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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哥王子这时才明白师父不先向他动手,敢情是要他相助,由此可知那制驭意志第一掌是如何损耗内力了。
竺公锡略一调息,这才向第五个大汉出掌拍下,萨哥王子已准备好,接着出指点穴。
师徒两人一个发掌,一个出指,不久,就只剩下三名手下,竺公锡闭起双目,暗暗调息,萨哥王子向他面上望去,注地大吃一惊,原来竺公锡虽老,却一向像是中年人而已。目下却满面皱纹,充份流露出老态,仿佛这一番施为,已动用了他多年来苦修聚集的潜力。
他调息了相当长的时间,面上皱纹减去不少,这才睁开双眼,出掌拍落,萨哥王子跟着发指点穴,一如向早先十余人一般施为。
竺公锡吸一口气,出手向最后的第二人拍落,这个黑衣大汉陡然身体一震,放声大笑,萨哥王子看得明白,晓得师父这一掌.击落之时,功力不均,是以震伤了这个手下脑子,因而精神失常,心头一凛,一指点去,那黑衣大汉笑声突然中断,随即跌倒地上,已是气绝毙命。
萨哥王子这一指点的是死穴,竺公锡点点头,举油抹掉额上汗水。
剩下唯一未曾他们施为的黑衣大汉身躯微微发抖,竺公锡摇摇头,道:“为师说过须得心中信服肯合作的人,才能施展这种手法,这一个心中惊惧,为师出手也不过是徒然白费气力。”
萨哥王子缓缓出指向那大汉死穴点去,眼见竺公锡点点头,这才运功点出,那黑衣大汉一声不响,便倒地而死。
萨哥王子咬咬牙,背转身躯,道:“请师父动手,弟子虽死不悔。”
竺公锡道:“很好,不枉为师疼你一场!”当下闭目调息,提聚真力。
他乃是当世无双的高手,这一运功调息,顿时发觉自己潜力堆堆用尽,若是再行出手,就会影响到出手时的威力。
况且这刻才向萨哥下手,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圆满完成,万一伤了萨哥,岂不是白白失去一条臂膀,这么一想,不由沉吟起来。这竺公锡倒底是一代枭雄,这等难题也只是略一沉吟便下了决定,他深深吸一口气,道:“孩子咬紧牙关,把牢心意,为师要出手啦!”萨哥只轻轻颔首,这刻他已拖无守一,调匀真气,心中杂念完全摒除。
竺公锡缓缓举起手掌,提聚内力,霎时间已调运至极为精纯均匀的境地,然后向萨哥王子天灵盖上拍落。
掌势一落即起,迅速发电般连点后背心五处大穴,萨哥王子顿时发出鼾声,似是沉沉睡过去。
竺公锡抹掉头上热汗,闭目调息,但耗费去内力极巨,不过向萨哥王子施为而得获成功,却又是一宗使他极感快慰之事。
约摸过一盏荣的功夫,竺公锡沉声喝道:“起来!”鼾声霎时全都平息,萨哥王子首先一跃而起,双眼直直的凝视着竺公锡,紧接着那十多个黑衣劲装大汉也先后起身挺身直立。
他们的表情显得有点呆板,可是个个眼神充足,一望而知精力极是充沛,尤以萨哥王子为甚。
竺公锡道:“汝等小心听着,老夫先行独自出战,待得老夫发出长啸.你们立即冲落谷内,逢人便杀,记住了没有?”
众人轰然以应,竺公锡大感满意的微微一笑,拍一拍长衫的灰尘,缓步走出巨岩之外。
放目一瞥,只见相距二十余丈远的谷中平地上,群侠聚集,桓宇和花玉眉也在其中。
他匆匆一瞥之下,已瞧出桓字精神健壮,毫无衰颓之象,心想他一定限食过提神的药物,但也不放在心上,举步向群侠走去。
花玉局刚刚与大宗上人等说过话,竺公锡走到相距三四丈之时,冷冷道:“玉眉,你可忘记了老夫告诫之事?”
花玉眉道:“我怎敢忘记,竺伯伯你不准我跟这些前辈们接近交谈,违令处死。”
竺公锡道:“你还记得那就最好不过,你可是认为他们人多势众,足可以保你生命安全?”
花玉眉道:“不错,眼下这一边确实势强人众,竺伯伯若要取我生命,除非先把这几位伯伯们杀死才成!”
竺公锡暗暗心惊,寻思道:这孩子委实聪慧无比,一听而知老夫另有奇计,唉,此女智谋百出,实是我入侵中原的第一号心腹大患,但我却三番四次不曾及时除去她,真是一大失算。
他顿时又想到自己为何不杀死花玉眉之故,是别有用心,抑是深心之中舍不得?
花玉局怕他仗着高强无比的武功,突然跃过众人杀死自己,当下连忙后退,大宗上人等也防到竺公锡有此一着,是以不约而同的聚拢成一道阵线。
竺公锡眼看已不能先取龙玉眉的性命,眼中暴射出凶杀可伤的光芒,发出阴森刺耳的笑声。
花玉盾已退开四五丈,离开竺公锡足足在十丈之远,稍觉放心,当下大声道:“好教竺伯伯得知,你若是杀尽此地之人,我自家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因此,我才敢违抗你的命令。”
竺公锡狠声道:“很好,那么老夫就教你死而无悔,桓字,快快出来送死!”
桓字应声而出,道:“那也不见得!”群侠方面眼见这竺桓二人又作殊死之斗,都大为紧张,个个目不转眼的望着数丈外的一老一少。
竺公锡道:“你能够置生死于度外,当真是个大丈夫,老夫心中甚为敬重,不愧是司徒峰以后能当老夫敌手的第一人。”
桓宇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过奖啦,在下实是为势所迫,明知怕死也没有用处,才能把生死置于度外,若非如此,在下也会惧怕的。”
竺公锡道:“这倒是实话,但老夫告诉你,一个人可以无视于死亡,然而眼瞧着心爱之人被杀,却是一件比死亡还要恐怖之事,老夫甚愿你有此机会开开眼界。”
桓字虎躯一震,道:“老前辈说的是花玉眉么?”
竺公锡桀桀而笑,道:“不是她还有谁?她不但最后进不过死神魔掌,而且老夫还要地死在一个爱她之人的手上,你看这等死法够别致吧?”
桓宇怒骂道:“你真是个古今罕见的恶魔!”长剑一挥,欺身扑上。
竺公锡感到他剑上内力强劲绝伦,比起最先内力不曾消耗以前还要强些,心头一凛,不敢怠慢,也出手封架,心中却暗暗推测其中原故。
桓宇纯是以意驭剑,剑式本无一定,眼下内力充沛强劲,剑式更是挥洒自如,充份发挥威力,但见他脚法忽左忽右,古怪莫测,手中的长剑宛如经天长虹,矫夭抢攻,他一上手就逆运真气,是以脚法剑式都透出一种古怪的风格。
高手如大宗、白藤等人瞧得目瞪目口呆,心想昔年桓宇的父亲虽是称为剑中双绝,可是比起这个后辈,显然又大有不及。
他们都恨不得桓宇能够分心一剑刺死竺公锡,天下从此太平,然而事与愿违,那竺公锡不论碰上何等的凶险危机,总能从容化解。
可幸这一回桓宇越战越勇,尤其是逆运其力这门奇功有意想不到的奥妙,一则克住竺公锡数十年精心研创出来反天逆运步。二则他的长剑明明劈中竺公锡的兵刃,但竺公锡身形反要向前微倾才能卸去他这一剑的劲力,这一来迫使竺公锡许多煞手施展不出。
这一场鏖战好生激烈,十余丈方圆之内,剑气凛冽,宛如有形之物,偶然有落叶随风飘入这十多文方圆的地方之内,便突然间象是被数十把刻刀劈中一般,沙的一声劈成无数碎片。
这等景象落在大宗、白藤这些大行家眼中.都暗暗的惊心动魄,无不调集内家真力运布全身,以免被他他们的剑气对死。他们五位老一辈的还敢站在原地,其余如非步虚等八九人都早就散开,不敢以身相试。
竺公锡外表上仍然那般潇洒从容,但他暗中却不断的查探自身功力的情形,他发党内力已损耗了不少,而由于刚才向手下施展禁制的功夫。迫得他不能不把积存的潜力提出来动用。目了体内潜能已经耗去,便不能象以往一般的瞬息之间,就把动手时耗去的内力补充复元。
他凭着超凡绝世的精湛武功,精确地测算出自己所消耗的内力,目下已估计出再拚战十招若然还能取胜的话,便须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锅了。
桓宇以意驭剑,全神贯注,身外之事会然不知,直到这时,他才被形势所迫感觉出对方实是一个无法击败的对手,一个强顽无比的敌人,不论他如何的蹈虚觅隙地驳剑进攻,却至今没有一到攻得过去。
他一泛生这等无法克服对方的感觉,剑势便突然衰弱了不少,竺公锡眼射奇光,暴喝一声,剑幻异彩,迅速出手抢攻,五拍过去,桓宇已被他的剑圈裹住,生象是网中之鱼,无法脱逸出圈外。
群侠不由得着急起来,大宗上人慈眉一耸,日确一声佛号,响如洪钟,白藤真人道;“诸位老友可有出手之意么?”谭空谷、霍陵、叶重山都齐齐应道:“正有此意。”
大宗上人长叹一声,道:“咱们若是不惜毁话背信,上前出手。便与一般无耻之徒有何分别?”
他们正在迟疑奖决之时,竺公锡陡然收到跃出文许,卓立如山,桓宇被他连攻这五把,确实是用尽全力才能接下来,这刻只累得满头大开,气喘不已。
竺公惕自知还有五招可使,他功力通玄,能人之所不能,暗中提功聚力,决计把这五招压缩为三招,一举毙敌。
此处说的他还有五招可使之后,并不是说他超过五招就无力举剑再战,而超过五把之后,每次施展一招就损耗一分功力,因此他如若不能在五招之内杀死桓宇,再拖上十招人把之后,纵是杀得死桓宇,但那时大宗上人等五大高手攻到,便无法抵御他们联手之威了。
竺公锡可不是无缘无故的停手不战,他冷冷地凝视着对方,道:“桓宇你凭什么药物,竟能与老夫多战这许久?老夫倒是渴欲知道。”
桓宇连连喘几口气,但觉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此时着换了别一个意志稍为软的人,心力一懈,便得爱时摔倒地上,幸而他赋性坚毅无比,咬牙力忍,终于熬过一阵晕眩的袭击,道:“在下没有服用什么物药,只不过是花玉眉给我扎了几外,说是可以激发我全身潜力,果然大见神效。”
竺公锡道:“原来如此!”转眼向花五眉望去,大声问道:“你已尽得智度和尚金针绝技,这么说来,刚才老夫的手下们本已取用药物,因而不知生死,只会拚命,忽然被人破解,这些布置也是出自你手无疑了?”
众人这刻才恍然大悟,那些黑衣劲装大汉一出现,立时何故如此凶悍原故。花玉眉适应道:“不错,你的毒计步步都在我的算中,只怪你老不曾早早取我性命。”
竺公锡阴笑道:“老夫现在取你的性命还不迟!”转眼瞪着桓宇,道:“小心了,看剑!”手起一剑,挟着尖厉的劈风之声,疾攻过去。
桓宇身形一歪,似左实右,竟在间不容发之间打刻下钻了过去。
竺公锡大喝一声,跃起数尺由上而下,迅速劈落,这一剑威猛无匹,剑锋所罩,竟达文许方圆。
植手身子向右方左倾,手中之剑忽然逆势发出,反向左劈,这一招使得怪异玄妙之极。
竺公锡喝一声“好剑法”,丹田一提气,飘开寻丈,刚才直努的一剑倒底给破解了,众人都因他脱口赞道桓宇剑法而大感讶惑,殊不知连竺公锡这一代高手,也以为自己的一剑无法破解,及见植字出乎意料之外地破解了,所以情不自禁的彩声出口。
第三相平谈无奇的拦腰劈去,桓宇在瞬息之间出剑向他持刻的肮臂连攻四次之多,都阻不住他的剑势,眼见到光如虹,卷到他腰际,桓宇脑中浑浑饨饨,本能地收到贴竖腰间。
大宗上人等都骇得想闭目不看,天下哪有收剑贴竖腰间。
战局中的竺公锡却很得咬牙切齿,敢请他这一剑已是全身功力所聚,形成有去无回之势,因此唯有桓字使如此拙劣的手法才抵挡得住,但听当的大响一声,挥剑又向桓宇扑去。
萨哥王子率领着十余名黑衣大汉迅速冲落谷上,刀剑齐施,见人便杀,他们一现身之时,大宗上人等不肖出手拦截,打算五人合力对付竺公锡。谁知这一干人如狼似虎,不但凶悍得无可形容,而每个人似是功力大增,挡住他们去路的井步虚,大孽尊者,施独足,岑澎等人立即被他们冲散,个个狼狈异常,转眼之间已有数人奔到,迫很大宗上人等无法不出手应战。
这时幸而花玉眉早一步大声叫雪净筹三僧和戈氏兄弟上前援助桓宇因此竺公锡挥剑再上之时,被这三增二道及时攻到,不得不回剑自保,奇事突然发生,便是这三僧二道一上手之后,居然立即与桓字连成一体,好象久经训练一般,不论其中那一个攻守,都配合得紧密神妙之极。
谷中杀声震天,惨叫之声连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