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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了解自己的伤势,这副样子起码要静养三天才能下矿干活。
但是,这三天他吃什么?再怎么勒紧裤腰带,目前的存粮量都无法应付三天所需。
再说,就算他真的能饿上三天,剩下的血气丹也不够了啊!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个废物而已?再怎么拼命,再怎么奋发,最后都注定一无是处?”
他突地想起那个废物古董,油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戚感觉。但此时血石却不在手上了,陈恒也没有力气扭头去寻找,慢慢闭上眼睛,嘴里嗫嚅道:“好累呀,先睡一觉吧。或者一觉醒来,明天,明天会有奇迹发生。”
他很快睡着了。
角落里,静静地安躺着的心血石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变化。
先是嗦嗦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小鸡破壳,然后浑身激发出一圈金光,仿佛水纹般向周围荡漾开来。这金光色泽柔和,十分赏心悦目。
随着金光不断散发,可见心血石正面体表上渐渐浮现出两个古拙的象形文字虚影。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定然会吃惊得要大叫起来。因为这种古老的文字,可追溯到远古年代,早失传万年的了。
嗡!
这时心血石又有了更神奇的变化,身子一抖,两侧扑腾扑腾地竟然抖落出一对小巧可爱的小翅膀,呈三角形,精巧别致,上面刻画着一道道复杂的符箓,构成美妙的图案。
紧接着它振翅飞舞起来,一直飞到陈恒上方,好像一个活物般注视着沉睡的陈恒,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心血石似乎耗尽了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腾空状态,摇摇晃晃起来,翅膀嗖的收了回去,重新掉落在地,滚向角落,随后全身光华尽数收敛消失,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对于整个过程,沉睡的陈恒一无所知。
第4章 离奇
第二天,陈恒依然准时醒来。
他强忍着剧痛,挣扎着起床,蹒跚地往八号矿洞找刘管事。
他这是去请假。
作为一名雇佣矿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劳作,都要请假,否则将会被开除。倘若当不成矿工了,没了收入,下场将无比凄惨。
这也是陈恒饱受孟安虎刁难而没有离开的主要原因,这一份工作,他可是碰壁了好久才得到的。
艰难地来到矿洞外,工友们已经如往常般聚集好,准备下矿了。孟安虎叼着一根草,悠然坐在一块磨盘石上,还翘起二郎腿。望见陈恒,他眼眸闪过一丝惊诧,等弄清楚陈恒是来告假后不禁哂然。
欺负陈恒,只是孟安虎一种戏谑心理作祟罢了,纯属找乐子,因为他实在太无聊。
“和这些废物呆在一起真没劲,还有两个月,这日子该怎么捱?萧羽衣呀萧羽衣,好你个小贱人,本少爷不就是想搂一下你的腰吗?居然敢告状。等本少爷回后,定要把你征服,弄上床去,让你尝尝欲生欲死的滋味,哼!”
回想起被贬罚的原因,孟安虎恨得牙痒痒的,只觉得一股火气无法发泄,目光转到那边的陈恒身上时,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恶作剧主意,嘿嘿笑了起来。
陈恒只请了一天假,休息一天后,就算是呕血,就算是死在矿下,他也要下矿洞,与命运搏斗。
他的命,只剩下两天了!
但陈恒绝不会认命,为了自己那已经分别十年的妹妹,陈恒绝对不愿死在这里。
向刘管事请好假,回头正与一脸坏笑的孟安虎目光相触,陈恒心头不由得一凛。不过他倒没多想,自己都不下矿了,孟安虎难道还能欺上门来?这些天该如何填饱肚子,攒灵米换血气丹才是真正头疼的问题。
然而头疼也没办法,再怎么想,脑袋里也长不出灵米。嗯,实在没辙了,就找工友们借点吧……
愁肠百结地回到家,陈恒躺在床上,茫然望着屋顶。感觉到饿了,便伸手从腰袋里掏出一粒灵米塞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嚼起来——这灵米大若黄豆,形体饱满,呈椭圆形。
灵米不用烹饪,生吃即可。作为极其重要的修炼资源,其地位举足轻重,当被大规模研发种植出来后,很快就取代了当时的方孔钱,成为无可替代的流通等价物,实力财富的象征。
在吃了二十粒后,陈恒停止了进食,恋恋不舍地绑好腰袋。一直以来,因为穷,他吃灵米时便养成了在心里默默数着数目的习惯,真正做到心里有数,能精确控制每一顿的饭量。
存粮已经所剩无几,能省点就省点吧。存粮可以省,但血气丹又该如何?
事实上,血气丹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药丸,由妖兽的血简单淬炼而成,含有很多杂质,狂暴的力量等等,是下等修士以之弥补修炼消耗的营养之用,陈恒却是靠这种东西来救命的。
陈恒从小心脏的跳动就是常人的十倍,消耗也是常人的十倍,小时候并不明显,随着年纪的增大愈发强烈。
当他体内的能量不足时,心脏就会剧痛,严重点还会休克,甚至会死,这也是他身体瘦弱的原因之一。
他曾经看过不少医师,却始终找不到病源,要不是遇上那位贵人,给他留下了不少血气丹,陈恒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当然,那些血气丹也不足以支撑他十年服用的,但每当陈恒情绪一激动,心脏跳动就会加快,力量也会随之提升。
他就靠着这个手段,挖坑,换药,保命。
虽是如此,血气丹的数量依旧在不断减少着,直至现在,几乎已经完全空了,他必须再想别的法子了。
陈恒闭上眼睛,苦思着自己能力范围内所能做到的事。
以他的实力,肯定是没法自己去猎取妖兽的,所以陈恒只能想办法弄到灵米来换取。
可是,如果有办法的话,他早就执行了,还用得着待在矿洞么?
忽然,陈恒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忽然想起那颗心血石来,便起身在屋内搜寻。
“原来掉落到这里了……”
在角落里拾回血石,陈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没有灵气,不管存世多久,到底只是个废物。罢了罢了,大家都是废物,同病相怜,我便收留你吧。”
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寻来一根棉线,从心血石上方的小孔穿过去,顺手戴到脖子上,贴胸挂好。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对不起了,妹妹,大哥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这次,或许真的……”
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再加上心事重重,陈恒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拥有了一大堆灵米,堆得像一座小山似的。他肆意地躺在米山之上,左抓一把,右抓一把,嘴巴里再塞一把,那种充实的感觉呀,能幸福得让人做梦都笑出声来。
“嘻嘻……”
陈恒笑着张开了眼睛,首先用手指揩掉嘴角的口水。阳光从天窗射入,似乎已是正午,这一觉,竟近乎两个时辰。
拍了拍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陈恒微微轻叹一声。
如果美梦真的能够成真,那该多好,要真有那么多灵米,他就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不但伙食有着落,血气丹也要多少有多少,还可以用这些灵米来换取好一点的功法,增加修炼进展。
就在他浮想翩翩之时,鼻子猛地嗅到一阵浓郁的奇异香气,跳将起来,目光随即死死地盯着木桌上的一个泥碗。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泥碗,边缘处甚至缺了一个角,它也是陈恒家里唯一的一件食具。陈恒很少使用泥碗,他的全部灵米都随身装着腰袋里,饿了直接掏出来吃,泥碗根本派不上用场。
所以平时泥碗都是空的,摆在桌子上纯属做样子。
问题在于,现在泥碗里竟然盛放着东西,盛放着一枚金光灿烂的丸子,有龙眼大小,浓郁的香气,正是由它散发出的。
陈恒咕声吞口口水,先是使劲揉揉眼睛,然后又大力掐自己的大腿,直痛得呲牙咧嘴,但那枚神秘的丸子依然静静地躺在泥碗里,并未消失。
这不是幻象,也不是做梦!
陈恒左顾右盼一番,确定屋里没有第二个人后,这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摸过去,连呼吸都屏息住,生怕喘气大了会把丸子给吹没了。
丸子一动不动,通体浑圆,体表散发出一层蒙蒙的金光,自动旋舞着,把周身包裹住,缭绕不散,如真如幻,犹如活物,让人看着,根本看不清它里面的实际模样。
丹药,难道是丹药?
血气丹虽然也叫丹,但事实上应该称之为血气丸才贴切一点,因为它表面粗糙不已,看起来更像颗泥丸。
而真正的丹药,光泽完全不同,不但光滑鲜亮,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纹路,而且几乎都带着药草的味道。不同的配方比例,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尽相同。
想到这里,陈恒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关于丹药,他从未亲身接触过,只听说过许多神乎其神的传闻描述,知道丹药通灵,绝非一般的死物。近距离观看时,他立刻起了疑心,直觉上觉得碗里装着的丸子,很可能就是一枚丹药。
这可是聚灵气精华,夺天地造化的逆天之物呀,具有肉骨生人、增添寿元、精进修为等神奇功效。在某种程度上说,人们对丹药的渴望要大大超过法宝。哪怕最低级的一窍聚灵丹,都是灸手可热的抢手货。
只是,这传闻之物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家的破碗里?
到底怎么回事?
是谁把它放到碗里的?难道说丹药通灵,走错门,跑错地了?又或者,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陈恒百思不得其解,隐隐觉得此事诡异至极,俗话说“事有反常必有妖”,莫非此丹药非彼丹药,甚至可能有害?是别人故意放进来诱惑陷害自己的?
他猛地想起早上的时候,孟安虎那一个意味深长的奸笑,浑身一哆嗦,差点要抓起丹药扔掉,只是动手的一刹那犹豫了,毕竟此物卖相不凡,不似作假。
“嗯,不如把它包好,拿去坊市找人鉴定一下。倘若真是丹药,就问清楚该如何服用,毕竟丹药,可不能乱吃的……”
想到这里,陈恒伸手将它捏在指间,由于凑得近了,奇香扑鼻,更加令人着迷。
不由自主的,陈恒将它凑到鼻前,深深地嗅了一下,表情显得异常陶醉。
在这一刻,之前对孟安虎的那种猜忌直接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颗丹药的香气似乎能引动心跳的速率,引起共鸣。
来不及细想,奇变突生。
那丹药突然像是有了灵性一般,飞跃而起,嗖的,目标就是陈恒的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进去。
陈恒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丹药如同一道热流,顺喉而入,钻进了肚子里。
第5章 突破
“不好!”
陈恒万万没有想到这枚来历不明之物竟犹如具备自主意识般会自行飞起,主动献身。只一瞬间,丹药入肚已成为既定事实。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远远超过了陈恒的认知,使得他一下子有点懵了。
“完了,中招了!”
陈恒倒吸一口冷气,还来不及想对策,腹部内猛地发生一阵绞痛,仿佛所有的肠子都绞结成一块。痛得他脸色煞白,即刻又牵动了伤势,嘴角渗出血来。
“哎呦!”
剧痛的感觉如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一阵比一阵厉害。陈恒捂着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双腿颤抖,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响,滚倒在地。
“果然,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又是孟安虎那王八蛋搞的鬼……”
陈恒醒悟过来,咬牙切齿,对孟安虎的憎恨达到了顶点,直想操起尖头镐,去找对方拼命,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然而如今的他别说去和人拼命,就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了。汹涌的痛苦几乎把他的身心全部淹没,痛得满地打滚,呼号不已。
陈恒本是一个极能忍耐的人,再加上多年的隐疾,他早已经习惯了痛楚。饶是如此,这经脉尽破,肝肠寸断的苦痛也把他的忍耐力全部摧残粉碎。
他有一种错觉,觉得全身的血肉经脉都在不断地撕裂,然后又重组复合。而他,就在这种似乎永不停止的裂合变化过程中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好像一条受到重创的虫子,在地上可怜地打滚哀嚎,垂死挣扎。
翻滚之间,把桌子撞倒了,把椅子碰飞了,就连木床都受到祸及,散架开来,化作一堆散乱的木头。
陈恒当上矿工后,选择在矿洞左侧远处的一个峡谷内建立起一间简陋茅屋,作为家居。周围都没有邻居居住,颇有些离群索居的味道。
他喜欢清静的生活。
但独来独往有时候也很致命,比如眼下,哪怕陈恒把整个茅屋给拆了,闹出莫大的动静,哪怕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知道,前来援助看望。
“啊呜呜……”
陈恒的喊声嘶哑了,一双拳头紧紧握住,疯狂地擂打地面。一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被激发了出来,把他全身的衣衫都濡湿了。
这些汗珠竟然是乌黑色的,滚成一片,十分粘稠,还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腥臭味道。
说也奇怪,逼出这一身诡异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