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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公锡缓缓道:“这是老夫的一个小徒弟,姓胡名基,武功人才都足以配得上玉眉你了,你嫁他为妻之后,须得谨守妇道才好。”
花玉眉垂首不语,司仅走上来,开始行礼。
这对新人对拜过天地,又向竺公锡敬酒,然后被几个妇人拥入新房之内。
房内摆着合登酒,胡基在房内顿时变得欢愉活泼,说话甚多,向花王眉问东问西,花玉眉给他来个不瞅不睬,好象是哑巴一般。
酒席撤去,红烛照耀之下,花玉后坐在床沿,垂头不动。胡基挨住她身边坐下,猖极地捏住她的纤手,花玉眉只轻轻的挣扎一下,就不再挣扎。
转眼之间,胡基大肆活动,先是伸手深入袖内,沿着她的小臂一直摸上去,口中连叫:
“好滑嫩的皮肤,真是爱熬人了!”
这样一直摸到背部,慢慢的又转到胸前,肆无顾忌,好象深信花玉眉不敢抗拒一般。
花玉眉忍不住摆动一下上身,趁势用手肘向他腰间穴道顶去。胡基滑溜地闪开。说道:
“哟,这儿是咱们的闺房,可不是动手的武场!”
他诞脸凑到她面前,把凤冠卸下,掩面的红巾也扯掉了,两人四目相投。
他眼中闪动着得意欢畅的光芒,先在她面上亲了一下,接着张臂抱住她,向她唇上吻下去。
花玉眉心中长叹一声,放弃了挣扎拒绝的企图,全身瘫软,任得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对她轻薄,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
那个英俊美少年热烈的吻着花玉眉,过了许久,忽然间粗暴推开她,怒声道:“你怎的好象个死人一般,我胡基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难道就比不上你心中的桓宇?”
花玉眉的肉体和心灵都麻木不仁,呆呆的瞅着对方。
胡基更是不悦,哼了一声,道:“师父好没来由,教我娶你这等木头美人,真是没有半点意思……”
他越是显得忿怒和说得狠,花玉眉心中就感到好过一点,自家也不晓得为何如此。
胡基含怒瞪视着她许久,见她不言不动,似是觉得没趣,口中咕咬道:“不但是个木头美人,而且还是个毫无阻气见识的庸粉,算我胡基倒霉,硬是被师父弄下这头亲事……”
说时,一面动手放下帐子,脱下外面长眼和靴子,钻到床上。
花玉眉不知不觉的挪开一点让出地方,胡基冷冷道:“不害臊,心里倒急着要我睡下!”
一边骂咧,一边躺下,身子一翻,大半个身躯压住花玉眉。
两人就这样的躺着,半晌,胡基又遭:“你干什么的,也不会给我盖被?”花玉眉纵是比木石还麻木冥顽,这等气也受不住,不禁嘤咛失声而哭,猛的翻转身子向着床里,背对着胡基。
哭泣之间,突然感到一只手扳住肩头,接着靠近耳朵的顿边感到一阵呼吸的热气。
接着,那只手移到胸前,似是要解开她的衣服,花玉眉虽然明知定必有这么一着,可是事到临头,却紧张慌乱得微微发抖。
她的哭声不知不觉的停了,背后伸过来的那只手竟没有解开她的衣服,只隔外衣温柔地抚摸地。
到后来那只手甚至停止不动,胡基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我本不想对你这般粗暴无礼的……”
花玉眉懒得理他,陡然间,想起有两句俗语形容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便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刻正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但何其荒谬可笑?又何等的今人到感到遗憾?这胡基虽然是一代高手竺公锡的关门爱徒,身份不低,但却使人泛起他仿佛不知从那个角落冒出来的一般突兀奇怪。
还有就是以玉眉的丽质艳色,天下武林之人无不倾倒。可是对他却好象没有什么兴趣,连抚摸也做得继续下去……这些奇怪的感觉渐渐清晰,花王眉头脑恢复了往时的灵活,暗自寻思。
胡基轻轻扳她肩头,她没有顺势翻转,仍然是背向着他,胡基忽然怒声道:“臭婆娘,摆什么架子?”
一个大翻身,也用背向着她。
不久,一切沉寂,胡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象一怒之下,径自进入梦乡。花玉盾在黑暗中瞪视了许久,那最后一次被他辱骂时却不生气,看看已是夜深人寂之际,花玉眉缓缓翻转,略略格起上身,以柔软的胸部压在他肩臂上,低头凝视着这个男人。
胡基睁开双眼,仰起头回瞧着她,敢请他没有睡着麻玉眉面上展开微笑,轻轻道:“你是谁?”
胡基皱皱头道:“我姓胡名基。”
花玉眉露出编贝似的牙齿,道:“我知道你是谁。”
低下头在地面上轻轻吻了一下。
胡基油然反问道:“我是谁?”
花玉眉笑道:“你是胡基。”胡基道:“这不用说么,我当然是胡基。”
她肆无忌惮的又吻他一下,忽然伸手深入他胸内,格格笑道:“扎得这么紧,不嫌气闷么?”
胡基用不悦的声音道:“刮胡闹了!”花玉眉道:“还在装佯么?你姓胡倒是不惜,但名字却得改一改。变成女臣的姬,而不是基业的基字。”胡基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道:
“我是代桓宇娶你的。”
花玉眉道:“那是以后的事,你今年几岁了?”
他道;“十七岁。””
花玉眉道:“好,你比我小,我就叫你一声施娜妹妹。”
说首,伸手在她脸蛋上拧了一下,又遭:“能够见到你,真是教我欣慰,我心中有个疑问,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别人可向了。”
那胡基这时已不否认是施娜乔装,应道:“天下间真有难得住姐姐的事么?”
花玉眉苦笑一下,道:“我又不是神仙如果有神仙一般的法力,刚才就不必被你欺负了。”
施娜展开双臂,把她抱住,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上,说道:“别说得那么可怜,谁知道你肚子里有什么计谋呢?我当时可真怕被你突然弄死,死了之后还不知你使的什么手段!”花玉眉道:“其实我真是毫无办法,竺伯伯深知他有一步棋可以制优我,那就是把我认识的人通通抓起来,—一加害,他也晓得对我不必多说,而我果然毫无办法,若是略一抗拒,我猜最先送到我面前的是伍放的和采采的人头,接着就是那慈云庵上下女尼的头颅!”
施娜佩服地道:“不错,这些人都抓来了,后来听说已放他们回去。”
花玉眉扒在施娜身上,显得甚是纤小窈窕,她道:“现在回到先前的话题上,我感到不解的是桓宇有什么好处,不但是我,连妹妹这等爽朗性格之人也自动的献身给他。”
施娜道:“原来是这个问题,我也细细想过,第一是我们风俗习惯不同,在我的族中,女孩很大胆,喜欢那一个就直截了当的去找他,不似你们扭扭捏捏,我既是喜欢他,那怕是一夜夫妻,也是快活了。”
地停歇一下,又遭:“说到他的好处,一是他长得好看,武功高强,二是他外表虽是不大做声,但其实却是个热血之土,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恶鬼岭假份将被杀害的可怜女子,蒙地挺身援救,而他又不似伍放那等有勇无谋,迅速窥出破绽,其时我已暗暗爱上他……”
花玉眉颔首道:“说得好。”
施娜道:“还有哩,他时时有一种忧郁的神态,最是使我心软不过。”
花玉眉紧紧抱住她,道:“我也是,怪不得他能压倒方麟和你哥哥他们,原来全凭他这种特异的气质。”
她们不但不似是情敌,反而十分亲密,无所不谈,直到鸡声报晓,曙色映窗,两人人才互拥着沉沉睡去。
就在这一日的上午,竺公锡不住的踱着方步,可是神态之间已恢复往昔的骛傲冷静。
廉冲和萨哥不时进出,到了中午时分,他们一同人谒竺公锡。
廉冲道:“老一辈中的七大高手都有了下落,最可怕是这七人之中,五大门派的掌门人,眼下尚活在世上的,只有少林大宗上人,武当白藤真人和衡山谭空谷。”
竺公锡道:“每个人都有寿元穷尽之外……”
廉冲应一声“是!”接着又遭:“峨眉和括苍两派的掌门人,都是最近内几个月之内相继去世,因此,大宗上人、白藤真人和谭空谷这三个,加上叶重山和霍陵他们,七大高手只剩下五个,弟子查明这些消息于真万确,因想以师父一身造诣,已足以赢得他们五人,是以大喜不禁。”
竺公锡道:“不错,这五人若不是同时出手的话,决计不是老夫敌手,纵然联手出战,也伤不了老夫。”
萨哥接口道:“这五人的行迹都查得明明白白,目下只有霍陵和白藤真人在此,他们五人的行还一直都在咱们监视之下,接续不断的向师父报告。”
竺公锡颔首道:“好,除了这五人之外,桓宇的行综可曾盯住?”
萨哥道:“刚才发现,他离城南下,精神恍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竺公锡道:“龙虎皮的人呢?”
萨哥道:“龙虎庄三兄弟还在城内,与霍陵在一起,方麟业已西走,一路向老家进发,傅源夫妇陪着叶重山尚在京师。”竺公锡目光转到廉冲睑上,问道:“目愁谷的布置如何?”
廉冲道:“一切如常,在一个上午的行动,已使武林中人注意该地。”
竺公锡道:“这样说来,他们快到鹰愁谷了,你们可先赶谷中等候,老夫安排一下,随后便到。”
廉冲、萨哥一同行礼辞出,竺公锡沉思了片刻,起身从箱子内取出一柄软剑,系在腰间,接着走出飞轩,不一会,跨入一座院落之内。
上房帘子掀处,出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美少年,躬身叫一声“师父”。
竺公锡点点头,道:“玉眉呢?”
上房内传出花玉眉的声音,道:“竺伯伯特意来瞧我的吗?”
竺公锡走入上房,只见花玉眉娇慵地躺在榻上,云鬓不整,别有一种销魂蚀骨的风度。
他点头道:“不错,老夫决定带你们出去散散闷。”
花玉眉大惊失色道:“到那儿去散问?”
话下之意,已表示她请出瞄头不对。
竺公锡道:“鹰愁谷,那是一处绝地,只有一条通路可以进出。大概有热闹好瞧……”
花玉眉面色变白,哀婉地道:“竺伯伯,我不去行不行?你老这不是存心折磨我么?”
竺公锡道:“非去不可,我老实告诉你,今日才是你决定终身之时,你将要嫁给哪一个人,即可分晓。”
花玉眉道:“这样说我是非去不可了?”
竺公锡道:“不错,施娜也一起走。”
他根本不先问施娜关于假局之事,只因他深知花玉眉的智慧不是常人可及,这个假局只能大大驻地一跳,不须多久就会被她拆穿,何况过了一日一夜之久,自是瞒不过她。
两个女的同坐一车,竺公锡骑马,由七八个人簇拥着直奔西北方的山区。
地势越来越险,最后,大家都改了步行,行至一座峰脚,竺公锡一挥手,侍从之人从另一个方向走了,他带着二女向峰上走去,已登上峰顶。
他们向东北方望去,只见一座山谷就在底下,这座山谷四面管是陡峭的石壁,高达三十四丈,猿猴也无法攀登,更别说人类了。
谷口通路是岩石裂缝,长约七八丈,弯弯曲曲,甚是狭窄,果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谷内地形也甚是险恶崎岖,只有当中一块亩许大的平地,因此四下可以藏匿许多人而不易被发觉。
他们居高临下,可以见到谷内四面坡上的树木,岩石后面都藏有人。
花玉眉看罢此谷形势,深深叹息一声,问道:“竺伯伯,这一处地方以及策划部署等事宜是那一个负责的?”
些公锡道:“你告诉我妙不妙?”
花玉眉运:“此谷乃是绝地,又埋伏得有无数能手,自是一网打尽之意,论起歼敌之计,无过于此了。”
竺公锡道:“这话也就是说妙不可言了。那么老夫不妨告诉你,此地早在数十年前已被老夫发现,直到廉冲献此计之时,才派上了用场。”
花玉眉道:“廉冲天性狠毒,此计自该是由他设想出来才会道理。只不知有没有人反对这等恶毒的计谋?”
竺公锡道:“有,萨哥反对,因此老夫有点瞧不起他。”
施娜茫然道:“师父为何瞧不起他?”
竺公锡道:“凡是欧成大事之人,在要紧关头上自然不能选择手段,他一来有点负生怕死,二来尚有好人之仁,是以甚使老夫失望!”
施娜道:“他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竺公锡道:“你的智慧不如花玉眉远甚,所以瞧不出这座愁谷的凶险,须知布置此谷之时,还不知五大门派中有两派的掌门人已经逝世,因此诱使七大高手以及龙虎在三杰等人都尽聚此谷,为师纵是亲自入谷出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