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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袁正啸袁大侠的儿子袁缺水吗?怎么他也来了?”有人不解。
在外界传言中,袁缺水应该还在闭门思过中才“袁缺水是谁?”有好奇的人询问道。
“你连袁缺水是谁都不知道?也怪不得你,如果你参加了一年半前的武林大会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他啊,我劝你离他远点最好!免得沾一身腥!”
“嘻嘻,说不定我们刘小弟就好这个道呢!”
“胡说什么!刘小弟出身武林世家,正人君子家风严正,你可不要随便乱说!”
“嘁!出身武林世家又怎么了!”有混黑道的人看不惯了,“你们那个前武林盟主的儿子袁缺水不就是出身大大的武林世家吗?还不是一样喜欢撅起屁股给男人操!留燕谷主那么丑的一个妖魔他也能跟他打个火热,留燕谷主死了以后还不知道他怎么熬得他那个日子呢!”
“不是有他师兄陈默嘛!哈哈!”
“喂!你们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哪!那袁缺水无耻丧德不代表我武林正道……”
“别说了!老王!奶奶的,那个兔二爷简直丢尽我们正道的脸!提起来我就恶心!怪不得袁大侠要退隐江湖,有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儿子他能不退隐吗!他竟然还好意思跑出来招摇?”
“你们知道吗,听说倾城剑没事就往无畏庄跑,据说啊好像就是为了那个袁缺水……”
“真的假的?燕大魁首会看上那种货色?”
“嘿嘿,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啊,嘿嘿!”
“你们不要胡扯!本小姐才不相信燕大魁首会和那自甘堕落的巫山公子有什么牵扯!他去无畏庄,无非是为了和陈盟主探讨黑白两道的和平共处之道罢了!”
“梁小姐你就知道了?难不成你夜夜守在那袁缺水的‘闺房’外不成?哈哈!”缺水跟在燕无畏身后,从那桌年轻英雄、英雌的桌前走过。
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小,变到了真正属于窃窃私语的高度。
这下,他是真正的听不清楚了。
白杜鹃嘴上没说什么,眼睛却一直在注意缺水的动向。
她看缺水的眼神很奇怪,不像别人一样是单纯的鄙视,似乎还包含了一些其它的感情,有不甘,有怜悯,也有……庆幸。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作为主人的华山派掌门在安排席位时,特地把他和当今武林盟主隔了开来。
既不是一派之尊也不是一门之掌,更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的他,被分到了另外一桌。
燕无畏见之,也没有阻止。
屁股刚沾上椅子。
本来坐在他身旁的两人突然起身,向别的桌席走去。
缺水笑笑,给自己倒了杯茶。
对面有人对他眨了眨眼睛。
缺水看看他,似乎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你是袁缺水?”隔壁的隔壁位置上的少侠人物突然问他。
缺水点头承认。
“江湖上对你的传言可是真的?”缺水喝了口茶水,心想这个少侠倒也心直口快。
解释又能有怎样的结果?有谁会相信他所说的?与其说出来求人相信自取其辱,还不如干脆点头承认。
所以他再次点了点头。
“哗!”一杯凉茶泼到他的脸上。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一泼就中,愣了一愣,丢下一句无耻起身就走。
桌上的人全呆了。
袁缺水的行为虽然令武林人不齿,但因忌惮他身后的身分,也只敢嘴巴上说说闲话而已,谁想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少侠人物竟敢当众给他难堪?这是谁的后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冲着武林盟主存心挑衅来的?而且那袁缺水怎么不躲?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坐在上席,正在与各门各派大人物寒暄的武林盟主身上。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块。
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放任?缺水举起袖子擦了擦脸。
对面那个对他眨眼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开口道:“你怎么不躲?”怎么躲?我现在的身手连个地痞都不一定打过。
缺水没开口,他想不起这人是谁,也不想和他结识。
“欧阳!你怎么坐到这桌来了?”有人走过来不客气地在那个青年的头上敲了敲。
叫欧阳的青年回头欲拉来人坐下,“唐六,你看这是谁。”
唐六瞄了缺水一眼,冷哼一声:“一个废物有什么好看的!”
“唐六!”欧阳轻喝,赶紧看了看缺水。
缺水像没听到一样,低头默默看着自己眼前的茶杯。
“他不是废物是什么!堂堂前武林盟主的儿子竟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泼水上面!那个说是他师兄的如今的武林盟主,不也任由别人侮辱自己的师弟!走!不准坐这桌!免得小爷生气吃不下饭!”那边燕无畏抬起头向这边看来,唐六的声音虽不大,但也足够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侮辱缺水?注意到缺水潮湿的额发濡湿的前襟,燕无畏的眼神一瞬结冰,后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刚才忙于和那些难缠的掌门派主之类的打交道,以为他能照顾自己,一时竟忘了缺水已经功力全失!刚站起身,已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哇啊─”伴随着一片惊叫,一个身穿锦绣玉衣的男子挥舞手脚,惊叫着被人当众抛出了厅外!“砰!稀里哗啦!”厅外的盆栽遭了殃,被毁了大片。
厅内人人探头向外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有几个眼神特别好,而且一直在注意某人行动的人虽知道是谁干的,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缺水抬头往外瞟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低下头。
他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被人泼一次凉茶就够糟了,他不想再被泼上一些其它的什么。
“燕当家。”
对面的欧阳抱拳为礼。
缺水一惊,他都不知道燕无过走到他身边。
燕无过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周身发出来的寒气冷飕飕的可以冻死人。
跟在他身后的四名属下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的大魁首怎么突然一怒至此!刚才他们的大魁首还在和那个茅山老道把臂言笑,一闪眼就不见了他的人影,再看到他,就已见他把人家一个大活人当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然后就见他们那最讲究风度、最讲究气质的大当家,一脸吃人的表情虎着脸出现在那袁缺水身侧。
缺水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见到那熟悉的冷酷青白面容,快要根深蒂固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在见到他的手向他伸来时,更是僵固住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对面的唐六把手放到欧阳的肩膀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手伸到了他脸上,柔软的丝巾触感让缺水愣住。
燕无过就这样站在缺水身侧,带着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却用着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面庞。
确定他身上已经没有潮湿的地方,这才把巾帕迭起塞进怀中。
看到这幕的人个个哑了声音,有看到缺水被人泼凉茶的人已经明白,外面那个折手断腿,大声骂着是谁暗箭伤人的家伙为何会那么倒霉了。
“以后谁再敢这样对你,我杀了他。”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说完燕无过拖开椅子,在缺水身边坐下。
倒吸凉气的声音传出。
刚才还在说,不相信燕无过和袁缺水有什么关系的侠女、千金们,睁大了眼睛,一个个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
“啊哈哈!”注意到这片异常的华山掌门齐双修打着哈哈走了过来。
“燕大当家,您请上席。”
“不用了。我坐这儿就可以。”
燕无过懒洋洋地笑。
“这……”华山掌门为难地看了看上席的宾客们。
论资格,这桌的小辈们没一个够格可以和飞鹰社大魁首平起平坐。
“齐掌门,让在下为燕大当家陪席如何?”武林盟主陈默微笑起身,不容华山掌门多说,向同席的其它人告罪一番后,快步走到缺水另一侧拉开椅子坐下。
顿时,这一桌的小辈们表情各异,有激动的,也有不知如何是好的。
虽说他们和燕、陈二人年岁相差不大,甚至还有比他们年长许多的,但江湖上论的不是年龄,讲究的是实力和势力。
而现在全武林最有实力和势力的两个大人物就坐在他们身边,加上燕无过倾城天下的美貌,有女孩子已经面红一片捂嘴说不出话了。
而本来想拉着欧阳离开的唐六歪头想想,竟也矮身坐了下来。
华山掌门脸上哈哈笑,心中在求神拜祖,只求他徒儿千盼万盼的大喜日子,不要弄出些麻烦才好。
同时也暗暗责怪起那个还在门外,向自己人大吼大叫的伤号。
你说你小子再了不起,也别在我华山派的地盘上找袁缺水的麻烦啊!你有种上无畏庄单挑去!想到这里也不由得奇怪,武林大会上袁缺水的表现可圈可点,一身武艺恐怕不下燕、陈二人,怎么如今连杯冷茶都避不开?是故意,还是别有隐情?那伤号的家人也可能是同门的人,怒气冲冲地往这边走来。
大概已经从众人的反应中确定伤人的主儿了。
“吉时将至,爹还请上座。”
齐双修的儿子也是华山派的大弟子齐秀峰,走到父亲身边相请。
齐双修乐得从此困境中解脱,连忙告罪两句,乐呵呵地往喜堂正中央走去。
那里柳如飞和白杜鹃已经在等待。
“是谁伤我儿子!?”算帐的人来了,还恰巧挡住了华山掌门的去路。
齐双修心中叫苦,暗中更把对方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不得不陪着笑脸抱拳道:“这不是石家庄庄主石大侠吗?哈哈!久仰大名,快请上桌!”“等等!”石家庄庄主手臂一举,寒着脸道:“我不过稍稍迟来一盏茶功夫,怎么我儿子就被人折手断腿,丢在你华山派大厅门外!人伤在华山派地盘内,你身为华山派掌门,是不是应该给我石某一个交代?”“这个……”齐双修的目光不由自主瞟向燕无过的方向。
那边燕无过也不知在干什么,脸上还带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可惜桌子挡住了齐双修的视线,否则他就可以看见,飞鹰社大当家正抓着巫山公子袁缺水的手捏来捏去地玩。
“咳,石兄,齐掌门大喜之日还请暂且息怒。而且与其找不知情的齐掌门,不如直接询问当事人来得快,你说是不是?”一直坐在上席看热闹的王宇突然在此时插嘴道。
燕无畏不含任何表情地看了向这边走来的王宇父子一眼。
他做盟主这一年来,这王家父子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前段时间朝廷突然插手武林之事,并出兵灭了好几个占山为王的绿林帮派,他和无过就怀疑是这王家父子在中耍的卑鄙伎俩,可惜苦无证据。
那几个帮派的一些头脑逃出来,找了黑道大魁首的燕无过给他们作主,其中还有一个人找到他。
他和燕无过为了救出那些帮派无辜的妇孺,已经和朝廷专管此次剿灭的官员交涉不下四、五次。
如今有这么一个可以挑拨石家庄和飞鹰社的好机会,他们父子怎么会不善加利用?“王兄。”
石家庄庄主石真安勉强收敛怒气向王宇施礼,看样子两人似认识已久。
“石贤侄伤势如何?要不要紧?”王宇关心地问。
一提到伤势惨重的儿子,石真安刚勉强按捺下的怒火又重新升腾。
“燕无过!我石家庄是抢了你的买卖?还是断了你的财路?你竟无缘无故把我儿子打成重伤!”齐双修和儿子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和担心。
他们本来也不想邀请这么多人,但柳如飞执意如此,说是不愿委屈了白杜鹃。
如今风光是风光了,但紧接着麻烦也来了!燕无过像到这时才注意到石真安,抬起头来笑如春风拂面,“原来是石庄主,久仰大名。”
“哼!”石真安拂袖,气自己竟然在对方倾城一笑中闪了闪神。
“你说你的儿子……不会是刚才被我扔出门外,那个无礼无教养、缺乏家教、欠缺管教的莽撞小子吧?”“你说什么!?”石真安被气得暴吼。
“我说石家庄在武林一向赫赫有名,且以家风持正而闻名,门下弟子无一不是仁义礼孝贤行正品端。尤以石庄主更是乐善好施、修桥铺路、造福一方,怎么会生出那般不懂人情世故,随意侮辱他人的混帐东西!我不相信他是石庄主的儿子,就算是,为了石庄主清明,在下也不得不忍痛出手代为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