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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道:“此中定有曲折,飞虎兄不妨将那四名贼首提来一问。”
黄飞虎当即传令将那四人押到自己马前。
四人被军兵推来,尚未等黄飞虎开口,忽地一起拜倒在黄飞虎马前,齐声倒:“草民黄明(周纪、龙环、吴谦),拜见黄将军!”
“原来是这四个人。”李靖心中恍然,有些明白四人的来意。
黄飞虎见状一愣,喝问道:“你等这是何意?莫非是畏死乞命?”
最先出战的黄明似是四人中的首脑,昂然道:“我等听闻黄将军乃少年英雄,怎的如此小觑天下豪杰?我等岂是畏死之人,实有下情回禀。”
黄飞虎转头看看李靖,见他亦摇头表示不解,便又问道:“你们有何话讲?”
黄明上前一步道:“我等四人又非犯了疯病,为何要带着这几千人马来抢劫十万大军?我们此来劫路是假,实则欲来投军。之所以出此下策,只是为在将军面前稍显武艺,以求得将军高看我等一眼。”
黄飞虎听罢一时拿不定主意,向李靖问道:“贤弟看这四人所言是否属实?若是真的,凭他们武艺,倒也都算得上勇将之才。如今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收得这四人与几千人马,当是一件美事。”
李靖听他言下颇有允准之意,出言提醒道:“军中自有主帅,此事还须清诗闻太师。”
“那是自然。”黄飞虎点头,又对黄明等四人道,“我这便领你四人去见闻太师,若你等真心投效,闻太师自会量才录用。不过你们先要让那几千人马弃械受缚,接受我军看管。你们可愿意么?”
黄明笑道:“这有何难?如此方显我兄弟四人心中坦荡无私。”说罢转身一声吆喝,那三千余人马果然老老实实地丢下兵器。
黄飞虎一见,对黄明四人又多了几分好感与信任,当下传令让副将萧银率领一队人马看守俘虏,自己和李靖带着四人去见闻太师。
闻仲正在中军等候,见李靖和黄飞虎押着四名俘虏过来,脸上现出满意的微笑。
李靖和黄飞虎先上前见了礼,由李靖述说了事情的经过。
闻仲听罢,垂目打量了黄明等人一番,忽地变色厉喝道:“尔等既是有心归正,便该堂堂正正前来投军,怎敢拦我大军,阻我行程!军中自有法度,岂能容得下你们这等胡作妄为之徒?左右,与我将此四人退出斩首,以正军法!”
当时便有刀斧手上前,推了黄明等四人往外走去。
周纪、龙环和吴谦三人还欲分辩,却被黄明开口喝住。他先看了一旁的黄飞虎一眼,摇头轻叹一声,随即一语不发地当先走出。周纪三人见状也闭口不言,紧随在他的身后。
“且慢!”黄飞虎只觉黄明方才那一眼和一叹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失望的委屈,胸中热血上涌,高喝一声站了出来,在闻仲面前拜倒进言道,“元帅,这四人虽是行事孟浪无状,追其源头却是出于一片报国之心。望元帅顾念他们出身草莽,不识轻重厉害,又各有一身武艺,战场之上可堪使用,法外施恩,稍加宽宥!”
闻仲双目微阖沉思半晌,缓缓传令道:“推回来!”
刀斧手将黄明等四人推回闻仲面前,四人拜谢闻仲不斩之恩。
闻仲斥道:“今日若非黄将军为尔等求情,本帅定取尔等首级。日后你们便在黄将军麾下效力,平日须得谨慎行事,若再有妄为之举,本帅到时绝不宽赦!”
李靖在旁边看的心中暗笑:“这便是传说中的杀威棒么?”
黄明等四人诺诺连声,又拜谢了黄飞虎的救命之恩,老老实实站在他的身后。得此四人为羽翼,黄飞虎这员当世虎将才成为一只名副其实的“飞虎”。
第六十章厚礼
闻仲发落了黄明等四人后,便要传令大军继续前行。本已退到黄飞虎身后的黄明此时却又站了出来,在闻仲面前叉手施礼道:“元帅,末将有一事回禀。”
闻仲眉头微皱,问道:“何事?”
黄明赔笑道:“末将等兄弟四人的山寨之中颇有一些钱粮,如今我们既然已投身元帅麾下,情愿将这些钱粮全部现出,充做大军粮饷。”
闻仲眉头舒展开来,点头道:“难得你等有此心意,如此我军便在此稍驻——黄飞虎!”
黄飞虎上前拱手应道:“末将在此。”
闻仲吩咐道:“你率领先锋营一千人马,由黄明引路,往他们的山寨中将钱粮取来。”
黄飞虎领命后唤了黄明转身要走,李靖心中忽地一动,上前一步躬身道:“元帅,末将想与黄将军同去。”
闻仲将黄明的兄弟和手下都留在军中,只叫他一人引路,心中实有提防之意。这并非闻仲多疑,谨慎行事本就是一军统帅的本分。听李靖说愿陪黄飞虎同走一遭,以为他猜到自己心意,暗自赞了一句。想到有这两个自己最看重的少年同行,便是黄明有诈,也绝无成功的可能,当即点头道:“也好,你也一起去罢。”
李靖、黄飞虎、黄明三人回到前方的先锋营。黄飞虎命人将黄明的马匹兵器还他,点起一千人马,由黄明引路往东南方而去。
一行人走了四十余里,见前方现出一座高山。黄明在马上指点高山,脸上微微现出得色,说道:“两位将军,那便是我们四兄弟占据的饿虎岭。”
李靖和黄飞虎仰头观看,见此山山势险峻,林木繁茂,一条崎岖小路蜿蜒而上通往山上,半山腰处隐隐现出一座木石结构的山寨。
李靖笑道:“你们兄弟的眼光不错,这里倒真是一个占山的好去处。却不知你们是如何来到此处,占据这座高山已经几年?”
黄明微微一愣,答道:“我们兄弟四人自幼相识,后来又同拜一师学习武艺。艺成下山之后不甘寂寞,结伴四处游荡想寻个出身,奈何一直未得际遇。有一日我们路经此山,山上原有一群占山之人,下山来欲劫夺我四人的马匹,被我们战败后情愿奉我们为山寨之主。算一算时间,已经三载有余了。”
三人一面说着一面当先驱马往山上行去,一千人马在后面紧紧跟随。
不多时到了山寨的大门前,黄明等四人下山时带走了寨主的绝大部分喽兵,留守山寨的只有三百来人。他在寨门下一声吆喝,守寨的喽兵急忙将寨门打开。
黄飞虎和李靖率领人马进驻山寨,黄明亲自领两人去查看了后山一处山洞内堆积如山的钱粮。黄飞虎安排了手下人在此点收,和李靖一起随黄明到了前面的聚义厅。
黄明已提前安排人准备下酒宴,三人入席落座,一边饮酒一边等待。黄明殷勤地敬了两人几杯酒后说道:“这山寨中的钱粮算是我们兄弟投效朝廷的进见之礼,除此之外,我们还备下两份薄礼赠与两位将军。”
黄飞虎摆手道:“如今你我已是自家人,弄这些事做什么!”
黄明笑道:“将军先不要推辞,何妨先看一看礼物?呈上来!”
门外有一个喽兵双手捧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进来,黄明起身过去将托盘接过来,转身来到李靖面前,躬身道:“黄明孤陋寡闻,先前并未听说过李将军之名。今日到了战场之上,方知当世竟还有一位堪与黄将军并驾齐驱的少年英雄。谨以区区薄礼,略表心中敬意,还望将军赏脸收下。”
李靖低头看那托盘上所放之物,微微动容道:“这份礼物未免太过贵重,李靖本来受之有愧,不过它正是我现下所缺,只好厚颜拜领了。”说着伸双手将托盘接下,暗忖道:“只怕送给我的这份‘薄礼’是他临时备下的,仓促之间能拿出如此珍贵之物,却是难得的很……”
黄飞虎听李靖说的郑重其事,有些好奇地看那托盘中的事物,却见上面放的是一块兽皮,大小约有二尺见方,表面是灰色短毛中带着点点黑斑,一副毫不起眼的样子。
李靖已将那块兽皮拿在手中,对黄飞虎笑道:“飞虎兄莫看小看这块兽皮,对于小弟来说,它可是万金不换的宝贝。这可是几乎绝迹的妖兽‘吞云豹’腹部的皮毛。有了它,小弟一直想炼制的一件用来储物的百宝囊便有了着落。”说到此处,他转向黄明笑道:“黄将军眼力倒是不错,居然能看出我是修行中人。”
黄明笑答:“我也是看到李将军坐骑颇为神异,贸贸然猜测一下罢了。”
黄飞虎听说黄明送给李靖的是如此神奇事物,不由对给自己的礼物也生出一些期待。
黄明又道:“黄将军的礼物不便拿进厅来,还要劳动大驾到外面一观。”
黄飞虎好奇心起,便请李靖和自己一起随黄明出门去看。三人到了门外,黄飞虎往聚义厅前看去,只见一名山上的喽兵牵了一头模样甚是奇特的牛站在不远处。那牛身躯庞大,两只弯曲向前的牛角和四个碗口大小的蹄子都隐隐呈现金属光泽,身上长了一层光滑有如锦缎的长毛,毛分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各色长毛错杂纵横,很是神奇地天然组成了“仁、义、礼、智、信”五个文字。
黄明指着那牛道:“此为五色神牛,不仅力大无穷、奔走如风,更神奇的秉承君子之性,软不欺硬不怕,面对凡兽时不恣肆张扬,面对凶兽妖兽之类也不会胆怯退避。我看黄将军的坐骑虽然神骏,却还是一匹凡马,所以愿将此神牛相赠,略壮将军虎威!”
黄飞虎大喜,若换做其他任何事物,他都不会太过在意,可这件礼物实在是送到了他的心坎儿上。为将者爱的便是良骑神兵,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颇为羡慕李靖的黑焰驹。听黄明说了五色神牛的奇异之处,他不禁心痒难耐,道了一声谢便大步走到五色神牛的近前。
牵着牛的喽兵忙恭恭敬敬地递过缰绳,黄飞虎一手接过缰绳,一手轻轻抚摸牛头。
五色神牛似乎对黄飞虎毫无排斥之意,“哞”地叫唤了一声,显得很受用的样子,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黄飞虎愈发欣喜,飞身骑上牛背。神牛身上配有全套鞍具,他坐稳鞍桥后,催动神牛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来回奔驰几遭。
这神牛脚力果然极快,奔跑之时,巨大的身躯直如一团没有重量的五彩祥云般轻盈。
骑在五色神牛的背上,黄飞虎在心中喜悦的同时,对黄明的好感和信任也不知不觉间增长到十分。
第六十一章姜侯论敌,朱门五子
黄飞虎、李靖和黄明带人将大批钱粮运回后,闻太师也消去了对黄明等人的戒心。他暂授四人偏将之衔,皆在黄飞虎的先锋营中效力。至于他们那几千人马,却还是将之拆散后分别充入各营。
对此事黄飞虎还颇觉有些过意不去,专门找黄明等四人谈过一次好言安慰。但黄明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安安分分地在黄飞虎麾下听用,任劳任怨。
大军继续行进,不一日终于到了东鲁境内。东鲁城虽是东方首屈一指的大成,但骤然容纳十万人马也着实困难,闻仲便令大军在城外立营。新任的东伯侯姜桓楚早听手下人报说天兵至此,更有太师闻仲为帅,太子殷受监军,忙亲自率人携带羊羔美酒前来军营中迎接和犒军。
闻仲似乎有意培养李靖,这些天一直让李靖在身边听用,让他亲眼看自己如何处理军务,所以这一次李靖也在第一时间见到了这位东伯侯。
姜桓楚年近四旬,面带忠厚之相。他先到殷受面前大礼参拜,口称:“罪臣姜桓楚拜见太子殿下。”
如今的殷受已满十八岁,因为多年来一直被帝乙当做继承人着意培养,后来更正式成为这个庞大国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而然养成一派雍容气度。见姜桓楚在面前下拜,他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快步上前伸双手相搀,连声道:“姜卿何罪之有?万万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李靖在一旁看着殷受唱作俱佳的表现,心中忽地想起前世读过的这首诗,暗自感叹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此刻雍容大度、一派明君风范的殷受日后会发生那般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姜桓楚虽然还想叩拜请罪,却不及殷受力大,被他硬是搀扶起来,只得满面羞惭地道:“姜桓楚镇抚地方不利,以至于劳动朝廷兴师动众,甚至惊动太子大驾,罪莫大焉。”
殷受摆手道:“姜卿此言太过!这场乱事的起因颇多曲折之处,岂可归罪于姜卿一身。倒是姜卿在如此复杂的情形之下,依然能够稳定住局面,实属难能可贵。所以姜卿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姜桓楚被殷受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再三拜谢,表示了誓死效忠朝廷之意,而后又来与闻仲相见。
两人一为朝廷元老重臣,一为一方诸侯之长,身份爵位不差上下,当下以平礼相见。
叙礼已毕,殷受发话请大家坐下讲话。落座之后,闻仲便向姜桓楚问起叛军情形。
姜桓楚叹息一声,拱手道:“桓楚无能,日前与叛军交锋,结果五战五败。如今只能扼守住几处险要关隘,使叛军不得西进。”
闻仲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