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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李靖心中大为感动。这两个人名唤韩国忠、韩国勇,原本是韩擒虎在军中的亲兵,随着韩擒虎南征北战。不知在尸山血海中进出过几个来回。后来两人在战场上重伤残疾,韩擒虎便销了他们的军籍,让他们改换了名姓留在身边做了两个长随。并破格传授了两人韩家部分家传武学,使他们都有了引炁之境的武道修为。韩擒虎肯将这两个人转送给自己使用。一片拳拳之心自不待言。
韩擒虎习惯地将大手一摆道:“一家人不要说这些啰啰嗦嗦的客套话,有国忠和国勇跟着你。便是日后远在庐州我也能够放心。还有要记得若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派人到庐州来给舅父送信……”
李靖终是未将感谢的话说出口来,正如韩擒虎所说,既是一家人,说这些反而见外。
数日后,朝廷果有旨意下达,授韩擒虎为庐州总管,着他即日上任。韩擒虎将家里之事略作安排,便带了妻儿和一队亲兵去了。李靖先送别了韩擒虎一家,次日即带着韩国忠、韩国勇即他们精心挑选的二十名干练家丁,离开大兴径往京兆郡三原县而去。
一路无话,非一日到了李家祖上留下来、位于三原以北十余里的老宅。李靖为三原县望族,李靖的祖父和父亲都曾为官,母亲也是出身韩家这样的豪门,家境算是甚为优渥。这座宅院占地足有二十余亩,内中有园林楼阁,亭台阁谢错落有致,奇花异石布置有法,颇为精巧雅致。
一行人来到门前,李靖让一名家丁上前叫开了门,通报说了少主人回府。
随即便听到李府内一阵鸡飞狗跳,不多时阖府上下的三十多名男女仆婢都在李府管家李全的率领下迎出门来,在李靖的面前一起施礼。
李靖挥手命众人免礼,温言安慰几句后,便和大家一同入内。
到了大厅之上,李靖自然而然地坐到主位,先唤李全上前,命他安排人给自己带了的二十余人准备房屋居住,又吩咐今晚设一场宴席,说自己这做主人的要款待阖府所有人等。
李全恭然领命,引着韩国忠和韩国勇出去安排这些事务,只留下两名丫鬟在厅内随时侍候少主。
李靖接过一名丫鬟奉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盏中刚刚泡好的清茶,游目四顾打量厅内外的一切——从今日起,他便是这座宅院名副其实的主人了。
此次李靖回家接掌家业的过程颇为顺利,市井街头流传的那些“奴大欺主”、“鸠占鹊巢”的恶俗桥段并未在李家上演。其实这才是正常之事,且不说李家本身便是三原县的大族,李靖父母虽然亡故,同族大有身份的叔伯尊长却还有的是,单是李靖那位舅父、传说深得当今信重的大隋有名悍将韩擒虎,便足有令所有人根本不敢升起一丝半点的不轨念头。
也是出于对自己本身及背后力量的信任,李靖当家后并未搞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手腕,除了将自己带来的二十余人做了些安排之外,府中原来的众人仍是各司其职,该干什么还是却干什么。
这一天李靖正在后园新辟的练武场上演练武艺,管家李全进来禀报道:“少爷,外面有几位自大兴来的客人相仿,说是少爷你的好友。”
ps:历史上的李靖是有几个兄弟的,在本书里就不提他们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偏向虎山行
李靖听说是大兴来的客人,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想,快步走出府门来迎接,果然见到不久前才结识的杨玄感站在门首。今日他着一身宝蓝色骑装,腰间还悬了一口佩剑,虽然尚未成年,却已颇有几分雄姿英发的峥嵘气概。
在杨玄感身后站着两个少年。左首的一个与杨玄感有三五分相似,年纪却小了两三岁。右边的一个令李靖看的呆了一呆,只因此人虽也穿了一身天青色骑装做男子装扮,李靖的却一眼认出她是那日在宴前舞剑的女孩儿。
更远处是十来个牵马的青年汉子,个个身高体壮、面露精悍之色,应当是随从护卫之类。
“不知竟是玄感兄前来,李靖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他急忙上前抱拳见礼。
杨玄感笑道:“哪里哪里,只要药师你不厌弃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才好!”
李靖道:“玄感兄说的甚话?能得尊驾光临,正使寒舍蓬荜生辉。”
杨玄感侧转身,指着左边的少年道:“药师,待愚兄为你引见。此为舍弟积善,他比你年长两岁,和世谔也是玩惯的老友了。”
李靖便又与杨积善相见,以“兄”称之。
杨玄感又指着右边的女孩儿,有些尴尬地道:“这丫头药师已经见过了。这是愚兄府上的婢女张出尘。她名义上虽是婢女的身份,但素受家慈钟爱,一向是当做女儿养在身边的,因此性子颇有些刁顽。上次多有冒犯,尚请药师见谅!”
“张出尘?”听到这名字时。李靖登时呆了一呆。虽然知道身处的世界与自己前世所知的那一段历史有颇多重叠之处,但这个传说中与前世的“李靖”有着不解之缘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这“李靖”面前时。他脑中还是生出一阵凌乱之感。
“呃,玄感兄不必如此。区区小事,小弟早已忘怀。”总算他心性修为不错,只稍一失神便清醒过来,客套一句后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请一起入内,容小弟奉茶。”
众人一起入内,杨玄感的随从们自有李府的家人引到旁处招待,李靖则亲自将杨玄感与那两个少年男女请到正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李府侍女奉上茶来。茶罢搁盏,李靖问道:“尚不知玄感兄此来寒舍有何贵干?”
杨玄感笑道:“愚兄在大兴闲极无聊,想起三原县境内的嵯峨山号称名胜,有心前往游猎散心。到了三原县时,偶听人说起药师你已回来重整家业。故此不揣冒昧前来拜访,并问一问药师是否有暇?若得空闲,不如陪愚兄一起去玩一玩如何?”
李靖虽然不知杨玄感何以刻意结好自己,不过人家盛意拳拳,自己总不好拒人千里。反正这些天来一直闷在家中练功。确实也有些气闷,借此机会出去散一散心也好。想到此处,便欣然道:“三原县算是小弟的地头,玄感兄既然来了。小弟自然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今日天色不早,诸位委屈一些便在寒舍住上一晚,等明日一早。贤弟便陪同大家同往那嵯峨山。”
“少爷,那嵯峨山万万不能去!”李靖话音刚落。门外忽地有人一声惊呼。
李靖举目望去,却见管家李全快步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之色。他不禁有些奇怪,自家的这位管家素来稳重守礼,今日如此表现,实在有些反常,便开口问道:“李管家,你此言何意?那嵯峨山为何去不得?”
李全先向厅内众人施礼告罪,才转向李靖道:“少爷你有所不知。那嵯峨山原来倒也太平,但在一年多以前,有许多樵夫、猎户、游客入山之后便一去不返初时人们上不在意,等到失踪之人越来越多才恐慌起来,并将此事上报了官府。官府数次动员力量搜山亦未有所得,只好搁置此事,警告人们勿要上山。乡间传说,山中出了一个食人的妖怪,那些人定是已被妖怪吃了。虽然不知真假,但山中危险却是事实。因此老奴斗胆向少爷进言,到旁处游玩尚可,那嵯峨山却是无论如何都去不得!”
李靖沉吟不语,他相信李全并非危言耸听之人,看来那嵯峨山确实有些古怪。若只是自己一人,凭着一身武艺去闯一闯,见识一下究竟是何妖魔鬼怪作祟害人倒也无妨,但杨玄感等人是自己的客人,明知那处有危险还要领他们前去,却不是做主人的道理。
斟酌再三,他终于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冒险,等到送杨玄感他们离开后,自己准备一番再往嵯峨山一探不迟。想到此处,便对杨玄感道:“玄感兄,既然李管家说了,我们……”
“李管家如此一说,我们倒是非去嵯峨山不可了!”杨玄感尚未搭话,张出尘却从他背后跳出来嚷道,“若是不去,岂不明白告诉人家,我们这些人都是些胆小如鼠的懦夫?何况明知有妖物残害百姓,将其找出来为民除害才是道理,哪有退避三舍道理?”
听她将此事上升到个人荣誉与百姓福祉的高度,不管杨玄感本来是什么想法,此时却只能跟着点头道:“出尘之言,正合我意。药师,你意下如何?”
李靖苦笑,心中道:“我还能说其他的意见么?”
既然此行已成必然,那就只有多做些准备以防不测之变了。
第二天,用过早晚之后。李靖命人备了一匹好马,马鞍两侧挂了一张铜胎铁背的强弓及两大袋白羽铁簇箭,身上穿了一套月白缎骑装,上身还套了件掩心软铠,腰间佩戴了一柄百炼精钢锻造的二尺横刀。
杨玄感等人也是同样的全无武装,连那小丫头张出尘也不例外。
众人在门外上马,杨玄感似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药师,若是你……”
李靖摆手道:“玄感兄不必多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方为男儿本色,你也不希望旁人将小弟看做无胆鼠辈罢?”
说罢一催胯下的战马,一马当先向着嵯峨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山中,迷途
李靖一行纵马疾驰,不多时已到嵯峨山脚下。
杨玄感令众人一起下马,留下两名随从在看守马匹,其余众人带了弓箭刀剑,相携往山上行去。因为要狩猎,故此众人未选山路,而是选择一面草木繁茂的山坡。
杨玄感、李靖、杨积善、张出尘四人两前两后居中而行,另外的八名随从分散开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某种战阵之法将四人护在核心。
杨玄感与李靖并肩而行,一面走一面闲谈。
杨玄感自幼被乃父当做家族的继承人培养,虽然只有十四岁年纪,胸中学识却颇为不凡,大至天下大势,小至街谈巷闻,上至天文星相,下至山川地理,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纵使李靖两世为人,前世活到三十岁年纪,只是由于专注于武学修行的缘故,论起见识竟还远远不及。好在他前世生活的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仅是不经意间道听途说的一些杂乱信息,此刻说出来也足以令杨玄感耳目一新。
两人边说边行,倒也颇为投契。
“有猎物!”身后的张出尘忽地发出一声轻唤,同时将一张造型精巧似工艺品多过似武器的泥金鹊画弓从肩头摘下,又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扣在弦上,“都不许动手,这猎物是我的。”
众人循着她弦上羽箭箭簇所指的方向望去,隐约看到据此六十余步外的灌木丛中,有一只野山羊正在啃食树叶。
当二十余道目光集中到身上时,那山羊似乎感觉到危险。身体莫名地一下颤抖,掉头便要向灌木的深处逃窜。
张出尘奇快无比地张弓发箭。这张看似纤细的短弓竟是强劲无比。那箭矢离弦之后登时化作一道虚影,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射入灌木丛中。恰在那山羊掉头之时从它的左颈要害处贯入。
山羊口中发出一声哀鸣,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众人齐齐地喝了一声彩,早有一名随从上前,将那山羊的尸体提了回来。
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出尘,杨玄感对李靖笑道:“药师,看来我们也要用点心了。若是被这丫头比了下去,那未免太没有面子。”
李靖笑道:“玄感兄既有此雅兴,小弟自当奉陪。”
众人又往山中走去。偶从一株小松旁经过,李靖似随意而为地摘下一蓬碧绿的松针放在左手把玩。
行不多时,李靖忽地轻呼一声:“停步!”
大家同时驻足,却见李靖的目光落到二十步外的一片草丛之中。
“你……”张出尘看了两眼并未发现异状,正要出言嘲笑李靖故弄玄虚,却被李靖举手止住。
李靖也不摘取背上的弯弓,只将左手的十数枚松针拈了一指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
“咄!”李靖忽地发出一声大喝,众人便见那草丛一动,一道黑影受这一喝惊吓。奇快如电地飞窜而出,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李靖手臂未动,只是夹着松针的两根手指轻轻一弹,那碧绿的松针便脱手飞出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碧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妙的弧形轨迹,竟转到那黑影的前方。
众人耳边只听那黑影一声哀鸣,着地一滚便没了动静。
有一名随从快步奔上前去。将那猎物提了回来。
众人看时,却见那随从手中提着的是一只全身长着黑色长毛的兔子。李靖的那枚松针竟是从这兔子的右眼深深锲入,从露在外面后半段松针的尺寸判断。其尖端应已深贯入脑。
“这是嵯峨山独有、号称奔行最速的黑绒兔!”杨积善失声惊呼,随即转向李靖挑起大拇指赞道,“药师真是好手段!”
其余众人亦各赞不绝口,便是先前看李靖颇不顺眼的张出尘也如重新认识般上下打量李靖,一双美目之中异彩涟涟,不知心里在转着什么念头。
当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