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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吃了一惊,急忙下马来到近前察看。他随圣皇神农学习炼丹制药之术,自然要深研医理,一看之下便知儿子是中了某种专门挑动人欲念的毒物,当即将自己炼制的一颗静心宁神的丹药喂他服下,又将一股冰寒的真元注入他经脉之内流转一遭。
木吒中毒本就不深,经李靖一番救治后便无大碍,但心中自免不了一阵羞恼难当。
在木吒败阵之时,金吒吃惊之下稍稍分心。与他对阵的符渎将藤杆软矛在鞍桥一横,向着金吒张口做出大喝之状,却诡异得未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金吒却随着他这一身无声之喝,口喷鲜血摔倒在地。符渎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催马上前,举枪向仰面倒在地上的金吒咽喉便刺。
“妖人敢伤我师弟!”正在空中与伍餍缠斗的辛环看得清楚,大怒之下振翅摆脱伍餍,反手将钢叉背在身后,同时拔出两支长约三尺、粗如儿臂的浑铁标枪。
他右手持着标枪,左手在枪身上一抹,两支标枪之上立时现如银蛇般虬曲盘绕的白炽雷光。辛环禀赋极为契合雷属真元,修行的是李靖从八相玄通妙法中分化出来的震相雷属法门。
辛环将两支附上“辟邪白金光雷”的标枪分持于双手左右齐发,一支标枪射向正要给金吒补枪的符渎,另一支则射向展翅向自己迫来的伍餍。
符渎的藤杆软矛才刺到中途,感应到上方的巨大威胁,转而向上反撩,矛身横抽在标枪之上。
轰的一声大响中,整支标枪与软矛的前半段同时炸碎,符渎被迸散的丝丝电光溅射到身上,登时全身酥麻,尽管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已错失了诛杀金吒的机会。
远在阵中的李靖伸出手指向着地面一指,金吒的身体便无声无息地沉入地下,随即却又在他的面前浮了出来。他急忙查看了一番,却发现金吒的內腑多处破损,却不知被什么力量所伤。好在如今他身边不缺灵丹妙药,赶紧取出疗伤丹药喂金吒服下后,便稳住了他的伤势。
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战场之上又生出变故。辛环将另一支雷光缠绕的标枪投向伍餍时,伍餍的身躯忽地化作一蓬黑烟消散,那标枪也射在空处。辛环吃了一惊,放眼四周望不见伍餍的身影,忙反手将钢叉取下凝神戒备。
一丝轻淡飘忽的黑烟悄悄地浮现在辛环的身后,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继而化作一只背生羽翼的黑色大狗,张开血盆大口向着辛环的后颈狠狠咬下。
辛环若有所觉,本能地将头向旁一篇,虽然避过颈项要害,却被咬中左肩,连皮带肉撕下一块。他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一头从空中摔落下来。那黑狗敛翅下扑还待追击,眼前忽有一道白光闪过,尚未落地的辛环已凭空消失。
第一百七十一章怒斩
及时出手救下辛环的却是袁野,他化身白光卷走辛环,径直回到李靖身边。李靖再看辛环的伤势,眉头不由紧紧皱起。
辛环的伤势却又比金吒重了许多,他肩头的皮肉之伤倒也罢了,最棘手的却是魂魄竟也受损,自己虽然有办法疗治,却要颇费一番手脚。
略一沉吟,李靖拿出两粒丹药,一粒用来消除辛环的外伤,一粒温养魂魄令他暂时沉睡,而后命人将他和辛环一起送回百丈关内修养。
空中那条背生双翅的黑狗忽地散为一蓬黑烟,再次聚合是却又化为伍餍,他敛起双翅落到地上,与符渎、佘曼并排立于阵前,向着对面大笑喝道:“李靖,不要只让徒弟和儿子出来献丑,若有胆量,上阵与我等斗上一场如何?”
袁野和哪吒同时大怒,当即便向李靖请令,要上阵去狠狠教训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旁的朱家兄弟见状,相互使个眼色,亦催马上前请战。
李靖摆手止住众人道:“人家指名道姓叫我,若让你们出战,岂不被人以为我胆怯?你们且压住阵脚,待我前去会那三人。”
说罢即催黑焰驹驰往阵前。
李靖面上平静,心中却颇为恚怒。对面的三人虽各有诡异手段,但修为都不过在结丹之境,金吒、木吒和辛环之所以败阵,临阵经验不足才是最重要的原因,若对方以为凭着这点手段便可以威胁到自己,则未免太过狂妄。
黑焰驹在三人对面停下。李靖的目光依次从三人的脸上扫过,沉声问道:“你们三个可是相柳的弟子?”
符渎已将手中的半截藤杆抛掉。拔出腰间的一口长剑擎在掌中,闻言笑道:“既知我师之名。便该趁早束手纳降,说不定还可留得一条性命!”
李靖哂道:“化外野人,不知天高地厚!想来相柳虽传了你们艺业,却未曾对你们说起过当年他是打了败仗狼狈逃窜到海外,你们竟还拿他的名号来唬人,当真可笑!”
符渎、佘曼和伍餍三人脸上同时变色,怎都不敢相信在海岛上被所有生灵奉为至高神明的师父不过是一个在中土难以存身的丧家之犬。
伍餍狂怒喝道:“一派胡言!竟敢污蔑我师尊,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疾展双翅飞上高空。一个转折头下脚上冲向李靖,一条八角铜棍重若泰山、势若雷震,向着李靖的头顶砸了下来。
经历过多年的沙场磨练,李靖的一身武艺早已淬炼得炉火纯青,再加上他手把手教出了一个最擅“空战”的辛环,应对伍餍自是驾轻就熟。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灵动无比地弹起,只要与伍餍的铜棍一触,便立即生出一连串钩、锁、缠、搅的变化。
伍餍只觉李靖那杆方天画戟上仿佛带着极强的黏性,牢牢缠住他的铜棍。进而缠住他本人,使他空有一双羽翼却难以飞起,反而有好几次险些被对方硬生生地从空中扯下来。
符渎和佘曼见伍餍一动手便被压制住,相互使个眼色。一起催马上前,两口刀和一口剑从两侧夹攻李靖。
李靖不慌不忙,方天画戟见招拆招。从容应对三名对手,而且画戟锋刃所泼洒寒光的笼罩范围不断扩张。渐渐地将三人全都囊括在内。
符渎见三人联手尚不能取胜,心中渐渐生出寒意。忖道:“若是再打下去,己方的输面却是极大,不如早出绝招一举破敌!”
想到此处,他忽地拨马退出战圈,提起全身功力,向着李靖张口一声大喝,仍是没有一丝声音发出,但前方的空气生出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波动。
亲身感受了符渎的攻击,李靖才明白金吒受伤的缘由。原来这符渎不知修炼了什么功法,居然可以发出频率远远低于正常声音的次声波,穿透人体后与內腑产生共振,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不过这门异术对李靖的危害微乎其微,他以武入道,早在练气之境时便将周身内外淬炼的坚如金刚。何况在凝练阴神之时,他已将那尊玲珑宝塔炼作本命法宝,晋入还丹之境后将宝塔纳入己身,身体时时刻刻受宝塔庇护,符渎的异术又如何伤得了他?
符渎见李靖不闪不避地硬受了自己一击之后居然安然无恙,登时瞠目结舌。
在他稍稍愣神的工夫,李靖已迅疾还以颜色,右手持戟逼开佘曼和伍餍二人,抬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遥遥对着符渎一开一合隔空一剪。两条细若发丝的金线从他的指尖射出,在空中化作两条身长百丈的暗金色蛟龙,交尾并首开合如剪,迅雷不及掩耳地在符渎身上交叉而过。
符渎一人一马僵立数息,而后同时拦腰而断分成四块。那战马的尸体倒还罢了,符渎的两截尸身上腾起一阵白烟,竟化作一只分成两段的巨大白毛蝙蝠。
李靖早看出眼前这三人皆属异类,却一时未辨出他们的真身,见到符渎的尸身现了原形,才恍然他何以精擅这门诡异的音波奇术,原来这本就是他的天赋异能。
金蛟剪既已发出,便没有轻回的道理。李靖心念微动,早被他以“以身祭宝之术”炼入手指,与其心意相通的金蛟剪所化双蛟在空中夭矫转折,先取佘曼,后逐伍餍。
佘曼和伍餍魂飞天外,心中虽欲变化逃遁,却已被金蛟剪的凶厉无匹的杀机锁定,真元凝滞难施手段。
双蛟开合之间,从两人身边疾速略过,两人同样僵了一瞬,随即拦腰而断颓然摔落在地上。
断绝生机之后,他们也都现出原形。佘曼是一条粗如手臂的银鳞海蛇,而伍餍便是他先前幻化的双翼黑狗。
李靖招手收了金蛟剪,高举画戟喝道:“全军听我号令,突阵杀敌!”
随即将画戟前指,当先向敌阵冲去,后方将士士气大振,齐声吼出震天动地的杀声,随在李靖的后面气势如虹地杀向敌人。
反之,眼见得作为依仗的三位“仙师”被李靖斩瓜切菜般击毙,羿然军中将士无不丧胆,看到敌人悍勇无比地冲杀过来,未及接战便齐齐转身亡命溃逃。
羿然约束不住,也被乱军裹挟随着往大营的方向败逃下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普渡慈航
羿然回到大营之时,带出去的五千人马已经不足一千之数。李靖率兵一直将他追杀到营门,留守大营的老将许洺下令万箭齐发阻击追兵,李靖又不欲手下将士伤亡太重,才收兵回了百丈关。
看了一眼凄凄惨惨的众将士,羿然一言不发地返回自己的营帐之内。许洺担心他会因今日之败而挫了心志,便随后来到帐中,却见到羿然正一人独坐自斟自饮,脸上居然带着欣欣笑意。
“王爷,你……没事罢?”许洺有些迟疑地问道。
“老将军放心,”羿然哈哈一笑,示意许洺在自己的对面坐下,为他斟了一杯酒,悠然道,“本王绝非因此次之败而患上失心疯,而是实实在在地欣喜。”
许洺茫然道:“今日遭逢大败,却不知王爷之欣喜从何而来?”
羿然道:“损兵折将固然堪忧,但符渎、佘曼、伍餍那三个妖物死在李靖手中,难道不是一件可喜之事?”
许洺隐隐明白了羿然的意思,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急问道:“王爷之意是我们可以借此将那人搬请出山来对付李靖?”
“正是!”羿然一掌击案,“老将军现在该明白本王为何要趁着那老怪物闭关之际,不惜代价地将符渎等请来军中相助了罢。若非百般恳求都说不动那老怪物,我又怎会如此曲意逢迎那三个狂妄又贪婪的妖物。伍餍不过是那老怪物的守门恶犬,是死是活想来他也不会在意。但符渎和佘曼与老怪物名为师徒,实则是其炉鼎禁脔。如今他们都死在李靖手中。本王却不信老怪物还能沉得住气龟缩不出!”
李靖率得胜之兵返回百丈关上,先去料理金吒和辛环的伤势。
金吒的內腑之伤虽然颇重。但连续服了几次李靖精心炼制的丹药之后便已痊愈。
辛环的伤势却甚是棘手,那伍餍也不知是什么异兽成妖。居然有啖食魂魄的奇异能力,他咬辛环那一口,不仅将辛环肩头的皮肉撕下一块,竟连魂魄也咬掉了一部分。
李靖手边的药物疗治辛环的外伤是轻而易举,但想要恢复他受损的魂魄则力有未逮。以他如今在炼丹之术上的造诣,倒是可以炼出能滋养魂魄的灵丹,但一则所需药材甚是珍稀,搜集不易,二则炼丹所需时日不短。此刻战事当前,也没有时间给他闭关炼丹。
思虑半晌也别无良策,李靖便考虑是否将辛环送回陈塘关修养,待此战结束之后再为其炼丹疗伤。他正打算去对辛环说起此事,忽有门官进来禀报说帅府外有一道姑求见。
李靖微微一愣,随即想到此时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凡俗之辈,忙下一“请”字。
不多时,一个白衣如雪的道姑在门官引领下走上堂来,李靖抬眼看去。却见这道姑体态丰腴,面容姣美,眉似新月,目若朗星。袅袅而行若风中摆莲,左手中托着一个晶莹无瑕的羊脂玉净瓶。道姑在李靖面前稽首为礼,柔声道:“普陀山潮音洞慈航道人。见过李侯爷。”
看到这道姑的形象,尤其是她手中的净瓶时。李靖已猜到她的身份,但听对方报出名号之时。他心中仍不由地震撼一下。这是在是由于对方在将来的另一个身份——“观世音菩萨”,即使在他前世的世界也太过深入人心的缘故。他急忙从座位上起身,拱手道:“不敢,李靖还礼了。”
双方见礼已毕,李靖恭请慈航道人落座,又唤人奉茶之后,才动问道:“道长乃世外高人,此番重履尘凡,不知有何贵干?”
慈航道人轻叹道:“贫道算出销声匿迹已久的大妖相柳不日将再次出世。此妖凶邪无比,若是发作了凶性,可使方圆千里化为不毛死域。贫道心中十分不忍,故此前来略尽绵力,欲使这一方的生灵免遭此劫。”
李靖登时大喜。他虽然不清楚相柳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地,但当年能成为蚩尤的强力臂助,怎么也想也该是元神已成的绝顶人物。凭他如今的修为和身边的几件异宝,若是遇上脱胎之境的高手还可以周旋一二,在元神大能面前却是毫无机会。此次出征,那不知是否有胆量从海外返回中土兴风作浪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