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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得到九阳秘诀!如果不是你,他完全不必受那个罪!而且我怎么知道自己会真正喜欢上他?我怎么知道你也会喜欢上他?我怎么知道我是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燕无畏说到最后,已成吼声。
燕无过只是冷笑。
他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无畏披了陈默的外衣,就可以让那小子完完全全的接受信任他!何况陈默并不是无畏一人!“够了!都够了!”燕无畏挥手,像在挥去什么烦恼。
“如果我们兄弟继续为这个人闹下去……有太多的例子可以看到我们的下场!无过,你清醒一点。”
“无畏,我把同样的话也送给你。我对那小子势在必得,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如果你不同意,我今晚就带他回飞鹰社!”“你想跟我动手?”燕无畏的声音中有了一丝冰冷。
“你我都知道那个结果。”
“你在逼我。”
两兄弟久久地对视。
对对方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了解,对方想些什么,心里似乎都知道。
对袁缺水的喜欢似乎也是如此,一个人对他感兴趣了,另外一个人也受到感应似地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
一开始只是一些在意,一些异样,渐渐地,这些感情累积多了,等真正拥有他以后,越发不可收拾。
计划成功了,所有的事情似乎也都按照他们所想的发展。
那颗从小刻意安排的重要棋子,也一直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按照原本的布局,为避免后患,成功后这颗棋子是一定要被摧毁的。
如果真的这样做到也就算了,可是料想不到的异变发生了。
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人与人之间的一个“情”字!无法让人痛恨讨厌的孩子,十几年的陪伴,不管怎样筑起心防,可自然而然地还是对他有了一份情。
有了一份情的基础,再加上那孩子全心全意地对待,完全的付出,就连自己的家园完全被别人侵占也没有一个不满的表情。
这是怎样一份信任?袁缺水是真心诚意地想和陈默过一辈子啊!莫名其妙地就陷下去了。
燕无过知道,如果没有缺水,他也许早就在阴绝功的折磨下疯掉。
就因为尝受过那种不是人受的痛苦,拥抱他就成了无上的美事,不管是谁都无法替代。
而如果没有无畏一开始的相护,他也许不会那么在意这个姓袁的臭小子;如果没有这份在意,他也不会日也思夜也想,最后竟怎么也忘不掉了。
燕无畏知道,如果不是无过用那孩子的身体来舒缓练阴绝功带来的痛苦,他也许永远不会对他产生那种特殊的兴趣。
如果不是缺水被那样刑求也没有说出的九阳秘诀,就这样毫无一丝怀疑地传给了他,他亦不会对他产生深深的歉疚;如果不是无过对那孩子身体变态地执着,他也不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在他完完全全得到他以后,缺水对他全心的依恋信任关心,还有他的身体,都成了魅惑他的毒药。
一环套一环,等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套牢,却怎么也逃不出来了。
先不管这颗棋子留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后患,如今两只手都想握住这颗棋子,该怎么办?!“走吧,去后山转转怎么样?”“好啊。”
都不想放弃,那么就只有一条路!两兄弟一前一后向后山电驰而去。
海拔百丈的山顶上,出现两条争斗不休的人影。
因功力蒸发导致的蒙蒙雾气围绕着二人。
一开始还有所顾忌缩手缩脚,渐渐地,两个人似打出了真火,终于动起真功夫!天渐渐黑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冬雨来。
两个男人面对面而立,胸膛急速起伏,嘴中喘出一阵阵白雾。
无过的掌印在无畏胸前,无畏的手刀横在无过颈侧。
相视的眼中,彼此都可以看到无奈及苦涩。
“呵呵,哈哈哈!”忽然,两人一起放手,被传染了一般笑得声震山林。
“没想到我们也会做这种事,我们明明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事。哈哈哈!”
“是啊。哈!”笑声渐止。
也不知谁先开了口。
“我们不管谁拥有他,另外一个人肯定不愿。摧毁掉他,我们两人恐怕谁也下不了这个手,也不会同意。”
“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了。”
男人懒洋洋地笑。
“是啊。
只有一个办法了。”
男人伸出右手。
另外一个人也伸出右手,握住。
“这样也可以握住他。”
“是啊,总比谁也得不到的好。”
“他也更不可能逃出我们的手心,就算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兄弟一心,还有什么我们做不到的事情!”紧张的气氛消失,淅沥沥的雨声传入耳中。
两兄弟相视而笑。
无畏眼中含笑,神色平静地仰头看了看天,“今天可能会下雪呢。”
无过,抱歉。
无过笑得似不带一丝芥蒂,“对了,我有没有跟你提起我来的另一个原因?”不要怨我不义,大哥。是你先不信在先!“另一个原因?”无畏挑起眉毛。
“三个月前,老贼突然写信给我,说……”被打斗声惊动赶来埋伏在周围的护庄,见庄主和一俊秀至极的年轻人终于结束比斗把臂言笑,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有眼界的大师傅认出了那个佳公子一般的人物。
惊呼出声:“燕大魁首!”啊!众人闻言心惊。
再转头瞧瞧,原本还有几块大石、几棵松树点缀,但如今已经变得一片光秃的山顶……原来如此!不等众护庄还在猜测这一战到底谁输谁赢,无畏、无过已经走得不见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么蠢的事情,那晚他就应该一剑捅死那对聪明绝顶、把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亲兄弟。
可是他却只是坐在小楼内等待着,并企图掩饰一切。
那时,他好像这样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父母!你必须要救出他们,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这么一个念头,他果然付出了别人历尽三生都不可能付出的代价。
如果那时候他知道……是啊,如果那时候他知道的话。
夜,华灯初上。
陈默跨进院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直为缺水送饭送菜又老又哑的周伯拎着食盒,从小楼里出来。
在经过陈默身边时,周伯微微躬身。
陈默对他点了点头。
他不止一次试过这个老人,经过十几年观察,他虽然明白眼前的老仆真的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对他仍旧不是很放心。
如果不是担心突然换了这个把缺水从小看到大的老仆会让缺水难过,他早就把此人远远送走。
还好,庄子里变天以来,这老仆一直安安生生,陈默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在庄中养老了。
陈默走进小楼,缺水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见他来了,缺水抬头对他笑了笑。
陈默心中一暖,走过去掠起他披在肩上的长发。
“用过晚膳了?”缺水点头,“我看你过了时间还没过来就先吃了。”
手指从他束成马尾的长发间滑落,陈默知道缺水只有在沐浴后才会把发结打开任长发垂下。
嗅了嗅,果然闻到皂角的清香。
“对了,老大,我可等了你一天。你不会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吧?”缺水偏头开玩笑地说。
“对不起,我回房拿钱袋却碰到燕无过找上门来,他硬要和我比武,三言两语就动起了手。
缺水,我明天再陪你去城里买种子好吗?”反正他今天只要出去过,就会知道燕无过来到了无畏庄,陈默也没有特意隐瞒。
“呵呵,当然好。你想起来就好,我就怕你忘掉。”
青年笑咪咪地。
“你的事我怎么会忘。”
陈默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里一直都是他的位置。
“你今天去了哪里?”“你和燕无过谁胜谁负?”两人几乎一同开口,陈默看了看缺水笑道:“不分胜负。”
陈默顿了顿,“张大师傅告诉我,他今天看到你在庄子的房顶上跑来跑去,跑了将近两个时辰。
你什么时候对庄里的房顶这么感兴趣了?”不能让他怀疑,镇定下来,一定要镇定下来……“是谁爽约不来?我无事可干,在屋顶上练练轻功顺便发泄一下也不可以?哦,我倒忘了,这庄子早就换了名字不是我的家了。对不起,陈庄主,下次小的我一定乖乖待在屋里哪也不去。”
“哈哈!缺水啊缺水,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么任性的话了?”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在猜测这孩子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埋怨?难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知道我刚才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别说你只是在屋顶上跑跑,就算你把全庄的屋顶都掀了,我也不会阻止你。”
“哦?是吗?”缺水放下书本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惯我?以前我要做这种事,你大多数都是撇撇嘴说我有力气不如帮你捶捶背。该不会是因为我和你上床的缘故吧?那我以后是不是只要在床上听话,你就会对我好?”陈默看着青年,脸上的表情凝固住。
书房内的空气一下变得冷硬。
你这个笨蛋,你看你都说了些什么!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咳!不闹了,我只是在生气而已。你宁愿跑去和燕无过打架,也不把我和你的约定放在心头,我……”抓抓头,缺水孩子气地对陈默扮了个鬼脸。
陈默释然,噗哧一笑。
“你呀!”陈默顺手拿起桌上的书册在那颗脑袋瓜上敲了敲。
还以为你察觉出什么……“你今天没去果林?”
“没有。我怕你来找我,从房顶下来后就回到这,哪儿都没去。”
接着又随口扯了些闲事,如同往常一样,没什么话说后两人各捧一本书静静看着。
房内沉静了好一会儿。
陈默把缺水刚才放下的手抄《山海经》已经看了第五篇,他也很喜欢这类书。
“对了,陈默,你真的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他走的时候,难道一句也没提他可能要去什么地方?”缺水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随口问出。
“我还骗你不成?”听他提起袁正啸,陈默笑笑,神色平常地把书本翻了一页。
“不,我不是说你骗我……我是说,会不会是父亲他根本没有原谅我、不想见我才悄悄离开。
而你明知父亲下落,却……却不肯告诉我。”
“你呀,好端端的钻什么牛角尖?我说你父亲原谅你了,他就是原谅你了,你如果不相信我所说,年底我们一起去找他们,让他亲口告诉你。”
“那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连封书信都没有?”缺水拿起桌上的毛笔把玩,表情就是一个心烦父母下落的孝顺儿子。
一边阅读,男人随口道:“说是游山玩水,也没有确定的落脚处。书信的话,过段时间总会有的,你不用那么担心。”
说完,他抬头对青年露出一个温柔的安抚的笑容。
心,不由自主地一颤。
这个笑容他看了十二年啊,十二年!十二年的相处,让他对他早已情根深种。
如果不是偷听他和他弟弟说话,如果不是心脏疼得像被盐腌一样,他都不知道,他对陈默的感情竟到了连恨都恨不出来的地步!原来自己竟是这么喜欢他……父亲严厉,母亲疏离,庄子里的人对他也是不冷不淡。
孤零零的小楼只住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和一个又老又哑的仆人。
他的世界一向很小,很安静,也很冷寂。
直到陈默的到来。
因为他的来到,小楼变得温暖舒心,因为他的陪伴,让他不再把练武背书当作痛苦的事情。
还记得小小的自己抱着枕头在他门外徘徊,还记得他打开门第一次看到他没有露出厌烦的神情,那是他第一次拉着他的手,像一个大哥哥保护自己的小弟弟一样拉着他的手,对他露出温柔的笑脸。
名义上自己是庄子里的少主人,可是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看待,尊敬他,喜欢他,崇拜他,可是人家早就有自己的亲兄弟。
他的依恋又算什么?以为他和他变得更加亲密了,不光是兄弟、朋友,甚至还是爱人。
爱人,多么动听的词语。
他如果真的爱他,又怎忍心把他的计划进行到底,亲手让他身败名裂!陈默啊,为了九阳秘诀,为了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你竟连感情都可以用来当作武器。
如果你直接跟我说,我什么不能成全你!何苦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