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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自己也知道逃不掉的。
“为何不说话?多年不见,难道就不想坐下来谈谈话,为了咱们的儿子?”
素儿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心里恨恨的,若不是你,我能哑了吗?这时候还装蒜!
“素儿你等一下!这几年你都在这里吗?我真的很想念你,跟我说说话好吗?就一会儿!”
素儿脚下不停,心里颤颤的,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被自己藏得很深的恨意,她没听出老四的话里有问题:老四对她哑了的事一无所知!
老四见素儿不停步,生气地赶上去再次抓住素儿的手,只得极轻微的“啪”的一声,那只翠玉护指套被老四生生捏断了。老四惊讶地看着素儿的断指:“素儿,你的手指……?”
老四的惊讶落在素儿眼里却成了装腔作势,素儿转身拚尽全力对准老四甩了一个耳光,牙把嘴唇咬出了血来。老四上前把素儿两手扭到身后,盯着素儿的眼道:“你疯拉?……你……哑了?到底怎么回事?”
素儿的无声终究让老四明白素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松了素儿的手,捡了根树枝给她。素儿恨恨地写道:“哑了,断了一指,都是拜四爷所赐。”
老四低头沉思良久道:“素儿以为这是我让人干的吗?还是皇阿玛这样说的?素儿是个聪明人,你自己想想我若真敢把手伸到皇阿玛那里,我现在还能安稳地做王爷吗?二哥想当初是多么得宠,后来因为结党会饮事再次被废了。”
“我要这个皇位你早知道的,可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个皇位吗?因为我要治理吏治,我要改土归流,要官绅一体纳粮……我有好多事要做,可我现在没权做,只有拿到皇位才行。其实咱们是同类人,一样的希望百姓能过好日子,一样的希望澄清吏治……素儿别反驳我,我知道你想说我太不择手段。可你想想,老八很有才学,可他没什么政治眼光,你在老九府上那么帮忙出主意,他都不能举一反三把事做好。他不适合坐这个位置,可他却一心想往这个位置上爬,他若真坐了这皇位,他能做个贤明的君主吗?”
“皇阿玛这个皇上可说是当出精来了,为何要这样做猜得到吗?我来说给你听吧,他老人家是想让你恨我恨到巴不得我死,这样你就能尽力地帮老八,老八经你点拨后任事开窍多了,这样就可以多少压着我,免得我动摇了皇阿玛的权位。同样道理,他也不想老八过于冒头,所以你我有个儿子便是他最好的平衡棋子,因为你唯一的儿子在我这里,所以你也不能对我太狠了。要是我没猜错,皇阿玛是让你和祁广德成亲了,可你们至今都没有孩子。你肯定吃了不少太医为你配的药,如果还有剩的,你找个大夫看看那药里有没有妨孕的。”
“让你哑了是因为老爷子知道你的倔性子绝不肯听我解释的,急切里你又不能说话。呵呵,老爷子最没算计到的便是我真的爱你,尽管做了伤害你的事儿我却是爱你的,所以我会强迫你听下去,就算你现在不信你也会想一想,然后你就会发现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想不明白你也能去验看一下药渣的。”
“我因为爱你,才会托了福晋来跟你说了几次,才会对付祁广德,那天的事我很抱歉,可我是那么盼着能和你共同治理好这片江山。我梦里总是有你,相信我们上辈子错失了姻缘,这辈子定能补回来。素儿,我不是个好色的,那么多年来我或许对别人有很多假话,偏偏从没骗过你,包括我是怎么掉包把弘历抱进府的都告诉你,你自己想想吧。”
老四的话震得素儿呆愣起来,等回神时老四早走远了。素儿现在只明白一件事:不管老四的话是真是假,现在跟自己相关的人越少越好,祁广德和自己是夫妻,他总是逃不过的,但是月儿和祁广善再也不能让他们在这里住着了,得想办法赶着他们走。
七十一
到家后素儿明显满腹的心事,祁广德跟她说话,她也心不正焉的,祁广德只有等她理清思路,并不愿意催促她,她则随意扒了几口饭菜,便洗漱了上了床,闭了眼想心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理清思路了。老四说他爱着自己,素儿一直在想老四在哪里体现出爱自己了?除了父亲刚去世那阵子,老四很少来,基本上只有过节时才会和老十一起去他府上,或许这便是老四的所谓爱的体现了,只是自己不需要,每次都觉得有些别扭,不如老十的实诚和随意,要说别的,那就是老四托着那拉氏跟自己说项、害祁广德、□自己,这些都是他极其自负的表现,其中体现的都是占有欲和征服欲。或许老四从没骗自己,这才是他所谓的爱吧?
皇子中对自己付出最多的是老九,他是个抑郁的、细致的、也是充满悲剧的人物,他的人生中最光耀的不是自己在他府中的那些日子,而是他带着厌世的自弃和自怜,同时对带着老八的情义走向他人生的终结。素儿想过自己为什么不爱他,不是因为老九不够爱自己、也不是因为他不够出色、更不因为他的结局,而是因为他心底的阴暗,以及他对光明的向往时带的一丝自卑。
祁广德不同,他心底是光明的,敢爱敢恨也敢作敢当,他不因为自己地位的低下而自卑,从容示爱,得到回应后,他只是努力着做可以削减两人地位差距的事,尽管那方式是他不喜欢的,他为自己付出了他能做的一切,有他的耐心、厚实、真诚,虽说在别人眼里这都不算什么,可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祁广德在身边安静地躺下了,他知道素儿还醒着,可他尽量不去打扰素儿,只是体贴地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凉。素儿翻过身看向他,抓住扇子不让他再扇,今晚没有月光,黑暗中两人静静躺着,听窗外秋虫的鸣叫声一声响过一声,素儿突然有种慌乱,抓住祁广德的手,在黑头里找寻他的唇。
祁广德却是不想回应,搂过素儿,那她把头忱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低地道:“没事的素儿,一切都没关系,明天我就送弟弟和月儿回老家,咱们自己照顾自己。”
素儿鼻子酸酸的,眼泪渐渐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知道的,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想说,不想打破夫妻之间的那种纯净的默契。祁广德的手一直轻拍着背,素儿不想抬头,不想问更不想动。也许夫妻做到现在也快是一个终结了,祁广德到底能承受多少?老康又容得自己多少?老四又会怎么对付自己?谁也不知道。
“别担心了。我们能真正做夫妻在我心里已是满足了,我早说过,别为今后会发生什么伤心,好好地过眼前的日子,就算分开了,心里还能念着如今的快乐。”祁广德的话飘过来,似远又近,素儿有一份踏实的感觉,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月儿和祁广善两个便被祁广德打发了收拾东西,祁广善倒还好,月儿却直着性子道:“我要和格格在一起,便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一块儿担着。”
祁广德难得厉声地对月儿道:“你表什么忠心?肚子里的孩子陪你遭罪不成?还不快去收拾东西?我现在恨不得你立即哑了,免得到时候露了出来,祁家便真的没后了。”
月儿知道祁广德说得有理,可却受不得他如此严厉的态度,恨恨地扭过头不说话。素儿知道月儿是担心自己,拉过月儿的手到身边坐下,又招手让祁广善过来,拿笔写道:“找英吉利来的商人威廉,带广善和月儿出洋为上,不能出洋便尽量离京城远一点。你们多一个在这里,我便多一层担忧,都远远地离开了,我也好自在一点。”
月儿不再多说,回房整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后过来辞行,想想不放心:“格格,月儿这么多年都没和格格分开过了,现在这样突然走了,想必皇上会起疑心,月儿也走不远。格格您真的觉得月儿现在走是最好的方法吗?”
素儿听了一愣,自已千算万算的,怎么就漏过这一节去?老康会放月儿就这样走了吗?看向祁广德时,祁广德也是一筹莫展的,大家都安静下来。半晌祁广德开口了:“月儿现在不能走,一走就坐实了咱们大家都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着急逃走的样子,月儿就断然活不了了。这样,广善你先去京里,找找威廉,再来时找个和月儿长得象的女子一起来,咱们迫不得已,走个险棋。”
广善不答应了:“月儿和嫂子的神情独特,人再长得象也不能象到骨子里,虽说皇上可能只见过月儿一面两面的记不清长相,可月儿的样子绝对不会搞错的,再说这后院里还有一般侍卫看着。还有一层,即算是这都混得过去,另找来的女子可就麻烦了,咱们可不能为了自己害了别人家的女子。”
祁广德面色惨白起来:“弟弟说得有理,哥哥光顾着自己了。”
月儿道:“你们哥儿两个都别酸了,大家都够正直的才会落到这一步。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咱们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照旧这么过日子。格格昨天到底碰到什么事咱们也不知道,那就等于什么事都没发生,等孩子生下来后,总得认祖归宗吧?广善就把孩子抱回老家,若说会碰到什么祸事,咱们一起担着,免得两头挂心,倒是更麻烦了。”
月儿的一翻爽快倒是让素儿心下惭愧起来,自己一向把很多事都压到心底,说好听点是为了别人,别人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可这别人都是家人,他们都为自己挂着心,自己真要出什么事,这些人一个都逃不了。想了想便写道:“昨天碰到四王爷,他说毒哑我的不是他,是皇上,皇上只是让他背黑窝而已。另外就是皇上有心不让我怀孕,在给咱们的药里面有妨孕的东西。”
月儿看了眼前一黑,定了定神方道:“难怪我也是这么久才怀孕的,格格的药一直是我在服侍着,只不过闻闻都能妨孕,药性真大。只是这药格格不是已经停了大半年了?好好养养说不定就好了。”
“皇上既不愿我有孕,那么若是我怀孕,我也死到临头了。”素儿惨笑着写道。
“先别听什么都着急,那儿还有些个存药,格格不肯吃,但我也没扔了,把那些药丸子找个人验验,万一这药丸子没事,只不过咱们身子不好呢?”
“找谁验了最安全?”祁广德忙问道。
“厨子里有一个咱们庄上的大夫,原没想到这药会有问题,又都是熬炼好的,我这就找那大夫验去。”月儿说着便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月儿进来时满眼的泪,说道:“每颗药丸子当中都有麝香,大夫说让我离那东西远点,不小心会滑胎的。麝香是上等的活血好药,可服用多了便可令妇女无孕。”
素儿已是有心里准备,只是惨白着脸。来这个世界快二十年了,只是受了多方的呵护,倒也活得算是滋润,终究成了一只笼里的猴子,逐渐改变了自己的一些天性,慢慢习惯这个世界的人的思维方式,碰到这种无可理喻的事,自己却只是伤心而无法反抗,所谓的路径依赖啊!
下午素儿还是得去看弘历,不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因为这是自己必需演好的一出戏,演砸了的话,自已和身边的亲人都得遭殃,爱并不能使人无畏,爱使人更加畏惧,不单是畏惧到手的幸福不再继续,更畏惧形单影只的孤独和亲人的离去,所谓的爱别离。
老康看素儿笑盈盈地行礼;柔和地把手伸向弘历;心疼似的擦去弘历额头的汗水……,老康也笑了,眼里光芒闪烁,在一旁轻声道:“素儿,今儿可别把朕的小孙子交到别人手里了,你得亲自送到这里来。”素儿笑着点点头,知道老康已经意识到什么,傍晚是会审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前天打字打到一半,家里有些事情,昨天又很忙。
我不是有意上传半截的,我也不喜欢这样半调子
七十二
弘历因为素儿不能说话,只得一边自己玩,学会折纸船和纸飞机后就自已折了一堆在那里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素儿脑子里百感交集,仔细回想着自己怀孕后,这些皇子的力量对比,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境遇如此重要,重要到老康非要让自己哑了才行,另外还派了那么多侍卫来监视自己?过去是不愿想,甚至可以说是懒得想的,现在却被硬生生地放到眼前。
素儿怀孕的时候是个很敏感的时间,当时老康对太子已近乎绝望,他可选的继承人只有老四和老八,原先的十三是他很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