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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银发老者“桀桀”怪笑道:“只要本藩举手之间,峨嵋一派立即观毁人亡,全派覆
灭……”
静立一旁的玄鹤真人突然高宣一声“无量寿佛”,打断黑面银发老者的话,道:“峨嵋
一派,相传至今已有数百年,其间不知经历多少劫难,均安然无恙,而施主却妄言举手之间
即可将敝派覆灭,不嫌有点夸张吗?”
黑面银发老者狞笑数声,对身后的弱冠华服少年略一挥手。
华服少年立从腰间取出一个粗仅一寸,长约半尺的朱漆圆筒,扬手朝天掷去……
“嗤”的一声,一道蓝色磷焰,耀澈夜空,直冲霄汉,“蓬”然一声爆响,这道蓝色磷
焰忽地炸开,分成九股强烈光芒,向四方飞散开去……
玄鹤真人目注这旗花信号,庄肃的神态中,微露紧张之色。
良久,这九股焰光方始消灭,天空复归黑暗,群山一片静寂,蓦地——
一声龙吟般的长啸,破空传来。
两条灰白人影,由清灵圣观中,凌虚电射而至。
人影敛处,现出两个须发如银。身穿灰衣长袍的老人。
玄鹤真人脸上阴森尽扫,躬身施礼道:“玄鹤参见两位师叔。”
项淼及天南剑客曹昆俱不由心头一凛,暗道:“传闻峨嵋中硕果仅存的两个上代高手,
浮尘,浮枢二子仙去已久,不想竟尚在人间。”
那黑面银发老者更是双眉紧锁,心情似乎极为沉重。
只有宇文彤仍是傲然绰立,对这两位当今武林之世辈份最为尊崇的老人之出现,仿佛视
如无睹。
那浮尘子拢手命玄鹤真人退至一旁,目光一扫全场之后,随即凝注在黑面银发老者脸上,
半晌,突然开口道:“尊驾可是四十年前享誉武林的‘鼎湖逸叟’?”
黑面银发老者闻言,神色微变,旋即冷冷答道:“不错。”
浮尘子脸色一整,再次问道:“贵教教皇是谁?为何命尊驾率人至敝派寻衅?”
黑面银发老者冷峻的目光望了浮尘子一眼,掉头对华服少年道:“再放九龙旗令。”
华服少年闻令,立即取出另一支朱漆圆筒,扬手朝空一掷。
“嗤”地一声,一道蓝色磷焰又腾空而起。
当磷焰在高空中炸开之际,蓦闻一响清越金钟之声,响澈云霄,顿时——
清灵圣观之内,灯火齐明,照耀得全观亮如白昼。
浮尘子呵呵大笑道:“贵教暗中偷袭本观之人,已然无法见到尊驾的信号了。”
黑面银发老者心头一震,情知己方埋伏清灵圣观周围之人,显然已全军覆没。
他心念电转之下,立作决定,低喝一声:“退。”
那华眼少年探手挟起长髯华服老者的尸体,飞掠而起,黑面银发者者阴沉地扫了众人一
眼,双臂一抖,殿后腾身疾射而去。
转眼之间,这老少二人的身影已消失于夜空中。
宇文彤不屑地冷笑一声,转对玄鹤真人说道:“彼辈已然遁去,你我之间的血债,还不
从速了断。”
浮尘,浮枢二子闻言,不由一愣,齐声向玄鹤真人问道:“这位是什么人?”
玄鹤真人躬身道:“启禀师叔,这位是铁骨门新任掌门人,宇文大侠。”
“铁骨门新任掌门人?”浮尘浮枢二子一头雾水地喃喃念了一句。
玄鹤真人已自正色对宇文形道:“施主身为一派掌门,自应是非分明,贫道当年既不会
杀人,也未放火焚庄,施主将‘血债’两字,任意加诸贫道身上,岂非……”
宇文彤厉声叱道:“住口,此事乃我亲目所睹,岂容你巧辩,今天我不惮其烦,重提往
事,不过你身为一派掌教,好教你自知罪孽,死而无怨。”
玄鹤真人勃然变色,方待开口……
一旁的浮枢子突然插口对宇文彤道:“老朽从敝掌门师侄与尊驾的话意之中,听出几点
可疑之处,欲向尊驾请教一二。”
宇文彤瞥了浮枢子一眼,冷冷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非早已明白,阁下请勿
多嘴。”
浮枢子正色道:“尊驾此言,似有欠妥之处。”
宇文彤冷哼一声,道:“阁下说话最好当心一点。”
浮枢子呵呵一笑,道:“尊驾既来寻仇,自当弄清事实,使对方心服口服,若一味强词
压人,怎能算得上双方是非已明呢?”
宇文彤默然半晌,方始沉声道:“好,姑且容你发问,但答复与否,抉择之权在我。”
浮枢子庄容道:“尊驾话才曾言及当年一切,乃亲自所睹,请问敝派掌门师侄到底杀了
何人?”
宇文彤恨恨地一指玄鹤真人,不耐烦地说道:“此事最好由他自供。”
玄鹤真人倏然不悦,愠声道:“贫道业已声明不会杀人放火,施主如此一再污蔑.贫道
实难再事容忍。”
宇文彤大怒道:“你们当年攻击我九华山庄的六个人当中,有一人证明你曾经追杀我三
叔王颐……”
浮枢子突然插口问道:“令叔是否业已当场被杀。”
宇文彤一怔,随即怒声道:“我三叔自此即无影踪,而他……”
说时,手指玄鹤真人,道:“当晚也未回转,显然是杀人之后,心虚畏罪,故而毁尸灭
迹,遁返峨嵋……”
浮枢子脸色一沉,摇手截住道:“请恕老朽岔言之罪,尊驾这一番说话,似乎有点片面
虚构之嫌吧。”
宇文彤冷冷地转向玄鹤真人,道:“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话说?”
玄鹤真人神情肃穆地说道:“不错,当晚贫道确曾追击王颐至庄外……”
宇文彤突然插嘴道:“是在火起之前还是以后?”
玄鹤真略一沉思道:“是在火起之前,但几乎可以说是在同一时间。”
宇文彤点头道:“好,后来呢?”
玄鹤真人道:“当时,王颐发现庄中起火,似乎甚为激怒,反身欲扑回庄内,但为贫道
阻住,双方又斗了一会,那时,庄中已成一片火海,王颐似是见大势已去,乃叹息一声,随
即撤身逃遁……”
宇文彤怒道:“胡说,我三叔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玄鹤真人庄容道:“当时事实的确如此,贫道自是不舍,紧跟在他身后,直追出谷外,
突听他发出一声极其怪异的呼喝,倏忽之间,竟失去他的踪影……”
宇文彤冷笑道:“你这话实令人难以置信。”
玄鹤真人道:“贫道言尽于此,施主若是不信,那是无可奈何之事。”言罢,满面庄肃
之色,静静凝视着宇文彤。
宇文彤冷冷道:“你这一番说话,也只能算是片面虚构而已……”说至此处,缓缓转对
浮枢子道:“阁下以为然否?”
浮枢子已过百岁,几曾受人这般讥讽过,顿时脸色一沉,道:“依尊驾之意,应如何方
能解决这双方的片面之词?”
宇文彤冷峻地一字一顿的说道:“杀人偿命。”
浮枢子仰天呵呵大笑道:“好个不讲理的娃儿,老朽倒要瞧瞧你凭些什么?”
显然这位峨嵋硕果仅存的老前辈,已经被宇文彤这句话,激起闭关数十年以来未曾发过
的怒火。
宇文彤晒然道:“阁下并非事主,何必如此动气,若有兴趣的话,且待我与贵派掌教之
事了断以后,再奉陪如何?”
浮枢子直气得满头银发,根根倒竖,嗔目大喝道:“尊驾来峨嵋寻衅,老朽即是事主,
娃娃,若不教你吃点苦头,你也不知天高地厚。”
玄鹤真人躬身道:“师叙请息雷霆之怒,这位宇文大侠既是专为玄鹤而来,自应由玄鹤
一身了断此莫名仇怨。”
言罢,对宇文彤稽首道:“施主执意如此,贫道只好向施主领教几招绝学,但有一点须
事先言明,祈施主谅察。”
宇文彤冷冷道:“什么事?”
玄鹤真人庄容道:“施主曾声言此事仅与贫道有关,故施主无论胜败,均与峨嵋无涉,
施主以为然否?”
宇文彤皱眉道:“那来的许多废话,难道本掌门人也会同那些小道士一般见识吗?”
玄鹤真人稽首称谢,一招手,立有一个抱剑童子走上来,双手献上一柄松纹长剑。
“呛”地一声龙吟,玄鹤真人拔剑出鞘,当胸一立含笑道:“请施主亮剑赐教。”
宇文彤见玄鹤真人竟想在剑道上分高下,不由仰面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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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 》》 《铁骨门》
第八章 义拯四灵
宇文彤笑声才歇,蓦见三条人影,宛似流矢划空,随声迅疾射落清灵圣观之前。
众人微惊之下,只见身前已并肩站着三个老人。
正中那人,年逾古稀,长眉皓白,银髯垂胸,双眼开合之间,透出两道如电光芒,身上
穿一袭葛布长袍,神态和蔼中,隐含慑人威仪。
这皓首老人右侧的老者,神仪内蕴,精华外映,目若朗星,面色白皙如玉,三络黑须飘
拂胸际,穿着一袭淡青绸衫,乍见之下,几疑仙人降谪尘凡。
紧傍皓首老人左侧那人,生得身材高大,赤脸虬髯,神态威猛之极。
这三人现身之后,除了宇文彤略显诧异以外,峨嵋一派之人俱面露喜色。
惟有项淼及天南剑客曹昆却是同时心头一凛,暗想不到此事竟会惊动到这两位老人家。
场中沉默了片刻,宇文彤突然对那赤脸虬髯老者道:“葛姑娘怎未同老先生一道前来?”
原来这赤脸虬髯老者,正是康泽,闻言之下,不由一愣,躬身答道:“此事说来话长,
且先让老朽替掌门人引见这两位老前辈。”
宇文彤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心中却在忖度康泽与这两个老人同来之意……
康泽已含笑指着那皓首老人道:“这位复姓公孙,双名无垢,武林尊称‘南极老人’。”
又指着那文士打扮的黑须老者,道:“这位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清字,武林尊称‘青衫逸
士’。”
言罢,又加上一句道:“武林中任何人只要提起‘昆仑双仙’之名,无不肃然起敬
的……”
言还未了,已被南极老人公孙无垢一阵呵呵大笑止住。
南极老人公孙无垢面容一旭,对宇文彤道:“令师祖在世之日,与老朽颇有往还,令堂
于归大喜时,老朽也曾叨扰过一杯喜酒,唉……”
说至此处,忽地叹息了一声,神情悲凄地说道:“想不到一个曾经威震武林的门派,竟
在令尊手上,毁于一旦……”
宇文彤眼睛一红,拱手一礼,道:“老前辈请释悲怀,晚辈已立誓诛尽仇人,重兴铁骨
门。”
随手一指玄鹤真人道:“此人今夜即须偿还血债,请老前辈为晚辈掠阵,以助声势如何
呢?”
须知他聪慧过人,惟恐这“昆仑二仙”是帮着峨嵋而来,故此乘机拿话扣住,以免另多
生枝节。
南极老人公孙无垢闻言,惊诧异常地问道:“哦,难道当年之事,玄鹤真长也曾参与?”
宇文彤狠声道:“一点不假。”
这时,浮尘,浮枢二子已领着玄鹤真人过来,向南极老人公孙无垢和青衫逸士太史清分
别叙旧问候。
浮枢子叹了口气道:“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势非动武解决不可,还望两位老哥哥设法调
停调停才好。”
宇文彤沉声接道:“无论如何,此事也无能为力,何必多费口舌。”
南极老人公孙无垢微笑道:“老朽极愿听听少侠这句话的含义?”
宇文彤冷冷道:“就算玄鹤真人能提出证据,证明他未杀我三叔,但那以众凌寡,无端
兴衅之罪,也是难免一死,老前辈以为如何?”
半天没有说话的浮尘子忽地开口对玄鹤真人道:“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愚叔还不曾听
说过,你何不将那时的经过详说一遍,好让公孙,太史二兄加以判断。”
玄鹤真人略一犹豫,遂将当年如何为了伸张武林正义,助燕山大侠赵畏为友复仇,以及
索回“朱雀环”而至九华山庄向“乾坤手”赵振刚问罪,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一详
说出来。
南极老人公孙无垢听罢,点头微微道:“玄鹤贤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玄鹤真人一怔,道:“晚辈有何不是之处,祈老前辈明示。”
南极老人公孙无垢庄容道:“你身为一派掌教,岂能为了一封匿名函件而率尔大动干
戈?……”
玄鹤真人忙分辨道:“当时,德高望重如少林监院性慧大师,亦认为该密函中所记,甚
为可靠,且以‘乾坤手’赵振刚平日所作所为判断,与会之人一致佥认毫无疑问。方始……”
“住口。”宇文彤一声断喝,戟指玄鹤真人叱道:“我看在公孙老前辈面上,容你有解
释的机会,却不容你胡言八道,对先父妄加批评。”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