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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也没有很可怕。从有异常到最后停下,一共才三、四分钟。但那种与死亡近距离接触的感觉,一秒钟就足以击倒脆弱的人。回到安全的地面后,大家慢慢恢复正常,但之前绷得紧紧的身体,在放松后不可避免地出现酸痛、无力之类的后遗症。
林青看着一向安安静静,面对什么事都淡然的易函,有些羡慕。外人都以为自己年纪大,是保护小函的姐姐,但熟悉的人却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小函在,结果都不会坏。所以她刚才打电话,她妈妈一听她正和易函在一起,紧张的语气一下就放松了。以前在梧桐小区里,易函在那帮小孩子里是最有威信最有地位的。就像她们玩过家家之类,最好最有权力的那个角色……不管是女王还是公主,只要说给易函,就不会有人说不。却偏偏,她从来不玩。大家玩得过火的时候,她说一声停下,也没有哪个孩子说不。很多年后,她才知道,那是一种不自觉的跟从,无关年纪,无关态度。
她不禁想起刚才,从过山车上下来的人有冲向自己亲人朋友的,有嚎啕大哭的,还有故做镇静的,只有易函一个人,从容地站在那里,除了眼色比较苍白,完全看不出来刚刚从鬼门关里回来。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那个从过山车里掉下去的可怜人,就是自己之前觉得很怪的人。围观的人早有人打了120,救护车等在那里,却一直没有找到他。
“他到底掉到哪里去了呢?”林青是百思不得其解。在自己与朋友都平安之后,她开始关心别人。
“是啊,那里也就那一段距离,虽然下面有花坛什么的,但也不可能不见踪影啊。”伍心羽他们也看到了。他们站在离终点不远的地方,最后那个最大的坡就在他们视线范围里,还没有阻碍地看得清清楚楚。
易函任凭他们猜测,没有出声。她当时虽然很是责怪那个人殃及无辜,在出手的时候还是心软地把一个防御戒指给了他。有了那个戒指,就能接下那股狂暴能量的无差别攻击。那个人,因此安全得多。
他们这一大群人,加了一些钱,得了餐厅的一个大包间。里面一头摆着吃饭的大圆桌,另一头像个小会客室,一圈柔软的沙发。这里可以唱K。
此时已经开始上菜,但大家都坐在沙发里,担心地看着易函和林青。
“总算是有惊无险!”方一鸣不想伍心羽继续那个话题,把话带开来,说了说自己当时看到她们遇险有多着急。但还没有来得及想做什么,过山车就停了,她们也下来了。
“是啊,真是吓死我了!”林青听他说得有趣,冲淡了许多心里的恐惧。她又能笑出来了。
“好啦,天大的事都没有吃饭大。我都快饿死了。”易函摸了摸肚子说。
其他人也都饿了,林青吃不下,但也一起坐到桌上,喝了些汤。
饭还没有吃完,林青的妈妈就到了餐厅。她风风火火地上来包间里找人,把林青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才正真松了口气。
“小函,你们都好好地,真是太好了!”她看完了林青,又把易函也拉过去看了一遍。
“是啊。阿姨你吃过饭没有?”易函受不了她的热情。顾阿姨就快要动手来亲自检验了,她马上说。
“还没有呢,一接到青青的电话我就跑来了。还好你们都没事,要不然…”她说不下去了。那些设想,在她接到电话后就一直在脑海里翻涌。
“那正好一起吃,吃完之后还要麻烦阿姨您送我们回去呢。”易函笑着把她拉到餐桌上坐下。
因为有家长在,大家都没有之前那么自在了。很快就吃完,离开餐厅走出游乐场。
一出餐厅门口,易函就向路边一丛七里香望去。那些花开得不多,几朵白色的小花点缀在绿叶间,并不是那么显眼。
“小函,你喜欢七里香?”刘清露疑惑地看着她,“我不喜欢它的味道,一点也不觉得香。”
其他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有夏燃露出了然的神色。那里,有一个淡淡的影子,他站在花从旁边,目光专注地看着易函。夏燃不悦地蹙眉。但他并没有出声。
来到游乐场门口,林青的妈妈去取车,她们在路边等。但他们有六个人,林青妈妈的车只有四个空位。
“青青,你和他们先走吧,我和夏燃打的回去。”易函对林青说。
林青看着自己家的车,位置确实不够,但的挤挤还是可以的吧。但夏燃已经帮她们开了车门,又交待方一鸣照顾一二。
“小函,我们住的地方差不多,我和你一起走吧?”刘清露没有上车。
“不了,我还有些事,晚一点才回去。你和青青一起走吧,她们回去经过一中的,你不用担心不顺路。”易函刚刚和顾阿姨道了别。
招了个的士,到最近的一个酒店里,要了一个房间。
两人进入房间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空无一物的地方,易函开口了:“说吧,一直跟着我们,什么事?”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慢慢现出一个人的身形。青白的脸色,黑得发亮的头发,双眼像是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的人,听到声音后目光终于有了焦距。
“什么事?”他开口了,但却不是回答易函。
“你跟着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易函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青脸人像是一部久末开启的机器,总算预热过了,开始思考。“为什么呢?”
易函没有生气,对面的人,虽然回应的话让她哭笑不得,但那双看起来纯静的眼睛,让她生不起气来。这样一个鬼,和想像中的差好多。
着着青脸鬼陷入沉思,她一点儿也不着急,拿出茶具烧水,沏茶,又拿出几碟点心……刚刚是吃了饭,可是没饱。
“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夏燃开口。他忍了很久了的说。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要晋级了还跑去坐过山车,然后能量暴乱,差点没让一车人给他送行。”易函又鄙视地看一眼青脸鬼,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在那里,后果真是严重。不可原谅!
“谢谢小姐援手之恩!”青脸鬼扑通一声跪在易函前面。
易函说完话,便低下头拿起一块芋头糕咬了一口。冷不防被他一跪,差点呛到。拿起水来慢慢喝了一口,她才面不改色地道:“起来说吧。”
对这些跪来跪去的,她实在是敬谢不敏,但现在精神力不佳,刚刚的消耗还没有补充回来,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索性也不计较了。
“小人生前,名叫况继轼。十年前与朋友来这游乐场时遇上过山车故障,当时车上十多人,生者全无。小人不知为何能保全魂体,甚至后来还能凝成实体。在前三年里,小人一直没有形体,只是一片魂气,也没有思维,后七年有了形体,也不能长时间保持,思维也是一片空白。直到刚才被小姐您点醒,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他开始说得期期艾艾,后面看易函没有生气不悦之类的表情,才说得顺起来。
“嗯。”易函并不明白鬼修炼的时候具体是怎么样的,她所知道的都是在父亲留下的那些书里看到,也只是略提几句,并未详说。
“你是阴鬼?”夏燃脸色怪异地开口。在他的印象里,阴鬼都是些即厉害又有害的家伙,正道里人人得而诛之。
第八十章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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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听出夏燃话里的敌意,况继轼吓得往易函那边挪了挪,没有开口。他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呢。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算是鬼了。”易函慢悠悠地开口。
“怎么可能?!”夏燃和况继轼都不可置信。
“成为鬼之后有两种修行方式,一种是鬼修,另一种是灵修。当然也有两种都不修的,这样不过三、五或十年便会魂飞魄散,重归于天地。”易函说出自己知道的内容,“鬼修入门容易,成为煞鬼很简单,但他们的修为分为煞鬼、凶鬼、厉鬼、阴鬼、鬼王、鬼帝和鬼皇这些,越修到后面越难,需要的阴气、怨气等也越多。”
“他现在是哪一种?”夏燃在易函讲了一长串,刚停下来喘口气的空隙里说。况继轼也睁大眼睛看易函,他虽然身在其中,却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也不知道。在遇到易函,被她点醒之前,一却都是随着本能来做。
“我说的有两种修行方式,另一种就是灵修。灵修和修真者一样修的都是灵气,如果不是从出身上来看,他们和普通的修真者并无差别。”
“这种看起来是正道啊,为什么他们还要修鬼修?”夏燃又插话。
“因为入门不易,灵修做为修仙之途,需要的是肉身做为基础。只要聚集灵气成功,完全可以给自己重新塑造肉身,然后开始灵修。灵鬼只有五至十年的寿元,如果不能成功够塑造肉身,立刻就会魂消魄散。正是因为艰难,无数的鬼,都选择了鬼修,先保有一两百年的寿命再说。”易函看着况继轼,“你现在已经成功够塑造了肉身,算是一个人了。”
夏燃惊讶地看着况继轼,嘴巴张得很大。真是想不到,难怪在出餐厅后,况继轼跟着他们时,他再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阴气了,当时还以为是他收敛了。
“是不是说,如果我们不提,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个鬼?”过了好半晌,夏燃才回过神来。
况继轼一个人在那里傻乐。刚刚找回思维的时候,他都被自己的身份打击到了。能够自主思考的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
“你别高兴得太早,虽然你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但现在才进入练气期,各方面的力量都不强。一旦陨落,也不能像别人一样进入轮回,而是直接魂消魄散,除非修出元婴。”易函适时地泼冷水。既然他之前一直是无意识的,自己也不能一味地责怪他连累别人。好在事情并没有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她不忍心看他懵懵懂懂,还是出声提点了。
“小的况继轼,从今日起,誓死追随小姐。愿给小姐为奴为仆!”冷不防,况继轼快速趴下,不但行了跪拜大礼,还说了这样一番话。
易函再次愣住了。她自己的修行之路都还没有定下,也是前途未卜,哪里需要个仆人什么的?
“起来!”她不悦地说。“我不需要人跪,以后好好说话就是!”
况继轼站起来,恭敬地应了声是。易函已经转向夏燃,“我看,不如你把他带回开元宗或是给他介绍个门派,我不需要仆人。”
夏燃倒是没问题,对他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可况继轼不干:“我要跟随小姐!”
他原本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不是小姐点醒,现在还在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伤人性命也不自知。没有能力,报不了恩,能为小姐做些小事也是好的。况且,自己都不知道鬼修之类的事,小姐却能张口就来。像小姐说的,自己修为不高,万一有不测,下场凄惨。与其跟着别人,隐瞒身份来历,不如就跟着知根知底的小姐。这样,自己心里也好过些。
夏燃朝易函挑挑眉:看,人家就是要跟你!
易函也很头痛:“你跟着我能做什么?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只要小姐吩咐,小的都做。就是现在不行,等小的修为提高了,也可以做!”况继轼一脸焦急。他心里有一个很坚定的声音,一定要跟紧眼前这人。就在他没有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的时候就已经这样做了。他是说不出那个声音怎么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能感觉到不跟着眼前这人,对自己以后很不好,以后一定会后悔。
易函无奈了。说实话,看着眼前这双清亮的眼睛,纯净得像个孩童,她就生不起厌恶之意来。但怎么安置,也是个问题啊。
“你跟着我,身份什么的也不好办吧?而且,要怎么修炼呢?”易函说。
“身份问题不用担心,我会帮忙解决。就说他是你表哥吧,刚好做你的监护人。”夏燃很爽快地包揽下来了。
提到这个,易函就心痛。自己现在的法律身份,又是个孤儿。三个月前,也就是开学后的两天,父母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失事:飞机故障时她父母先跳了机,他们刚跳下去,飞机奇迹般地又恢复正常,然而,在后来的搜救中,却没有找到他们俩。为此,做为父母双方唯一的直系亲属,易函拿到了一大笔钱。未满十一岁的她,到现在还没有指定监护人。
“好吧。”易函低落了一下下,又振作起来。名义上的亲人,也将就吧。
她完全忘记实际上,况继轼是她的仆人,她拥有所有权的。在人人生而平等的社会长大的她,很自然地忽略了况继轼说出的不平等条约—因为,她自己并没有答应。
况继轼高兴地站起来:“我决不会背叛小姐,也不会让小姐为难的。一定想小姐所想,做小姐所需!”
他又跪下去,拉起易函的左手。
易函皱眉:“都说了不要动不动就跪!”手上用力把他抬起来。
况继轼急急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