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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挺了挺胸,坚定道:“好,我试!”
正文25当众演练
三日后,天山派的武场上,黑压压地聚集了一大片弟子。围着高台,他们个个张头探脑,有的满怀期待,有的面露不屑,有的时不时就交头接耳,更有甚者,竟公然打起赌来,看元香是否真能破了这阵法,压的无非就是仙门中一些寻常的药草。
不出多时,赌元香能破阵的以及不能破阵的弟子就自发地分到了两边,向闻站在一旁瞧了几眼武场上的唇枪舌剑,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他担心的倒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而是这么多弟子在场,元香能成功破阵固然可喜可贺,可若是失败了,想必也会落下不少口舌。这次的下山考验,实际上也决定了她以后能否在派中立足。不得不说,师父这一剂药,下得着实很猛。
怔愣之际,他稍稍侧脸,只见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鲜红的身影,元香立在剑上,神色平静,垂在肩上的发丝随风飞舞,宛若一条条墨带,轻盈,飘逸。
高台上的五行之阵已经布置完毕,她低头俯瞰着几个比她人还要高的架子,面上看不出一丝害怕的神色,就如同那晚一样,勇敢,坚定。
向闻站在人群外抬头看着她,眸光微闪,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无法将眼前的少女与那个整日缠着自己胡闹的小丫头联系起来。
正当他看得出神,天雪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也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着元香,只可惜隔得有些远,只能看到那一抹翻飞的红裙。
她有些紧张地问向闻:“向闻师兄,元香真的没问题吗?”她还记得曾经在这个阵法上吃过亏,尽管时隔多年,仍是心有余悸。
向闻笑了笑,可双眸却是紧盯着红衣少女不放,“你放心,有师父和师娘在,小师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音刚落,武场上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只见不远处,柳千鹤和南洛瑶正快步行来,身后还跟着夜尘等人。
“走吧,我们也过去。”说完,向闻带着天雪一同走向高台。
除却特别重要的场合,南洛瑶一般是不参加的,但如今破阵的是自己的爱女,她为人母,到底也不放心,只能亲自过来瞧一眼。
柳千鹤上了高台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元香几句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动手布起了结界。这个结界从外面看上去与寻常结界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实际上却暗藏玄机,不仅能保护阵内的元香,还能虚化剑招。也就是说,阵外的弟子所见的剑招,至多只是一些表面而已,并非真正的碧波剑法之精髓。
柳千鹤站在阵外,掌中银光微闪,抬头看着元香,肃然道:“准备好了吗?”
纵使有爹娘的保护,但当着这么多的人面破阵,元香的面上虽依旧从容不迫,可心底却早已如鼓在击。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尽力稳住心神,不去多想。此刻的她玩性尽收,内心沉稳的一面尽显无疑。眉宇之间透露的英气,倒是与柳千鹤有几分神似。
待再次睁开眼时,她朝着柳千鹤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专注地看着脚下已悄然启动的阵法。
须臾,踩在剑上足尖轻点,元香纵身一跃,如同一只敏捷的大雁,展翅高飞,几个旋转之后,已握着剑立于阵中。
人群中的天雪悄悄地挪到凌瑄身后,刚才元香的几个动作,就已经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元香有个什么闪失。从小就习惯依赖凌瑄的她,这几乎已经成了她下意识的行为。
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不安,凌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不要担心,五行阵法其实并不难,只要小师妹不出差错,就不会有问题。”
“嗯。”天雪的另一只手也抱住了凌瑄的胳膊,此刻她只觉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哪里察觉到他们两人的动作已经如此亲密。
倒是凌瑄,低头看了一眼与她相握的双手,唇边浅浅地勾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高台上,元香轻喝一声,拇指用力一扣,手腕翻转,手中的剑便宛若灵蛇,肆意挥舞。一袭红衣如火,透过竹架从下面看上去,她就仿佛是一道正在燃烧的熊熊大火,光彩夺目,摄人眼球。四周的红烛在她的照耀下,刹那间成了陪衬,犹若那漫天繁星,虽美虽明,但与月相比,却始终稍逊一筹。
立于阵中,她身轻如燕,步伐稳健。台下众弟子只看到她的身形左右移动,变幻莫测,就连早已熟悉阵法的夜尘等人,均是看不清她的招数,原来师父早有准备!只是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她担忧起来。
事实上,元香早在两月前便已学会这套剑法,只是担心在五行阵中尚不能运用自如,所以学成之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连无话不谈的天雪都未透露只字片语。如今当众演练,底气免不了稍欠不足。幸亏她从小就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遇到阻碍也并未有丝毫退缩。
碧波剑法在于稳,只要沉得住气,不焦躁,并非难以掌握。准乃剑法之基础,剑招喂出,出招者若不迟疑,后顾无忧,目标自然也就一击即中。虽说元香的修为尚浅,根基也不够牢固,但她恰巧抓住了这三点,实乃大幸。
不消多时,架子上的蜡烛便一排排地熄灭。当最后一道烛光隐去,高台之上唯留一抹红影。
“香儿!”见她安然无恙,南洛瑶终于松了一口气,提起内息几步跃上高台,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短暂的寂静之后,高台下便爆发出了如雷贯耳的呼声,向闻和天雪也冲了上去,围在元香身旁。
看着眼前都已长大的一群孩子,柳千鹤默默地收起了结界,不动声色地抹去了额角的一滴汗珠。没有人知道刚才元香在破阵之时,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香儿。”面对着台下的弟子,柳千鹤负手而立,面上已然恢复了庄严肃穆。
正窝在南洛瑶怀里想着晚上要娘做什么好吃的慰劳自己,又高兴的得意忘形的元香听到爹爹在叫自己,立马放开了南洛瑶,走到柳千鹤面前,跪下,“爹。”
柳千鹤低头看了她一眼,俯身扶她起来,叹道:“爹先前一直觉得你骄纵任性,蛮横无礼,从小到大事事都要我们操心,总没有消停的一日……”
听他这么说,元香嬉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乌云阵阵。
她不满地嘟起小嘴。什么嘛,还以为爹爹会夸自己,结果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她的短!
“不过……”突然话锋斗转,柳千鹤看着爱女,向来严肃的他第一次当着众弟子的面,露出慈父般的微笑。
他拍了拍她的肩,道:“你今日的表现,让为父甚为满意。”
“爹?”元香只觉眼前一亮,似乎乌云都飘走了,天空刹时又恢复了光明。
知道她爱玩,柳千鹤笑道:“从今日起,你可以像别的师兄师姐一样,想何时下山便何时下山。但是切记,身为仙门弟子,下山并非让你贪图玩乐,凡事都须以苍生为重,多行善事,不可做出任何违天逆道之事,你可明白?”
“明白!”元香大声地保证,喜形于色,一时竟忘了身边还有外人,高兴地搂住了柳千鹤的脖子,撒娇道:“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柳千鹤因她大胆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正当南洛瑶打算为元香求情之时,眉宇舒展,他竟然放声大笑,很自然地轻拍着元香的背,温言道:“下山以后爹娘不在你身边,万事都要小心。你那急躁的性子也要收敛一些,听你两个师兄的话,不可冲动,遇事理智分析,三思而后行,知不知道?”
“我知道!”元香咯咯地笑着,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见此情景,向闻偏过头去不屑地“啧”了一声,亏他刚才还替她操心,就她现在这傻样,活该被人笑话!
夜晚,南洛瑶心情很好地煮了一大桌子的菜,几个小辈都围在一起吃得不亦乐乎。特别是元香,这两天日夜练习碧波剑法,都没有好好地吃过饭,这下见着这么多她爱吃的菜,当然不客气地大吃大喝起来。反正在这几个师兄师姐面前她早已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索性敞开肚皮先吃个饱再说!
见她忙着扫荡佳肴没机会还口,向闻趁机在旁边取笑她,不过笑归笑,他自己也没少吃,很快面前的碟子里就已经堆满了骨头。
只是一顿饭下来,天雪却始终低头不语,精神恍惚的样子一度让凌瑄以为她是不是发烧生病了。
送她回房的路上,凌瑄终于按捺不住,叫住了她,“天雪。”
天雪停下步子,茫然地转头看着他,“凌瑄哥哥,有事吗?”
凌瑄微叹一声,“你怎么了?一个晚上都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天雪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努力抿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满脸都写着“我有心事”几个大字,还嘴硬说没事?但她不想说,凌瑄也不再多问,替她将额角的发丝捻到耳后,他拉起她的手,柔声道:“那今夜就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天雪只觉凌瑄的语气出奇地温柔,心中微微一动,含笑着点了点头,“好。”
正文26意外发现
翌日清晨,天雪起了个大早,想到今天又是初五,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便往后山赶去。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泥泞不堪。天雪没走几步,鞋底就已经沾满了泥巴,她在外面的台阶上蹭掉了一些,才推门进了屋子。
清风还没回来,她也不甚在意。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只要有空闲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间屋子辨识辨识草药,或者炼炼丹药,偶尔天气好,还会将一些药材拿出去晒晒。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天雪一边整理药材,一边默念药效功用,就连清风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她都毫无察觉。
这也难怪,凭清风今日的道行,纵使是柳千鹤也难以发现,更何况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呢?
清风一回来就听到她的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不动声色地走近她,听了好长一会儿,眉眼舒展,满意地点头。
他本就极有耐心,良久,见天雪整理得差不多了,才出声叫她,“天雪。”
“啊。”全神贯注的天雪哪里知道身后有人,突然听到声音着实吓了一跳,手一抖,竹匾翻在了地上。
垂下眼眸,她苦恼地看着满地的药材,心下微微叹气。
又白忙活了!
见她皱着脸,清风失笑。两指并拢,在衣袖下轻轻地划了一个圈,满地的药材便如同长了眼睛般,自发地分门别类,不出片刻,就已经整整齐齐地堆在桌子上了。
天雪瞅着排列有序就像从模子里刻出来的药材,微微嘟起嘴,不知是抱怨还是什么,“我每次都要理上好几个时辰,爷爷你一挥手就可以弄好啦!”
清风笑看着她,状似无意道:“你若是习了仙术,这些小事也只需弹指间就能完成了。”
天雪收回目光,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带,喃喃道,“我才不要呢。”
清风肃然,指着药材,问道:“那你是宁愿花上几个时辰去整理这些吗?”
天雪没有回答,而是睁大眼反问:“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吗?”
清风心下微怔,难道她竟喜欢做这种浪费时间的琐事不成?
他脾气一向好,也没恼,温声问她:“那你说说这么做的好处又是什么呢?”
天雪眨眨眼睛,认真的想了想,道:“很简单啊。爷爷你这么快就分好类了,别说记了,我都来不及认是哪些药材。可自己分就不一样了,既可以将它们摆放到对的地方去,在分类的过程中,也可以顺便温习一下每味药的疗效与功用。常言道,‘温故而知新’,我整理一遍就是在温习一遍,这样一来,就算不看书,也不会怕忘记。仙术的确可以很快就分完类没错,但它却不能帮助我记忆,所以自己动手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说得头头是道,清风听完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每次自己变着法儿诱导她修仙,她总能想出这么多歪理来反驳,偏偏这些歪理还用得不偏不倚,让他一点纰漏都找不到。
他无声地叹息,这丫头,真是让他又喜欢又头疼啊!
清风指着一个已经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药材,考她,“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天雪看了一眼,这些她刚刚才背过,自然难不住她,当即微笑道:“是零陵香,可祛风寒,辟秽浊。治伤寒,上气腰痛,胸闷腹胀。气芳香浓郁,味微苦,得酒良,但不宜多服。”
“那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