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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刻意将功力保持在与自己相当的水平上,摆明了不会凭借功力以势压人。
“且慢!”激斗之中,杨玄感陡得一声厉喝,拨马跳出圈外。
宇文成都随之停手,问道:“杨公子意欲如何?”
杨玄感叹息一声道:“虽然不愿承认,但杨某技不如人乃是事实,再厚颜纠缠便是无赖之行了。此战杨某认输!”
听到对方坦然承认失败,宇文成都的目光中反掠过一丝赞赏之色,微微颔首,罕有客气地说了一句:“承让!”
退回场外后,杨玄感向着李靖苦笑道:“看来这虎雏营中的确只有药师你堪为宇文成都的对手了。不瞒药师,方才愚兄着实是有些不服气,所以才抢在你前面出手,如今却是不得不服了。”
李靖安慰道:“玄感兄不必如此,天下岂有常胜将军?日后勤练武功,未必不能扳回这一局。宇文成都与小弟有约在先,待小弟这便去会他一会!”
“且慢!”杨玄感将李靖喝住,随后却又拨马沿着校场边沿跑到另一侧的伍云召身边,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不多时他提了伍云召的滚龙银枪转了回来。
“玄感兄,你这是……”见杨玄感将那银枪递到自己面前,李靖有些疑惑的问道。
杨玄感道:“药师有所不知,方才交手时,我发现宇文成都那杆七曲凤翅鎏金镗似非凡物。你用的那杆枪虽是精铁炼制,却未必当得凤翅镋的锋芒。高手相争,毫厘之差也足以决定胜负,何况是赖以战斗的兵器?所以愚兄特意找伍兄借来这杆滚龙枪。此枪为伍家传家之宝,足以敌得凤翅镋!”
李靖见他为自己考虑如此周全,心中也大为感动,遂接枪在手,拱手笑道:“也罢,小弟便用这杆龙枪,去斗一斗那宇文成都的凤镗!”
第三百二十七章杨广谦恭下士时
宇文成都与李靖马打对头,先抱拳施了一礼:“昨日已蒙李兄手下留情,今日又肯赐予成都一个扳回败局的机会,成都先行谢过。”
李靖拱手笑道:“宇文兄不必客气,能与兄真正斗上一场,亦是小弟心中所愿。请出手罢!”
“得罪了!”宇文成都虽然自视甚高,却也知道对方实在有资格说出让自己先出手这句话来,便也不再客套,伴随着口中的一声轻喝,双手同时握住凤翅镋,用一式“有凤来仪”的杀招。那沉重的凤翅镋在空中划过一道奇妙的弧形轨迹,当真如一只翱翔天际的金色凤凰,飘逸灵动地向着李靖的心口刺去。
“好招法!”李靖轻赞一声,手中蟠龙滚银枪蓦地弹起,枪身前段由下而上架住凤翅镋,而后轻盈地一转一拨将凤翅镋挑开,枪锋顺势而进,贴着凤翅镋的握杆滑进,刁钻无比地刺向宇文成都握镗右手的虎口。
宇文成都应变奇速,右手急送左腕运劲猛抖,凤翅镋一下剧震上扬,将贴着镗杆的银枪弹开,随即右手按住镗杆下压,招式变成凌厉无匹的“五雷震顶”,向着李靖的头顶轰落。
李靖以拙破拙,手中一枪“横架金梁”向上一举。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两匹战马同时后退十余步,八条马腿都微微震颤,显然在这一下硬拼的反震之力下都不大好受。
宇文成都心中暗叹,自己占据主动在前,凤翅镋的重量又远胜对方手中的银枪。所以方才的这一下看似平分秋色,其实却是自己落在下风。虽然再次确认了李靖的功力在自己之上。但他心志坚毅无比,认为凭借着半是恩施鱼俱罗传授、半是自己参悟研创的“凤翼八击”镗法。未必胜不得对方。想到此处,他抖擞精神,催开战马上前舞镗再战。
李靖亦将掌中借用的蟠龙滚银枪使开急架相还。他前世虽常用方天画戟,但在枪法上亦另有独到之处,三子哪吒的枪法便是由他一手教导出来。此刻将这杆银枪依照八卦八诀之中的震、坎二诀使开,时而大开大合如神龙遨游九天,时而阴诡多变如毒蛇择人而噬,龙蛇合击,玄奥无穷。
两人撒开战马。在小校场内盘桓激战,转眼间八十合将过不分胜负。
看到这一场大战,莫说周围的虎雏营众少年,便是高台上的鱼俱罗和长孙晟都生出目眩神驰之感。
长孙晟双目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台下交战的两人,口中问道:“鱼莽夫,若是将功力压制在与这两个小子相当的境界和他们交手,你有几成胜算?”
鱼俱罗脸上一红,瞋目斥道:“你这老狐狸不来嘲笑本将便不舒服不成?你我二人算是半斤八两,你有几成胜算。我便有几成胜算!”
长孙晟摇头轻叹道:“人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此言当真不虚。十年之后,战场便是这些小子的天下了!”
“十年?你未免太高看自己。”鱼俱罗脸上现出自豪的神色。哂道,“我的徒弟我清楚。最多七年,成都那小子便可铸就武道金丹。而李靖只会比他更早一点……”
在台上两人说话的时候,台下交战的两人终于分出胜负。宇文成都虽然天赋异禀又得名师传授。但在临阵应变的经验上总不及已是三世为人的李靖老辣。相持到近百合时,终于被李靖渐渐掌控了战场的节奏。
酣战中李靖陡得喝一声:“宇文兄。得罪!”话音未落,便见宇文成都的凤翅镋脱手飞出,坠落时在数丈之外的地上。
宇文成都低头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向李靖道:“李兄武艺,成都心服口服。”
李靖正要谦让几句,忽地听到旁边一人大笑道:“好一场龙争虎斗,实令小王大开眼界!”
随着笑声,一匹骅骝宝马小跑进场中,马上是一个身穿武士服的英俊青年。他先来到那杆七曲凤翅鎏金镗旁边,伸手轻松拔出,拨马到了宇文成都马前,单手平端着沉重的凤翅镋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成都却不可丧了志气,该当知耻而后勇,小王可是盼着看你日后的表现!”
宇文成都面上现出激动之色,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凤翅镋,而后躬身深施一礼道:“成都定不负晋王殿下教诲!”
那青年却又转回身来,向着李靖笑道:“这位便是近来名噪京师的李靖李药师了?小王听到你斩妖救人的传说时尚以为是夸大其词,今日见你竟能击败成都,想来那传说当非虚妄。”
宇文成都与李靖惺惺相惜,只恐他不识得眼前青年而失了礼数,忙在一旁提醒道:“李兄,这位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晋王殿下!”
其实听到宇文成都先前称呼的那一声“晋王殿下”,李靖便已经猜出来人的身份——在后世留下千古骂名、如今却是贤名远播,爵封晋王、官拜上柱国、武卫大将军、河北道行台尚书令,最受当今天子杨坚宠爱的二皇子杨广。
“不敢当殿下谬赞!”李靖收枪下了战马,在杨广面前躬身施礼。
“大丈夫当仁不让,药师你也不必过于谦虚。”杨广脸上的笑容和如春风,亦从马上跳下来,两只手分别挽住李靖和宇文成都,“走,陪小王去见一见鱼将军,今日小王可是有一件事要求他帮忙呢?”
此刻台上的鱼俱罗和长孙晟已经急忙下来,在杨广面前施礼道:“臣等见过晋王殿下。”
“岂敢当两位将军大礼。”杨广极为谦逊地上前扶住两人,“小王此来,实有一事要请鱼将军务必帮忙。”
鱼俱罗显是对这位大有贤名的皇子颇有好感,闻言后当即笑道:“晋王说得哪里话来,但有吩咐,尽管示下,臣自当效劳。”
杨广指着身边的李靖和宇文成都道:“大将军当知小王刚刚领受了父皇交付的一项重任,身边正缺可以信赖的人手。小王见这李靖与宇文成都年纪虽轻,却都是大将的坯子,有意请将军割爱,将这二人调拨到小王身边听用!”
第三百二十八章变起桃李章
若是平时,依照鱼俱罗的脾气,哪怕面前的是在当今天子面前最得信重的皇子,敢来挖自己的墙脚,他也敢当面顶了回去。偏偏杨广提到了“父皇交付重任”这句话。
作为当朝头号勇将,虽然如今因为小过被打发来虎雏营训练新人,鱼俱罗自然有渠道了解朝中的一些机密事务。
据他所知,当今天子久有平灭南陈、混一天下的宏图大志,近年正暗中筹备运作此事,如今已大致安排就绪只等发动雷霆一击。而眼前的这位晋王殿下,便是天子属意的三军统帅。
听对方言下之意,分明是打算在领军南征之时,将李靖和宇文成都带在身边。能够参与如此一场灭国之战,无疑将是这两个小子日后军旅生涯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若是能在晋王这主帅的关照下立下几场功劳,更是终生受用不尽的资本。
心中闪电般转过这些念头之后,为了宇文成都这宝贝徒弟的前途,鱼俱罗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下来:“能得晋王殿下青睐,是这两个小子三生有幸,臣并无异议。”
杨广大喜,先向鱼俱罗致谢,而后对李靖和宇文成都笑道:“从今日起,你们两个便是本王的属下了。这里有两面金牌,你们先回家做些安排。明日一早便持此牌来我府上,到时本王自会为你们安排职事。”
宇文成都与师父鱼俱罗的想法一样,认为这是自己一个难得的机会。自是大为高兴。李靖虽然早有了打算,此刻却也由不得他来做主,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两人一齐上前从杨广手中接过金牌。躬身应了一声:“喏!”
一旁的长孙晟却有些失望,他本来很看好李靖,先前已经在盘算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从鱼俱罗手中将人挖到自己手下,如今有晋王横插一手,自己却是难以如愿了。
李靖和宇文成都收拾东西离开虎雏营时,小校场上的比武仍进行的如火如荼。少了他们这两座令人仰望乃至绝望的高峰,那些少年们的斗志格外高涨。你方战罢我下场,颇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热闹景象。
两人在营外分手。李靖回转了舅父韩擒虎的府上。刚到门前,却见张出尘带着一扛抬箱笼的杨府家丁从对面行来。他迎上前几步,含笑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会在这里等我?难道你知道我要回来?”
张出尘对李靖一口一个“丫头”来称呼自己甚是不忿,但对面这家伙小小的年纪。却不知为何能与自己的师祖钟离权平辈论交。又无法加以反驳,只能狠狠白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上前施了一礼道:“我家大公子已经使人回来传信,说是李公子蒙晋王殿下请来,破格征调入府中听用,故此命人备下几样礼物前来相贺。”
说罢,便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双手呈上。
“玄感兄有心,还请回至李靖谢意。”李靖听说杨玄感如此盛情。急忙表示了感激之情,随即将张出尘和那些带着礼物的家丁领进府中。
到了府中。自然有人接过礼物和安置那些家丁,张出尘却被李靖领到偏厅待茶。
等茶点上齐后,李靖屏退了下人,正色问道:“丫头,若只是送礼,应该还不用你亲自前来罢?”
张出尘答道:“李公子所料不错,今日出尘收到师祖飞剑传书,说道他夜间心血来潮,用心推算之后,察觉公子近日恐有些碍难,要我及时转告公子。正好大公子传回消息,要派人来府上道贺送礼,出尘便主动讨了这个差事。”
李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阖上双目凝神沉思。半晌之后,他睁眼笑道:“果然是有事要发生的样子,只是似乎有高人出手扰乱因果,我竟推算不出具体的情由。”
听李靖如此说,张出尘不觉有些担心:“既然知道有事发生,公子何不设法回避一二?”
“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靖摇了摇头,“为今之计,只有多加小心,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第二天一早,李靖收拾整齐,骑马到晋王府来见杨广。
到府门前亮出杨广所赠的金牌后,门上值守的护卫首领很是客气,说道殿下已有吩咐,李公子和宇文公子到后不必通禀,直接入府相见便是。随后专门指派了一人引着李靖入内。
过了两道门户,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空旷院落之内,李靖忽地停住脚步,在那引路护卫惊骇的目光中,望空朗声道:“李靖何德何能,竟值得晋王殿下摆出如此大的场面招待!”
随着李靖这一句话,四面的墙头上显出无数披坚执锐、杀气凛然的甲士,对面的门后转出有十数名护卫拥簇、又有一名黑衣老僧相伴、全身甲胄腰悬佩剑的杨广。
“安师,你看可是此人?”杨广现身后却不和李靖搭话,先转头问身边的黑衣老僧。
那黑衣老僧一双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眼睛盯着李靖上下打量片刻,合十答道:“启禀殿下,贫僧看这少年人顶上紫气冲霄、云结华盖,实在是贵不可言之相。再与陛下梦中情景相互印证,有九成把握确定便是此子!”
“如此本王便可以做出决断了。”杨广面上现出冷厉之色,随即却又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