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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拚斗了十二三招,崔灵刀势越见强盛,并步虚似乎只能自保,无力反攻。一众高手都看得暗暗纳闷,心想那崔灵一上手就抢攻至今,完全凭的是真实武功,难道并步虚的落月斧今日碰上克星不成?
大孽尊得看得不耐,大笑一声,只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接着喝道:“崔灵快滚过来,待老和尚送你到西方极乐世界!”他虽是出家人,却不用施主这类词语称呼人家!
勾魂怪客崔灵托地纵出圈外,冷冷道:“尊者须得先问一问并真人,他若是同意,兄弟自当向尊者讨教几手少林绝艺!”
大率等老觉得有理,当即问道:“并步虚你同意不同意?”他自恃辈份与并步虚的师父白藤真人一样,是以直呼井步虚的名字。
井步虚气得面色发白,心中报死这个鲁莽和尚,要知他若是同意,不啻当众承认武功不及崔灵,迫得让给大孽尊老。若不同意,以大率等老这等脾性古怪之人,势须当场翻睑动手。至于他倚老卖者,直呼姓名之举还是小事。
一众高手都晓得井步虚心中的作难,心想只要并步虚应对不要,眼下便先爆发少林武当之间一场血战。
并步虚沉吟未答,厅中寂静如死。勾魂怪客眼见自己诡谋得售,正在顾盼喜。忽地一条人影直扑火场中,厉声喝道:“崔灵咱们先算算旧帐!”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扑入场中的正是桓宇,他手中的飘香剑虽是木质之物,但这刻却带出破风之声,去势甚是猛恶。
崔员不敢低估他的武功,连忙挥刀应战,晃眠之间,已迅快攻拆了六七招。
这么一来早先僵持的局势无形化解,井步虚心中甚是感激桓宇,防他万一有失,便不退开。
大孽尊者抓抓光头,看了一会,眼见桓宇的到法虽是奥妙高明,但功力不足,实难制敌死命。当下步入场中,左手解下腰间的两面钢铁,托在掌上。
他迫近战圈之际,崔员已自瞥见,心想这个老和尚性情行事与众不同,可能出手夹攻。
当即刀掌齐出,仗着内力较强,迫退桓宇。
大孽尊者道:“还是洒家来吧!”冲入战圈,右手一拳劈去。桓宇趁机纵开,恰恰落在井步虚身边。并步虚稽首道:“小道刚才险险难以落台,幸得桓施主相助.恩德难忘!”植宇还了一礼,道;“并真人好说了!”心中却暗暗想道:“我这个笨主意居然收效,实是侥幸,若是花五眉在此,她定能想出妙计!”他一直都没有想到花玉眉,此时墓地记起,但觉无限惆怅。
并步虚道;“小道虽是修持多年,但信心仍然本坚,故此早先一直戒备崔灵的摄心之本,反倒在武功上落了下风!”
桓宇道:“那厮的迷魂摄心大法实是高明,在下曾经吃过大亏,确是不能忽视!”
正说之间,大孽尊者钹影翻飞,已困住崔灵,原来大孽尊者手中这对钢钱不但招数神奇,功力深厚,尤其是能够脱手掷出伤人,因此崔灵大有防不胜防之感,许多毒辣刀法都施展不出,十招不到,便落在下风。大孽尊者初时冲入战圈时,先是右拳猛击,迫得崔灵退步收刀封架。这时他右手一扬,上面的那面铜残疾飞出去,崔灵吃了一惊,迅快闪开。却见那面钢铁忽地退飞回去,落在大巷尊者手中。因此崔灵得知这两面钢铁另有细绳扎住,收发由心,这种兵器本来就不易对付,何况由大孽尊者这等高手使用,更加难当。
大厅中采声四起,大孽尊者更加起劲,双拔倏来倏往,宛如蝴蝶穿花,使人看得眼都花了。冷心孤客唐天元不觉踏前两步,左侧丈许处传来当的一声,接着一个阴森森的口音道:
“姓唐的别打算以多取胜!”唐天元转眼一望,原来是人震施独足。他的铁拐点地时又发出当一声,人已移近到六尺之内。
大孽尊者左手钢铁摹地平推出去,正好封住崔灵缅刀,大响一声,崔灵被他绝强内力震得退了五六尺远。大孽尊者口中喝一声着,右手钢钹脱手激射崔灵面门,这一招快如掣电,人人都瞪大双眼,等着那崔灵倒毙。
钢铁光华闪处,崔灵又退了两尺,头脸上掉下一物,象是身首分离。
但众人既不闻惨叫之声,又不见血光进溅,定眼看时,原来崔灵头上罩着的黑布袋被钢投齐顶削断,掉了下来,人却未曾受伤。
黑布袋落下,便露出崔灵那张尽是刀疤剑痕,五官残缺的畸形面孔,众人见了都不觉一怔,心想:“好丑陋可怕的面孔。”
崔灵面上唯一完整的双眼中陡然射出奇光,森冷如剑,深这如海。
大孽尊者初见他全貌之时,也象旁人一般避开他残缺的五官,目光移到他完好的双眼,正好接触到他这两道奇异的目光.不禁又是一怔。
崔灵道:“你决打不过我,你决打不过我!”声音中蕴含无比的信心力量。同时举步迫近去,墓地举刀疾刺。
就在他迫近举刀之际,桓字已提气大喝道:“尊者小心暗算!”
大孽尊者微微一震,心中又是明白又是恍惚。但缅刀刺来之时,他却本能地挥被封架刀势。
崔灵本待煞住刀势,谁知腕臂酸麻,不听指挥,尖刀还是刺中铜钱当的一声,自家震退了两步。大孽尊者也因这一震清醒了许多,环视四周的人一眼.只见人人神情奇异,登时明白自己险险折在崔灵的迷魂低心大法之下,心中微凛.不觉退开一分。
崔灵从怀中取出另一个黑布袋,套住头脸。众人见他带着有备用的黑市袋,登时明白他早先原来是冒着奇险让大孽尊者震退,诱他发出飞钹的一招,借此露出全貌禁制对方心神。
这时厅中各派高手大部分都被崔灵击退,龙虎庄三者见天马行空霍陵没有一点表示,也不敢冒昧出手。
崔灵转眼望住叶重山道:“司徒峰遗书何在?”
叶重山道:“老夫取出遗书不难,但须得做到老夫所提条件,不然的话……”
崔灵接口道:“不然便怎样?”叶重山道:“不然老夫一举手间,便毁去遗书,谁也见不着!”崔灵冷冷道:“找不信你有这么大的胆子……”说时,缓步上前。
五大门派的高手一齐枪上去,声势汹汹,崔灵一看不对,连忙停步。只听叶重山道:
“这儿只有你这一路不怕遗书毁去,甚且巴不得毁掉,可是其余的人却不答!”崔灵道:
“笑话!叶重山声音中忽然含有怒意,道:“你们一路就怕司徒峰兄的遗书邀约出五大门派掌门合力对付你们,哼,哼,你还有什么话可以抵赖?”
天马行空霍陵道:“叶兄何苦为了这等不忠不久之徒动怒,还是说出你的条件吧!”
崔员和唐天元听到不忠不义四字,虽是难以忍受,却不敢立即发作。耳中只听得众人嘻嘻之声不绝于耳,更加不敢开腔,免得激起众怒。
叶重山等众人都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才开口道:“老夫有两个条件,无不合情合理,一是诸位须得把小女找回来,二是把这一帮为异国出力的奸人逐出大宋国境!”
众人都不做声,要知这两个条件果真是合情合理,叶姑娘的失踪与司徒峰遗书有关,若不找她,叶重山不良子行,无法亲自出马,自然不育交出遗书。第二个条件题目更大,正是人人有责之事.更难推辞。
这时唐天元的冷面孔也微微变色,原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皆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天马行空霍陵眼见时机成熟,当先奋呼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杀呀…… ”众人听了无不热血沸腾,齐齐迅急涌扑上去,连大孽尊者和人屠施独足这两个正正邪邪之久也抢着扑去。
勾魂怪客崔灵和冷心孤客唐天元虽是身经百战,锋搞余生之人,但这一世还未碰上这等场面,一方面对方人多势大,无一不是当代高手,一方面心中气组内怯,直是被卖国求荣不忠不义这顶帽子压得暴戾之气全消。
众人身法何等快速,晃眼间已围住他们,争先出手,崔唐二人退走不及,只好抡动兵器应战。
眨眼间两人身上都负了伤,伤势虽是不重,不曾影响战斗力量,可是这些血光却使得对方八九八加倍兴奋,攻势更猛。
大厅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白发老妪,和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童子。白发老姐手扶拐杖,这支拐杖杖身共有七节,每个节根上芒刺环生,形式奇异可怕。
那个童子长得豹头环眼,眉粗口阔,隐隐已具熊腰虎背之姿,身量比成人矮不了多少。
他左手托住一样东西,用一块红绫遮住,右手提着一支狼牙棒。
老框顾视混乱局势一眼,便即喝道:“少林的秃驴还有峨嵋的残魔给我滚出来!”
她的喝声清清楚楚送入众人耳中,局势顿时沉静许多,少林大孽尊者和峨嵋人屠施独定含怒纵出圈外,杨目瞧看来人。
这时一道人影迅快如风般从厅外飞,投进战圈之中,此入手中拿着一支白天箭,左挑右招,替崔后二人封拦了许多攻势。
众人都不知道光顾哪一面的好,香陵目光一掠,但见刚刚加入战圈的人约是五旬上下年纪,高挑身量,面目瘦削,双眉甚长,斜飞入鬓,想见年少之际,甚是俊逸。但眉宇间隐隐有一种邪恶之气。此人功力深厚之极,白玉带挑扫劈硕,一下子就接住大半攻势。当即知道此人必是洞莆仙客胡培,心想这胡培名列四客之冠,武功果然惊世骇俗,有鬼神莫测之功。
心念一转,大声喝道:“诸位暂且停手,只要同心合力,犁庭扫穴也只是指顾间事!”
众人一来见对方实力增强,不易得手,二来要看着另外发生何事,便都纵出圈外。
崔灵、唐天元得逃大劫,却暗暗透了一口大气,各自取出刀伤药服食敷用。
那边厢大孽尊者和人屠施独足瞪住门口的老少二人,一言不语。
白发老姐长笑一声,暴烈震耳,人人都猜测得出这老妪必是性情燥戾之人。
那大孽尊者和人屠施独足本来都是出了名脾气不好之人,可是这刻都变得十分有耐性,甚且竟不计较刚才老岖叫的秀驴残废等无礼侮辱之言。
大孽尊孝首先道:“你好象暴煤得很,是谁范上了你?”
众人一听敢请他们是旧相知,只不知道这老姐是谁,居然使得这两位高手如此忍耐客气。
白发老娘哼一声,道:“谁敢惹上老身,自然是你们啦!”
人屠施独足道:“这就奇了,兄弟已有数十年不曾见到你,这话从何说起!”
大孽尊者沉吟一下,道:“洒家昨日听一个师侄说起,才知道龙虎庄发生了一桩事。”
龙虎庄三老一听这话,才恍然明白这白发老妪原来就是多年前名震武林的阴妪顾亥,正是武功山子母金梭孟辰雄的婶婶,当日他们已劝过孟夫人,不可造次把这位脾气暴戾的阴姐顾亥请出山,免得她不分皂白.径找大孽尊者和人屠施独足的晦气,以致中了敌人诡计,分散对方实力,目下此虑终于变成事
人屠施独足大概接不到报告,瞠目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发老汇拐杖一顿,发出嗡嗡之声,久久不绝。她追:“你们用不着装蒜,老身如不能亲手为侄儿报此血仇.就枉自横行多年!”
她也不要对方答复.转眼望住身侧的童子,道:“虎儿,你记得我吩咐的话么?”
那空子道;“奶奶放心,孙儿记牢啦广这童子声音雄壮宏亮,中气极足,一听而知内外兼修,火候惊人。”
白发老妪转眼望住众人道:“老身姓顾名亥,这是老身的孙子盖若虎。今日老身要出手替侄儿盖辰雄报仇,诸位替我们作个旁证便了!”
荆登韶推一推荆登龄,低低造:*大哥,你怎么说?”荆党龄沉吟道:*很难说……”
要知益辰雄的真的是谁?此刻尚无一人确切知道,三者虽是推测绝非大孽尊者或人赠施独足所为,但到底还是推测,同时他们疑惑真凶是京毕恶客南燕飞也只是推测,无法提出证据。
故此荆登龄心下为难,无法启齿。
阴岖顾亥拐杖一顿地面,又遭:“你们两人之中,谁是杀死我侄儿孟辰雄之人,从实供出!”
大孽尊者和人屠施独足都面合怒色,却不开口。要知他们皆是名声尊显之人.对方既说从实供出的活,他们纵有天大冤屈,也不能开口。
阴拒顾亥厉声道;“你们竟敢不说?”她暴怒之下,也没有想到这等活对方更不能开口。大厅中一片静寂,形势十分紧张。
阴妪顾亥冷笑一声,道:“老身若用独门武功杀死你们,不足为奇。这就命小孙子以孟家武功为孟家之人报仇雪恨,孙在何在?”
孟若虎应道:“有!”声音响亮震耳。顾亥道:“你站在左边,可先出手杀死左边的残废!”
孟若虎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