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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秋苦笑一声,摇头道:“上次疗伤之后,你的内力还未恢复,替我疗伤,也不过只能撑几天而已。长此以往,不只是我,连你都会跟着虚弱下去。”
“你不想治好自己?”
“不想。”
谢南秋侧目看了唐非意一眼,挑眉笑道:“很意外?”
唐非意颔首:“头一次见到有人不想自己被治好的。”稍稍转念,他问道:“你不想治好自己,是另有苦衷?”
谢南秋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闭目道:“我本以为十天的时间已经够我将牧云崖给应付下来了,却没想到牧云崖之主,比我想象中更为难缠,这几年里他比从前要厉害了许多……”
唐非意盯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
谢南秋捂住胸口咳嗽了一声,淡淡笑道:“我希望唐兄你能再借我五天,五天之后,不管能不能除去牧云崖,我都不会再让你替我疗伤了。”他垂下眼眸道:“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你是霁月山庄武功最好的人,若你为了救我而失去内力,关键时刻我不知究竟还有谁能够保住整个霁月山庄。”唐非意听着他的话,不由一怔,苦笑道:“你太过高看我了。”
谢南秋未曾答话,唐非意很快便运功又替他疗伤,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疗伤很快便过去。唐非意收回手,朝后退了一步道:“你的伤势并非不能治好,只要我持续替你疗伤,半个月的时间应该便能够好起来……”
“等不了半个月了。”谢南秋摇头苦笑,“牧云崖现在也在用了九成的兵力对付霁月山庄,而无忧谷那边……玄春和无忧谷少主梅铢衣的决战之期要到了,他们那一场是生死决斗,我现在无法帮玄春,便有劳你了。”
听到谢南秋的说法,唐非意才不由一怔。
之前一直在应付邪道两大势力以及剑门,唐非意却险些要忘了,宫玄春和梅铢衣还有一个三天之约。
唐非意曾经见过梅铢衣两面,虽然只是远远看着,未曾交手,但从他的动作与言谈皆能够看出他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在唐非意看来,现在的宫玄春想要赢过梅铢衣,实在是艰难,但唐非意自然是不愿见到宫玄春去白白送死。
特别是,梅铢衣与宫玄春所喜欢的女子还有了感情。
若是到时候真相被宫玄春所知晓,那么宫玄春的决斗的实力更是会大打折扣。不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宫玄春知晓花镜与梅铢衣之间的事情。
“师父,还有半个多月便是决战之期了,你当真没有什么武学招式可以教我的吗?”又是一日清晨,宫玄春提这剑来到院中随唐非意学武,却见唐非意又拿出了那许久不用的棋盘来。
唐非意坐在石桌之旁,抬眸看着宫玄春道:“前些日子我曾让你与霁月山庄之中武功好的人比试,你可曾依言去做?”
宫玄春闻言不由微变了脸色,当即坐在唐非意的对面,撑着脸道:“我自然是按你说的做了,只是那段时间殷大哥身体不舒服,我便找了柳醉姐比试……”
“结果如何?”
“……你徒弟被柳醉姐的针扎了无数个洞。”宫玄春垂头丧气道。
唐非意不大明显的勾了勾唇角,不知是不是该笑,宫玄春瞪着自家师父,摇头道:“师父,你说的这种办法当真有用?”
“不试怎么会知道?”唐非意站起身来,随手从桌上捻起几个棋子,对宫玄春道:“你借我几招如何?”
宫玄春眼睛一亮,点头应道:“好!”宫玄春在不久之前才知道自己师父的真实身份,对他来说,能够和大名鼎鼎的唐非意交手,绝对是难得的机会。
唐非意却并不知道宫玄春的这些心思,他只是试了试棋子的重量,低声道:“你自己当心了。”
“嗯。”宫玄春后退几步,举起手中的剑,凝神屏息等待唐非意的攻势。
作者有话要说:
☆、酒香远
宫玄春等了许久,唐非意却只出了两招。
唐非意将那一枚棋子朝着宫玄春身上大穴袭去,宫玄春面色一沉,当即旋身闪过,而也在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出鞘,人已经凭借着这一折身之势而朝唐非意急掠而来。唐非意站在原地,并未后退也并未闪躲,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宫玄春,倒像是在等着宫玄春一剑刺穿他一般。
宫玄春自然知道唐非意绝非如此容易对付的,他直觉其中有着什么不对,然而当他细想之时,却又什么也无法察觉。
他心下一定,道是不管唐非意在打什么主意,只要一剑递上去了他便只能动手去挡,到那时再有任何手段也是没法施展了。想到这里,宫玄春手中长剑剑锋一颤,吐出清昂啸声,当即往唐非意胸前刺去。
唐非意依旧未曾闪避,而宫玄春的剑,却也没能当真刺入唐非意的胸口。
就在宫玄春的剑离唐非意只有半寸距离之时,一抹银芒突然自宫玄春身后闪出,宫玄春甚至根本没有察觉,便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后背,而这一砸之下,他的剑也难以掌握了,霎时脱手飞出,直直跌落在了面前地上。
银练再闪,那袭击宫玄春的东西已经回到了唐非意的手腕之上,宫玄春呲牙咧嘴的抬起头朝唐非意看去,这才看清那袭击他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细小银环。
“这是什么鬼东西?”宫玄春苦着脸揉着身上的痛处,缓步来到了唐非意的面前。唐非意看他一眼,挑眉道:“十诫环,你不知道?”
宫玄春怔了一瞬,恍然道:“我知道了!”
唐非意一掌落到宫玄春头上,却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小子,知己知彼不知道吗?你当我的对手,竟然连我用的武器是什么都忘了,要真遇上厉害的对手,你这条小命不早玩完了?”
宫玄春摇头道:“你是例外,你武功比我高太多了。”
听到宫玄春的说法,唐非意不由在心中低叹了一声,其实说到武功……梅铢衣的武功,应当也高出宫玄春许多。
如此一来,宫玄春能否获胜,当真是个问题。
就在唐非意这般担心的时候,宫玄春又轻轻咦了一声道:“师父,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嗯?”
宫玄春顿了一顿,像是不好意思开口,过了一会儿才憋着一口气道:“我听盟主说了,她说前些日子你和她去无忧谷的地方探了一探,我想知道你在那里……有没有见着花镜?”
这个问题,果真还是给问出来了。
唐非意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带任何表情,只摇头故意道:“没有,不过人定然是好好的,你不必担心。”
“……哦。”
宫玄春又垂下了头来,看样子满腹心事。唐非意想要出言安慰,却又想到不久之前那个名唤花镜的女子和梅铢衣之间的对话,忍不住微皱了眉头。他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太过复杂,他一直觉得,他并不应该介入。但事情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唐非意却又后悔了。
没有多少天,便是决斗的时间了,但宫玄春……不论是输是嬴,会受到最大伤害的还是宫玄春。唐非意之前想着旁人感情上的事情他并不好插手,但现在转念一想,宫玄春是他的弟子,他便是插手了,又有何错?
想到此处,唐非意不禁摇头笑了出来。
当天晚上,唐非意便悄悄离开了霁月山庄,又到了那个山谷之外,他本打算进去自己亲自找花镜说宫玄春的事情,然而却没有料到在山谷之外,他当先遇上了师晴。一段时间不见,师晴的脸色似乎差了许多,但唐非意并未过多询问。见唐非意前来,师晴很快询问了他的来意,在得知一切之后,他不禁苦笑了出来:“这件事情还当真是麻烦。”
“不论如今花镜姑娘心中是喜欢着谁,我想她应该都不愿见到那两个人打起来。如今宫玄春的修为不如梅铢衣,若当真打起来,宫玄春那小鬼必死无疑。”唐非意简短道。
面对着唐非意的这句话,师晴犹豫了片刻才道:“好,现在山谷里面戒备森严,想要混进去比之前还要困难,这件事情便由我帮你代为转告花镜好了。到时让花镜从中周旋一下,看能不能够化解这一场决斗。”
师晴说出了这番话,唐非意便没有了再纠缠下去的必要:“那好,这件事便拜托你了。”他说完这句话,很快便转身要离开山谷,师晴在后面低低笑了一声,唐非意只回头道:“你最近一直留在山谷中,不打算回到霁月山庄了?”
师晴闻言一怔,摸着鼻子苦笑道:“我回去他们也不肯信我,我倒不如留在这山谷里,好歹老谷主还是信我的。”
他虽说得无所谓,唐非意却是听出了无奈来,浅浅一叹,唐非意转身离开了山谷。
再一次回到霁月山庄,日子依旧同往日一般,房间成天被白长川与楚邻儿两个人霸占着,唐非意便只得去找云小辞,而云小辞则每日不是同谢南秋商量大事便是同庄溪斟酌对无忧谷出手的计划,几天下来,唐非意竟是只能到后院里面同宫玄春一起拿着剑比划,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然而让唐非意惊奇的是,自那日替谢南秋运功治伤之后,谢南秋的病情便稳定了下来,唐非意原本以为他不过能撑五日便必须要再运功治伤一次了,谁知一直过了好多天,谢南秋的身体虽依旧很差,但精神却似好了许多,也一直未再让唐非意治过伤。
如此一来,唐非意能做的事情便更少了。
日子缓慢流逝,宫玄春与梅铢衣的决战之期,也快要到了。自那日让师晴给花镜带了话之后,唐非意便没有再得到无忧谷那边的消息,也不知师晴的话究竟带到了没有,更不知花镜究竟是何反应。
这些日子一来,唐非意每日陪宫玄春练武,时日虽短,宫玄春却已有了明显的进步,只是这样的进步对于梅铢衣这样的对手来说,仍是不够。唐非意心中明白,若想要打败梅铢衣这样的对手,宫玄春必须要突破一层瓶颈,而这样的瓶颈究竟要如何突破,要何时才能突破,谁都不知道。
轻轻一叹,唐非意闻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酒香,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师父,你要回房间去了?”宫玄春手中长剑挥到一半,见唐非意此举,不由出声问道。
唐非意看了宫玄春一眼,颔首道:“这么好的天气我自然应该去午睡了,为何要在此跟你一个乳臭味干的小鬼舞刀弄枪?”
宫玄春皱了皱眉,隔了一会儿道:“师父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唐非意!”
“嗯,我知道啊。”唐非意回头挑眉道,“怎么了?”
“就我所知,众人都说唐非意是个谪仙一般的人物!”宫玄春迟疑了一瞬才接着道,“你其实是假冒的吧?唐非意怎么可能是你这个样子?”
唐非意闻言不由蹙眉,接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小鬼,谪仙就不能午睡了?”
“……”宫玄春鼓着腮帮子瞪着唐非意,唐非意丝毫不管他的不满,转身便离开了后院。
然而离开院子之后,唐非意却并没有如同他先前说的那般回屋午睡,他很快折了身运气轻功翻出了霁月山庄的围墙,循着酒香找到了站在一片空地之中拿扇子扇酒的男子。
“快别扇了。”唐非意好笑的朝师晴道,“为了叫我出来,便弄出了这种花招?”
师晴挑眉道:“这花招至少很有效。”
唐非意不愿继续废话下去,当即问道:“决斗的时间都快到了,你那边究竟和花镜说了没?”
“已经说了,花镜对梅铢衣说了许多,但梅铢衣脾气硬得跟个石头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花镜无奈之下,只得托我来找你。”师晴叹道,“她说,她想要见宫玄春一面。”
唐非意神色不变,早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问道:“花镜说服梅铢衣不成,想要来说服宫玄春?”
“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两人取消这一场决斗。”
“可是以宫玄春的性格来说,我不认为他会同意取消这一场决斗。并且……”唐非意认真的看着师晴的眼睛,“梅铢衣与宫玄春之间的赌约还在,若宫玄春取消了这一站,便是说他已经放弃花镜了。”
“这也是花镜希望的吗?”
师晴苦笑不语,唐非意见他为难,便也不再开口。他摇头道:“我并不是不让宫玄春与花镜见面,但他们见面,或许对宫玄春来说,会更加不利。”
师晴无奈耸了耸肩:“孰是孰非,还是你自己考虑吧,我便将话带到这里了,若你想让宫玄春见花镜,便在明日让宫玄春在弗州城北门来找人吧。”师晴将这话说完便离开了,唐非意站在原地,却是神色复杂。
回到霁月山庄之中,唐非意迟疑着并未去找宫玄春,却在徘徊之中,看到了站在一处檐角之下的云小辞。
云小辞几乎一直都在与庄溪或者谢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