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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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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疑惑是奸细刺探军情,其次家叔虽是年逾古稀,但驻颜有术,看上去只不过四旬上下的人,他在军中只是暗暗保护将帅,不被敌寇派遣高手刺杀而已,所以没有赫赫功动,也不著名。如果当日那位姓傅的使者不是预有安排,另外找了两人分路来报口讯,我们连这一点点消息也无从获悉……”
  桓宇哦了一声,闭口无言。荆登龄又接住道:“那位姓博的使者所派遣两人之中,只有一个到达敝庄。此入所知有限,连姓傅的使者的名字也不晓得。他说姓傅的使者请他绕道来敝庄时,神情甚是紧张,似乎预知前途可虑,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则始终不曾到达敝庄,但从此江湖上有关家叔的传说纷纷,也不知是这两人之中那个泄露出江湖上的……”
  众人此时都默默付思,过了不久,天已近午,厅中摆起运席、众人入座开始饮啖。
  上了七八道菜之后。铁衣柏秋道:“荆兄既知那魔王对头势力雄厚强大,不知是否已有准备?”
  荆登龄道:“诸位部不是外人、兄弟也不须相瞒,敝庄早在数年以前。已经秘密训练人手,数年下来,以至今日,总小有成就,除了本庄几个晚辈子弟之外,另有二十八个精明勇猛的好手,是为敝庄的二十八星宿。此外尚数有十庄丁,个个头脑身手都不弱.此刻全部均出外分头办事,兄弟对此事严守秘密,是以江湖上迄未有人晓得。”
  铁衣柏秋没有做声,风门和尚道:“刚才那位勇猛大汉大概就是二十八宿之一了?”
  荆登龄道:“大师法眼如电,那一个正是二十八宿之一。”
  铁衣柏秋开始与桓字攀谈.尽力套他的来历身世、桓宇都巧妙地避开他的圈套。铁衣柏秋跟他扯了半天,结果仍然不晓得他的底细,连他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
  他们都亲眼目击这个俊美少年解围之时,功力深厚,手法奇奥,所以人人对他都大感兴趣,另一方面也对他甚是疑惑,怕是那魔王派来的奸细。因此郁健及雪浪禅师也帮起柏秋发言,没法刺探。
  不消多久,桓宇就铵他们巧妙的言词迫得无法招架,剑眉一耸,朗声道:“诸位不必疑心在下,我桓某年纪虽轻,但数年来曾经为国家流血流汗,出生入死……”他突然敝开衣服,露出胸膛,只见胸前及肩腹等处,都有伤痕。在这些大行家眼中,一望而知这几处伤痕,当时都十分严重,每一处皆有性命之扰,因此郁健和雪浪禅师都顿时怔住。只有铁衣柏秋神色不变,目光仍然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俊美少年。
  桓宇接着又道:“在下背上以及臀腿等处.尚有许多伤痕,都是当年在万马干军之中,冲锋陷阵时受的伤。凭这些伤痕,诸位大可以相信在下不会是敌人奸细了。”
  荆家二老都流露出安慰的神色,郁健抱拳道:“想不到桓兄曾经是捍卫国土的英勇将土。真是失敬了……”
  铁衣柏欲冷笑一声,道:“兄弟并非不相信桓兄的话.不过如果单论身上这种伤痕的话,敌人的将士们也未尝找不出浑身受过伤的人……”
  桓宇勃然大怒,举掌一拍桌面,发出“砰”的一声。接着站起身躯,厉声道:“姓柏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衣柏秋神色丝毫不变,冷冷道:“桓兄以为有什么意思?”
  他这样反问一句,极老谋深算,不论桓宇如何回驳,他都可以否认,或者看看势色于自己有利的话,就加以承认。
  桓宇怒哼一声,道:“我桓宇数年来出生入死,为国效力,却被你胡言诬辱,咱们到外面去分个高下!”
  铁衣柏秋岂能当众示弱,当下站起身,冷冷道:“原来桓兄要打架,兄弟自然奉陪……”
  席中诸人虽然觉得柏秋的话实在太过侮辱桓宇,可是却不能说他没有道理。是以对两边都不能不帮,当下站起了荆登龄、雪浪掸师两人,齐齐劝阻。
  正在不可开交之时一个满头大汗的人进来,却是那司徒登瑜,他那匆忙的神志使得众人忽然都寂静下来。
  司徒登瑜身为龙虎山庄三老之一,身份不同寻常,因此他表现得如此匆忙紧张,实在教人惊讶。
  荆登龄沉声道:“三弟发现了何事?此处都没有外人,不妨说出来……”
  司徒登瑜道:“本庄东南十五里处,生了一件凶杀案,我赶到现场看过,一共死了五人,从他们的兵器及身材相貌上,可以认出其中有两位均是五大门派之人……”
  众人都肃静无声,等他再说下去。司徒登瑜抹一下额上汗水,接着道:“这两位都是当今武林杰出人物,一位是黄山派的天蜈蚣李国星,他的天蜈钩及一身黄衣一望而知,另一位是江右武功山的子母金梭孟辰雄,这位孟兄我们见过面,决不会认错。其余的三位都是年青人,大概是黄山或武功山的门人弟子。”
  荆登龄沉声道:“三弟在现场可曾发现其他线索?还有那位与孟辰雄兄多年来形影不分的神弹三娘孟夫人没有现身么?”
  司徒登瑜道:“孟夫人毫无踪影,似是不曾与他们同行,以小弟判断,这五位被害的时间大约是在一个时辰之内。现场附近甚是凌乱,血迹处处,可见得这五位被杀之际,曾经有一场浴血激战,敌人方面伤亡也不少……”
  荆登韶怒哼一声,道:“好张狂的凶徒,居然胆敢集结多人,在本庄附近行凶……”
  荆登龄缓缓道:“二弟务必要沉住气,看来对头们已经开始发动攻势,迟早免不了一场大战。我们目下当急之务,便是布置灵通耳目。同时派人分头去通知华山派及江右武功派……”
  铁衣柏秋沉声道:“荆兄预作布置,诚然有此必要,但如果黄山李兄及武功孟兄乃是碰上玉龙山花玉眉那妖女,以致丧命的话,这番举动未免变成错将杭州作汴州了……”
  桓宇想起花玉眉昨夜说的一番话,可知她也开始注意到外寇有意将势力侵入中原之事,因此也可以推测出她不会无故击毙正派高手,替敌人增长气焰。此念一生,忍不住朗声道:
  “花玉眉她们不会做出此事,必是那魔王下的毒手……”
  柏秋阴阴一笑,道:“桓兄出言庇护那个妖女,不知有什么证据没有?”
  桓宇被他驳得无言作答,但觉此人阴险深沉,似乎处处都想加罪名在自己及花玉眉她们身上,心中火起,难以抑制。砰一声把持子踢开,厉声道:“姓柏的你敢不敢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众人都起身拦阻,司徒登瑜站得最近,伸臂拦住桓宇,趁众人话声震耳之际,低低道:
  “兄弟知道桓兄之言不假,但暂时还不能宣泄,桓兄不必生气……”
  桓宇一怔,转身把椅子检回来,于是眼看免不了的一场拼斗又告平息。
  酒席散后,这些客人们都各有地方歇息。桓宇被司徒登瑜亲自带领到左边跨院内左上首的一个房间,两人刚刚落座,那荆登龄荆登韶两人便走进来。
  荆登龄道:“花玉眉姑奴目下已在敝庄之内,桓兄可要去见一见她?”
  桓字面上泛起嫌恶之色,摇头道:“不,兄弟不要见她……”他停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女人总是难惹难缠,特别是长得漂亮的……”
  三老会意地相视一笑,荆登龄道:“老朽先把花姑娘如何回到敝庄之事奉告,然后说想听听桓兄怎生知道她不会是凶手的高见。早在酒席未开时,我们接到报告,说是花姑娘们停在西北三十里处的一个村镇,因此老朽就请三弟亲自加急赶去,把她们请了回来。回途中三弟接到消息,才又急急到凶杀现场。根据现场情形,对方亦有多人受伤,而花姑娘她们却毫无异状,可知此案不关她们之事……”
  这荆登龄所说的理由不大充分有力,事实上他乃是顺着桓字的口气,想套出他的真话。
  当下桓宇道:“花玉眉姑娘曾经告诉在下,那夜意欲从庄后入贵庄的五人之中,除了使用狼牙棒的是鲁西道高手郝央之外,其余四名劲装大汉,武功招数,都不是中原派系路数,似是异国的武功……”
  他停歇一下,接着肃然道:“在下因想如果她乃是那魔王派来之人,怎肯出手杀死那一干来犯之人?”
  龙虎庄三老听了,都沉吟凝想,过了片刻。荆登韶突然向桓宇问道:“桓兄驾临敝庄要见家叔,只不知有何贵干?”
  桓宇缓缓道:“在下此来,本是想求司徒峰老前辈传授贵庄一样独门秘传的手法……”
  三老言都讶异地望住他,桓字面不改容,接着道:“在下想学的是天下五大毒刑之一的龙虎锁手法……”
  荆登龄干咳一声,道:“不瞒你说,这些年来,曾经有过不少人专程来到敝庄求艺,但从来未曾有过一人想学那毒刑手法,只不知桓兄想学这门手法作什?”
  桓字道:“这一点恕我不能奉告……”他微微一笑,道:“如果三老慨然应允的话,在下甘愿为贵庄效力一年,总是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这几句话似乎打动了三老之心,他们互相对望一眼,司徒登瑜低低道:“此处没有外人,说也不妨,目下正是多事之秋,桓兄的武功在当今武林中已可列入高手之林,确实是本庄一大臂助……”
  荆登韶道:“三弟说得不错,大哥不妨慎重考虑……”
  荆登龄泛现为难之色,沉吟不语。桓宇双目射出光芒,紧紧盯住这个握有最后决定之权的人。荆登龄想了一阵,摇首道:“不行,这门手法乃是本庄秘传绝艺,万分恶毒,岂可轻易流传于世间?”
  桓宇不由得一阵失望,起身道:“既然大庄主不允,在下就此告辞。”
  荆登龄默然起身做出送客的样子。司徒登瑜急忙道:“桓兄何须急急就走,我们再商量一下!”说时向桓字使个眼色。桓宇一看事情有了转机,便停步不动,荆登龄接口道:“三弟那知愚兄心中有难言之隐,你莫要耽误桓兄的宝贵时间为是。”
  桓宇觉得还有希望,连忙道:“在下没有什么要紧之事,说不上耽误时间司徒登瑜向他说声失陪,便和荆登韶两人,把最老的荆登龄拥出房外。到了另外一个院落下,荆登韶首先道:“大哥,三弟说得不错,我们目前的策略是尽量增强实力,这边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实力,同时免得被对方网罗了去。然而限下这位桓兄却拒之于千里以外,岂不是等如送给对方?”
  司徒登瑜接口道:“这位桓兄不只关系到他个人,还有那位花小姐,她说过如果我们留得住桓兄,她就无条件全力帮助我们,大哥难道忘了这话?”
  荆登龄苦笑一下,道:“非是愚兄珍惜本门绝艺,不肯传与外人,事实上……唉!事实上这一门绝艺,当日峰叔并没有传授愚兄……”
  荆登韶和司徒登瑜都为之一怔,颔下黑髯飘洒,面包都变得甚是难看。
  司徒登瑜叹口气,道:“这就难了,假如桓兄一走,花小姐她们势必也离此而去。我们目下已知道那混世魔王铁血大帝准备向本庄下手,而又请不出五大门派掌门人来此相助,单凭我们数人以及二十八鉴宿,虽可与对头一挤,倒底实力单薄,难道说本庄气数该绝么?”
  荆登韶忽然捋髯笑道:“大哥三弟暂时勿忧虑,待我去见花小姐,看她有何妙策可以挽留住桓兄……”
  司徒登瑜皱眉道:“花小姐的武功小弟甚是佩服,但说到其他,尤其是大哥极口称赞她智谋限光,高人一等之话,小弟却不敢苟同……”
  荆登龄道:“三弟你那里知道,愚兄回来后问出敌人来犯那晚的详细情形,已感出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心细如发,智谋出众。从种种迹象推测,那雄霸鲁西的郝央乃是率众隐匿在黑暗之处,但仍然被花小姐查出,并且不知用什么计策诱他们自动现身。试想郝央是何等老谋深算的人物,但仍然中计,可见得她的智谋更高出于这些老练江湖人之上……”
  他停歇一下,接着道:“还有就是她离开之后、乃是故现踪迹,好让我们及时把她追请回来。”
  司徒登瑜道:“这一点小弟已经晓得,她在回来的路上,曾经数次命那位伍兄下车把路上扎眼的遗迹记号弄掉,那是她们去时所留,但此举与她智谋出众之事有何关连?”
  荆登龄微微一笑,道:“三弟试想她事前居然敢断定我们会赶去把她请回来,这眼光岂不高人一等?”
  司徒登瑜嘿然无话,荆登韶道:“其实我却深信大哥智计过人,所以大哥一说那花小姐不是寻常女流,智慧武功高绝一时,我就深深相信了。现下不必多说,待我去见一见她,就晓得她是否配得上大哥的赞誉了。”
  他举步出院,穿过几间屋子,又达那个可容车马一齐出入的跨院之中。
  他在院中低咳一声,道:“老朽想见见花小姐……”
  红衣丑婢掀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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