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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惊动了书阁中的其他弟子,那几个女弟子暗笑,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背后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这声音,那几个女弟子便知道了是谁,连忙转身行礼,“青蓉师姐。”
青蓉原本在旁边的书架处找书,听到声音奇怪,过来一看,瞧见缩在一旁的天雪时,她便已经明白发生了何事。
天雪现在的这副样子,活脱脱就是当年的她。当年若不是有二师兄在身边护着自己,只怕自己也会被欺负得很惨吧。
她将目光放在了那几个女弟子身上,又问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欺负天雪的那个女弟子恶人先告状,“回师姐,我们方才见天雪师妹拿了那么多书,怕她不方便,好心过来帮她,谁想她却不领情,反而将这些书都扔在了地上。”
旁边的两个女弟子听了也连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是好心想要帮她的。”
青蓉面无表情,“是吗?”接着,她看向了天雪。
天雪摇了摇头,见那三个弟子转过头瞪她,她立刻停了下来,低头轻声地唤了一声“青蓉师姐”。
青蓉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淡道:“马上就要到戌时了,若是借完书就早些回去,否则定以门规处置。”
她的话摆明就是向着天雪了,那三个女弟子心里愤恨不甘,但又不敢在青蓉面前发作,只得闷声应下。
待她们离开之后,青蓉也不再多言,只是帮着天雪将地上的医书捡了起来,放在她的手里,也跟着离开了。
天雪很感激她帮自己,一想到之前向闻师兄说的话,又不知不觉地对这个师姐产生了几分同情。
正文20何为双修
之后的一段日子,天雪几乎足不出户,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医书上。起初的几天,看得她简直就只能用昏昏欲睡四个字来形容了,什么药名,什么功效,每一个看上去都很相似,可实际上又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一些平时很常见的方子来说,也许只要换掉了其中的一味药,或者某些成份的剂量有一点点增减,就有可能变成治另外一种病的方子,偏偏这个方子还不能给原先的那个病人服用,否则药性一旦错乱,病情也会变得更加严重。
看到医书上隔三差五就一条特别提醒的话,天雪真是有种把书撕烂了直接吞下肚的冲动。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方法除了把书毁了以外没有任何作为,于是她也就只是在郁闷的时候想一想过过瘾罢了。
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伏在案前认认真真地记着书上的每一个内容,看一遍记不住就看两遍,两遍不会就看三遍,反反复复,直到记住为止。时常到了深夜她房里的油灯还亮着,就连南洛瑶几次过来看到她投入的模样都不忍心打扰。
南洛瑶虽然不明白天雪为什么突然那么爱看医书,但对于不愿修仙的她来说,懂一点医术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以后遇到危险还能够用此来保护自己。于是她也没有多问,反而有空的时候,也会常常亲自问天雪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若是自己懂的,就直接教了她。因此天雪虽然学得辛苦,但也不算太难。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终于等到了初四的晚上。想着明日一大早便要去竹屋见老爷爷,天雪合上书,伸了一个懒腰,便准备去睡了。
可油灯才吹灭,她还没来得及走到床边,身后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天雪!”元香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见屋内漆黑一片,她奇怪道,“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呀?”
天雪早已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大老远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笑道:“看书看得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
元香紧张地摸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
看了那么久的医书,现在这些小病哪里还难得倒她,天雪笑道:“我没事。”
元香不放心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眸光一闪,拉着她就往外跑,“没事就好,快跟我走。”
怎么又来呀!想起上次的事情,天雪有些担忧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元香这次倒是没有再隐瞒什么,直接道:“后山。”
“去那里做什么?”天雪很奇怪,天都黑了,还去后山?
元香道:“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有危险的。快走吧,三师兄和五师兄已经在等我们了呢!”
向闻师兄和凌瑄哥哥?就在天雪诧异之际,元香已带着她来到通往后山的路口,向闻和凌瑄已经等候多时。
由于戌时已过,所有弟子都已回寝殿休息,是以她们过来的一路上都没有人看到。
向闻见她们来了,立刻上前,“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们被师父师娘发现了呢!”
元香看也不看他,“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是你了解爹娘,还是我了解?他们这个时候一定在修炼,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向闻不屑地转过头去,既然如此还让他们等这么久,害他白担心一场!
天雪扯了扯元香的衣袖,惊讶道:“难怪掌门和师娘的修为那么厉害,原来这么晚了还在修炼呀!”
想起刚才自己一到亥时就准备睡觉了,天雪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够用功,以后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元香点点头,“嗯”了一声。
向闻的眼睛转了转,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你说师父和师娘现在正在修炼?”
他们虽尚未位列仙班,但也早已修得仙身,白天都没怎么见他们修炼,怎么会到了晚上才修?这修的是哪门子术法?
元香斜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向闻,一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神情,半晌后才缓缓道:“都说了我比你更了解爹娘了,你还不相信!今天本小姐高兴,就告诉你好了,爹说了,他和娘正在炼的那叫双修!”
双、双修?
见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两个字,向闻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边咳边道:“你,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好像说是师父说的,师父会把这个也告诉她?
元香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那么大的反应,不过还是老实道:“有一日晚上我经过爹娘房前的时候听爹爹说的。”
向闻有些忍俊不禁,一看就知道这丫头根本不懂双修是什么意思,于是半推半就地调侃她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偷听师父和师娘说话!”
“才不是呢!”元香大声辩驳,“我才没有偷听,只是路过而已!”
“是吗?”向闻不怀好意地暗笑。
见他们两个又有大动肝火的趋势,天雪在一旁连忙想着要怎样缓和气氛,可无奈最近她实在是太好学了,一遇到不懂的就会想要去弄明白,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她眨着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求知若渴地看着向闻,“向闻师兄,什么是双修呀?”
“咳,咳咳……”向闻似是没预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捂着胸口,再一次剧烈地咳了起来。
一旁正在朝他们走来的凌瑄闻言,脚下的步子也是一滞,嘴角轻轻地抽动过了两下。
见向闻咳个不停,天雪好心地想要帮他顺顺气,“向闻师兄,你没事吧?”
向闻挡着她的手,“没……咳……没事……”
见他差不多停了下来,求知欲顽强的天雪拉住他的袖摆,“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双修呢?”
向闻面露尴尬,“双修啊……这个……”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向闻求救似地看向凌瑄,却见凌瑄仿佛没听到一般,不动声色地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这个问题,是谁先挑起来的,还是由谁来回答好了。
元香见向闻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不知道,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她拉过天雪,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双修啊,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修炼,就像爹爹和娘亲那样。”紧接着她又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若是你也肯修仙就好了,这样我们也可以习双修之法了,一定很厉害!”
幸好向闻这次早有准备,才不至于被她的语出惊人吓坏,不过听到后面半句,也着实吓了一跳。
不过天雪却是一副了豁然开朗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没有关系呀,元香你不用担心,我不和你修还有别人嘛。”
她想了想,高兴地指着向闻,“向闻师兄就可以呢!再不行的话,你和凌瑄哥哥一起修也行!”
“天雪!”凌瑄终于听不下去,揪着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到了一边,出声喝住了她,“不准乱说!”
此刻向闻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天雪无辜地眨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凌瑄哥哥突然那么生气,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凌瑄没有再说什么,唤出横霜剑,带着天雪一起跳了上去,“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吧,不然大师兄就要等急了。”
“好。”向闻也从尴尬中回神,立在剑上,向元香伸出手。
夜路难行,元香又是才学会御剑,纵使再不愿意和向闻这个死对头共乘一剑,为了安全起见,也不得不委屈一下。
与他们一路上大眼瞪小眼不同,站在凌瑄的剑上,天雪倒是显得很兴奋。
“凌瑄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呀?为什么夜尘师兄和青蓉师姐也在呢?”
为了防止她不小心掉下去,凌瑄扶着她的肩,淡声道:“今日是四师姐的生辰,夜尘师兄说要为她庆祝。”
原来是青蓉师姐的生辰呀!
天雪奇怪道:“那为什么要大半夜偷偷摸摸地出来呢?而且还要去后山这么远的地方?”
凌瑄摇头,“这我也不知,是大师兄这么吩咐的。”
听他这么讲,天雪只得“哦”了声,心下满是好奇。
不一会儿,他们四人便来到了后山。黑夜中并不容易判别方向,不过天雪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地方便是之前元香带她来过的“世外桃源”。
如今正值寒冬,又是夜间,眼前的景色虽无百花争艳那般美妙,但厚厚的白雪仿佛是一层白色的毛毯平铺在地面上,月光如水,银色的光辉洒向大地,倒也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天雪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美景,才发现不远处背对着他们而立的人,“那个不是青蓉师姐嘛,她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夜尘师兄呢?”
另外三人也是一奇,分明夜尘说的是他和青蓉一起在这里等他们,怎么会现在只有青蓉一人呢?
正当他们四处张望之时,对面的山峰上,忽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紧接着,无数的礼花接二连三地在夜空中绽放,忽如一朵朵盛开的莲花,忽如一道道绚丽的彩桥,时而缤纷,时而绚烂,与银色的月光交织成一片,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份精彩却又不失温柔的喧闹。
“哇,那是什么?好漂亮啊!”天雪和元香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东西,兴奋地手舞足蹈。
“是礼花。”凌瑄道,“我曾经跟着师父游历的时候见过一次。”
他记得那是一年中秋,师父追着一个妖物来到一个镇子上,见街上人山人海,怕那个妖物伤到凡人,便让他独自留在一间酒楼门外等他,自己去追了。
也就是那一晚,他看到了有生以来最美的东西。烟花易逝,虽然只绽放了短短的一瞬,但它却将最美的一切留给了世人。也是从那时起,他立志要认真地跟着师父学习术法,修仙,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它一样给人们带来幸福和快乐。
漫天的霞光之中,一个白衣少年从对面的山头御剑缓缓行来。
白衣似雪,温润如玉。
他的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眸子饱含深情。在他身后,是大片绽放的礼花,却依旧掩饰不住少年此刻如水般的温柔。
夜尘纵身跃下剑,与青蓉并肩而立。
月光下,两人的倒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对相偎的男女。
良久,青蓉才慢慢地转过头去,朱唇轻启,眸中闪着明亮的光芒,“师兄……”
夜尘低头凝视着她,忽而微微一笑,柔声道:“青蓉,生辰快乐。”
正文21番外:青蓉篇(上)
她只记得那年被柳千鹤带回山的时候,自己与那些孩子是有多格格不入。
出生卑微,衣衫凌乱。虽然住在有钱的大户人家,但干的却是最低贱的活。爹娘是那户人家的卖身奴仆,所以她从一出生起,就注定逃不过一辈子伺候人家的命。
十岁的时候,她被派去伺候还不到八岁的六小姐。
那是府中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老爷和夫人唯一的一个女儿,所以打一出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