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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黄云生微笑着上前,笑骂道:“嗨,罗大头,又想着办坏事儿是吗?”
“哟,黄爷,今儿这么早啊。”罗大头见到是捕快黄云生,连忙哈腰腆着脸笑着招呼着,“黄爷这话说的,我们可是老实人,哪儿敢滋事给各位官爷惹麻烦啊……”
话说的很客气,态度也极为诚恳,但黄云生知道,这些小混混们其实从内心里还是鄙夷他这位捕快的——因为他在众人眼里,是个最老实的捕快。
对此,黄云生并不介意。
他也愿意做一名在外人眼中甚或是妻儿眼中都老老实实的捕快,只是今天这椿事儿和周安有了某种间接的联系,黄云生不由得就想多一句嘴……他微笑着用朴刀的刀鞘戳了下罗大头的胸部,道:“认得刚才那女子吗?”
罗大头摇了摇大头,心下里有些诧异,难不成那女子是这位黄捕快的亲戚?这可就不妙了,虽然黄云生是个老实人,但他终究是一名捕快。
“知道周安吗?”
罗大头面露疑惑之色,不明白黄云生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笑话,现在别说菜市街一带,就是整个皋沂县城里,平民或许有不知道周安的,但作为一名混混还没听过周安的大名,那就不是混混了。
“提醒你一句,她是周安家的丫鬟……”黄云生故作好意的压低了声音,道:“上次,周安令人打断郑经一条腿,就是因为这名美貌的女子,而且……周安家中只有这一名仆人,懂了吗?”
罗大头眼睛瞪大了,瞠目结舌。
旁边两个同伴吓得双腿如筛糠般急速颤抖起来。
黄云生说完这句话,便微笑着离开,就像是平日里一般,作为捕快的他们根本懒得去理会这种小事情。
……
……
其实这种小插曲,罗彩儿遭遇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到不至于去耿耿于怀抑或是吓的整日里都提心吊胆。
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此时的周安刚刚在后院习武完毕,来到前院的天井下用沁凉的井水洗漱了一番,正在擦拭着脸颊。
“公子。”罗彩儿恭敬的站住脚唤道。
“嗯。”周安随口应了一声。
罗彩儿这才转身往旁侧的厨房走去,想到之前遇到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和凄凄……自己的相貌姿色罗彩儿还是知道的,若非是身世的遭遇牵绊,想来也不至于是如今这般生活状态,遭人冷落——多少次罗彩儿都曾想着认命吧,平平静静就这般活下去便是了。
但生活中的插曲,总是会不时的跳出些令人心动的事件。
比如在周家村时的一些小事情,比如上次因为她周安令人打断了郑经的腿……罗彩儿不会去想周安做这些事的时候是否真的是在为她着想,是否只是因势利导的利用了巧合下发生的事件。她只是会像所有柔弱女子的心思般,去想着周安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而生出些情窦出来。
还有,在这个颇为封建苛刻的社会中,若非是喜欢她,周安又怎会那般温和礼敬的对待一个下人?
但他确实没有作出过轻薄的言行……
还不如在周家村时,倒是经常会盯着罗彩儿看啊看的——没办法,自搬入县城之后,周安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男女情长之类的问题,虽然他也偶尔会跳突出某种不纯洁的想法。
简简单单吃过早饭后,周安便领着秀儿往外走去。
最近这些日子里,周安的心态比以前要轻松了许多,每天上午都会亲自送秀儿到私塾,然后再去往万发经纪行。
院门外早停着一辆马车,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棕褐色的车厢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虽然不像是许多大户人家那般装饰的豪奢,却也是颇为气派。负责驾车的王宝来站在旁侧,见公子和小姐过来了,便微笑上前,伸出双手将小姐抱至车上,然后请公子上了车驾。
周安刚刚登上去,掀开前帘正待要进入车厢时,却听着巷口处有人急惶惶唤道:“周公子,周老爷……”
周安扭头看去,却见巷口处走来三名穿着短衫的男子。
王宝来踏前一步,攥着马鞭杆子寒声呵斥道:“罗大头,你来做甚么?”这些农贸市场附近的小混混,王宝来自然是认识的,而且对于他们平日里的行径,颇为鄙夷,更没什么好印象。
“王哥,王哥,有点儿小事,小事。”罗大头和两名同伙都是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一脸的谄媚。
周安站在车驾上,神色温和的看着三人。
罗大头弓着身子,讪笑着仰起脸来看着周安,唯唯诺诺的说道:“小的是来向周老爷陪罪的,还望周老爷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小人,饶了小的……”
“是啊是啊。”
“我们知错了。”
……
周安微笑着点点头,合声细语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宝来却是没那么大度的客气,听着是来认错陪罪的,当即挥起鞭杆,啪的一鞭子甩在了罗大头的脸上,怒道:“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是?说!干什么不开眼的事儿了?”
“是,是,是小的不开眼,冒犯了公子家的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罗大头带着哭腔的跪了下去,一边摸着脸上被鞭子抽打出的血痕,一边把之前发生的那件实在是小的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另外二人也是跪倒在地,不住的陪罪。
听着外面有动静,罗彩儿亦是好奇之下走到门口往外观望,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更是吃惊不已。虽然她也颇为厌恶这些好色下流之辈,但看到这般情景还是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和担忧,说不得回头公子抑或是老夫人会因为此事,从而对她也有些别的误会。
“算了,去里面给彩儿叩头认个错吧。”周安平平静静的吩咐了一句,转身弯腰进了车厢,拍了拍隔着车窗往外好奇观望着的秀儿的头发,示意她莫要再看这种事和这种人了。
“哥,他们怎么那么害怕你?”秀儿吐了吐舌头问道。
周安怔了下,笑道:“因为他们错了。”
“嘁……”秀儿撇撇嘴扭过头去,显然对于这个笼统的答案不太满意,却也不再去追问甚么。
外面,又传来了罗大头三人赔不是的声音,以及响亮的叩头声。
罗彩儿惶恐不安的声音传来:“别,你们别这样……我,以后,你们别这样了……”
周安不禁失笑,掀开窗帘看了看,却见罗彩儿已经是扭身消失在了门口处。
罗大头三人跪在那里不知所措。
王宝来已然坐上了车,挥着鞭子冲地上跪着的三人噼里啪啦抽打了几下,怒道:“娘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回头挨个儿打断你们的狗腿……”
好嘛,这话把罗大头三人吓的浑身哆嗦,转身对着车厢又开始磕头哭求起来。
“行了,你们回去吧……哦对了,我记下你们三人了,算是欠我一笔人情债吧。”周安微笑着说了这么句话,而后放下了窗帘,吩咐道:“宝来,走。”
“是,公子!”王宝来应了一声,随即啪的一挥马鞭,口里吆喝一声:“驾!”
马车缓缓驶出了巷子。
罗大头三人还跪在那里……
“大头,那周公子啥意思?”
“他记住咱们了,若是不还这人情债,迟早还得收拾咱们。”
“至于嘛,不就因为这么件小事儿……”
“你说至于吗?”
“这……”
……
……
卷一崛起皋沂县078章忙到头大的胡掌柜
更新时间:2011…5…414:36:41本章字数:2935
汉朝昌德十三年,皋沂县的第一场雪比往常年来的要晚一些。
十一月中旬的某个夜晚,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待得清晨人们起床时已然发现,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银白……
胡万发穿着描金绘钱的锦缎大袄,戴着棉帽,像个土财主般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经纪行的门前,抬头仰望着雪花纷飞的阴沉天际,不由得皱了皱眉:这鬼天气……实在是太耽误事儿了——现在经纪行每日里都在忙碌着收购秋粮,遇到这种天气难免会影响粮食的运输,从乡下收购到的粮食运到县城里,可不是件轻省的事儿。
“掌柜的,要么先停上几天,反正粮食收了搁置在乡下也一样。”一名中年男子从经纪行内走出,同样愁眉不展的提议道。
“不行,下雪天路还好走些,待消雪时道路更加泥泞难行了……”胡万发摇了摇头,道:“长贵,告诉伙计们,今天多出把子力气,到了晚上咱好酒好肉吃上一顿,每人额外加二十文钱!”
“成。”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紧了紧棉袄迈步顶风冒雪的往外走去。
胡万发揉了揉紧皱的额头,又往东边不远处那条街口看了看,空落落的哪儿有半个人影?不禁嘟哝着埋怨道:“所有人忙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了,你倒是好,说不管经营,还真就撒手不管了……”
埋怨的自然是万发经纪行真正的东家周安,自从那次谈判之后,这厮每天来经纪行转上一圈儿,然后就会出门儿闲逛,要么就是找捕头王汉切磋武艺,要么是到“悬济医馆”找那个有点儿神经质的老郎中唠嗑闲聊,据说还要拜师学医,这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儿干闲得慌吗。
好在是,他还算有点儿良心,惦念着胡万发一个人忙不过来太累,所以给安排了几个得力下属帮衬着打理经纪行。
比如刚才那名中年男子,说起来在许多方面甚至比胡万发的能力都要强的多——他叫王长贵,原天宝经纪行的管帐,天宝经纪行被查封时,他也受到牵连被抓进了大牢,秋末才被释放出来,为此家里的银钱耗费一空,还欠下了些许债务。
出狱后的王长贵一贫如洗,家中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营生可做,困窘不已。
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某日在街上恰遇周安,原本羞愧无颜相见,毕竟当初自己还代表天宝经纪行去过周安家中寻衅滋事,不曾想周安竟是温和的主动打了招呼,且像老朋友般过问了他的生活状况,得知其生活陷入窘境,更是主动提出让他到万发经纪行帮忙……
王长贵是个成年人,而且有着多年在经纪这种行业里摸爬滚打的阅历,自然清楚周安不会好心好意的施舍,只是万发经纪行现在需要他这样的人。
但这对于王长贵来讲,依旧是难以报答的大恩!
所以他在进入万发经纪行后,一直都是在尽心竭力的做事——把原先在天宝经纪行所经营的茶馆、酒楼、客栈管理做事的人能找的都找了回来,便是那家“凝红楼”的老妈子,也从乡下老家给拽了回来,并且让其尽量的再寻些歌妓舞女。
也正是有了王长贵的帮忙,万发经纪行旗下的配套产业才能够迅即的运转起来,虽然还不至于生意兴隆,却也是日渐好转。
……
……
胡万发现在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入冬后收粮是重中之重,除此之外,山货兽皮和药材类的生意如今也正是繁忙时节,再有许多商户都要提前储备年货之类的东西,自然而然的都会找到经纪行。
除此之外,茶馆、酒楼、客栈、青楼每每隔些时日也要一一过问——虽然各处场所都有掌柜打理,但胡万发可不放心这些家伙们,毕竟对他们还都不算太了解,天晓得这些家伙们是什么品性,会不会在现下里还没有什么利润的状况下再中饱私囊!
大致,经纪行繁杂的事务便是如此了。
所以胡万发很忙……
忙的头都大了好几圈儿。
忙碌到快晌午的时候,胡万发才得闲稍稍松了口气,走下楼问了问伙计,得知周安到现在还没来过。胡万发暗暗腹诽着,今儿这厮又不来了,大冷天的指不定在家里抱着那漂亮的丫鬟暖被窝了……
就在这时,戴着毡帽穿着斗篷的王宝来掀开了厚厚的门帘,身上落着片片白雪,也未进屋,望见胡万发便笑道:“胡掌柜,公子让您去趟家中,有事相商。”
“有个屁事!”胡万发不满的嘟哝了一句,看似不满,却是取了大髦穿上,迈步往外走去,一边问道:“什么事非得去他家中,一上午店里都没见他的人影……你这厮整日里跟着他,倒也是过的清闲。”
王宝来知道胡万发是在说些气话,便掀着门帘请胡万发出来后,笑着跟随在侧说道:“胡掌柜管着咱经纪行这么大摊子的事儿,那是能人一个,我们这些粗人倒是想帮衬一把,也恐帮了倒忙反给您添乱,惹得您又生气还得多受累。”
“去去去,这马屁留着给你家公子拍吧!”
嘴上是这么说,可这好听话谁都愿意听,所以胡万发原本像怨妇般透着无限怨气的猥琐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上了马车后,胡万发舒适的靠在软坐上,眯着眼问道:“家里来什么人了?”
“驾!”车厢外王宝来一甩马鞭,马车缓缓而行,碾压着积雪和车轴转动的声音夹杂着,咯吱、咯吱……
王宝来笑道:“不方便说,胡掌柜的到了便知。”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