的殷破败拱手道:“破败服了!”
李靖在“孽”字营的所作所为很快分别传入宫中和闻太师府上。帝乙听了此事只是摇头失笑,闻仲却是当场笑骂:“李秉直这老实人怎地生出一个如此匪气十足的儿子!”
李靖整顿好“孽”字营后,即日便起兵赶往九雁山剿匪。一路之上,一应粮饷自有沿途州县供应,不一日到了山桑县。
新任的山桑县令赵襄算是一员廉官能臣,上任后不顾前任县令的厚礼请托和九雁山匪徒的恐吓威胁,早就将山匪之事上报,日夜盼望朝廷发来大兵剿除匪患,还山桑县一个清平世界。今日听说朝廷大军终于到了,大喜之下亲自到县境迎接。等见到所谓“大军”不过是区区五百人马,率兵的还是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少年,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
不过人已经来了,该接待还是要接待。李靖令“孽”字营驻扎在县城外面,自然有人拿了酒肉来犒劳他们,又将方弼和方相两人留在营中坐镇,自己则带着殷破败随赵襄入城。
赵襄在县衙后堂设宴相待,宴上旁敲侧击地问起李靖来历。李靖也不隐瞒,将前后的因由坦然相告。赵襄听说帝乙竟儿戏一般地将关系一县安宁的剿匪大事当作考验面前这少年的一个题目,不由对那位素来英明的陛下腹诽不已。
李靖看出这位强颜欢笑的县令实则忧心忡忡,却并不解释,转而问起九雁山的详细情况。
赵襄的确能干,虽然上任不久,却已做足了功课,将九雁山的底细打探得极为清楚。据他所说,九雁山上共有三名匪首,分别唤作罗咸平、姚天风和寇贵。这三人都有一身不凡的武艺,经过数年的积累,已在山上纠集了超过三千的亡命之徒。如今的九雁山已很少下山劫掠,凭着几年来建立的赫赫凶威,山桑县各乡镇的富户大贾都要按月派人上山缴纳重金,谓之“太平金”。这花钱买来的太平自然也不大安稳,上山的匪徒虽然因此不再大肆侵扰,但匪性凶顽,欺男霸女的行径总是少不了的。
说到此处,赵襄不由气愤难平,恨透了他那位前任,若非他初时的姑息纵容和后来的遮掩搪塞,九雁山的匪患何至于猖獗到如此境地?
李靖笑着安慰道:“贵县不必发怒,陛下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已传旨将你那位前任的县令大人处以极刑。如今李靖率兵到此,必定一举铲除此匪患,使山桑县黎庶得以安宁。”
“如此一切有赖李公子,”赵襄心中虽然担忧,却不得不做出感谢之状,举杯向李靖敬酒,趁机试探地问道,“李公子所率五百人马虽是朝廷精锐之师,山匪却有三千之众,且据有山寨地势之险,若要破敌,恐怕还要用计。本官虽在地方,却也曾听说公子文武双全的‘神童’之名,想来定已设下破贼的良策。未知公子计将安出,可有用本官效劳之处?”
“彼乃山贼草寇,我乃堂堂王师,何须用什么计策?”李靖举杯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道,“明日山下列阵讨战,一路平推过去,擒杀匪寇,夷平山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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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初阵,异术
第二日,李靖果然率兵径直赶往九雁山。赵襄在山桑县城头望着五百人马远去的烟尘,跌足长叹道:“竖子不足与谋,此战危矣!”
兵至九雁山下,李靖竟不扎营,直接在山脚下的一片空地列阵,自己全身披挂,骑乘黑焰驹伫立阵中,身边是殷破败和方弼、方相。他抬头望一望险峻的山势以及建在高山之上、易守难攻的山寨,下令道:“前去叫阵,要山上的匪寇速速下来受死!”
殷破败当即点了几名军士到山下叫阵。
九雁山在山桑县各处安排有多处眼线,早已得知朝廷派军来剿的消息,甚至已差不多摸清官军的底细。正因如此,山上的三位寨主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谁都不会认为一个十多岁的公子哥带着区区五百人马,能将拥有三千之众和地势之险的九雁山如何。
听到巡山的哨兵来报说官军在山下列阵讨战,三寨主寇贵对两位义兄道:“两位哥哥,那不知死的娃娃果然来了,待小弟下山去打发了他!”
“慢着,”二寨主姚天风将他喝住,嘱咐道,“三弟一定记得咱们早先商量好的方略,此次交战给官军些颜色,让他们知道我山寨的厉害之后将他们赶走便是,千万不可大肆杀戮。遭遇小挫之后,那些当官的自然会想方设法地遮掩过失。若是损失太大弄得无法收拾,恐怕会引来朝廷的大军征讨,那时则山寨危矣!”
“小弟理会得!”寇贵答应一声,快步出聚义厅,点齐五百喽兵,开启寨门从山道上呼啸而下,在山脚下列阵与官军对峙。
“九雁山头领寇贵在此!对面官军哪个上前受死?”寇贵骑铁青马冲到阵前,仗一杆点钢蛇矛厉声高喝。
望了一眼对面阵中叫嚣不已的寇贵,殷破败在马上向李靖抱拳道:“公子,破败请令出阵,斩杀此獠!”
李靖含笑点头,又叮嘱道:“殷大哥多加小心。”
殷破败答应一声,拍马舞刀来战寇贵。
两人通名后并不多说,刀矛并举狠狠厮杀在一处。两匹战马在战场上盘桓冲刺,转眼已是三十余个回合。
李靖在后面的看得分明,要说武艺两人相差不大,但殷破败在南疆久历战阵,经验之老道、应变之自如却胜过多年困守小小山桑县的寇贵不止一筹。眼下虽似是一个平手之局,但殷破败出手时已如一个高明的棋手般伏下几处暗子,只待时机一到,胜负立刻分明。
果然,两人堪堪战到五十合上,殷破败胯下战马似乎偶然失蹄般一个踉跄,累得马背上的殷破败也晃了一晃而至出手略缓。
正因久战不下而心中焦灼的寇贵大喜过望,挺蛇矛恶狠狠分心便刺。
眼看矛尖便要触及殷破败胸甲,却见他在马上摇晃的身躯忽地稳稳坐定,扭腰侧身向旁边一让,蛇矛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在他胸甲上蹭出一溜火星,而寇贵则因出招过猛,蛇矛落空后带得身躯向前一倾。
“糟糕!”
寇贵刚刚升起这个念头,殷破败手中大刀的刀光一闪,寇贵的人头便飞上半空。
匪首已诛,他带下山来的五百匪众心胆俱裂,一声呐喊便往山上溃逃。李靖心中自有主意,也未下令乘势追击。
山上的罗咸平和姚天风听逃回的手下哭诉寇贵丧命之事,惊怒交集之下只留了五百人守寨,而后一起率领余下的二千五百人大举下山,誓要为拜弟报仇。
到了阵前,姚天风首先出战,手提开山大斧向着对面大骂,只要杀了寇贵之人上阵交手。
方弼见匪寇再来,腾地跳到李靖马前,大声道:“师傅,这一阵便交给徒弟罢!”
李靖笑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