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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文彤详为观察一下,接口道:“是谁将红灯高悬在一株巨树上,这事透着奇怪,咱们
不如前往一探,说不定会遇到一些意外收获?”
说完,率先登上了山路,康、易、葛三人心中也有些奇怪,当下紧紧的追在宇文彤身后。
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在他们三人脚下,却如履平地,片刻之间,已距那红灯不及一箭
之遥。
宇文彤目光何等锐利,虽然相距尚有数十丈远,但他已发现那红绫之上,写了一个“珏”
字。
待得四人走到那株悬挂红灯巨树之下,蓦听走在最后的易晟惊呼道:“是他!”
易晟缓缓收回望着红灯的目光,轻吟道:“云里帝城双凤飞,雨中后宫一红灯。”
宇文彤和葛青霜怔怔的望着易晟,一句话也未说。
易晟见二人神态,方察觉自己这二句似诗非诗的句子,四十岁以下的人实在无法了解,
不由谦然一笑,道:“这二句似各非歌,似诗非诗的句子,三十年前却轰动了整个江湖,因
为‘云里帝城’和‘雨中后宫’,乃是受到举世景仰的两处地方,而‘双凤飞’与‘一灯红’
却代表三个当时最负盛誉的青年高手。”
葛青霜轻轻一笑道:“‘一灯红’想必便是这位悬挂红灯的主儿了!”
易晟赞誉道:“姑娘慧心兰质,一猜便中。”
葛青霜轻轻一笑,道:“易帮主过奖了,我不过瞎猜胡撞着了而已,这些武林旧事,易
帮主如不嫌麻烦,何不讲些出来听听?”
易晟道:“当时我尚在师门学艺,故无机得见这三位最负盛誉的青年高手,只知‘双凤’
乃是武林至尊‘一皇’的掌上明珠,姐姐叫慕容慧,妹妹叫慕容兰,‘一灯红’复姓太史,
单名一个珏,乃是‘金关山’山主的爱子……”
话至此处,空闻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语声,道:“难得,难得,尘世中尚有人认得老夫
的名号,想必是个雅客,老夫今天破例接见你们三人。”
就在这“人”字刚刚入三人之耳的时候,一盏做工精巧,大仅及尺,红绫为面的宫灯,
凌虚冉冉而至。
这红绫宫灯竟然好似有入托着一般,离地五尺,不沉不升,生似具有灵性一般,飘摆浮
荡于空际。
四人目睹这奇异的景象,不禁为之一怔!
瞬际,这盏奇怪的红灯已飞翔到三人跟前六尺远的地方,忽地一顿,空然折转向来路荡
了回去。
宇文彤冷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举步随着红灯前行。
康、易、葛三人不敢怠慢,紧紧随在宇文彤身后。
行行复行行,也不知走了多远,飞翔在前的红绫宫灯骤然停止不动,四人脚下也随之自
动停止。
只听那清朗语声又再次响起,道:“沿壁而行,遇涧即到。”
宇文彤等四人闪目望去,只见一片排云峭壁之下,正有一条崎岖羊肠小道,通往前面。
四人互相望了一眼,仍由字文彤在前,康泽、葛青霜两人居中,易晟断后,边戒备着边
向前行。
时近四更,山高雾重,月色更为迷潆。
宇文彤忽然停步,一指前面,道:“此人甚显雅趣,也亏他能够找到这种地方来过隐士
生活。”
康、易、葛三人闻言趋至宇文彤身旁,放眼望去,只见数尺之外,横隔着一条深涧,深
达五六百丈,其下洪流滚滚。
两崖相距,大概有五十余丈,在深涧对面,展现出一片数亩大小的平崖,在丛丛翠竹之
中,隐现茅舍数间,里面透出萤萤灯火。
看样子这位隐居山林的武林奇士,正挑灯候客。
但两岸相距如此宽广,却无横渡之物,葛青霜不由讶然道:“这深涧又深又广,如何过
去吗?”
宇文彤接口道:“此人既能飞渡过去,我们就也能过。”
易晟一旁端详了半天,这时接口道:“一个人轻功再好,要想毫无凭藉飞渡到对岸,也
是绝不可能,除非是身怀‘凌空飞摄’的绝世奇学……”
话刚说到这里,蓦听有一声朗笑道:“涧边草丛之中,备有飞渡之物。”
百丈之仙空人迹,发话的人显然是以“千里传音”绝艺把话渡送过来,这门极难修习的
神功,最少也需要三十年的时间,方能习有所成。
四人依照所示找去,果在深涧边的丛草中,找到数十片石块,易晟俯身拾取了一片,大
家一看,这石块大若手掌,厚仅五分,似经人工修磨而成。
易晟哈哈一笑道:“抛石垫脚,飞渡深涧,既安全又省力,这倒是最佳妙法。”
葛青霜一笑道:“如此就请易帮主以石作镖,由我先来试一试。”
易晟笑道:“我看这等大号暗器,还是请康兄施展吧?”
康泽呵呵笑道:“易兄倒会推卸,不过兄弟也有多年未曾使用暗器了,日久年荒,不知
是否尚成。”
说话之间,就草丛中拾了四五片石块,略颠了颠,转对葛青霜道:“葛姑娘请注意!”
话完,双手一翻,由掌心各施出一片,并排向上斜升而去。
容这两石块升至空中一丈五六的时候,康泽突地双掌并着向外一拱,迅捷发出其余二片,
去势奇快,眨眼追上先发二石。
四石相击,发出两声轻响,突见四石片同时迅速下落。
当四石片坠落比崖岸略低时,怪异之事立见,四石片忽由下往上翻起而成为一线,每片
相距数丈。
慕青霜香肩一晃,疾逾流矢,飞掠而出,左脚尖正好落在最后一块石片上,一提气,脚
尖一点石片,二次纵身前探。
那石片受力往下一沉,只不过沉下尺余,忽又斜斜升起,而且迅速向前射去,转眼间超
过前面三片。
这时只见葛青霜如巧燕掠波,由石片上飞渡而过。
这种打暗器的手法,奇特而神妙,连宇文彤也为之钦折不已。
四人渡过深涧,奔向茅舍。
就在四人快到茅舍的时候,那屋门“呀”地一声打了开来,一位神态出尘,貌相奇古,
白发长髯的高大老者当门而立。
四人中,易晟疾快越前,抱拳一礼,道:“我等打扰了前辈清修,尚望海量包容。”
那老者正是三十年前,誉满江湖的“一灯红”太史珏,闻言一抚垂胸的长髯,朗朗一笑,
道:“老朽隐居在此已有三十多年,早被世人遗忘,我这天心坪更是从未有人来过,今宵你
我相遇,也算是自此有缘了。”
说完,举手让客,四人不意对方以礼相待,当下也不再客气,同入茅屋。
那茅舍一排三间,一甲两暗,屋中家俱全是就地取材,以竹木制成,左侧屋角的竹架上,
堆满了书籍。
而右边墙壁上,却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红绫宫灯。众人进入屋内,宇文彤目光
顿时被正面竹壁上,悬挂中央的一幅丹青吸引住了,茫然呆立当地。葛青霜正好紧靠在宇文
彤左侧,目睹斯情,立时察觉到其中有异,急忙随着他目光望去,只见那幅丹青之上,画了
一个云鬓高堆,貌似天人的黄衣女子。
女子善妒,这一发现,她不由疑窦丛生,只觉一股无名酸意,立从心底泛起,娇靥也变
了颜色。
他二人这种失常的神态,首先被太史珏发觉,当下微微一笑,道:“两位是否觉得我这
屋内的布设,有些不伦不类?”
宇文彤闻言一惊而觉,急忙收回目光,脸上微微一红,接口道:“哪里,哪里,晚辈乃
因一时为一桩意外之事所惑,失礼之处,尚望老前辈见宥。”
太史珏一面让座,一面含笑说道:“小兄弟为何事所惑,可否对老朽一言?”
宇文彤入座后,目光再次一瞥高悬壁间的那幅丹青,说道:“老前辈请恕晚辈冒昧,有
一事敢渎清神,向老前辈请教。”
太史珏奇诧地望了宇文彤一眼;但口中却笑着说道:“小兄弟尽管发问,老朽必定知无
不言。”
宇文彤神色庄肃地问道:“这壁上丹青,想必是三十年前之了?”
太史珏讶然问道:“小兄弟莫非见过画中之人?”
宇文彤默默注视着画中少女,心道:“这少女连眉目间的神韵,都与千幻迷宫主人毫无
二致,虽然事隔三十年,画中人至少已年四旬,但一个内功精湛的人,看去自然比实际年龄
较轻,何况天下往往有着很多巧事。”
当下,缓缓说道:“晚辈所遇之人,实酷肖画中少女……”
太史珏神情立现激动,但不知何以突又黯然叹道:“空山纤情三十余载,不想一提伊人,
立即失态,倒使诸位见笑了。”
随又问宇文彤道:“小兄弟是在什么地方遇到她的?”
此老想必对画中人情怀难忘,是以宇文彤只不过说出所遇之人酷肖画中人而已,但他语
意之中,已然直指为她。
葛青霜这时也目不转晴地紧看宇文彤。
宇文彤略一思忖,随将被陷在千幻迷宫之详细经过说出,其中却隐起绝色丽人对他挑逗
之事。
葛青霜听完之后,那娇艳的玉靥上,突又浮现出春花般的笑容,她这种心理的变幻在场
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
太史珏听完之后,仰望屋顶,久久不发一言。
这时屋内显得宁寂已极!每个人都在盼望着他的回答,是!或不是!终于,太史珏收回
目光,低声叹息道:“是她,想不到她的性情一变如此,竟以千幻为号,开宗立派,但错在
谁呢?”
宇文彤极欲多知道些千幻神妃的身世,当下接口问道:“老前辈能否相告?”
太史立朗声说道:“诸位既欲知道她的身世,老朽自是知无不言。”
随见他一整脸色,缓缓说道:“她!正是方才诸位曾谈起的武林至尊‘一皇’的掌上明
珠慕容慧,这位名重江湖的女中英杰,不但武功极高,而且性情温柔,美似天人,是以追求
她的江湖侠士,多如过江之鲫,但她却钟情于她父亲门下惟一传人。”
众人听到此处,忍不住齐声问道:“谁?”
太史珏神情黯然,接道:“此人复姓季孙,单名一个瑜字……”
宇文彤诧然接口道:“是恩师他老人家!”
太史珏微现错愕之色,道:“小兄弟是季孙兄的传人?……”
宇文彤恭谨地答道:“晚辈是六年前投在恩师门下的。”
太史珏继续往下说道:“季孙兄虽然才华绝代,但人已接近中年,加之他有感于师门恩
重,故平时对待慕容姐妹,可说是尽是长兄照顾幼妹之责,至于慕容慧对他的情意,却被误
会为是幼妹在师兄面前撒娇……
但她表兄却在暗中单恋着她,有一次她到外婆家中作客,她表兄忍不住向她表达爱意,
但却被她坚拒了。”
葛青霜心中已猜出这表兄是谁,口中却仍然问道:“不知她这表兄是谁?”
太史珏道:“此人就是老朽,当时老朽在想,谁个赢了她的芳心?……等老朽得知是季
孙兄后,心中好生不悦,立即约期季孙兄在一处隐密地方比武,季孙兄虽不愿意,出言推辞,
却受不住我再三相逼,终于应约前往。”
宇文彤道:“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场?”
太史珏道:“没有,但老朽却在激战了半个时辰之后,方受挫令师一式怪招之下,事后,
他却友善的问我约他比武的原因。”
宇文彤接口问道:“老前辈告诉了家师?”
太史珏颔首道:“自然告诉了,而且我发誓在想出破解那怪招的方法时,还要与令师重
新较量,那知这一招却使我苦想了三十多年,方始想出。”
语声略顿,目光微扫了壁上红灯一下,又道:“在我隐居到此间前两年的一天晚上,突
然接到一盏小巧精致的红色宫灯,灯上附了一张纸条,说这宫灯乃是她(指慕容慧)亲手所
制,专为酬谢我对她的情意。”
众人这才知这位武林前辈何以偏爱红灯之故。
这时,一个奇怪的意念突然在宇文彤脑际一掠而过,当下开口问道:“慕容老前辈除被
人尊称为千幻神妃外……”
太史直接口道:“千幻神妃的名号乃是在老朽隐逸之后的事了,当年江湖上都称她‘玉
蕊香妃’。”
宇文彤暗中不由叫声:好巧呀!真个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下山之时,
恩师曾交一个密封的锦囊,吩咐自己在遇到叫玉蕊香妃的女人时,才能开看,自己正愁不知
何处去找此人,不想今宵却意外获此讯息……
正自心中思忖之际,耳际间忽听太史珏朗声笑道:“小兄弟既是季孙兄的传人,老朽有
一言冒昧,不知当不当说?”
宇文彤微愕道:“老前辈有何事指教?”
太史珏淡淡一笑,道:“时隔三十多年了,季孙兄的神功想必已通与化,惜我两人均立
下了重誓,不再重现江湖,彼此重较武技已是无能,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