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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醉神色难看,一字一句道:“谢公子的身体本就不好,我早就对他说过无数次,让他不要再这般劳累,他自己不肯听……如今积了这么久,病一下子爆发……我虽用针替他稳住了心脉,但这也撑不了多久……”
“你的意思是……”一旁苏微艰难的说了一句,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众人都明白,柳醉医术高明,既然连她都这般说了,那么谢南秋便当真是无救了。
谢南秋这一次病发得十分突然,却又并不算突然,只因为他一直隐忍着不让众人知道,但如今再也瞒不住,便也是到了药石枉然的程度了。众人默然不语,隔了好一会儿,云小辞才接着问道:“他还有多长时间?”
柳醉侧过头去,低声道:“三日。”
谢南秋只剩下三天的时间,这对众人来说无不是这段日子所听到最坏的消息。云小辞很快让柳醉先回屋休息,这才与众人一起走进了谢南秋的房中,谢南秋紧闭着双眸,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即使是沉睡着,依旧是皱着眉,神色疲惫。谢南秋会病成如今这副模样,说到底,还是为了整个霁月山庄,为了整个江湖。
众人在谢南秋床边守了许久,云小辞这才让众人先行离开,众人都累了,最多安排几个人轮流守在谢南秋的身旁就够了。一直到最后,众人不大情愿的离开,只剩下了唐非意、云小辞和宫玄春在房中。
看着沉默不语的云小辞,唐非意摇头想要开口,但见她神色,当即明白自己就算是开了口让云小辞去休息,云小辞也是不会理会自己的。他站在床边,朝着谢南秋看去,只见对方微微皱眉,即使是睡着也并不安宁。而就在唐非意这般看着的时候,床上的谢南秋突然呛咳了起来,唇角渗出一缕血红,唐非意神色微变,先了云小辞一步上前扶起了谢南秋,正打算将内力渡入他的身体,却发觉对方体内真气紊乱至极,他的内力才刚一渡入,便被一股磅礴起劲给冲了开来。
唐非意连忙收手,眼神一肃,正要开口,却见宫玄春垂眸道:“我们也想过要为谢大哥渡入内力续命,但谢大哥的体质特殊,根本没有办法……”
唐非意闻言微怔,又看了谢南秋一眼,任云小辞将他扶好并擦去唇角血水。云小辞朝唐非意低声道:“你没事吧?”
唐非意摇头:“无事。”他虽这般说着,脸上却多了一抹凝重。
若他没有判断错误,谢南秋的状况,同之前那无忧谷谷主梅降,几乎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少崖主
当晚,唐非意一直在想办法支开云小辞,然而云小辞一直守在谢南秋的身旁,唐非意全然没有办法劝她离开。
夜已深,宫玄春已经被云小辞赶去休息了,谢南秋的房间只剩下了唐非意云小辞和昏迷中的谢南秋,唐非意低垂着眼看着谢南秋,想要再尝试一下将云小辞支开,只因他有着重要的事情想要确认。
然而恰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苏微的声音:“小辞,出事了。”
“怎么了?”云小辞不禁一怔,起身打开了房门。苏微似是怕打扰了屋中的谢南秋,刻意放轻了声音道:“剑门的人在弗州出事了,现在庄溪正带着人在堂中等着,说是要见你。”
云小辞目中忧色更重,想要立即去堂中一看,却又不禁回头看了床上的谢南秋一眼。见此情形,唐非意很快道:“小辞,谢公子这里有我,不必担心,你先去看看吧。”他这般说着,又沉了声音苦笑道:“庄溪是个麻烦的人物。”
云小辞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下来,很快与苏微一起离开了。
而云小辞一走,整个房间中便只剩下了唐非意与昏迷中的谢南秋。
唐非意朝谢南秋看去,神色肃然,他很快将谢南秋的身体托起,用之前替无忧谷谷主治病的办法替谢南秋疗了一会儿伤,发觉谢南秋身上的确是走火入魔之症,只是这症状比无忧谷谷主要严重得多。
小心的替谢南秋梳理着体内游窜的真气,唐非意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如同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源源不断的朝着谢南秋的身上涌去,但到了此刻,他又没有办法再停下来,一旦停下,便是前功尽弃。想到谢南秋在霁月山庄众人心中的地位,唐非意知道这个人他不得不救,即使他现在还不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
如此这般,唐非意面色一沉,提气继续为谢南秋疗伤,丝毫不管自己的内力正以极快的速度涌进谢南秋的体内。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唐非意只觉得体内空空如也,丹田中的内力如枯竭一般,他的额上满是细汗,但此时却连抬手去拭汗都是艰难。他的手依旧抵在谢南秋的后背,最后的一点内力还在朝谢南秋身上流走,唐非意知道自己若再不阻止,便当真危险了。他咬了牙,想要收回功力,然而到这个时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唐非意苦笑一声,道是自己还是不够谨慎,这次要是因为替谢南秋治病而死了,也不知云小辞会不会后悔平常太过冷落他了。
而唐非意这样想的时候,他感觉到身前的人突然动了动。
“多谢。”谢南秋的声音倏然传了过来,接着很快,唐非意便感觉到一阵巨力传来,谢南秋的内力骤然吐出,将他给震了开来。两人之间一旦联系,唐非意的最后一点内力也终于没有再流失,他低喘了一口气,倚靠在墙边朝谢南秋苦笑道:“你不必谢我。”
谢南秋唇角渗出一缕鲜血,但脸色却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他捂着胸口,闷咳了几声才道:“我没有想到你竟会出手救我。”
唐非意挑了挑眉,休息了这么片刻,他已经感到身体要好受了许多,只是内力空乏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罢了。他估摸着自己的内力恐怕要大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了,但一直呆在霁月山庄当中也没有什么需要用到武功的地方,便毫不在意的笑道:“我救你,是因为你值得我救。”
他这样说着,随即又道:“你便是牧云崖的少主?”
谢南秋诧异的扬了扬眉,抬眸看唐非意道:“你怎会知道?”
“猜的。”唐非意径自来到桌前坐下,接着道:“有人说牧云崖少主和无忧谷谷主走火入魔练的都是同一种功法,我替无忧谷谷主治过伤,所以一试便试出来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堂堂牧云崖少主,竟会待在霁月山庄之中,替武林正道做事。”
听着唐非意的话,谢南秋迟疑片刻才站起了身来,他刚刚才醒来,身上无力,但却仍是缓步到了唐非意的身前坐下,垂眸笑道:“我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牧云崖早已不是当初的牧云崖,我一个人想要敌得过整个牧云崖,只能借助霁月山庄的力量。”唐非意很快便明白了谢南秋的意思,当初师晴曾经说过,牧云崖如今分为两派,一边是现在的崖主,一边是少主谢南秋,只是谢南秋走火入魔之后,整个牧云崖便归了现在的崖主。谢南秋这般说,应当便是想要借助霁月山庄的力量将牧云崖从现在的崖主手中夺回来。
唐非意还未曾应对,谢南秋便又问道:“不知我还能活多久?”
“我不是大夫,我并不十分清楚。”唐非意摇了摇头,把玩着桌上的杯子,低声道:“只是你体内真气紊乱,身体状况连常人都不如,即使我替你稍稍疏通了些经脉,也只是暂时……不出十日,你还是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十日……够了。”谢南秋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唐非意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可以继续用那种功法帮你疏通经脉。”
谢南秋摇头道:“但是你现在已是十分勉强了,况且我并不需要完全恢复,你多给了我十天的时间,我已经十分感激了。”
听谢南秋这般说来,好似生死以是置之度外,只是唐非意却十分不解:“你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待在霁月山庄里面帮云小辞处理事情,难道不就是想要夺回牧云崖吗?我救你,让你夺回牧云崖,这样不好么?”在唐非意看来,若是让谢南秋得到了牧云崖,江湖的情况要比现在好得多。
但谢南秋显然已经没有了这一层想法,他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我现在只想毁了牧云崖。”谢南秋道。
唐非意一怔,全然没有想到这样一句话是从谢南秋的口中说出来的。他低笑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十天,够你毁了牧云崖吗?”
“或许够。”
唐非意好笑的看着谢南秋,开口问道:“你在小辞他们面前也是这般狂妄自大?”谢南秋温言笑道:“在他们面前我只是霁月山庄的谢公子。”霁月山庄的谢公子,乃是温文儒雅一心为江湖大义而劳累的人。
唐非意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两人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唐非意朝谢南秋打听牧云崖的事情,谢南秋一一答复,没有一丝隐藏,这种感觉实在奇怪,唐非意心中苦笑着,等感觉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差不多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来,摇头道:“你的身体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我便不用待在这里照顾你了。”
“你要去大堂?”谢南秋旋即道。
唐非意颔首道:“之前苏微和小辞的话你都听见了?”
“嗯,我与你一同去。”谢南秋起身自床头拿起了自己的外衫披在身上,这便走出了房间,唐非意脚步虚浮的跟在他的身后,苍白着脸色,衣衫单薄,这一对比之下,唐非意觉得自己比谢南秋还像是刚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
两个人一路行到大堂之外,不得不说,唐非意的全身的确是起了作用,谢南秋虽刚刚醒过来,却恢复得极快,一路走来全然不见疲态,但刚失去了内力的唐非意便没那么好过了,不过是短短一段路,他便不禁扶着墙休息了起来。
“我说过,我们不需要再等下去,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所在,为何我们还要在这里等着?”两人在门外已经能够听见堂中传来的声音。庄溪的声音有些高昂,在唐非意看来,他这是已经怒极了的反应。
云小辞很快给了回应:“庄门主,先前我已经解释过了……”
“你的解释便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那么敢问盟主,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听到这里,唐非意总算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不过几个月不见,庄溪的语气便变得更加冷硬了。他与谢南秋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走进了堂中。整个喧闹的大堂,因着唐非意与谢南秋的走进,而霎时沉默了下来。
“抱歉,打扰了诸位。”谢南秋歉然一笑,几步到了云小辞的身旁,“让你们担心了。”
云小辞睁大了双眸,许久未曾开口,旁边宫玄春则是大声道:“谢大哥!你没事了?!”
“没事了。”谢南秋摇头笑着,抚了宫玄春的发,小声道。
唐非意这时候也缓步到了云小辞的面前,苦笑着看着众人围在谢南秋身旁的境况,虽早猜到会是这般情形,但到底仍是有些无奈了。说到底,谢南秋才是与霁月山庄众人共同度过了三年的人,众人对他的感情自然是要比对他唐非意要深得多。
就在霁月山庄众人都围着谢南秋关切不已之际,云小辞与庄溪的交谈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云小辞在于谢南秋对话之后,随即将视线转向了唐非意,蹙眉道:“你的脸色怎会如此难看?”
“困了而已。”之前在房间中,唐非意便答应了谢南秋不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这个时候唐非意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般虚弱,只能胡乱搪塞。
听到唐非意的说法,云小辞明显并不大相信,但也在她还要询问的时候,庄溪又开了口:“云盟主,我想到一个办法。”
“嗯?”云小辞看向庄溪,似有不解。
庄溪朝唐非意投去目光,冷冷笑道:“让我与唐公子比试一场,他赢了,我便什么都不说,听盟主的说法,等到时机合适再对无忧谷动手,他若输了,盟主便答应我,进攻无忧谷,可好?”
他这个赌注,可说是极大。云小辞一直不肯答应庄溪的请求,便是怕正道这边会因为准备不足而伤亡惨重,而庄溪却只计较胜利。如此一来,两人才会僵持如此之久。
见庄溪提出这个要求,云小辞朝唐非意看去,目中满是征询。她早已知道当初唐非意与庄溪的三场决斗,庄溪从未赢过唐非意,所以若一场比试便能够让庄溪安分下来的话,的确一个好办法。
然而看着云小辞的视线朝自己投过来,唐非意却不禁苦笑了起来。若是在从前,唐非意自然是不会在意与庄溪比试,但现在庄溪的进步不容小觑,而他自己则许久未曾真正动手……更重要的是,他刚刚才为了替谢南秋疗伤而耗去了全身功力,此时他内力全无,想要恢复还得登上大半个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