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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没料到皇甫嵩说完就做,若不是功力深厚,劲道收发由心,则指力几乎便将两华服
人的胸部洞穿。
蓝风迅将指力消去之后,随手又将两华服人点住,大喝道:“皇甫老儿,你且尝尝我的
‘霹雳神功’。”
喝声一落,穷魔霍地一沉肩,双脚柱地如桩,两目似睁似闭,气纳丹田,功行两臂,朝
胸前一圈,指尖相对,陡地掌心外吐……
但他这两掌,竟然徐徐对着两华服人遥空击去。
宇文彤和葛青霜曾见过穷魔这“霹雳神功”的威力,没料到他会拿这两华服人来施展,
到要看看意魔皇甫嵩,如何使用这两个华服人不受伤害?
眼看穷魔发出的掌风,挟霹雳雷声,已快将击在两个华服人身上,谁知——那皇甫嵩不
但没有出手,反而往旁边一闪,嘻嘻笑道:“穷魔神功果然厉害,恕我无法抵挡。”
这一来,两股掌风自然便结结实实的击在两华服人身上,只气得穷魔大喝一声,硬生生
把掌心一偏,掌力一撤……
“砰砰”两响,两华服人虽幸免“蚀骨存皮”之厄,但身子却如滚球般,横滚出两三丈
远,口喷鲜血,昏绝在地上。
皇甫嵩顿时直叹:“穷鬼这是何苦……”
蓝风怒火如焚,厉声大喝:“无耻滑贼,快拿出真功夫来和我见个高下。”
皇甫嵩笑道:“穷鬼不要穷紧张,你要领教我的真功夫还不容易之至,但你吃不消时,
却不准告饶的啊。”
言罢,随即盘膝朝地上一坐,双手捧腹,笑眯眯地望着穷魔。蓝风盘膝坐下,瞪视意魔。
宇文彤见这两个魔头,既不像要较量佛家禅定之功,亦不像以内家真力互搏,本待现身
将他们赶走,但不是愿错过一开眼界的机会,终于,还是耐心瞧下去。
葛青霜也看得莫名其妙,方自施展“传音入密”功夫,道:“宇文兄,你可知这两个魔
头在捣什么鬼?”
言还未了,空中忽地“轰轰轰”响起三个雷声。
宇文彤,葛青霜二人举目一看,但见天际繁星万点,月明如水,万里无云,奇怪,怎会
有霹雳雷声?
他们正自奇怪之际,耳中又听“呼呼呼呼”朔风怒号之声大作……
这风声如此之凛冽骇人,他俩虽未见衣袂被风吹动,但直觉上似乎正置身于狂风之中,
葛青霜已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意识地将衣襟裹紧……
宇文彤游目四顾,只看到穷魔面含冷笑,依旧怒目瞪着意魔,却找不到这狂风之声究竟
来自何处。
就在这狂风怒号之中,又是一声霹雳响声,声震四野八方,刹时,倾盆大雨,自天而降
下……
宇文彤不自禁把头一缩,正好葛青霜为怕雨水溅衣,也自娇躯一缩,竟不期然地撞入他
的怀中……
这时,雨声如万马奔腾,冲刷着大地,但地面上却是干干净净的不见半滴水。
雷声隆隆,风声呼呼,雨声沙沙,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异声,令人有着被狂风暴雨包
围之感。
只是,天上月明星朗,地下点尘不扬,情景与声音迥然大异,宇文彤这时虽已猜出是意
魔在捣鬼,但仍然无法看出这种种异声,意魔究竟是用何方法发出来?
宇文彤遂低下头去,打算告诉葛青霜,这不过是意魔的伎俩,却听风雷暴雨之声,倏然
由洪而细,瞬间,已风静雨止……
随后鸟鸣清脆,仿佛雨后初晴,阳光普照,百鸟呜叫,飞鸣于树梢头的景象,令人心神
为之一爽。
适于此时,空际飞来一片薄薄浮云,将明月挡住,地面景物立似蒙了一层轻纱,同时—
—一阵虚无缥缈的天籁仙韵的歌声,冉冉降自云端袅袅起于山潭……
乐韵有如天籁,歌声如转笙簧,仿佛九天仙音,飘荡人间,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尘虑顿
消,如置身于云端仙境。
宇文彤虽然明知这妙音乃是意魔所发,但也不禁为之悠然神往,一时竟忘其所以的凝神
倾听着……
他目光微垂,瞥见葛青霜斜靠在他的胸前,玉首微仰,玉颊宛若朝霞,嘴角含笑,俏目
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正对他盈盈睇视……
二人目光相接,宇文彤心头不由一阵颤抖,顿觉一股温馨之气,迅速地起自丹田,立即
流遍全身……
是时,缥缈空际的天籁仙韵,竟倏然变作靡靡之音,入耳之际,宇文彤登时心猿意马,
难以收摄……
须知,意魔皇甫嵩的“幻韵虚声”,乃魔道中最厉害的功夫,发时不必凭藉外物全靠施
展之人功力的深浅,以丹田真气动腹膜,幻成各种声音,由眼耳口鼻七窍中发出,故令人闻
之而莫晓其声究竟来自何处。
但最厉害之处,乃是这声音的含意,能随着听者心理的转变而转变。
因之,怪魔所发虽仅只一音,而闻声之人不管有多少,都能依着每一个人的心意而幻成
各种不同的乐音。
本来,宇文彤和葛青霜二人,一个是刻骨相思,一个是芳心暗许,平日却是各自矜持着
不让心中情感流露出来,此际四目交投;呼吸相闻之下,这“幻韵虚声”在他俩听来,却无
异是互相爱慕之情的衷曲。
渐渐——葛青霜的娇躯,靠着宇文彤更紧了。
她的呼吸轻微而急促,星目微闭,玉颊通红,口中喃喃呓语,她的脑海里,正涌现着宇
文彤替她脱衣疗伤的一幕。
宇文彤本来低垂的双臂,早已慢慢提起圈拢,将葛青霜拥抱在怀中,那阵阵处女的幽香,
更增加他对“幻韵虚音”的感应力量,而这感应之力,又加深了他的迷乱……
他眼中尽是葛青霜的影子,他脑海里也同样涌现着以前为她疗伤的一幕,她那迷人的胴
体,她那……
空际,那靡靡香艳的乐韵歌声依然继续荡漾着,这一双年青爱侣也继续浮沉于情与欲的
浪涛中……
另一面那穷魔蓝风的感受,却又大不相同。
他一开始,即中了意魔的激将之计,被逗得满腔怒火,一肚恨气,因之,当“幻韵虚声”
一起,在他耳中听来,却尽是砍杀争战之声……
意魔的伎俩,他固然是在所深知,是以开头未尝不按得住,但到那后来,杀砍争战之声,
竟变成了意魔的冷嘲热讽,话语刻薄,极尽侮辱之能事,这一来,登时引发他的满腔怒火和
一肚恨气……
他的怒火恨气一生,眼中立即现出无数意魔的影子,一齐挥拳踢腿向他猛攻过来。
至此,穷魔再也忍不住,口中进出一声大喝,长身跃起……
就在穷魔这一声大喝出口之顷,同时也将宇文彤和葛青霜惊醒了。
两人星目睁处,俱是不禁轻轻“啊”了一声,心头不知是羞是喜,总之翻腾着一股说不
出的滋味。
宇文彤更不怠慢,陡地气纳丹田,仰面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携着葛青霜的玉手,缓
步走出……
荡漾空际的“幻韵虚声”立时消逝无踪。
“砰”然一声,穷魔一交跌坐在地上,仿如大梦方觉,长长吁了一口气,望着宇文彤和
葛青霜,怔怔地站起身来,摇头苦笑道:“又是你……”
倏地转头,戟指那方自含笑起立的皇甫嵩,怒喝道:“皇甫老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今夜算你占了便宜,这笔帐改天再算。”
话声甫落!人已破空而起,转瞬消失无踪。
宇文彤没想到这穷魔竟会一走了事,不由为之一愣。
那意魔皇甫嵩已自缓步过来,举手为礼,笑道:“老夫本拟促成阁下一段风流韵事,奈
何穷鬼不知趣,中途打岔,以致功败垂成,祈阁下勿怪。”
此盲一出,宇文彤和葛青霜回想起方才情景,登时又是一阵羞意,直上眉头……
皇甫微微一笑,又道:“老夫心法无灵,自不应厚颜留此,前途有缘,再行相见。”
言罢,不等宇文彤有所表示,袍袖一举,捷逾闪电,人已隐入怪石丛中。
宇文彤轻握着葛青霜的一双玉手,两人彼此默默相视,对意魔的突然离去,似乎也漠然
不觉了……
无言的声音,互相交流着,这瞬息之间,仿佛无穷无尽的宇宙似乎已停止了运行,世间
万物都已不夏存在。
终于——一声痛苦的呻吟,打破子夜的静寂。
葛青霜“嗯”了一声,轻轻将玉手抽回,一指那两个躺在地上的华服人,道:“这两人
居然还没有死,我们何不代穷魔完成那几句未了的问话。”
宇文彤哂然一笑,点头应是,转身走至两个华服人跟前,弯腰细一察着,笑道:“这两
人虽然未死,但也活不了,不如送他们回老家吧。”
说时,向葛青霜一使眼色。
葛青霜会意道:“不然,岂不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两人虽陷身于天潢教中,
看样子还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若肯说实话,我们不妨费点手脚,将他们救活。”
原来,宇文彤上次在“淮阳霹雳子”庄中,曾有酷刑逼供不成的教训,故此才改换方法,
打算用生的诱惑,使这两华服人开口。
果然,葛青霜话刚说完,两华服人呻吟之声更加厉害起来。
宇文彤一脚将二人踢翻过来,冷冷道:“你们挨了两个魔头的一顿折磨,脏腑已然离位,
普天之下,相信只有我能救你们不死,你们究竟要死还是要活?”
两个华服人口虽不能言语,但眼中已露出可怜之色。
宇文彤道:“好,你们既是不想死,就得答应实话实说。”
两个华服人眼皮连眨了几下,表示愿意接受。
宇文彤遂将二人扶起,盘膝坐稳,然后也盘膝坐下,双掌分贴于二人的“灵台”穴上,
默运“两仪真气”,从掌心发出一阴一阳两股不同的气流,缓缓注入二人体内。
须知宇文彤自从因祸得福,巧获“铁骨门”开山祖师“龙龙子”遗留的“龙潜秘录”之
后,对于内家玄功的修为上,经过多日来的参悟,无形中得益不少,本身所练的“两仪真
气”,已能单掌同时发出阴阳之力。
若非如此,也不能将两华服人已然离位的脏腑,恢复还原。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宇文彤方始长吁一声,收掌起立,冷冷说道:“你们的性
命已无大碍,且调息片刻,准备答复我的问话。”
两华服人依言闭目调息,俱觉除了气血运行尚未畅通之外,脏腑的伤势果然好了大半,
不由感激万分地齐声道:“我二人之命皆由阁下所赐,阁下有问,自是知无不言。”
宇文彤这时方始将这两人仔细的打量清楚,一个是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另一个是容颜枯
稿的黄脸老者,当下,神色一整,道:“你二人叫什么名字?未入天潢教以前,是那一条道
上之人?”
那中年人道:“在下林汜,误入岐途,以前来历实无颜说出,尚祈谅察。”
那黄脸老者名叫石炜,自承是“天潢教”下“析木侯”,但也是不愿将以前来历说出。
宇文彤冷冷一笑,续问道:“你们的教皇叫什名字,是何等样人?”
林汜,石炜二人同声答道:“我等虽列侯爵,但从未见过教皇的真面目,至于他的名字,
更是列为教中禁条,不准人知道。”
宇文彤微感失望地又问道:“这天潢教成立了多少时候了。”
林汜道:“大约一年多两年不到。”
“‘教廷’庙在何处?”
“在川边邛崃山百回谷中。”
“教中组织如何?共有教徒多少?”
林汜,石炜对望了一眼,乃由林汜答道:“教中自教皇以下,计有‘玄武’,‘朱紫’,
‘苍龙’,‘白虎’四王,每王下辖七侯爵,二十八将军,再往下便是教徒,其数也不知有
多少。”
宇文彤一听,内容果与妙手方朔端木弘所说相同,知非假话,于是又问道:“根据天潢
教最近的行动,似乎专门针对‘朱雀环’而发,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汜摇头道:“除了四个王爷之外,我等只知奉命行事,从不准知道行事这原因。”
宇文彤略一沉吟,道:“这次袭毁那‘白衣怪叟’隐居之地,是由谁人率领?‘白衣怪
叟’究竟被掳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汜道:“我等乃是由‘苍龙王’率领,那‘白衣怪叟’已被擒返教廷。”
“擒他回教廷干什么?”
“不知道。”
“你们是由何人押送那‘白衣怪叟’?从那一条秘径逃走?”
宇文彤继续追问。
林汜道:“人是由‘苍龙王’亲自带领,乃是经幽谷右边的秘径退出。”
宇宋彤一听,心知以端木弘和曹昆的功夫,必然无法追赶得上,于是,也不再往下追问,
庄容对林汜,石炜道:“你二人既知误入歧途,应知回头是岸,望你们好自为之。”
言罢,同葛青霜,展开轻功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