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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钟乳石的形状和容器的凹槽吻合,说明钟乳石是在容器之中形成,而形成一块这样大小的钟乳石,需要几百万年甚至于上千万年的时间。也就是说这容器在山洞中,已经存在了几百万年之久,如果容器是用来放置那个怪物的,岂不是那怪物也至少存在了几百万年之久。
而据我所知,现在在勒曼医院的那个怪物,应该是一个怪医生制造出来的,不会超过三十年。
除非怪物不只一个──在几百万年之前,已经存在,或者关于那个勒曼医院的怪物,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隐秘,不然一切都接不上头,完全无从解释了。
这时候,我兴趣大大增加,也明白温宝裕所说「看到了一件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甚么用的,可是又不知道那是甚么东西」的古怪说法,实在十分确切──我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明明看到了这件容器,可是却完全不知道那是甚么东西!
这时候画面又有变化,只见有一个人用十分做作的姿态,摇摇晃晃走进镜头,来到了那容器和怪蛹形状的钟乳石旁边。
这个人的出现十分重要,因为可以让我知道这容器和怪蛹状钟乳石的确切大校而我一眼就看出,那怪蛹状钟乳石,大小和那个怪蛹一样──这使那容器和怪蛹之间有关系的假设得到进一步的肯定。
那人在出现的时候,背对镜头,来到容器旁边,才转过身来,只见此人年纪大约三十上下,虽然一身服装说明他是一个探险家,可是脸容却完全不相衬,油头粉脸,倒像是专门勾引无知少女的小流氓。
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这样诡异而充满了疑问的场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调和。
那人向着镜头,展现了一个看来十分虚伪的笑容,然后开口说话,他一开口,倒令人对他另眼相看,他说的是一口十分标准的牛津英语,虽然很做作,可是那腔调却十足十,这说明他如果不是从小就受过很好的教育,就是曾经下过苦功学习,这些和他那种小流氓式的外形,又是另一种不调和。
他道:「女士和先生们,我向各位介绍这件不明物体……」
他说着,用手叩身边的那容器,发出的声响很古怪,无法从声响上来判断那容器是甚么质地。
他在继续说着:「……和我自己,我叫汤达旦──这个名字从英语的发音来听,没有甚么意义,可是如果阁下懂得中文,就会知道『通宵达旦』这句话的意思,使我的名字比较有含义,我有八分之一中国血统,是一个探索家,专门探索一切值得探索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
我感到极度的意外,因为这样的一个样貌完全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十足是「虽无过犯、面目可憎」的典型,叫人无缘无故都想给他一巴掌的人物,开口自我介绍,居然很有水准。
这可以说是「人不可貌相」的一个很特出的例子。
他自称是「探索家」而不是「探险家」,也很有意思。
他又扣打那容器,道:「在一次探索行动中,我进入了一个溶洞,我不敢说我是第一个进入这个溶洞的人,因为我在溶洞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大家可以看到,虽然自然制造了这个溶洞和洞中那么多美丽得令人心跳和呼吸同时停止的美景,可这东西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不知道由甚么人制造、不知道在甚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他说到这里,双手的动作和脸部的表情都很夸张。
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东西在这里已经有很多很多年了。因为我发现它的时候,这件钟乳石是在这东西之内……」
他说着,转向那怪蛹形状的钟乳石,俯身将钟乳石抱了起来,放进了那容器之中,刚好填满了容器的凹槽,毫无疑问地说明了钟乳石是在容器中形成的。
我看到这里,忍不住喝了一声采──这汤达旦的气力好大!我估计那钟乳石不会少于二百公斤,他居然一下子就抱起来!
虽然我可以看出他在暗中用力,可是表面上他脸不红、气不喘,就能做到拿起这样的重量,实在极不容易。
他把钟乳石放进了容器,伸手向上指了一指,道:「在这东西中形成的钟乳石,是由洞顶上滴下来的水形成的,我观察过,水每六分钟才下一滴,很容易计算出形成这样的钟乳石,需要多久。」
他又现出夸张的神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至少超过一千万年!」
说了之后,他停了一会,才道:「钟乳石到处都有,可是这东西恐怕独一无二,各位如果来到不明物品交易会,而又和我达成协议之后,这独一无二的物品就可以归为己有。」
他张开双手,作了一个话已说完的手势,再度扣打那容器,虽然我对他已经改观,可是他的笑容看起来仍然很浮滑。
计算机传送的画面到此为止。
我发了一阵呆,温宝裕的电话及时来到,他很直接地问:「几时来?」
他知道我看了这些资料之后唯一的反应是甚么,我吸了一口气:「尽快!」
温宝裕很高兴:「我等你,我会设法不让那东西给别人买去。」
我笑道:「这样的不知名物体,除了我们有兴趣之外,还会有甚么人会想要?」
温宝裕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有道理,他道:「我想至少另外还有一个人会有兴趣,就是当初把那怪蛹当成木乃伊放在博物馆的那个班登医生。」
我立刻表示同意:「说得对!」
那个班登医生和如今在勒曼医院的怪蛹,以及很多曲折的情节都在很久以前记述过的《密码》这个故事之中,在这里尽量不做重复。那位班登医生对怪蛹所作的努力,令人震惊,相信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想得到答案,所以可以假设他对溶洞中的发现会有兴趣,会想得到那个容器。
我道:「如果陶启泉的基金不够用,我想勒曼医院方面一定也会有兴趣,我这就和他们联络,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以勒曼医院的力量,地球上不会有任何人可以和他们相比。」
温宝裕更是兴奋,也咕哝了一句:「说来也真奇怪,以勒曼医院之能,经过那么多年的研究,居然还不知道那怪蛹是甚么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这种情形,我也非常不解,我在最近几年,甚至于不嫌其烦地定期向勒曼医院询问是不是有发现,而得到的回答却总是「在观察中」,没有其它的回答。
现在温宝裕也感到古怪,我不禁开始怀疑勒曼医院要就是对这怪蛹根本没有兴趣,放在那里,不进行认真地研究;要就是研究有了结果,却不告诉我。
我决定在告诉他们有关那个容器的信息时,再好好地问他们一次。
温宝裕又道:「勒曼医院如果站在我们这一边,那东西当然不会被旁人买去──买卖是采用价高者得的拍卖方式,有勒曼医院做后盾,还怕甚么!」
我笑了一下:「你别太兴奋了,只怕到时候完全没有人出价,你英雄无用武之地!」
温宝裕笑:「保佑一直音讯全无的班登医生会出现。」
我道:「那你现在就开始祈祷吧!」
和温宝裕通话结束,我已决定尽快到伦敦去,不过当然先要和勒曼医院联络,也要和白素商量。
我先和勒曼医院联络,表示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虽然最近几次事情都和勒曼医院有关,我和勒曼医院之间的关系,因此拉近了很多,可是勒曼医院方面总是很客气的和我保持距离,即使我要和最熟络的亮声取得联系,也无法直接找到他,还要先在一个联络电话中说出我的愿望,然后再等亮声来联系我。
对于这种近乎不对等的关系,我其实十分不满,可是他们坚持如此,而不争气的是我找勒曼医院,大多数都是我有事情求人,所以也就只好照人家的规矩办事。
这次我接通了电话之后,并不找亮声,直接提出:「我是卫斯理,有重要的发现,要和负责研究那个怪蛹的负责人联络──必须是真正负责研究者,而不是研究室的发言人之类,请尽快给我答复。」
我已经在「尽快」上加重了语气,而且再三强调,可是结果还是等了四小时之久,才有勒曼医院的人和我联络,真是岂有此理得很。
在这四小时中,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必须叙述。在我和勒曼医院联络之后不久,白素和红绫回来,我立刻把事情相告,并且和她们一起又在计算机上看了一遍资料。
对于汤达旦这个人,红绫的观感和我完全一样,她道:「这个人莫名其妙惹人讨厌,真想给他一个耳光。」
我大表赞同,白素虽然没有说甚么,可是神情很不以为然。
她在看了资料之后,立刻道:「这容器必然和怪蛹有关,或者可以肯定说:这容器是用来盛载怪蛹的!」
我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如今在勒曼医院的怪蛹?」
白素摇头:「这不能肯定──就像我一直怀疑那怪蛹是不是由班登制造出来,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班登有太多隐瞒我们之处,此人完全不能信任!」
第二部稀世奇珍
白素绝少对一个人作这样负面的评价,可知那个班登医生给她的印象是何等恶劣。
我皱了皱眉,想到有关那怪蛹的一切,我所知道的都来自班登的一面之词。如果班登真是在欺骗我们,那我们对于这个怪蛹的认识就被误导了很多年,事实是:我们对这个怪蛹一无所知。
在这样情形下,那个容器的发现,当然更重要无比。
多年来,我不是没有对那个怪蛹的来源发生过疑问,可是班登下落不明,也无从作进一步的追究。而且把怪蛹交给了勒曼医院,基于对勒曼医院的信任,我也就不再过问。
现在给白素这样一说,回想班登医生所说的一切,包括那怪蛹是他在那藏宝地点得到了方法之后制造出来的说法,都疑点重重,似乎都不能成立,真不知道当时是如何会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
白素望着我,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们可能真的上当了,正如温宝裕所说,希望班登医生这次会露面,就可以好好追问他。」
白素又道:「这班登医生从此下落不明,也很奇怪──当年他放弃一切来追究,等到他有了那怪蛹,应该是追究行动的最高峰,他却在我们把怪蛹交给了勒曼医院之后无影无踪,这种情形也完全不可理解。」
我吸了一口气:「你在怀疑甚么?」
白素吁气:「我不知道,如果一定要我说,那么答案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怀疑一切。」
一时之间我不明白白素所说「怀疑一切」是甚么意思,只好等她做进一步解释。
白素好象感到事情相当严重,所以她想了一会,才道:「你不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太相信勒曼医院了吗?」
我反问:「有不应该相信勒曼医院的理由?」
白素缓缓地道:「有!那怪蛹交给他们那么多年,他们不应该一点结果都研究不出。」
白素这样说,和我刚才的怀疑吻合,我也开始明白白素所说「怀疑一切」的意思是:在有关怪蛹的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拋开以前所有的认识,而重新开始探索。
我点了点头:「勒曼医院会和我接触,我会好好问他们。」
白素望着我,有感到好笑的神情:「这些年来,你问了他们多少次?有甚么结果?他们如果有心隐瞒,你再问,也是甚么都问不出来!」
我对于白素对勒曼医院的不信任,抱保留的态度,虽然我认为他们的态度多少有点暧昧,可是也想不出他们要欺骗我的理由。
白素当然明白我的心意,她没有再和我争辩,只是道:「这个容器的发现,可以完全从头开始,重组整个事件。这个容器和在容器中形成的钟乳石,证明容器在地球上已经有超过一千万年甚至更久的历史──久远到无法追究的年代,那时候地球上恐怕连单细胞生物都没有!」
我听得白素这样说,有些骇然,可是也在意料之中。因为现在的新发现是:「容器──钟乳石──怪蛹」三者之间肯定有关系,而从钟乳石形成需要的时间,可以推测容器和怪蛹在地球上出现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当然如果那是以千万年计之前的事情,容器和推测曾经在容器中的怪蛹就绝对不会是地球上原有的东西,而是不知道来自宇宙哪一个角落的天外来客。
本来这样的推测,很可以成立,可以接受。
可是问题在于那怪蛹本身显然不能够移动,不能自己离开盛载它的容器,那么是谁在千万年之前把它弄出容器的凹槽?
那个把怪蛹弄出容器者,又把怪蛹弄到哪里去了?
这问题很怪异,可是明显存在,因为怪蛹如果不是千万年之前已经被人弄走,就不会有钟乳石在容器的